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二十一章:发泄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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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喝!”
吴永清开了一瓶啤酒仰着头张开嘴巴咕噜咕噜地往嘴里倒。
张秋生见他如此潇洒,乐得拍着大腿指着吴永清举起二锅头瓶笑着说:“好,这才算是我的兄弟,干了干了,是兄弟的就来。”
李清泉用牙齿连开了几瓶酒,然后递给吴永昊一瓶,对吴永清说:“今天你弟弟可以喝了吧!”
吴永清看也不看弟弟一眼就说:“喝!管他去死。”
吴永昊局促不安的脸还没喝酒就马上红起来,他以为堂哥说得是他,听他的口气,好像是自己把他惹火了,心里不免堵着气像受了委屈一样,呆呆地看着那瓶放在面前的酒。
李清泉笑道:“喝啊!怕什么?你哥都发话了,今晚有你喝得了。”
吴永昊勉强地喝一下口,心里像吞了一口苦胆一样难受。
“哇,真他娘的爽。”张秋生喝下一口二锅头啧啧叫好。
六个人围在桌子上,黄义康和兰加强两个人拿着杯子倒酒,他们俩喝得很拘谨,一则担心要收拾残局,二则怕明早不能上班又挨古彦训。兰加强为了顾全形象,他不想在朱丽梅面前有失风度,于是,多吃下酒料。
桌面正中有切碎的卤鸡爪、鸭爪、牛肉切片、卤花生、黑瓜子、龙岩特产蒜炒花生。酒的分配,张秋生独占两瓶二锅头,桌面上摆着五瓶啤酒,兰加强和吴永昊面前各放一瓶;李清泉吴永清黄义康三人对干着,地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个空瓶,才过不到十分钟。
整座房子都开着灯,大厅里的灯光略显得昏暗,落在墙上的影子不断的晃动着……
酒过一半,吴永昊还不知堂哥此行何意,但显然不是为他而来的。
“清泉,今天怎么这么好特地过来请我们喝酒?”兰加强显然也不知情。
“当然好了,以后我和没勇气天天来。他娘的,老子明天不干了。”四瓶下肚,李清泉满脸通红,他解开了裤腰袋向卫生间走去,过了一会儿,没听见冲水的声音他就跑出来了。
黄义康想起龚田斌和张思远便问:“他们俩怎么没来啊?”
吴永清骂了一句:“管他们干什么?我们俩被老板训了一顿,他们在外面偷笑,没良心的狗奴才。”
黄义康说:“亏我们平时还对他们那么好,简直是狼心狗肺的家伙。”
“什么德性,没一个好东西。我在店里干了四年,足足受了四年的气,你们也看到的,我这四年来,那一天不是累趴下去的。一出点事情就拿我们出气,我们的命就那么贱吗?李铮不是也坏事做尽了,她怎么一个屁也不放?这边骂了不够还到我姑姑面前告发,我姑姑也说得对,她又不是她家的奴才,屁点的事情也在她面前发一顿牢骚,不管怎样年底合同到期后老子就走人。舍不得你的时候拼命拼命说你的好,等稳住之后要骂要训都随他们,去年前年要逼我签合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说我聪明机灵勤快做事有分寸还说我懂得做生意,狗屁!我要是那么利害现在还是个送货工?后来只要我们出错,她就不断地跟旁边的几个老板讲,平时旁边几家店铺的人老板夸我们几句时,你看看她脸上那副得意的表情,又说我们比猪还笨,到处损我们……以后要是惹急了我,我让他店里的东西片瓦不全。”吴永清气愤得将手里握着半瓶酒甩到墙角,“砰”的一声啤,酒瓶碎了,酒花溅得墙角点点滴滴的。
“好。”张秋生拍手叫好。吴永昊坐着一动都不敢动,就好像接下来下手的就是他了,我瞄了堂哥一眼,见他眼里尽全是愤怒。
李清泉咬开一瓶酒递给吴永清,两个碰了杯各喝半瓶,他说:“什么时候?你叫上我,也让我好好发泄发泄,她妈的,摔我的嘴巴就像打小孩子一样的,就这样侮辱我!”
张秋生推推被黄义康不小心碰歪的眼镜,打了黄义康屁股一下说:“我也去,只要你们俩一声号令,我立即飞奔过去。”
黄义康笑着说:“你眼镜就是个叛徒,别人给你几听马尿灌下去,你做梦都会把人家的那点事抖出来的。”
“来,喝!”张秋生自找无趣地举起手中的酒瓶子,跟吴永清李清泉碰了碰,往嘴里咕噜咕噜就喝光了剩下了半瓶二锅头。
“好。这才叫酒气冲天,你们都学着点。”李清泉拍手叫好,咬开一瓶仰起头直往嘴里倒,一瓶酒倒完他嘴里没装下多少,身上的那件羽绒服和里面的那件薄雾般的长袖也吸收了不少。喝完了他抹了抹嘴巴大笑:“还是这边爽,下班后还可以找点乐子,早知道我也来这边了。”
兰加强喝了一口,在嘴里鼓鼓一阵后才往肚子里吞,说:“爽个屁,那个死老马总是搞我们,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黄义康不屑地说:“滚到一边去吧!我借你一个胆你也没那胆量。”
兰加强举起面前的半瓶酒,咕噜咕噜地喝光,吐了一口酒气说:“谁说我没这胆量,等下我们喝完了酒一起去厂里把那老头放倒。”
黄义康挖苦地说:“你要是有种的话,就一个去。我们才不去,不然最后,你又变成了看热闹的。”
“我难道还怕他不?”兰加强脸羞红着,两眼里火焰在燃烧,喝令道,“眼镜,倒酒!”
“小子,倒当起了我大爷了。”张秋生笑着说。他舍不那只剩下的半瓶二锅头,从地上取出一瓶啤酒,在椅子上把盖磕飞递给兰加强,一面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样的,我敬你一杯。”
兰加强抓过酒瓶子,仰起头,一饮而尽。
“对嘛,这样才像真男人。”张秋生拍手称赞,其他三个都叫好。
“来来来,我们今晚大干一场。”
李清泉吴永清黄义康兰加强都从位子上站起来,唯独吴永昊坐着不动,兰加强推了推他,他只得站起来。六人一起碰了碰酒,五人一饮而尽,吴永昊乖巧地闭着嘴将酒瓶子往嘴上抹了一圈又放下。
大厅里酒气冲天,五个人来来回回去卫生间好几趟。桌面上的下酒料几乎是完整不动,桌底下一片狼藉,地面湿露露的,四处丢着果壳和卤味的残渣。还有摆着各种姿态的酒瓶子,有的横躺着有的立着,还有一个躺在李清泉脚上像是已经醉倒了,墙角下那些瓶子全都粉身碎骨的,两个纸箱已经被气愤的吴永清踩扁踢到桌底下。昏暗的灯光依旧照着墙上移动的影子不分不离。
沉寂了半响,吴永昊想站起来离开,他还念着今天未完成的“作业”想找个理由去洗澡然后看几个小时的书再去睡觉,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脚都冻得发麻,可吴永清一只手却按在他的肩膀上低着头踢着酒瓶子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