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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身穿红礼服的少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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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克雷蒙德和堤法决定在子爵府中住下。吃过晚饭后,纳纳在房间里仔细整理了一下着装,对着穿衣镜深吸了两口气,还试着练习了一下傻笑,发觉这个笑容实在是人畜无害,很蠢很天真,这才放心地走出房间,敲响了隔壁克雷蒙德公爵大人的房门。

过了两秒,听到房间里传出他口气不佳的一声“进来”,纳纳对自己握了握拳以示鼓励,随后神色紧张地走了进去。

“公……公爵大人,晚上好,谢谢你让我进屋,我感到十分荣幸。”

克雷蒙德站在窗前瞪她,脸上的表情好像见到一只会说话的狗一样。

“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礼貌,感觉真稀奇。”他低声说,“不过不用绕圈子了,有话可以直说。”

“诶?可是我还想了很多客套的话,如果公爵大人想听我还可以再多说两句。”

克雷蒙德无言地看着她,完全不吃她这一套:“你到底想说什么?”

纳纳微微涨红了脸,诚心诚意说:“我是来道歉跟道谢的。那个……我之前说你是冷酷无情的吸血鬼,是基于当时的心情而说的,可是后来事实证明你没有拿我寻开心,是我误会你了,所以我想有必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另外,还要谢谢你连续两次在古塔救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不胜感激……”

克雷蒙德足足愣了半分钟,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次,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是下午在河里泡得太久,所以现在头脑发昏说胡话了?”

对于他的讥讽,纳纳早有心理准备,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公爵大人,这些话全都是我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你要相信我啦。”

克雷蒙德仍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嗯”了一声,就扭过头去,把背对着她。

纳纳尴尬地伫立了一会儿,又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然后以尽量不显得突兀的口吻说:“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公爵大人。”

话音刚落,便听克雷蒙德叹息了一声,声音又低又闷,听得纳纳头皮一阵发麻。“我就知道你有求于我,才会这样低声下气地跑来跟我说些客套话。”他仍然没转过身,冷冷开口,“不过死心吧,我是不会把镜子还给你的。”

咦?她要拜托他的不是这件事啊。不过既然他自己提到了,她倒是想听听理由。于是她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克雷蒙德直言不讳道:“我希望天使能够替我实现一个愿望,在愿望实现之前,我是不会放她走的。”

“什么愿望?”

“把我变成人类。”

“什么?”纳纳顿时傻了眼,“这种事情我不可能办得到啊!”

“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你能力成熟的那一天,在那之前,即便你不愿意,你还是必须留在我身边。”

“别……别开玩笑了,那我岂不是要在你身边老死了?”

克雷蒙德转身凝视她:“我没有开玩笑,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有多么认真。”

被他这么一看,纳纳的身上又开始冒鸡皮疙瘩了。她有理由相信他是认真的,因为他很不擅长插科打诨这一类技巧,他只要沉下脸来说话,百分之百是认真的。所以说,他手里的月亮百合基本上是不能指望了,他绝对不会还她,现在能寄希望予的只有伊雷娜的第二面月亮百合。

事情绕了一个圈子,似乎又绕回到了她今晚的最初目的上了。

“不是这样的,公爵大人,你搞错了。”纳纳忽然举起手中的邀请函,指着上面的某行字说,“我不是来问你要回镜子的,我只是想拜托你带我去看歌剧啦。”

克雷蒙德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歌剧?”

“对啊,因为我很崇拜伏尔泰大师,很早以前就希望能够亲眼看一次大师写的歌剧,这次大师到巴黎来,机会这么难得,我实在不想错过啊。而且信中还说大师也会亲临现场,那我这个粉丝怎么能不去拍照合影签名留念呢,所以请你带我去歌剧院吧,拜托你了。”

对于她的古怪言辞,克雷蒙德早就习以为常了,反正她是天使嘛,多少总有点跟普通人不一样。

看她左一个大师右一个大师的,好像真的很崇拜的样子,他于是将信将疑地拿过信瞥了一眼时间和地点,又在她脸上观察了一阵,点头答应道:

“好吧,三天以后带你去。”

“咦?真的?”

“嗯,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看到纳纳脸上喜悦的表情,克雷蒙德的脸色也不自觉缓和下来,淡淡说,“你的裙子也该换换了,这些天就住在这里,让萨尔特为你准备礼服吧,等看完歌剧以后再回亲王府也不迟。”

这下纳纳更高兴了,想不到事情这么容易,萨尔特的建议果然是正确的。虽然她也不晓得为什么啦,不过看来只要认真拜托克雷蒙德,并且要求不太过分的话,他就一定会答应。

“谢谢你。”

纳纳收好邀请函,抬头冲他露出灿烂一笑,然后转身跳出门外。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克雷蒙德,呆呆注视着门口,半天也回不过神……

―――

纳纳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她这个无心的笑容,维持了克雷蒙德三天的好心情。堤法和萨尔特当然更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又恢复了过去那种漫不经心、语带嘲讽的样子,并且动不动就喜欢把纳纳拿来欺负一下,把装狗食的盘子递到她面前,或者塞给她各种零食甜点来增加她的负债。

等到纳纳的欠债数额高达1万路易的时候,克雷蒙德给了她一个能够一次还清的机会。

那是在去歌剧院的前一天晚上,纳纳又一次把客厅的古董花瓶打破时,克雷蒙德对她提出的“好心”建议。纳纳当然清楚这魔鬼不安好心,可是巨大的金钱诱惑下,她还是没魄力摇头,半推半就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你说的机会是什么呢?”

克雷蒙德拿出一叠长条形的扑克牌,摆在桌子上,瞥了她一眼,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

纳纳懵里懵懂地问:“是要跟我打牌吗?”可是中世纪的规则她不懂诶。

“笨蛋平胸女,是玩赌博啦。”堤法两只手撑着下巴,趴在桌子边,脸上也是一副狡黠的表情,“你敢不敢玩?”

萨尔特一听有活动,立刻感兴趣地凑过来说:“也算我一个,赌博的话我想玩□□(Baccara)!”

纳纳一时哑口无言,颇不是滋味地把他们一个一个瞪过来。心想:这群成天闲闲没事干的贵族,真是有够堕落的!钱多得没地方用吗?那可以送给她啊……可是听到克雷蒙德用魔鬼的嗓音诱惑她说:“每一局的赌注是1千路易,如果你赢三家的话,一次就能赚3千路易。”她立马又觉得,这群贵族还是有善良可爱的一面的。

天上天下钱最大,她没事干嘛要跟钱过不去呢?

而且□□这种赌博现代也有,她略有耳闻,想来也难不到哪里去,于是便走到他们中间坐下来,满不在乎地说:“赌就赌,小赌怡情嘛。”她就不相信她这个现代人会输给古人。

接下来,克雷蒙德开始跟纳纳讲解□□的规则。她一边听,一边拿起牌仔细研究,发现十八世纪的法国扑克已经基本发展成形了,跟现代扑克几乎完全一样,只是没有大小鬼牌,左上角和右下角没有角码。

待克雷蒙德说完,她很快点头,向大家示意可以开始了。心里美滋滋地想,这么简单的赌博,也没什么技巧可言,纯粹比两张牌的大小而已,就算运气再差也能赢个几局吧,嘿嘿。

然而她忘记了,这世界上还有一样叫作莫非定律的东东:凡事只要有可能失败,那最后就必定会一败涂地。

几分钟后──

史上最霉少女纳纳挂着两行眼泪,一头扑在桌上,倒地不起。

“为什么……连上天都欺负我,难道我是衰尾道人转世吗?”

萨尔特笑着安慰她:“没关系啦,纳纳,我们再玩几局好了,你还是有机会翻本的。”

堤法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对啊,平胸女,反正欠1万跟欠10万也没差很多,输啊输啊就习惯了。”

纳纳哭丧着脸咕哝:“我怎么觉得你们不是在玩牌,而是在拿我寻开心啊?”

克雷蒙德的回应更残酷:“总算见到你用大脑思考了,你这辈子大概就属现在最聪明。”

气得纳纳端起茶杯咕嘟咕嘟一口喝光,抹了抹嘴就喊:“再赌一次!”

一刻钟后,衰尾道人二世再次倒地不起。

堤法用眼神向她表示默哀:“平胸女,我本来以为你只是牌技太差,可是现在看来,你真的是很倒霉……”

“你也这么觉得?”

“是啊,赌了一个晚上居然一次也没赢,怎么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堤法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不是会占卜吗?怎么却占不出自己的运气?”

“我的占卜才不会用在这种小事上。”

堤法想了想,拿出另一叠牌来,提议说:“那你要不要试试看用塔罗牌来占卜一次?”

“这个嘛,我是无所谓……”

她还没说完,克雷蒙德在一旁凉凉地插道:“你不行,现在抽的话一定是正向恶魔牌,还是不抽为好。”

纳纳向他投去哀怨的目光:你这个魔鬼!都是你出的烂主意,害我今晚债台高筑,现在居然还好意思笑我。

“我抽!”她立刻赌气地说,“我就不信连抽塔罗牌都会输!”

说完便从堤法手里抽出一张牌,翻开来摊在桌上。

“笨蛋,占卜哪有什么输赢,你输到精神错乱了吗……”

堤法正要嘲笑她,眼角瞥见牌上的画,表情突然呆住了。除了他以外,克雷蒙德和萨尔特也跟着变了脸色,一时间全都说不出话来。

纳纳看看他们,又看看塔罗牌上相拥的一男一女,疑惑地问:“怎……怎么了?这张牌是什么意思?”

等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她,纳纳更奇怪了。难道这张牌有这么差,差到让他们个个神情尴尬,脸上白一阵青一阵?

萨尔特率先打破沉默,和颜悦色地笑道:“纳纳,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今天就玩到这里吧。”

“诶?”

堤法跟着站起来,语句不连贯地说:“我也……回房间去了……”

“你也要走?”

眼看着他们两个迅速离席,纳纳头上连冒三个大问号,愣了好一会儿,才狐疑地把脸转向唯一还沉得住气、也是唯一在座的克雷蒙德。

“那个……”

克雷蒙德直截了当回答她:“牌的名字是情人,正向代表恋爱。”

纳纳低头看了看,发现牌是反的,便问:“那,反向的情人牌代表了什么呢?”

“被爱。”

纳纳想了一会儿,脸忽然烧了起来:“诶?……被、被、被谁?”

“我也很想知道是谁那么没眼光。”克雷蒙德若无其事站起来,把厚厚一叠牌丢到她眼前,转移话题说,“总之,你今晚的欠额总计是十二万路易,看在你这么努力输钱的份上,这些牌就给你拿去留作纪念吧。”

纳纳正要抗议,在注意到他手中的牌时,她的表情忽然变了。

咦?这些牌跟刚刚的好像有点不大一样,怎么有的缺了一个角,有的又只有半张?而且牌上印的图案好奇怪,又有文字又有图章的,该不会是吸血鬼之间流行的扑克牌吧?

看到她一脸疑惑的模样,克雷蒙德就知道她完全不懂这是什么,叹了口气坐下来跟她解释:“这是钱。”

纳纳面无表情看着他:“……公爵大人,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好骗吗?”

“笨蛋,我没有骗你。”

“可是……”

“这是在贵族之间通用的一种纸牌抵价物,本质上和钱是一样的。”克雷蒙德不让她有机会说废话,一口气说下去,“听着,一张完整的牌是24利弗尔,大约就是一个金路易;剪去一个角的牌是6利弗尔,差不多就是一个大艾居;四个角都剪去的牌等于3利弗尔,也就是一个小艾居;最后半张牌等于7苏6丹尼尔。都记住了吗?”

纳纳好像白痴一样摇摇头:“没,你说太快了我记不住。”

“……”

“不过没关系,我以后慢慢记就是了。”纳纳接过牌看了一会儿,想想还是觉得很不合逻辑,忍不住开口,“我可以稍微问一下吗?你明明赢了赌博,为什么还反过来给我钱?”

“这只是付给女仆的工资而已。”克雷蒙德走出门,边走边回答,“从你来的第一天算起,到今天为止正好一个月。”

呵,她在中世纪居然还有工资可以拿,真是可喜可贺。不过看着纸牌工资,纳纳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啊……照现在这种慢吞吞的步调,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到现代啊?会不会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夸张地抱住脑袋,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在心底大呼:啊啊啊啊……这样下去不行!

明天!明天一定要向伏尔泰大师好好打听一下伊雷娜这个人,非得搞清楚第二面月亮百合的下落不可!

然后……她就可以回到21世纪,离开这些中世纪的贵族们,离开萨尔特、离开堤法、离开克雷蒙德了……

向克雷蒙德的背影瞄了两眼,纳纳狠了狠心,低下头诚心祈祷:

希望明天会是一个转机。

―――

第二天醒来时,纳纳在床头发现了一只礼品盒。盒子里装了一件红色的礼服,一双红色的高跟鞋,以及一顶漂亮的小红帽。

她好奇地取出礼服,轻轻一抖,一张纸片悄然飘落下来。

给亲爱的纳纳:今天我有急事要出门,无法为你梳妆打扮,请见谅。这件礼服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觉得红色很适合你,如果你愿意穿上它去看歌剧,我会很高兴。

另:昨晚的纸牌游戏很有趣,输赢不必放在心上,大家只是在开玩笑,没有人会向你逼债的。

萨尔特

看完最后一行,纳纳忍不住笑起来,又在心中给萨尔特发了一张大大的好人卡。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纯净、如此善良的人呢?在子爵府的这段日子,他几乎都要把她给宠坏了,再这样下去,她都不敢回那个阴森的查亲王府了啦。

她把纸条塞进抽屉里,开始仔细欣赏起这件崭新的礼服。

没有过多赘饰、也没有任何花边蕾丝,乍看之下,它只是一条设计简单的红裙子,可是直到真正穿上以后,纳纳才明白萨尔特特意为她挑选这件礼服的用意。

“哇,这简直就是为我订做的裙子嘛!”梳妆台前,纳纳忍不住小小得意了一把。

沿袭法国宫廷一贯的风格,这件礼服上窄下宽,前短后长。上臂极细,手腕处则犹如两朵怒放的蔷薇,蔷薇的褶皱层层叠叠,一直垂到指尖处。同样的蔷薇设计在裙摆处也有一些,呈不对称分布,跟诸多传统礼服比起来显得很别出心裁。腰腹和胯部则是十分简洁的流线形设计,恰到好处地遮掩了紧身束衣的痕迹。最令纳纳满意的是,由于剪裁的关系,胸部显得比平常饱满,连她这样的平胸看上去都十分“有料”。而且领口的高度非常奥妙,第一眼看过去好像隐隐约约能够瞄到一点春光,可是再仔细一看却又觉得再端庄不过,实在是相当符合她的口味。

除了赞叹法国设计师的手艺之外,她也不得不佩服萨尔特的眼光。真不愧是女性之友啊……

看着镜子中窈窕精致的红衣少女,纳纳禁不住想,克雷蒙德如果看到她这个样子,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呢?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女仆的敲门声:“纳纳小姐,你起来了吗?需要我为你梳头吗?”

“不,不用了,谢谢你。”纳纳在镜子前草草梳了两下头,在脑后挽了个髻,然后戴上萨尔特为她准备的小帽子。

“公爵大人问你,差不多可以下去吃早餐了吗?”

“差不多了,说我马上就来。”

纳纳最后穿上红色高跟鞋,在镜子前站定,仔细端详了一下自己,忍不住偷偷窃笑了一下。好吧,她承认这是她有生以来最漂亮的一天,看来今天一定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女仆又跑来催了一次,纳纳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镜子,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下楼。

在楼梯的转角处,她听到了克雷蒙德和堤法的对话声,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动作自然地一点一点拾级而下。

她的目光瞥到了克雷蒙德,他似乎还没注意到她下楼,正默默地低头喝茶。而堤法正好把头转了过来,看到了她。

纳纳下意识挺了挺胸部,准备在他叫出“平胸女”的那一刹那,用“事实”叫他闭嘴!

可是等了半天,预期的声音也没有传来。那个平常总是叽叽喳喳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鹅公嗓的堤法,这个时候却像是见到鬼一样,目瞪口呆看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纳纳感到有点奇怪,又往下走了几级楼梯,故意发出响亮的脚步声。

克雷蒙德终于抬起头,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一瞬间,杯子从他的指尖滑落,“砰”的一声掉在地上砸成两半。同时,他脸上的血色在顷刻间褪得一干二净,双眼圆瞪,嘴唇微张,以极其痛苦的表情向她瞪过来。

“笨蛋,你……你这个笨蛋!”堤法气得口不择言,粗声骂了她一句。

纳纳满脸错愕地停下来,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们都用这种眼神看她,好像她是个手拿电锯的变态杀人狂一样……堤法倒也算了,为什么连克雷蒙德都这样看她?

他在怕什么?

就算离他还有10多米距离,纳纳依然能感觉到克雷蒙德的恐惧。他的脸色惨白,全身战栗,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一次剧烈的颤抖,虚弱得好像随时会倒下去。死死凝视了她几秒之后,他突然用手捂住脸,弯下腰不停干呕,身体蜷缩成一团,几乎昏迷过去。

“克雷!克雷……振作一点,她不是西德拉,她是纳纳啊!”堤法焦急地趴在他身边,摇晃他的肩膀。

西德拉?西德拉……纳纳在心里反复诵读,她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了。

堤法突然回过头瞪她:“你也别傻站在那里啊,快回房间去,换一件衣服,什么都好就是别再穿红色的了!”

纳纳仿佛如梦初醒,慌乱地点了点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跑上了楼梯,两只高跟鞋被她折磨得不成样子。一回到房里,她便用力关上门,茫然地跌坐在地上,捂着心脏大口喘气,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起来。

满眼……满脑子……全是克雷蒙德痛苦的表情,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竟然如此哀伤,那种无声而彻底的绝望,把她的心紧紧揪了起来。

而更让她难过的是,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她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早知道会令他这么难过的话,她绝对不会穿上这件该死的红裙子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纳纳委屈地抹了抹泪,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慢慢地脱帽子和衣服。这件萨尔特精心为她挑选的礼服,如此合身、如此合她心意,可是她现在却厌恶地一把将它丢到床上,好像它是一个恶心肮脏的怪物似的。

这时门外有人来了,砰砰砰地一阵乱敲门。

随后不等纳纳开口回应,堤法就冲动地闯了进来。

“啊……对不起!”见到纳纳只穿着束衣和衬裙,堤法的脸突然涨得火红,转身就要出门,却被纳纳叫住了。

“没关系,我不介意。”纳纳穿上昨天换下来的白裙子,背对着他,期期艾艾地说,“堤法,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她低头等了一会儿,预计到会有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堤法也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瞪着门,陪她一起沉浸在这片沉默中。

“如果你不愿意说的话,那至少告诉我一件事吧……西德拉是谁?”

堤法终于转过身来,正视纳纳的眼睛,以他惯有的沙哑嗓音低声说:

“西德拉是我们的妹妹,七年前她死的时候,身上正好穿着这件红色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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