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一章:张秋生的酒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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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万衍鸣正好用了章成品的那张床,在吴永昊的上铺。他只是把行李往上面一扔,就随同张秋生黄义康到专供驴肉的小炒店里,去吃他的接风酒。回来时,他全身沾染着酒气,将草席一拉,合衣,倒头就睡。
张秋生酒后兴致勃勃地大声嚷嚷,吵得楼上楼下鸡犬不宁。
不待黄义康走进大厅,江胜军已和张秋生闹翻了。一边是固有的洪钟般的声音,一边则是靠着酒精的麻醉后壮起的胆。
“死眼镜,你再吵,老子把你丢出去。”
江胜军只穿着裤叉站在张秋生面前,恶毒地盯着张秋生,他刚入眠却突然间被一种强烈的声音惊醒,心中燃起无名的烈火,揭开被子拖着拖鞋嗒嗒嗒地从楼上骂下来。
“你牛,我又是吃素的了。我怕你不成?”
张秋生醉的都站不住脚步,但酒气冲天。他本呆坐在凳子上,又从上面滑下来,屁股蹬在地面上,嘴还硬:“你来啊,难到就你能唬住我?”他双手支撑着从地面上站起来,一边手按在凳子上,做好战斗的准备。
听到叫声走出房间的许元春等人,见他的滑稽相都劝江胜军平息愤怒。
然而,张秋生却定要借酒发飙:“死江里混,来啊,老子揍扁你!”
这可真的惹恼了江胜军,如果之前只是一种排扬,一种面子上的气派,这话任谁也气不过。江胜军二话不说从身边的桌子上抓起一个易拉罐子扔向张秋生,正中他的鼻子。
“你死定了!”
张秋生用脚踹江胜军,黄义康一把挡住并把他抱住。
“神经病,每次回来都发神经疯,赶紧去睡觉!”
黄义康脸蛋涨红着眼睛眯成一条线。
“放开我!你神经病,搂得我这么紧干什么?放开我!”
张秋生挣扎着。
楼上楼下还没睡的被吵醒的人,听到争吵声也全都聚到一楼大厅里,他们站在江胜军和张秋生的身边,把他们俩围住。
寥爱莲不满地说:“眼镜你也真是的,每天都这样子吵啊闹啊,你叫我们怎么休息。”
张秋生骂道:“关你屁事?”
“怎么不关我们的事,你吵得我们都没法睡觉了,还不关我们的事?”
朱丽珍也参加进来。
“你找打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秋生欲挣脱黄义康去打朱丽珍,黄义康把他抱得更紧了。
“放开了,我要跟朱猪猪调情去了。”
张秋生放肆地看着只穿着睡衣的朱丽珍傻笑。
“可以。但是你老老实实给我去睡觉!”
黄义康对着张秋生说,喷得他满脸的唾沫。
“好吧,全都听你的。”
张秋生停止了挣扎,义康慢慢地松开了手。还是半托着他的。猛间,他将身边的凳子踢向的江胜军,大骂:“你个死江里混,老子宰了你。”
江胜军迅速抓过凳子,抓起来挥舞着一个抛弧线砸向张秋生。
张秋生躲避不及,奋力一推,凳子一偏,在他的额头上磕出了一道,鲜血瞬间划落,巨大的攻击力,使他摔向玻璃门倒去。黄义康反应迅速,头一扭,用手一挡,凳脚的一端撞在他的手臂上,他本拉着张秋生的,反被张秋生反拉着,向玻璃门撞去,正好撞在玻璃门框上,张秋生则是摔倒在地。
黄义康被激怒了。
他踢着张秋生一脚,像疯牛似的抓起倒在墙角的扫帚。
许元春挡在义康面前,他拽住扫帚,吼着:“干什么?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又不招他惹他,他竟然连我都打了,这口气不出,叫我怎么下台?”
黄义康涌上心头借着酒力发作全身烈火在烧,他瞪着一双大眼,如猎鹰一样盯着江胜军。
“你还没上台呢?要下什么鸟台。把扫帚给我放下。”
许元春推了推黄义康,抓住扫帚。
“可这跟我什么事?他干嘛……”
“我有眼睛看,江里混又不是故意的,你别在这里搅浑了!”
许元春的话对黄义康来说还是很有份量的,在古陶阁里,他只有古彦和许元春的话言听计从。在许元春的阻挡下,他松开手,但敌视的双眼仍瞪着老大。
“瞪什么眼,有种你也来啊!”
江胜军也不示落,那声音正如一只被惹恕的沉睡的狮子。
“你闭嘴!”
许元春好不容易平息了黄义康的怒气,又被江胜军的一句话搞砸了。
“妈的!加强我们干死他!”
这句话证明黄义康还是清醒的。
兰加强慢慢吞吞的,并没有去身边取棒子,也没站在黄义康身边,而是调解。所有的人都站在大厅里,这时制约他的是朱丽梅,她正站在他的身边。
他说:“算了吧,义康,不要把事情搞大,这样不好收场,对大家都不大好。传到厂里也不太好!”
“别废话,不帮你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少来这里当好人,我还不了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
黄义康咬着嘴唇,眼睛死盯着江胜军。
“对啊,整天都是在一起工作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了,还这样子。”
董仁贵也过来劝黄义康。
“你滚开。”
黄义康看都不看董仁贵一眼。
郑秀丽拉了拉男朋友的手,示意董仁贵别插手。
“怎么样?你想跟我干是吧?我怕你不成?”
董仁贵反唇相逼。
“你以为我怕你?”
黄义康转怒董仁贵。
江胜军唬道:“来啊!去把你的老乡全都叫来老子也不怕你,这里没有,打电话到店里去叫,我等你,就算你把整个福建省的叫来,我若眼睛眨一下,我叫你爷爷!”
“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大不子来个你死我活。”
黄义康奋力抢过扫帚,向江胜军打去。
许元春立马抓住扫帚。
坐在地上的张秋生却傻傻地笑,他倒成了看热闹的,全然忘了自己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义康,你干什么?我的话不好使是吧!你要干,我们这么多老乡还怕你不成,一人一口痰就把你咽死!跟你好说,你怎么就听不进去?”许元春抓着扫帚不放,一边对着江胜军大吼,“江里混你给我闭嘴!”
迷糊中万衍鸣从床上翻腾起来了,他踩着吴永昊的书桌跃下来,光着脚走出房间。他拉起坐地板上看戏的张秋生,拖到门口,破口大骂:“我看你就这么点出息了,大家这样累一天了,都盼着回来睡个好觉,你倒好,自己潇洒了,还扰得大家鸡犬不宁的。你说别人有那闲工夫吗?你说?”
万衍鸣使劲摇着张秋生,张秋生吐得满地都是,万衍鸣看着他额头上的血划到嘴边,才住手转身对大家说:“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他就这副德性!以后只要有我在,我保证他不会这样了。都晚了,大家去睡吧,明天都还要上班呢!”
“走了走了,义康,你也别跟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就你一个人,她们几个人就可以把你擂死,快去陪眼镜出去看看。”
许元春说着,继而他转身把身旁的人哄走。
挽回大面子的江胜军在大伙的劝说下回到楼上去休息了,其他人也都呼呼着嘴巴,倍感乏味困顿地走回房间。
万衍鸣推着张秋生和黄义康走出大门去旁边的诊所里包扎伤口。
吴永昊对这个第一次接触,还不了解的,外表丑陋的人有了莫名的好感。一个微小的举动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也抵消了他对万衍鸣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