8 第八章（1 / 1）
第二天上午淡水来了。云夕霏帮我披上淡水带来的白狐皮披风，抱着我，和淡水一前一后向山林外飞去。来到山下，云夕霏登上江边的一艘小船，而我被送进一辆马车，两人分道扬镳。马车走了两日，我和淡水与送亲大部队会合了。
四公主看到我回来了，很高兴。晚上她还同我一起用了饭，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堂溪那小子见我回来了，二话不说，端来一大碗黑乎乎的药让我喝下。这几日我天天喝云夕霏的药，现在回来还要喝药，我真是够苦的。
送亲队伍已经到达象阳城。只是近日城里突然多人不适，恐是疫症，所以队伍就暂且驻扎在城外，没有进城。“现在我回来了，这疫症要好了吧？”我对淡水说道。淡水眼睛闪了闪，低头不语。
到了第三日疫症果然好了，我们进入城内。马车围得很严实，我想偷偷看看外面都看不到，很是郁闷。队伍行了半日，终于到达北越皇宫。四公主和我被安排住进瑶华宫。北越皇宫建筑风格比较雄伟，高堂广厦、桂殿兰宫。建筑主色是墨黑和暗红，整个皇宫看上去庄严肃穆。
礼官来报，四公主被封为华妃，两日后与其他公主一起进行册封礼。四公主接过圣旨，低着头，看不出是悲是喜。晚上我躺在床上，伤口隐隐作痛。什么豪华公费游，我看是体验黄泉之路游！我掏出云夕霏的香囊，狠狠嗅着。
第二天我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看四公主练剑，齐衡突然来了。他看到我，给了我一个默契的眼神。我小心肝一颤，大哥，我跟你不熟！齐衡对四公主脸上的伤疤倒没有在意，嘘寒问暖地同四公主说话。我识趣地离开，不当电灯泡。
出了门遇见前来的堂溪。堂溪把我拉到一处亭子里，帮我诊脉。“娘娘，你身上的伤已无大碍。”诊完脉，堂溪欣慰道。
“那我身上这毒呢？”
“娘娘你体内的毒已经得到控制，一时半会不会发作。我药箱里的药都用光了，我得回到医馆再帮你配制。”堂溪拿出一个盒子给我，“娘娘你怕苦，所以我特地配制成药丸供你服用，每日早晚各服用一粒。我会在盒子里的药丸服用完之前赶到你们□□。”
“你什么时候走呀？”
“明日一早。”
“那你早去早回。”别耽搁我的命。
“娘娘放心。”堂溪说着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瓶子，“这是生肌露，麻烦娘娘交给四公主。”
“好的，”我收下瓶子。
参加完四公主的册封典礼，第二天我们就启程回□□。四公主把我们送出城外，走了好远我从马车里回望，还能看见四公主站在城楼上的身影。四公主，从此隔水青山，多保重。
这日返乡部队已行至帝都城外的一个驿站，明日下午便可到达帝都。时节已入冬，屋外寒风凛冽，我捧着手炉窝在被窝里。柳绿睡在屏风外的小榻上，我和她随意聊着天。突然屋里的烛火熄灭了，我喊了几声柳绿，柳绿都没有回答。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屋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赵姑娘，麻烦你穿好衣服走出屋来，我在屋外等你。动作快点，外面好冷。”
我迅速地穿好衣服，捧着手炉出了房门。屋外溶月和淡水倒在走廊上，一旁的栏杆上横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他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腰间别着一支翠玉笛子，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男子看到我，嘻嘻一笑，“动作挺快的。”他人影一闪来到我面前，点住我的哑穴，从身后拿出一件披风盖在我的头上。男子背起我，纵身一跃，飞快地朝郊外飞去。眼前的风景飞快地倒退，他的轻功与云夕霏不相上下。
飞了一会，眼前出现一辆马车。男子解了我的哑穴，把我扔进马车，自己也坐了进来。马夫扬鞭，马车行驶起来。马车里铺着厚厚的动物毛皮，点着火炉，很是暖和。这让冻得浑身僵硬的我，感觉又活了过来。我找了个舒服地姿势躺下，抱紧手炉眯眼睡觉。
“诶，你怎么就这么睡了？”男子吃惊地问道。
“哦。晚安。”我眼也不睁地说道。
男子一把抓起我，瞪着眼睛说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抓你？”
我炸毛了！出来旅游一趟我容易嘛！接连被绑。绑就绑了，这大半夜的还不让人睡觉！“你为什么抓我关我屁事！老娘我现在困得很。再敢吵我，我就自动撕票！”我嚷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要绑架我，我可以确定对方不会伤害我，起码现在不会。男子一下焉了。他放开我，悻悻地坐到一旁的角落里画圈圈。我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上午马车在一家后门停下。下了车，我被带进门里。在后院的长廊里七拐八拐，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一处偏僻的小院。院子里开着各色的山茶，角落里长着几根腊梅，院子西侧还有一座红色的秋千。
“赵姑娘对这院子还满意吗？”男子站在身后问道。
“还行。这山茶开得不错。”我摘下一朵山茶花，说道。
“这茶花名为十八学士，乃是天下珍品。”男子语气骄傲道。
我把茶花插到男子的耳朵上。粉白的茶花映着男子秀丽的脸庞，倒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男子见我给他戴花，也不生气，反而在一旁搔首弄姿起来。“姑娘你看，我是不是很美？”他冲我眨眼。
我挑了挑眉毛，嗲笑道：“你本来就很美。”
男子咯咯笑了起来。“赵姑娘就住在这儿了，过会有丫头来服侍你。我就告退了。”男子说完，对我抛了个媚眼便走了。
他走了一会，来了个漂亮的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吃着她端来的饭菜，问道。小丫头指了指她的喉咙，然后摆摆手。她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牌子，木牌上面刻着“满”字。我了然，“你叫阿满，你不能说话。”阿满点点头。“你识字吗？”阿满摇摇头。那我什么都问不出来咯，我闷闷地扒饭。
吃完饭，我躺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天色已暗。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却看见客厅的桌子旁坐着一个女子。“好久不见啊，灵毓。你的手怎么了？”我笑着打招呼。难道是她派人抓我的？
灵毓一只手用白纱裹着，吊在胸前。她挑着眼睛打量我，“不用你管！你倒挺自在的。”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我在她对面坐下，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这次你别想我师兄来救你。”灵毓洋洋得意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是我师父让叶涵师兄把你抓过来的。”
“你师父为什么要抓我？”
“我师兄因为你这个女人，改变了原本好多计划，还为你中毒差点失了内力。师父怕师兄再为你分心，索性把你抓了过来。这样师兄就能一心复仇了。”
“复仇？”
“哼！不怕告诉你。我师兄其实是靖安太子的儿子，也就是皇长孙。当年那个狗贼窥上了师兄的娘亲，意图染指。被靖安太子撞见，狠斥了一顿。狗贼一直怀恨在心，后来他勾结奸臣，诬陷靖安太子通敌叛国。老皇帝人老糊涂，听信谗言，下令将太子府上下全部斩首。狗贼假传圣旨，将太子府上下通通五马分尸，弃尸荒野。好在师兄当时逃了出来，他被师父救回时身受重伤，养了好久才康复。”
我恍然大悟，那天的草原，那些话，原来是这样。
灵毓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如果狗贼没死，你现在就是他的皇后。师父前后寻了六个男子将他们易容成师兄的样子送进宫，结果都被那狗贼玩死了。算你走运，嫁给了他儿子，不然有你好受。”
我心中恶寒，小皇帝他爹这么凶猛！谢天谢地他死了。
灵毓突然恶狠狠地指着我的鼻子，“师兄答应过师父，等他登位会娶我为皇后，所以你别妄想！就算师兄他喜欢你，以后你最多也只是个妃子，被我踩在脚下！”
我心中一紧，云夕霏果然是想夺位。我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宫里现在是什么状况？小皇帝那里还好吗？
“赵敏？你竟编瞎话糊弄我！害得我现在还被叶涵师兄嘲笑。”灵毓气呼呼地说道，那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我拖出去打一顿。但她随即又笑了起来，“差点忘了，我是来告诉你赵将军的事的。”
“我爹怎么了？”我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你爹大获全胜，只是身受重伤，怕是不行了。”灵毓幸灾乐祸地笑道。
果然。我的心沉到湖底，宫里要翻天覆地了。
灵毓见我低头不说话，以为我倍受打击而沉默不语，哼了一声满意地走了。我盯着被风摇晃的烛火，心也跟着摇晃，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第二天上午，我在院子里散步。当我想要走出竹林时，阿满立马上前来阻止我。她摇头摆手地示意我不能出竹林。云夕霏现在肯定忙着争权夺位，我又是被他的师父抓来的，他怕是不会来救我了。我恨恨地坐到秋千上，我就不相信我走不出这里。
“赵姑娘怎么闷闷不乐的？”那个什么叶涵师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院子里。
我立马笑道：“只是觉得这么一个晴好的天气，对着这么美丽的山茶花，如果来壶天然居的杏花酒，对花饮酒岂不妙哉！”
“天然居的杏花酒？”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帝都有家酒楼名为天然居，他们家的杏花酒堪称□□一绝。”
叶涵来了兴致，一下跳到我跟前，蹲下来说道：“这世上真有如此好酒？！”
“曾有人这么说过，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杏花醉帝都。”我瞎改诗句，“你说这酒好不好？”
叶涵两眼放光，一副馋样。他一跳老高，急匆匆地向外跑去。两刻钟后叶涵回来了，他一手拎着七八个酒瓶，一手拎着两个纸包。看着酒瓶和纸包上面那三个熟悉的“天然居”，我心里顿时乐了，原来我现在就身在帝都。
叶涵兴冲冲地把东西摆在院子的石桌上。“杏花酒我买来了。那里的伙计说他们家的飘香鸡也是美味一绝，我也买了两只。”
我坐了过去，叫来阿满烫酒。我把酒满上，端起一只酒杯，一手折下一朵山茶，笑着递给叶涵，“寄花寄酒喜新开，左把花枝右把杯。欲问花枝与杯酒，故人何得不同来？”
“哈哈哈~同来同来！”叶涵大笑着接过酒杯和花。他把花别在耳后，将酒一饮而尽，眯眼陶醉道：“果然是好酒！”他咬了一口鸡腿，含糊不清地说道，“我自诩吃过的美味不计其数，没想到这帝都竟有如此美味！”。
我也喝了一口，撕下一只鸡翅。“要说这肉，有一家烤羊肉串，这么跟你说吧，我几次偷偷溜出宫，就是为了吃那家的烤羊肉串！那羊肉串，不能想不能想！”
“当真？！”叶涵两眼冒星。
“果真！那家街边铺子就在南大街上。”
“那我晚上倒要去尝尝！没想到皇后娘娘对吃挺热衷的。”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皇后娘娘也是凡人呀。”我咽下嘴里的肉，继续说道：“宫里的东西都像是框框里的，看似精美，实则无趣。我的梦想是寻一知己，与他边走边吃，走遍天下吃遍天下。等到哪天走不动吃不动了，就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躺下歇息，从此身去心空。”
“此也乃我平生所愿。”叶涵目露向往。
“只是不知何时才能放我自由？”我叹了口气。
“赵姑娘莫要怪我。前几日灵毓去找云师弟，结果负伤归来，她在师父跟前说了几句你的坏话，师父便让我抓你过来。云师弟已经得知此事，他写信来嘱咐我好好照顾你，等到他办完事，他就会来接你。赵姑娘就安心在此住下，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叶涵拍着胸脯说道。
“那有劳叶师兄啦。”我拱手道。他熊大爷的，我就知道男人是靠不住的。死云夕霏，果真不来救我！等老娘成功“越狱”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把“舌尖上” 搬了出来，和叶涵一顿胡侃。叶涵被我说得谗涎欲滴，恨不得立马就去寻那些吃食。他拍着我的肩膀，直叹与我相见恨晚。酒足肉饱后，叶涵满兴离去，说晚上带羊肉串给我吃。我心中偷笑，那要看你找不找的到。
这样算是吃过了午饭，我坐回秋千上，继续望天发呆。下午灵毓吊着一只手高调登场，我估摸着她的手是被那些刺客弄伤的。那是你师兄不帮你，你来找我撒什么气呀。我四公主上身，对她的挑衅不予理睬，一副你讲你的，我想我的神游状态。当讲到她与她的师兄如何青梅竹马，如何郎情妾意时，阿满听不下去了，她表情扭曲地奔出屋子，估计是去外面吐了。我倒了杯热茶给灵毓，老神在在地换了个坐姿，笑着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灵毓不干了，她拍案惊起，椅子轰然倒地，面前的茶杯“砰”地炸开。茶杯的碎片划过我的脸颊，眼角一阵火辣辣的疼，血从眼角滑落至下巴，滴落到胸前。灵毓尖叫了一声，恐慌地飞奔出去。阿满听到叫声跑了进来，她看到我的脸，张大嘴无声地尖叫着，然后也飞奔出去。我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有那么恐怖吗，至于吓成这样？
我来到镜子前，右眼角的那道伤口挺严重的，其他的伤口只是血痕。因为刚刚我用衣袖擦了血，所以现在右边脸颊满是血污。若是我换件白衣披头散发，大晚上的还是挺吓人的。正打量着，叶涵“嗖”地飞进屋来。他看到我的脸，面露惊恐。他伸出手似乎想查看我的伤口，但伸到一半手又缩了回去。“已经去喊大夫了，还是等大夫来查看。我下手没轻重，会弄疼你。”他轻声道。
不一会，阿满抓着一位白胡老头子跑了进来。白胡老头子看到我的脸也吓了一跳，急忙打开药箱拿出纱布和一堆瓶瓶罐罐。他小心翼翼地帮我清理伤口，给我上药，最后把我的右眼角用纱布包了起来。
“大夫，这位姑娘脸上的伤……”叶涵试探道。
“姑娘脸上其他的伤口较浅，没有大碍。只是这右眼角的伤口太深，恐怕会留疤。”白胡老头子摇头道。
叶涵看向我，我也回看他，用哀怨沉痛的目光对他说，叶涵师兄，我毁容了，我被你的灵毓师妹毁容了，女为悦己者容，我不想活了！
叶涵被我的目光刺痛，他痛心地垂下头，说道：“灵毓太胡来了！阿满，你好好看护赵姑娘。”阿满用力地点点头。叶涵又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领着白胡老头子走了。
晚饭时叶涵过来对我说，灵毓已经被他骂回山上去了，他替灵毓向我道歉。我笑着摇摇头，不说话。叶涵目光愧疚，坐了一会便走了。其实我对眼角留疤这事倒不是很在意，能赶走灵毓才是正事。灵毓走了，少了个人盯着我，我实施“越狱”计划也方便点。
过了几日拆掉纱布，眼角果然留了疤痕，大约有两厘米长，肉粉色的，像一条小虫爬在眼角。我觉得还蛮可爱的，让我想起哈利波特额头上的那道疤痕。叶涵见了这疤更加愧疚，好吃好玩的送的更勤。我则装作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给他看。
这天傍晚，叶涵急匆匆地跑来，我立马化身林黛玉，郁郁不振地倚在窗边，就差吟诗垂泪。
“赵姑娘，我见你最近食欲不振，今儿特地跑去买你爱吃的羊肉串。可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说的那个铺子。”
“不会呀，我每次出皇宫都能找到，但具体在哪我说不上来，我只知道在那条街上。听你说羊肉串，我突然好想吃呢。”听到羊肉串，我立马换了个林黛玉听见贾宝玉的表情。
叶涵见我有兴致，很高兴。“那不如这样，我带你去找，我们就在外面吃。”
我点点头。阿满给我换了身男装，叶涵兴高采烈地领着我们出了门。出了后门转到前街，我看了看四周，才知道我现在就在清水街。清水街其实应该叫“金水街”才对。这里就在皇宫隔壁，里面住的全是朝中大臣、皇亲国戚、家财万贯的人物。我的娘家将军府就在这条街的北头。
我悠闲地踱着步，就差摇把扇子去调戏良家妇女。我漫不经心地打量四周，人来人往地好像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但是那家珍宝轩的秃头老板啥时候长出头发了？那家古玩店的“二师兄”老板怎么瘦的成“大师兄”了？衣裳铺的老板更绝，竟然换了性别，变成一个徐老半娘的丰韵女人？这街边摆摊的老爷爷老奶奶可能最近集体参加了夕阳红旅行团，但是咱们旅游赚钱两不误，让儿子们替咱们去摆摊！
我心中已有大概。我故意兜着圈子走，待到入夜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烤羊肉串铺子，叶涵直喊“不好找不好找”。正在忙活的大爷看见我对我憨厚地笑了笑，“小公子，你又来了。”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一定是上次我和骤暖的吃相让他铭刻在心。还好卖羊肉串的大爷没有“变身”。我点了八十根，说先吃着。大爷殷勤地帮我们把桌椅擦干净，招呼我们坐下等。过了一会，香气四溢滋滋冒油的羊肉串上桌咯，过着特制的果酒，我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呀！叶涵也放开大吃着，阿满先是不好意思地小口吃着，到了后来也大口咬了起来。说说笑笑地，吃得好深热闹。
吃到一半，我“很不小心”地把酒瓶倒在了身上，衣襟湿了一大片。叶涵连忙领我来到附近的衣裳铺，我被铺子里漂亮的衣服吸引，一件一件地试着不亦乐乎。叶涵没了耐心，心里惦记着那些羊肉串，便让阿满留下来陪我，他回去继续大快朵颐。
我又试了会衣服，选了几件让阿满付钱。付钱的时候，我突然叫道：“啊！我脖子上的香囊不见了！那可是治疗我肺伤的！”阿满急忙打开衣服包，在里面翻找。“会不会掉在里间试衣服的地方了？阿满，你快去里面找找。如果找不到今晚我甭想睡了，一定咳出血！”我焦急万分。
阿满立马跑进里间，我一个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进老板娘的柜台里。老板娘愣愣地看着我，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口。老板娘冲我眨了眨眼睛，表示了然。
不一会阿满出来了，老板娘笑着说道：“你家小姐先走了，说是找刚刚那位公子去了。”阿满抱起衣服，急匆匆跑出门外。我从柜台里站出来，塞给老板娘两颗金疙瘩，老板娘高兴极了，笑得满头花钗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