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1 / 1）
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帐篷，帐篷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赤脚踩在毛毯上。身上的衣服半湿半干地贴在身上，难受死了。我踮着脚走到门口，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急忙躺回床上装晕。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男子说道：“属下确定她就是殿下要找的人，她的手腕上戴着那人的珊瑚手链。”
“你们做的很好。”另一个男子说道，“退下吧。”几个人退了出去，一时帐篷里变得静悄悄。我也不再装晕，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床对面的软榻上坐着一位穿着紫衣华服的男子。男子雍容华贵，长相秀美。但面色苍白，像是生着病。他的眼睛狭长，此刻正半眯着眼睛盯着我，眼睛里闪着危险的亮光。
“嗨，你好。”我笑着同他打招呼。
“姑娘倒是镇定。”男子幽幽说道。
“不知公子绑我至此是为何？”
“姑娘为何跟我装糊涂？”男子扔给我一样东西，我接住一看，是那条手链。“齐衡能这么快登上皇位，姑娘功不可没啊！”
“主要还是齐衡的功劳。”我摆手谦虚。“公子打算怎么处置我？”
男子冷冷一笑，把我手中的手链又夺了回去。“本来我是打算把你折磨致死，但我突然一想，既然你能帮齐衡顺利登上皇位，想必再帮我把皇位夺回来也不会很难。”
现在我再不知道他是谁，那我这么多年的饭真是白吃了。“四皇子，好说好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尽管开口。”折磨致死什么的最可怕了！
“姑娘转化的倒挺快。”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是俊杰中的俊杰。”我腆着脸笑道。
四皇子面露鄙夷，他击了下手掌，进来两个侍女。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说道：“帮她梳洗一下，换身男装，带来见我。”说完便出去了。两个侍女端来热水伺候我洗澡，梳洗一番后我穿上男装，在其中一个侍女的带领下出了帐篷。
帐篷外是一片树林，有很多士兵在巡逻，另外还有几个帐篷搭在树林的空地中。我被领到最大的帐篷外，门口两个侍卫掀开门帘，我走了进去。一进去就听到四皇子的声音：“齐衡诬陷我对父皇下毒，让所有人以为我弑父夺位，害的我现在遭人人唾弃。他烧了我的皇子府，毒杀我满门，还派出羽林卫追杀我，对我赶尽杀绝。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他日我定要他千倍万倍偿还！”四皇子坐在主座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四皇子放心，我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另一个声音慢悠悠地说道。
听到这个声音，我感觉像是被雷击中，浑身一抖。我转头看向四皇子左下方，那个坐在白虎皮位子上的美男子不是云夕霏还会是谁。云夕霏着一身黑衣，平日半散的头发今日都拢到头顶用黑玉冠住，让他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泛着狠绝孤傲的冷光。如果穿着白衫的他是只白狐，那么此刻他就像是一匹狼。
“小女子参见四皇子。”我向四皇子请安。听到我的声音，云夕霏猛地转头看向我。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但只一秒，他又恢复神态，漫不经心地转过头去。
“这位姑娘就是齐衡在□□皇宫的内应，云宫主可认得她？”
“她是皇后身边的侍女，名唤柳绿。不知四皇子怎么知道她就是内应？”
“我得到暗报，齐衡在一次酒后曾向他的爱妃提起，他这次能顺利登上皇位，多亏一位女子献计。作为回报，他把他母后的遗物，一串珊瑚手链赠与她。前几日又有线报说此女子就在这次□□的送亲队伍中，昨晚派人去寻，果然找到，便把她抓了回来。”四皇子从袖子里拿出珊瑚手链，把它递给云夕霏。
云夕霏接过手链，拿在手里摩挲着。他侧头看着我，说道：“四皇子打算怎么处置她？”
“本打算把她弄死，可我一想与其杀了她，倒不如为我所用，助我夺回皇位。”四皇子也看着我，阴阴说道。
我连忙笑道：“禽择良木而栖。绑畿千里，惟民所止；缗蛮黄鸟，止于丘隅；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
四皇子冷哼了一声，“倒有几丝文采。”他朝身边的侍卫打了个手势，侍卫端来一壶酒，倒了三杯。四皇子端起一杯递给云夕霏，自己拿起一杯，剩下一杯让侍卫端来给我。四皇子将酒一饮而尽，酒杯倒转，说道：“我先干为敬。望请二位助我夺回皇位。”
云夕霏突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他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柳绿姑娘，望我们协助愉快。”说着他抖了抖袖子，将手中的酒杯与我碰杯。却在眨眼间把我俩的酒杯调换了，速度之快堪比魔术，我看得目瞪口呆。云夕霏转过身将酒一饮而尽，朝着四皇子把酒杯倒转，然后坐回位子上。
我心中诧异，看了一眼云夕霏。云夕霏笑盈盈地说道：“柳绿姑娘看不起云某？”
“岂敢岂敢，我只是受宠若惊！”我连忙喝下酒，把酒杯倒转。
四皇子满意地点点头，“我相信有二位的相助，不日我定能夺回皇位。来人，开宴。”一群侍女端着美味佳肴鱼贯而入，而我则被嫌弃地带出帐篷，回到了原先的帐篷。我看着小桌子上的青菜馒头，心中谩骂，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四皇子。
是夜，在连续拉了三次肚子后，我软绵绵地爬回床上。这个杀千刀的四皇子，竟然给我吃馊馒头！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否则我天天灌你喝黑白棋子汤！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我惊醒，一看竟然是云夕霏。云夕霏捂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出声。他胡乱帮我套上几件衣服，拉起我从划开的帐篷口跑出。
帐篷外一群人在打斗，刀光剑影，几处帐篷已经着了火。“怎么回事？”我跟在云夕霏身后，问道。
“齐衡的羽林卫来偷袭。”
“齐衡这小子总算做了件好事。最好能活捉四皇子，留着让我报仇。”我愤愤说道。
正说着，有几个人发现了我们，一下子围了过来。云夕霏抓紧我，将我护在身后。一时兵器相撞，随着刀刺入肉的声音，有血喷到了我身上。云夕霏解决掉那几个人后，带着我往前跑去。又有几个人发现了我们，拎着刀刺了过来。一番恶斗，打斗中云夕霏为了帮我挡刀，手臂差点被砍到。我急得要死，云夕霏却喃喃说道：“没想到齐衡把他的羽林卫训练得如此精湛，我倒要向他讨教一下。”
我刚要骂他，眼睛瞄到左前方有一人抬起手臂，一支闪着亮光的东西从袖□□了出来。我不假思索，一把抱住云夕霏，接着后背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一一！”云夕霏大叫了一声。我扯起嘴角，勉强对他笑了笑。他熊大爷的，真痛！云夕霏看了眼我的背，火光照着他的脸，他面色煞白，眼睛却像血一样红。他把我背到背上，用外衫绑住。他靠着我的头说道：，“别怕，我保证你会没事的。”
后背像火烧，每呼吸一次，就感觉肺部像是有把锯子在割你的肺，痛得要死。我不知道随口说了句什么，疲惫地闭上眼睛。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只蜜蜂关在耳朵里。云夕霏背着我向前跑去，途中又几番打斗，颠得我满嘴血腥。我张开嘴，吐出一大口血来。最后终于熬不住，痛得晕了过去。
我是被痛醒的。背上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痛得我一口气提不上来。将要背过气的时候，嘴巴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堵住，一股气流进了我的嘴里。我睁着半眯的眼睛，云夕霏的脸近在咫尺，他在帮我渡气。他抱着我，低头贴着我的耳朵说道：“一一不怕，箭我已经□□了，好在上面没有擦毒。我给你上点药，这药极好，涂上伤口很快就会痊愈。”
背上被涂上什么膏液，清清凉凉的，很舒爽。背上的那团火终于被灭了，我舒服地吐了一口气。可我一呼吸，肺部就刀割般的痛。我猛烈地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到了云夕霏脸上。云夕霏急忙又帮我渡气，一只手轻轻地抚着我的胸口。我好不容易缓了过来。云夕霏用衣袖擦去我嘴边的血，“你的气管被箭刺伤了，你要慢慢呼吸。我知道会痛，一一，你忍一忍，好不好？”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痛得我都不能呼吸了，要我怎么忍！云夕霏眉头紧锁，眼睛里像是在下雨。他深深地看着我，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出来了。我想对他笑笑，却笑不出来。我尽量放缓呼吸，痛得没那么厉害了。云夕霏抱着我趴在他的胸口，他从胸口掏出一个香囊戴在我的脖子上。香囊有清新的佛手柑香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云夕霏摸着我的脸，说道：“那两剑伤了我的肺，我经常会气喘咳嗽。师傅用佛手柑做了香囊让我随身佩戴，药效很好，它还有安神的作用。你戴着它感觉会好一点。”
闻着香囊散发的淡淡清香，我渐渐感觉好了点。云夕霏吻了吻我的嘴唇，头抵着我的额头。“全北越的人民都会祈祷你没事，你要是有什么事，他们都得为你陪葬。”
你打算用□□炸了北越？我懒得理他，闭上眼睛养神。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我的精神好多了。我躺在火堆旁，身上盖着云夕霏的衣服。我慢慢地转着脑袋打量四周，周围是黑漆漆的石壁，这应该是个山洞。云夕霏不知道去了哪里。妈呀，这里会不会有蛇呀？我哆哆嗦嗦地想着。
正当我胡思乱想，云夕霏回来了。我冲他笑了笑，他那张冰霜一样的脸立马化开了。云夕霏把我小心翼翼地扶起来靠在他的身上，“是不是好些了？”
“嗯。”
云夕霏拿起一个小玉瓶放到我的嘴边，“这是保命疗伤的药丸，我磨成了粉，用水调好，你慢慢把它喝下去。”我一点一点喝着，好苦，我皱起眉头。云夕霏用手指抚着我的眉头，“苦口良药，乖，都喝下去。”
云夕霏那句“乖”听得我心花怒放，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哄我。我乐颠乐颠把药都喝了下去。“一一真听话。”云夕霏亲了亲我的脸颊，笑着夸道。我乐得只差没长出条尾巴让我摇晃。
躺了一会，云夕霏把火堆熄灭。他用衣服把我包好，然后把我抱了起来。“我在山中找到一间猎户的小木屋，里面有床有锅，我抱你过去。”我点点头。云夕霏抱着我出了山洞，山洞外是郁郁葱葱的松柏林。天气有些阴冷，星星月亮都被黑云遮盖了。黑洞洞的树林深处不时传来几声狼叫，吓得我的伤口一颤一颤的疼。
不知走了多久，久得我又睡着了。醒来时我已在小木屋的床上，被子干净又暖和，应该是有猎户经常前来。我想支起身子看看对面的窗外，结果一动伤口就钻心的疼，害得我又猛烈咳嗽起来。我一咳嗽云夕霏就出现了，比超人还快。他连忙喂我喝了些水，帮我抚着胸口。等我不再咳嗽了，他又端来煮好的粥喂我喝下。
喝完粥，云夕霏扶我靠在枕头上。他打来热水给我擦脸。“那条手链怎么会在你那？”
开始和我算账了。我吸了吸鼻子，说道：“那手链明明就是我的，当然在我这儿。”
“你就这么喜欢齐衡的这条手链。”某人的话有些酸酸的。
“请你把‘齐衡的’这三个字去掉。”我笑着说道。云夕霏帮我擦完脸，又擦起我的手。我抓住云夕霏的手，“云夕霏，你想做什么？”你毒害小皇帝，陷害四公主，和齐衡结盟却又帮四皇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夕霏顿了顿手，慢慢说道：“本想让四皇子杀了四公主，致使两国开战。”
我心头一跳，一下愣住了。云夕霏捧住我的脸，眼睛里光芒粼粼。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垂眸，自嘲地笑了笑，长长的睫毛随低眸自然地垂下来，遮住深邃的眼睛。我的心绞痛起来。我柔声说道：“你杀了谁，做了什么都与我无关。如果你要去杀人，我就帮你磨刀，你要去放火，我会帮你浇油。”但是我不能让你杀小皇帝。
云夕霏“哧”地笑出声，人一下子明媚起来。他捏了捏我的脸，又亲了亲我的额头。他笑着说道：“一一，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那是因为本姑娘我貌美无双，夭桃秾李，人见人爱。”我冲他眨眨眼睛。“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开始犯女人的通病。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等我察觉，已经入骨。”云夕霏想了想，继续说道：“我把你扔进河里的时候，我心里难受了。”
“哼，好在本姑娘我福大命大，没有淹死。”我没好气地说道。
“当时我是看到四公主，知道她会救你，所以才没有下水救你。”云夕霏说着抱起我把我挪到床里，然后脱下外衫上了床挨着我躺下。他把头埋进我的肩窝，一手抱住我的腰，一手握住我的手。他闷闷地说道：“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我心有所动，头挨着他。两人不再说话。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室内，尘埃在光线中飞舞。一室静谧，时光静好。
半夜被尿憋醒，听到屋外有说话声。
“你去象阳城内，在几口大井里下毒，毒性不要太强。”这是云夕霏的声音。
“属下已让柳绿假扮皇后娘娘，四公主深知兹事体大，帮助隐瞒，所以一切无事。”这个声音听着像是淡水。
“四公主暂时就不要动她，我另有打算。我不慎中毒，内力消耗大半，暂且在此休养。除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许前来打扰。”
“属下明白。”
“你和溶月办事不利，致使计划有变。而且没能保护好你家主子，害她身受重伤。等我回去亲自惩罚你们。”云夕霏狠斥道。
“属下该死。”
“那个老妖婆近日如何？”
“她又派出一批杀手。”
“哼，正好给我练手。蛮夷那边计划照旧，你安排下去。”
“属下明白。属下有一事，那位被四公主所救的大夫怎么处置？”
“他是南诏病去医馆的大夫，不要动他。好了，你退下吧。”
“属下告退。”
门被打开，云夕霏走了进来。他看到我醒了，说道：“是不是想要如厕？”
我再厚的脸皮也羞得通红。云夕霏把我抱下床，放坐在木桶上。我看了他一眼，“你快出去。”云夕霏乖乖出了屋。一身通畅后，我红着脸叫道：“我好了，你进来。”云夕霏又乖乖进来，帮我整理好衣裳，把我抱回床上。云夕霏搂着我也躺下。“你怎么会中毒？”我问道。
“四皇子给你的那杯酒里下了□□。”云夕霏淡淡说道。
“那怎么办？”我急了。
“我已经用内力把毒逼出来了。”
“这个该死的四皇子，不要落到我手里！那个老妖婆是谁呀？”
“一个又老又丑的女人。”云夕霏捂住我的嘴，“这么絮叨，是不是睡不着？可惜你身上有伤，不然我定让你检验检验我是不是太监。”
流氓！我白了他一眼，闭上眼睛睡觉。云夕霏在耳边嘀咕道：“真是可惜，怎么偏偏就受伤了。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想不想真正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太监？”
我在心中默念，我睡着了，我什么都听不到。下流胚子！
日子过去了几天，我的伤好了很多。我靠在床上看着门外，云夕霏正在屋外替我熬药。草药是他这几日去山林中采摘的，顺便还抓了几条鱼。这小子的手艺不错，煲的鱼汤又鲜美又好喝。我突然有种过日子的感觉。云夕霏是猎人，我是他的妻子。我们隐居在这个美丽的山林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与世无争、远离尘嚣的日子。
云夕霏许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抬起头冲我笑了笑。他精致的脸庞在烟雾摇曳中若隐若现，身后墨绿色的树林映着他的一身白衫。远处的夕阳藏在林中，暧昧的昏黄。这一刻我觉得很美，美得就像一幅水墨画。
可是这世界上哪有美貌无双、权倾朝野的猎人？万一哪天我又穿回去，到时便是“君为海角百年身，我是天涯隔世尘”。想到这我不禁心生凄然，连忙祈祷，老天爷，竟然你让我穿越过来，就不要再让我回去，求求你不要让我回去。
入夜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天气越发阴冷了。云夕霏坐在床边喂我喝鱼汤。他的手突然顿了顿，说道：“还不进来，这么想淋雨，直接跳河里好了。”
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的头发贴在脸上，我仔细看了看才认出她是灵毓。灵毓虽然狼狈，但看我的眼光还是那么的“有神”。
“淡水越来越不中用了。”云夕霏冷冷说道。
“我搬出师父，他只能告诉我。”灵毓几步走了过来，“淡水说你中毒了，我带了解毒的药来，你快服下。”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放到桌子上。
“药留下，你走吧。”云夕霏动都没动，继续给我喂汤。
灵毓的嘴巴一下瘪了，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还在滴水。我看不过去，便说道：“你去火炉边烤烤火，锅里有鱼汤，你喝点热热身。”
灵毓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要你管！
我回瞪她，我高兴，你管我！
灵毓又瞪我一眼，我也回瞪她，两人瞪来瞪去。云夕霏发话了：“灵毓，去火炉旁坐下。”灵毓一跺脚，走到火炉旁坐下。她从锅里盛了碗汤，慢慢喝了起来。“这鱼汤是师兄你煮的？！”灵毓惊喜道。
云夕霏没有理她。屋外突然传来几声怪异的叫声。云夕霏放下手中的碗，“你引来的人你去解决。”
灵毓将汤一口喝光，提着剑出去了。隐隐约约传来打斗声，夹着雨声，听不真切。过了一会，云夕霏骂了句“没用的东西”，拎着一节树枝出去了。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浑身都湿透了。我看了看他身后，没看见灵毓。“她走了。”云夕霏将满是鲜血的树枝扔进火堆里，说道。
“怎么走了？”
“她引来的人她负责引走。”
这么个又黑又冷的下雨天，让一个女孩子和一群刺客打斗，这家伙真狠心。云夕霏在火炉旁盘腿坐下。“今日我就不陪你睡了。我打坐守夜，以防刺客暗袭。”我白了他一眼，说的好像我不和你睡就会睡不着似的。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伴着外面的雨声，我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