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二十五章：“回家”（1 / 1）
C
“煮饭阿姨都走了，下午没人煮饭，永昊你去煮吧！我听你哥说你有两下子的。”
“我？”吴永昊接过兰加强丢给他的“绣球”脸红成了一片，他吞吞吐吐地说：“我煮不来！”
“那淑斌你去煮吧！我们两个人都不会煮，不然我们下午得饿死了！”
“好吧！”古淑斌勉强地笑了笑，然后将湿泡得通红的手用布擦了擦。她走进厨房，一会儿就想起了液化气炉子发出呼呼的火声。
这时，兰加强笑着说：“我们俩谁去帮她的忙，我都饿死了，叫一个人去帮一下等下快点吃饭。”
“你去！”
吴永昊一眼就看出兰加强的意图。
“那我去了。”
兰加强笑着跑进厨房。
菜送上来了，一盘的蒜苔炒肉片，肉片烧得焦黄很适合吴永昊的口味，一碟炒土豆，另加一碗的蛋汤，上面游动着葱丝，热气向上腾。饭上来了，兰加强一人端着三碗的米饭，一个碗里只有几口的食量。
兰加强说：“你怎么就吃那么一点点啊！”
他知道女孩子通常是饭吃得少再用零食补充的，他曾经就给朱丽梅买了许多零食。
古淑斌说：“就够了。”
“菜真香，看来淑斌很有厨艺，以后就你给我们俩煮了，我负责帮你的忙做你的下手，永昊你就去收拾残局，把碗筷洗干净就行了。可让你捡了一个便宜喽！”
吴永昊说：“就知道你懂得挑好的。”
“要不你去帮淑斌，我来洗碗怎么样？你总不能光吃饭不做事嘛！”
“还是不要了，我见不得生人。”
吴永昊话一出口，恨不得自己摔自己几个耳光，因而脸烫得发红。
古淑斌抓着筷子不动，看了吴永昊一眼又低下头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兰加强说：“让他做吧，那有只顾吃不做事的人的。”
吴永昊羞得抢先一步说：“还是我来吧！加强说得对，只要你煮好吃的给我们吃就可以了。”
古淑斌笑了笑不说话。
真是平静！平日里除了机器的轰隆声就是人们在休息时的欢声笑语，只是晚上当一伙人都离古陶阁而后，黑夜的古陶阁才换来宁静。然后，他们三个人围在一张桌子旁里却难得能说上几句话，只见他们有序地从温水捞出花纸，贴在有斑点的瓷面上，展平，堆积在已经贴好的瓷器上，真是碰难得说几句时，但很快就打住了，因为彼此都没能放松。在他们简短的对答后，全场又保持着死气沉沉的宁静，这使得吴永昊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晚饭后，将一天下来所贴的花的瓷器放入电窑里烧后，大家才开始做各自的事情，洗完澡后，吴永昊单独开了一盏白炽灯开始了他一天下来的记忆：
2006年月1月24日
古陶阁这么一个狭小的地方突然间变得空旷无比，没有了机器的噪声和人口的嘈杂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平静扰人，仿佛就连心跳都能依稀听得见，冷清清的，空气中徒然增加了一份不安和恐怖，我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将会到哪里。早以习惯了吵吵闹闹的我，在这一刻降临时内心又开始了不平静，是什么在作祟呢？我没办法去将其揪出扔出窗外去。在这容纳着我们三个人空阔地方里我是感觉那么的不适，那么的不尽人意，它正换一个面孔把我们留在这里——这个我急切要逃脱的地方。
窗外间断地响着火车穿过，发出的呼哧声，一定是有许多人乘的火车赶着回去过年了吧！里面一定是挤得水泄不通，有人稳坐在位子上，有人满心欢喜地握着扶手，还有人就地坐在地上，也不管地面是不是脏，反正已经出发，就马上到家……而我还依旧在这里，我真是担心自己回不去了，虽然老板没有叫我留下来帮他看厂子，但有一种预感，而且它很强烈地搅乱着我的思维。我一定是受到什么样的阻力，我不敢想象，因为我始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有许多人都放弃了自己的内心的真正想法而屈服外在的庞大的力量，似乎我的毅力正一点点地被时间消磨灭亡了。
那些人走后更加剧了我的提心吊胆成份，他们是那么的顺利，时间一到就可以毫无疑问地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踏上回家的大道，而我还要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小心偷看着，从他们的嘴里去领悟去读出他们的那些可以决定我去向的话语。
……
古淑斌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她刚换下的衣服。好奇地看着吴永昊，问：“你在干嘛？还写日记吗？”
吴永昊忙合上笔记本说：“没有……，呃，对！没事写一些东西打消时间。”
“那这本书呢？”
“哦，我从地摊上卖的，叫《飘》，里面讲的是发生在美国内战时的一段爱情故事，你要看吗？”
吴永昊把书递给她。
“不了，这么厚我看不进去，有杂志吗？”
“有，你等下。”
吴永昊从房间里找出了十多本的杂志，有《读者》《知音》《读者文摘》《南风窗》《领导文卒》。
“你要哪些？我里面还有。”
“给我一本《读者》和《知音》吧！多的我也看不完。”
“好！”
“你还读书吗？”
“没有了，我只是喜欢看一些书而已。”
“我听你哥说过你可是高中毕业的。”
“是的，你呢？”
“我技校还没念完。”
“那为什么就不读了呢？我现在都后悔没有继续去上学了呢？”
“念不进去，就不读了，一拿起书就打瞌睡，觉得没意思了，干脆不读了就来这里，原本希望……，没想到……”
她收起书走进了房间。之后，吴永昊捧着书，一边看着，陪着古淑斌贴花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