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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张秋生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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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成品走后,古彦似乎也并不急着找人来顶替他。
说来也巧,半个月后,瓷都运泥车为其他工厂供应陶泥正好来京,古彦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也让那车加带些货,还塞了两个人给供应商,这样陶泥的运费便减少了,而两个工人的车费则是全免(行业规定骋请技术工需为其报销往返车费)。年关正靠近,他就招了两个人,一个来顶替章成品,一个加入到绘画的行列。
两天后,瓷都的运货车将人带货一并送到。
来人一个叫钟武阳,他是来替章成品的,三十出头,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仿佛只有出这样人,才能保证瓷都在世界陶瓷工艺中的垄断地位。
另一位叫万衍鸣,比张秋生苍老许多,理着一个学生头发,头发蓬乱得像鸟巢;他没有穿西装,着一件条纹厚衬衣,皱得像刚出窖的糟菜,还特地把顶端的扣子扣得紧紧的。吴永昊见他时,他像个笑痴一样,一看到人就笑嬉嬉的笑个没完。
他是张秋生的死党,古彦考虑年底将会接更多的单子,他要提早储备一些手绘的瓷器,用于零售,所以万衍鸣就来了。
吴永昊第一眼看见万衍鸣是在吃午饭时,他坐在张秋生的身边,与众老乡用江西话攀谈,行为随意、洒脱。只是那副着装让吴永昊看了厌恶。这就是张秋生的死党,刚来的第一天,就让吴永昊打上与张秋生物以类聚的标签了。
在古陶阁,最脏的当属张秋生了。看看他的床位:床垫是一个海绵的软件包,上面就像是抹了一层稀泥,被子向来扭成一团,而且那被子也如其人,“醉得”酒气薰天的,不仅如此还有脚气,他喝醉时的鼻涕和口水也全都加杂在上面了。张秋生常是合衣睡下,他喝酒的时间居多,醉的次数也多,因而整个床在他的摆弄下就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猪圈。宿舍里的人没有一个敢坐在他床沿,都怕沾染着难闻的恶臭。
看第二眼时,吴永昊几乎把所有吃在肚子里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万衍鸣脸上有那块疤,血红色的疤痕从他的右眼角一直延长占据了他半个右脸,那疤像火山爆发时的岩浆起泡一样鼓起模样。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人?
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吴永昊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