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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歌剧院魅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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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象征意大利歌剧鼎盛时期的国家喜歌剧院在经历连续三个小时的火灾之后,犹如一个浑身焦黑的巨人一样屹立在布瓦勒迪广场的中央,剧院中所有的雕塑、绘画和装潢艺术品全在这场大火中毁于一旦。

幸存的人们不约而同聚拢在广场四周,纷纷为不幸遇难的人默哀致敬,同时也为这座文化艺术殿堂的意外倒塌而感到难过。

可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座歌剧院的价值并不止这些,虽然地面上的辉煌被付诸一炬,但在剧院的地底却仍然别有一番洞天。

而此时此刻,就恰好有三条人影被困于地下通道里,每人各举一支火把,手扶墙壁,脚踩泥地,彼此瞪眼抹汗干着急。

“那个……堤法,你不是说这条通道你以前走过一次,所以带路的事就交给你没问题的吗?”

扶着一根柱子,纳纳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某个心情不佳的吸血鬼,挖挖耳朵,口气凉凉地说。

不过由于刚才她的手英勇负伤,克雷蒙德把她的五根手指统统包成了粽子,所以此刻用这只手挖耳朵的动作就显得特别滑稽。

堤法立刻顶回去:“闭嘴,我只是一时想不起路而已,有本事你不要跟着我自己走呀!”

这个小鬼,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连这种幼稚园小朋友的借口都拿出来用,真的已经17岁了吗?

纳纳莫可奈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心情突然变差了。刚才她被困在那个房间时,他明明还一副很仗义的样子,说马上就回来救她,当时她真的有种“这个朋友很可靠”的感觉。可是当他急急忙忙赶回来,看到她被克雷蒙德所救时,又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非但没有替她高兴,反而还说了一堆风凉话。

他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没当成英雄,而暗自闹别扭吧?

真是的,小鬼果然只是小鬼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堤法当时灵光乍现,突然想到舞台的升降梯下面有条地下通道,可以暂时下去避难的话,她恐怕早就已经葬身火海了。所以从这方面来说,她还是很感激他的。

这条地下通道比她之前想象得还要阴森。花草和青苔完全不见踪影,倒是老鼠的死尸随处可见,空气中充满了泥土、腐臭和霉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到处都是未加开化的痕迹,和地面上金碧辉煌的歌剧院形成鲜明的反差。

这让她不禁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本小说,名字叫《歌剧魅影》,故事的背景就设在巴黎一座歌剧院的地底下,不过她不知道此歌剧院是否就是她目前身处的国家喜歌剧院。

如果不是的话,他们或许还能靠碰运气走出去。但倘若是的话,事情可就大条了,因为那可是中世纪最长、最阴暗、最复杂的地底迷宫通道啊!

一想到这里,纳纳就觉得有不好的预感,立即将头转向克雷蒙德,向他询问:“那,公爵大人,你知道这条地下通道的出口在哪里吗?”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

“咦?那堤法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堤法一边敲打墙壁测试厚度,一边回答她:“小的时候母亲曾经带我走过一次地下通道,当时克雷正好到英格兰办公务去了,没有来剧院,所以只有我知道。”

“原来是这样,那也难怪你不记得,毕竟是小时候的事了嘛。”

“但是有件事我记得很清楚。”堤法用十分确定的口气说,“这座通道的底下,有个很深很大的暗湖,只要能够走到那里,我就认得路了。”

纳纳听了他的话,用手托着下巴,认真地思考起来:“暗湖?那就是有水的地方啰?唔……有水的话就应该有苔藓,可能还会有水声或者空气流动的声音,要不要拿小白鼠做个实验呢?让我想想……一般的探险小说中,大家都是怎么从地道里找到水源的呢?”

就在她自顾自喋喋不休,苦思冥想的时候,不经意听到克雷蒙德低声说了句:“要找底下的暗湖,那还不简单?”

结果,真的是非常简单,他把火把丢到地上,舒展了一下肩膀,又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慢慢蹲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挥了一拳,简单而又粗暴地把地板打穿了一个洞。

随即──

在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纳纳的身体就开始作自由落体运动了,三个人同时往下掉,偏偏就属她掉得最快。

“诶?……哇啊啊啊啊!”在空中呆愣了一秒,她才后知后觉地大叫出声,抱着头欲哭无泪,“我……我说过我有恐高症啊啊啊啊!”

“闭嘴,再叫就不管你了!”这次两个吸血鬼同时捂住了她的嘴巴,非常一致地体现出兄弟俩一脉相承的恶劣本质。

被他们两个一起恫吓,纳纳只好勉强止住尖叫,心惊胆战地抓住克雷蒙德的手臂,把重心全部放在他身上。三个火炬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在一片微弱的光芒中,她依稀能看到克雷蒙德环住她腰的手臂,红潮渐渐爬上脸颊。然后,她听见了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克雷蒙德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以及自己慌乱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堤法冷不丁开口,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很刺耳:

“克雷,下面好像有点不对劲,黑压压的一片,恐怕是……”

堤法的话还没完,纳纳就感觉到克雷蒙德把手移自腰间往下移动了几寸,紧接着,在她还没想明白他这么做的用意之前,她的身体就被用力扔了出去。

于是接下来便出现了这样一副画面:在往昏暗深邃的无底洞下坠的过程中,有个身穿白色衣裙的美丽少女在空中一跳一跳,若隐若现。

当然,她不是在欣赏风景,也不是在为画家摆pose,更不是羊癫疯发作……事实上,她正像一颗倒霉没人要的烫手山芋一样,频繁来往于两个吸血鬼之间。

在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没昏过去,老实说,纳纳还蛮佩服自己的。

克雷蒙德伸出利爪挥开一片黑影,“嗤”的一声,几只蝙蝠应声而落,可是却又有更多的蝙蝠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不得不抓住纳纳的腰带往旁边一丢:

“堤法,接着!”

堤法接住纳纳的身体,将她往背上一扔,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另一手飞快地挥舞着随时携带的匕首。趁蝙蝠退散开来的空挡,堤法连忙往地面冲刺,想要在体力消耗完之前着陆,然而缠人的蝙蝠很快又围拢上来。

“克雷,轮到你了!”

说完看也不看就把纳纳向上一抛,继续和蝙蝠缠斗。

纳纳翻了翻白眼,几乎是一副灵魂出壳的模样。

却听克雷蒙德喊道:“啧,不行!我没有空闲的手可以接她,就这样随她去吧。”

“诶?”

纳纳猛地清醒过来,在身体急速降落中,她吓得惊声尖叫:“这怎么可以!太没人性了!”

“咚!”虚惊一场之后,她安然落在克雷蒙德结实的臂弯里,脸色惨白,一抬头便发现他眼里明显的捉弄。

“公爵大人,拜托你,不要以欺负我为乐啊!”

“好了,闭上你的嘴巴别再啰嗦了。”克雷蒙德不客气地瞥她一眼,把话题扯开,“堤法,我闻到了水的气味,可以准备着陆了。”

出人意料的是,一路穷凶极恶纠缠他们的黑暗蝙蝠,这时却没有跟上来,只是远远悬在空中,扑扇翅膀,好像地面上有什么令它们恐惧的东西似的。

片刻过后,克雷蒙德带着纳纳安全着地,堤法对着火把挥了挥手,加大火势,把手高高举了起来。

火光照耀下,一片广阔的湖泊出现在他们眼前,正是他们要寻找的地底暗湖。

照理说,找到暗湖就代表找到出口,这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然而一时间却谁也没有出声,就连最容易把情绪直接反应出来的纳纳这时也捂着嘴,尽量不发出会让身边两个吸血鬼对她大喊“闭嘴”的声音……

但是,她已经在心里惊叫了不下十遍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在这么深的地底下,这么大的暗湖边,为什么会有一片墓地?

第一眼看过去,这片墓地就给人十分诡异的印象:没有花束,也没有祭品,墓地的正中央有座巨大的方尖碑,几个十字架七倒八歪围绕着它,其余的墓穴则七零八落地分散在各个地方,泥土凹陷,棺盖打开,简直就像是在愚弄死者。再走近仔细看,三两块断裂的石碑倒在地上,刻着人名和年代的部分被刻意破坏了,只留下一些寻常的墓志铭,默默地诉说死者的生平。也不知道这些死者,到底是人类、是德梦还是魅蓝……

克雷蒙德率先向墓地走了过去,堤法和纳纳紧跟在后。

在经过一座墓碑时,克雷蒙德的脚不慎踩到了一样东西,他弯腰捡起来,发现那是一本奥古斯丁的《忏悔录》,书的封面上满是血手印。他皱了皱眉,狐疑地把书打开,书页自然而然停在了某一个已经被翻烂的章节,其中,有段文字被醒目的红褐色血迹框了起来:

“主啊!我背弃了你,却去追逐受造物中最不堪的东西!请你用慈爱的心看看这一切,请你拯救这个每日向你哀求的灵魂……”

当克雷蒙德轻声读出这句话时,一个轻微的喟叹声悄然从黑暗中传出。他警觉地回头:“是谁在那里……?!”

话音却突然凝固在喉咙里。

一瞬间,只见一个纤瘦扭曲的影子无声地站在纳纳背后,正以尖锐的指甲抵着她的脖子,而她本人却还是一副脑袋不小心进了水的呆愣模样,看得克雷蒙德心惊胆战。

“快闪开!”

“咦?”

“把眼睛闭上!”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寒气,纳纳顿时全身僵硬,下意识就照他的话了。

克雷蒙德当机立断抽出银针丢向德梦的头部,同一时间飞身过去,想趁德梦躲闪的一瞬间把纳纳扑倒,但是想不到它不但不躲,反而举起纳纳的身体当挡箭牌,克雷蒙德一惊之下急忙修正姿势,一跃跳到纳纳面前,替她挡下了银针。

“呜!”

听到一声低沉的□□,纳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克雷蒙德正在忍耐痛楚的脸部大特色。在她还来不及细想之前,克雷蒙德一手抱住她,另一手用指缝夹住四根银针,握紧拳头,狠狠向德梦揍过去。

德梦凄厉地吼叫着,整个身体飞了出去。克雷蒙德迅速拔出背上的银针,抱着纳纳重重摔落在地上。

“你没事吧?克雷!”堤法急忙跑过来,随手将火把塞给纳纳,抽出两把匕首,作势就要向德梦冲去。

“等等,堤法。”克雷蒙德叫住他,捂着受伤的肩膀站起来,“先别急着杀它。”

“为什么?”堤法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问,“我们平时看到德梦不都是直接除掉的吗?”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不过,最近的德梦变得很反常……你可能也注意到了,这些天来我们遇到的德梦数量比去年一整年加起来的还要多,而且,在它们身上全都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包括我们眼前的这只德梦,也是如此。”

堤法纳闷地回过头,一时不明白克雷指的是什么奇怪的现象,但当他看到刚才那只被克雷打飞出去的德梦自己拔出身上的银针,并摇摇晃晃站起来时,他开始理解克雷的想法了。

“的确……是很奇怪。”他歪着脑袋嘀咕道,“照理说,德梦应该很怕银制武器才对,一旦被银针刺到身体的某个部分,这部分的身体就会麻痹,怎么说也不可能自己把银针□□啊。”

“但是事实上,它们确实自己把银针□□了。”

“会不会是因为吸取了人类新鲜的血液,所以获得了暂时抵抗银的能力?”

“如果是个别情况倒也罢了,可是最近一个月来,我们所遇见的德梦每一个都不怕银,而且能力越来越强,这就不单单是‘吸取人类新鲜血液’所能解释的现象了。”

“唔……”堤法点点头表示同意,“确实很古怪。”

“所以我在想,会不会从一开始,我们就忽略了一种可能……。”

克雷蒙德脱下深色的外衣,随手抛给纳纳,背后的血痕在白色上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他边说边看向那只正步履蹒跚地向他们走来的德梦,摆出随时应战的姿势。

堤法仍然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不过一看到他这个架势,他就知道这下克雷要动真格了,而克雷认真起来的时候他通常都不会去主动掺一脚,因为就算想插手也无从插起。

“好吧,那这只德梦就交给你处理了。”堤法收起匕首,把纳纳拉离战场,顺便恶毒地补充一句,“至于我身边这个到现在还搞不清状况的笨蛋,我会留心不让她挂掉的,你就放心好了。”

“诶?”

一旁被他们忽略到现在的纳纳,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满脸抗议之色加入到他们的对话中来。

“我才没有搞不清楚状况呢,我只是不太想插嘴打扰你们,不过……你们真的没注意到吗?”她抬起一只手,指了指德梦畸形的脸上某个像嘴一样的部位,一语点破玄机,“这个德梦的嘴好像在动耶。”

克雷蒙德和堤法同时向德梦的脸上看去,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果然,就像纳纳说的那样,德梦的嘴唇真的在蠕动。并且,假如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嘴里传了出来:

“救……救救我……”

德梦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发出虚弱的求救声,宛如一个垂死的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在场的人说出遗嘱一样,声音嘶哑得简直让人忍不住去抓自己的喉咙。在它那张黑黄、扭曲、长满疙瘩、肌肉纠结的丑陋脸孔上,两只几乎被皱皮覆盖的眼睛由亮转暗,由又暗转亮,好像是在眨眼似的。眨了几次之后,眼里流下了两行浑浊的液体。

克雷蒙德和堤法互相对看了一眼,脸上均是一副纳闷的表情。

“呃……问个问题,克雷,德梦会说话吗?”

“从来没听说过。”

“那我们以前消灭的德梦当中,有哪一个是有思维能力的吗?”

“据我所知,也没有。”

“那这个德梦是怎么回事?”堤法挠挠头,“我刚刚不会是产生幻听了吧?”

德梦的嘴唇再次蠕动起来,这一次,它的发音比之前更清晰,声音也更响亮,两只眼睛死死地盯住前方某个身影。

“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我……”

纳纳懵里懵懂地看了它半天,才发现它瞪着的人居然是自己……诶?为什么瞪她?不会吧,跟她又没有关系。一阵寒意袭来,她下意识倒退了两步,把堤法抓来挡在面前。

“见鬼了,它好像真的在说话诶。”堤法的表情更加迷惑起来,“难道碧骸没有将它完全转化,所以它还保留了之前作为人类时的记忆吗?”

“不,我倒是觉得,它之前并不一定是人类。”

“不是人类?那是什么?”堤法脱口而出,“难道是……”

“没错,是跟我们一样的魅蓝。”

“这……”堤法目瞪口呆,“假如它曾经是魅蓝的话,银针确实是不会对它起作用,它的能力也的确会比普通德梦强……但是,这种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碧骸应该没有把我们魅蓝转化为德梦的能力才对啊!”

“事实究竟如何,我也不清楚。不过,既然有一个会说话的德梦在这里,那就让它自己来告诉我们吧。”

克雷蒙德把目光投向那个惨不忍睹的畸形肢体,摆出等待它开口的姿态。德梦仿佛也察觉到他的意图,仰起一张丑到令人作呕的脸孔,一边流泪一边回答:

“我……以前……确实是魅蓝……”

这个回答一出口,克雷蒙德和堤法的脸色同时为之一暗。纳纳注意到他们的眼里有一丝忧虑,尤其是堤法。想想也难怪,假如说吸血鬼的老祖宗真的有办法把魅蓝转化成德梦的话,那么同样的遭遇也可能发生在他们身上。如果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变成这副丑陋的模样,身体不受控制,头脑却保有之前的记忆,任谁也不可能开心得起来吧。

德梦仍在断断续续诉说它的遭遇,克雷蒙德问一句,它就答一句,虽然有些话含混不清,不过大致上还是能够拼凑起一个完整的故事。

“在成为德梦以前,我曾经是个无忧无虑的女性贵族……我生活在巴黎,最喜爱的东西就是这座歌剧院……我的名字叫伊雷娜……”

“伊雷娜?”一听到这个名字,纳纳在旁边吃惊地看着它,脱口喊道,“不可能!你不是已经……”

话刚出口又给她硬生生吞了回去,她拍着胸口,暗暗替自己捏一把汗。

克雷蒙德果然警觉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不,我……我是说,伊雷娜不是今天这出歌剧的名字吗?我只是觉得很巧合而已。”

克雷蒙德点了点头,不疑有他,对德梦示意:“说下去吧。”

德梦继续说:“……我遇见了一个同样热爱歌剧的人类男子……我们保持了十多年感情……可是后来有一天……我无意当中得到了一面名叫月亮……”

“哇啊啊!!”

寂静中,纳纳突然大叫一声,把克雷蒙德和堤法吓了一跳。

“你疯了吗?干嘛突然这样鬼叫?”堤法喘了口气,摸着胸口抱怨,“真是的,我杀了那么多德梦,都没有一次像这样被吓到过。”

纳纳这时却根本没心情对他吐槽,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得直冒冷汗。

开什么玩笑,刚才这个德梦可是差点说出了她穿越的秘密诶!如果不是她及时打断,它后面马上就要说出,它找到了一面名叫月亮百合的镜子,镜子带着它穿越到了一个不同的时空。然后克雷蒙德就会很容易地联想到她,因为她出现的时候,也带着一面镜子,只要跟这个德梦对一对口供,就知道是不是同一种东西了。然后这样一来,她的谎言就会被拆穿,天使的身份也会不攻自破,她的处境就会变得很危险了。

唉,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跟这个德梦单独谈谈啊!她有好多问题想问它,譬如说:它真的是伏尔泰提到的那个伊雷娜吗?真的曾经穿越过时空?假如是真的话,那它又是怎么回到现在这个时空的呢?还有,月亮百合真的是一面魔镜吗?要如何使用它?它现在又在哪里?……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实在太多,堵在她的喉咙里,如同一堆呼之欲出的呐喊,她几乎都快要憋不住了!

可是,偏偏克雷蒙德站在这里,不仅在听,还在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让她神经极度紧绷。

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纳纳勉强定了定神,试图把德梦引导到安全的话题上去。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你的全名是不是安娜伊雷娜德美第奇?”

德梦挣扎着向她走过来,边走边缓缓点头。

纳纳胆怯地退后一步,支吾道:“呃……那,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德梦跌倒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我花了整整50年啊……50年!才重新回到这个世界,我是多想再次见到他啊……可那时,我已经白发苍苍,而他却依然年轻……我好不甘心……我开始疯狂地吸血,想要变得年轻……就在那个时候,天主在我面前降临了……”

“天主?”

“天主……戴着猫脸面具,他的名字叫……杰欧瓦……他说他可以使我永葆青春,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地底等待,又等了整整50年……”

一听到这个名字,纳纳就情不自禁叹息,虽然隐隐约约就猜到可能是他,心脏里还是免不了震颤了一下。

“然后,杰欧瓦就把你变成了德梦?那么说来,杰欧瓦是碧骸啰?”

德梦却摇头:“杰欧瓦不是碧骸,他是来拯救我的天主……他告诉我,我长久以来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就在今天……”

纳纳不解地看着它:“今天?为什么?”

德梦不回答,一双透着绿光的眼睛骨碌一转,如老树般干枯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忽然左右的皱皮一起拉动,把嘴角扯出一道诡异的弧度。

“因为……我可以吸到我梦寐以求的……”

说时迟,那时快,纳纳的眼睛才刚眨了一下,一双骨瘦如柴的爪子便掐住了她的喉咙。最后两个字如同幽灵一般在她耳边回荡。

“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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