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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八章:一行茶叶一条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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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因财务休假,9月25日发工资,迟了十天。

古彦从不参加厂里的聚会。每月发工资这天,他常在五点半就驱车回去了,对他而言也算是提前下班了。

古彦走后,工人们一呼而上准备饱餐一顿,桌上摆了许多东西平时很难吃到的鲜菜,烤味、卤味。

天没黑,古陶阁早已亮起明晃晃的灯光,把室内所有的暗淡一扫而去。这时喧闹的机器转动声停住,取而代之的是人们自在快乐的嘻闹声,当然人们的肚子也发出了巨响,毕竟它也已等了一个月。

二十号人围着一张大圆桌上,欢声笑语的,高谈阔论的,就等着举杯畅饮。古陶阁里,也只有每月的这天,在场的人都把对方当成了是亲兄弟亲姐妹,没有任何的芥蒂,因为吃得都是好东西,酒管够,菜能撑饱。

“噢,我们今晚又要不醉不归了。”

张胜军见张秋生已经换发衣服,知道他又要去茶叶一条街(马连道)了,便戏弄他。

“少了我,你们才能不醉不归。”

张秋生已经换下工作装走到餐桌上,他随即抓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

这时吴永昊也换好衣服。

江胜军笑嘻嘻地说:“照样不醉不归。你若在,我们吃不够,还可以吃鲜的,眼镜你身上赘肉那么多,我去磨把刀,切哪块都不会觉得少了一些。”

“屁股吧,怎么样?”

张秋生扭动着身姿走开。吴永昊跟在他后面,看着桌面摆的那几大盘菜,口水直往肚里咽。

“整整四十天都没开荤了,太难等了,今晚就把老马的老底都吃光掉。”

许元春拍着他那也鼓起的肚子,从地上取了一瓶酒不等菜全部上来用牙齿咬破先喝起来了。

“来来来,矮冬瓜都开头了,我们也吃。”

张胜军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片牛肉放进嘴里咀嚼着。

“哎,你们……”

马树新从大门口进来,看见桌子旁的人已经吃起来,就大叫一声,也飞快地向餐桌走去。

张秋生却来个半路马树拦截。

这次马树新却不生气,他知道他越生气越想过去,张秋生就不会让他轻易走到饭桌那边去的,那他就越晚吃到桌上的食物。因此,他和言悦色地说:“呃,眼镜,又去喝花酒去啦!你可别带坏小吴哦!”

“放心,我一定把他培养成第二个没勇气。”

“可别把人家的前途给毁了,他可是个好小子啊!”

吴永昊并不理会他们说的话,微笑着走出的大门。

“老马也有说人好话的时候。间谍,小吴是你派到我们身边的间谍。哦,天哪!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哪?”

张秋生拉着马树新的手臂摇来摆去的撒娇。

“呃,怕了吧!怕了以后就乖乖听话。”

马树新笑态可掬。

“怕了,我好怕。我怕你奶奶个球啊!”

张秋生怪态百出,放声大笑。

这时换好衣服的黄义康从马树新房间走出来,他见张秋生还愣在那里就拖着他说:“神经病,叫你先跑,你怎么还在这里?”

张秋生侧着笑着对马树新说:“走了走了,老马再见!我叫小朱留下来伺候你。”

兰加强因为今晚要为朱丽梅庆生没法去茶叶一条街。甩开张秋生纠缠,马树新快步走向饭桌,他也迫不及待了。

B

黑夜渐渐开始覆盖,闪烁的灯光上场。

公交车缓缓地前进把一盏盏路灯甩在后头,沿途无数的霓红灯闪耀还伴随着各种不同的音乐跳动着,每到一处繁华总被覆盖。城市夜幕早已拉开,继续着白日的喧嚣、繁荣。灯光下的蠕动的影子如白天一样穿梭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937公交车在西局站停下,下了车后,三个人借着微落的灯光向一条小巷跑去,绕了很久才到目的地——高楼村附近的花园小区,然后他们蹬蹬蹬地上了吴永清住的那幢楼的七楼。

黄义康进了房门便扑在好朋友李清泉床上,双脚不安份地顶着上铺的床板取乐;张秋生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嘴里直骂黄义康像一匹脱缰之马地跑,坐了一会儿就强行女孩房间里看电视,口无遮拦地吐着脏话;吴永昊则规矩地站在窗前看着夜色,他不像黄义康,走出的古陶阁就释放出青春活力,他心里隐藏着即将到来的担忧。

站了一阵子,仍不见吴永清,他走出房间看看,推开了一个虚掩着门开了灯房间,那是吴永清的两个同事龚田斌和张思远的房间。

房间里摆着一张双层床,一面窗子临床而立,床对面的墙壁旁有一张玻璃茶几,茶几上面安放着一台电视机,空出的空间都被随意丢放的鞋子衣服占据着,墙上安装了几个塑料钩子,挂着干净的衣服和几个塑料袋子,除此之外房间装满了臭袜子味的空气。

随即一声“咣当”响,四个年轻小伙破门而入,正是外面去买酒的吴永清、李清泉、龚田斌、张思远,他们每人手中都提着满满的一大袋,有酒、熟食、干果和一个盒饭。

“神经病啊你们?”

从女生宿舍里走出的张秋生提了提眼镜极其严肃地板着一张脸。

李清泉说:“少给我来这一套,有种我跟你比吹瓶。”

“来就来,我要是怕了你,我从你裤裆下面过。”

张秋生一看到酒就笑眯眯的。

吴永清笑呵呵地说:“好戏开始喽!”

他们进了吴永昊刚出的那个房间,把地上的杂物全都扫进了床底下,在地上铺上几张报纸,将酒和食物全放上面。几个人围在一块开了瓶盖也不用杯子装开始吹瓶。另一面,吴永昊一边吃着盒饭一边看电视,吴永清让他吃电视“大餐”。

“啊哎!没勇气别把你弟弟晾一边嘛!过来喝一点,大家一起开心。”

李清泉朝吴永昊招手。

他是古彦的妻堂弟,与吴永清同龄。每天大部分时间他都忙着卸货、送货,或是整理仓库。不像他堂哥古彦的妻弟李铮每天和那些女员工呆一起,站站柜台,见见顾客,正儿八经地学着做生意,他最多算是个干粗活的。久之,他和与他一样装货卸货的同事混得熟,常常同堂姐李秋平唱反调,也经常喝酒闹事。

黄义康因他才来首都的,两人是同学。黄义康深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因此他来时做事异常的勤奋,少犯事,但他终非古彦的亲戚。古陶阁工厂挂牌后两同学就分开了。

时常他们总会创造条件聚聚,往返于LF和茶叶一条街两地。大多时候,他们喝酒就是为了宣泄,有时也为了庆贺,但到最后同样是宣泄。他们之间从不说客气话,随意没有任何的拘束,而所有的心情都将化在酒里,喝下了也就算是接收了对方的信息。

龚田斌笑着说:“你这叫虐待少年,摆着一大堆的东西在他面前,只可眼观不可手动,那不是受罪吗?”

龚田斌和张思远是在黄义康离开后,才入主古陶阁店铺的,他们也是因亲戚来首都的,一个因亲戚做生意破产了,另一个受不了亲戚的管束从而走掉。他们俩都相信将来能立足首都,因此都留在了首都。

当初黄义康和张秋生并不认识他们俩,在几次酒量相拼后他们就成了挚友。他们平时很少往来,也没有黄义康同吴永清李清泉两人的关系深,只有在喝酒的时偶尔凑一块,仿佛相见恨晚,但酒饱饭足后各奔东西,连电话都不会打一通。

吴永清说:“他不会。”

张秋生叫唤道:“谁说他不会,前天我还和他干了两瓶二锅头。”

黄义康说:“眼镜你不要无中生有好不好?永昊,今天你也破例的来喝几口,全当做你哥欠你的接风酒吧!”

吴永清曾对他交待过,叫他别让吴永昊去做喝酒抽烟之类的事。

“我不会,一喝马上脸红想睡觉了。”

吴永昊抱歉地笑了笑。

“来来来,没事。反正明天你又不做事,醉了更好,一醉解千愁。”

李清泉站起来去拉他。

吴永昊说:“我没什么可愁的。”

张秋生招呼道:“来来来。别跟旁边房间里的那些小娘们似的,人生难得几回醉嘛!”

吴永清说:“别让他喝了,他等下还要去见我姑姑的,你让他红着个脸怎么去见她?”

张思远拉住李清泉,说:“早说嘛!那就算了,我们喝吧!”

他们都明白去见吴雨磬意味着什么。每次吴永清从吴雨馨的住处回来脸都是铁青的。

张秋生奸笑地说:“怕个毛!等下我陪他去,你姑姑若是敢骂他一句,我立马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说什么?”

吴永清踹了张秋生一脚,不小心把他手中的酒瓶子踢飞了,酒沫溅了他自己一身。

“发什么神经啊?”

张秋生抓了一把花生扔向吴永清。

“眼镜,你长了豹子胆,这话你也敢说,老子撕破你这张臭嘴。”

“来啊,我怕你我就是你小弟弟。”

吴永清扑向张秋生。

“你死定了,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吴永清抓住张秋生的手臂把他扳倒在地,张秋生也不示落,他紧紧地抓住了吴永清的手臂,两个人拧成一团打成一片如胶似漆的在地上打滚把地面报纸上铺的干果和酒瓶子整得乱七八糟的。

在旁的四人也不上前去帮忙把他们拉开,倒是各自尽兴,当成一种乐趣。

黄义康见倒得满地的酒,可惜了,才拉着张秋生的手拧了他一下说:“你们俩神经病,快起来别吵了,酒都倒光了。”

李清泉笑着说:“来乖,别玩了,叔叔们要喝酒了,两小孩要吵到门外面去吵。”

张秋生喘着粗气说:“滚,你有种来跟我吹瓶啊!”

“哥,你别跟眼镜师傅闹了!”

吴永昊站着干着急,却无法把他们俩拉开。

李清泉说:“放心,等他们俩玩累,他们还会像亲兄弟一样干杯的。”

这时,吴永清两只手伸进张秋生的胳肢窝里,使劲的搔着。

“啊……呵呵……”

张秋生大声的尖叫着发出杀猪般□□的声音。

这时从另外一扇紧闭的房间里走出一个穿着睡衣头发披头散发的女子对着房间里几个男人大喊:“每次来都是这样子,再吵再吵我打电话叫老板来了。”

“你敢,看我不收拾你。”

张秋生松开抓住吴永清的防着他搔痒的双手,咧开嘴,对那女孩抛了一个媚眼,“小玲,过来跟哥哥喝一杯,我就不吵了。”

“呸,你这老色魔,去死吧!”那女孩骂了一句,转身回来房间里去了,门嘭的一声关紧了。

“等下。”

气喘吁吁的张秋生动作像只狗一样,爬着出了房门去敲他刚进去过的那扇门。

“哥,那我先去姑姑那儿了。”

吴永昊兴致全无,他原本想在此我打消一些时间,到吴雨馨那儿就像过过场一样就走了,现在看来他不得不提前去上“思想课”。

“嗯!”

吴永清全身瘫软地靠在墙壁上,喘着气。

李清泉警告说:“别说他在喝酒!”

龚田斌抹了抹脖子,说:“要不然他明天死定了。”

吴永清说:“姑姑若是有问你我在干什么?你就说我在洗衣服,知道吗?”

“知道了。”

吴永昊他放着还剩下一半的饭没吃,自己像喝醉似的摇摆着去见吴雨馨。

C

吴永昊下了楼,在花圃旁逗留了几分钟,围着花圃转了一圈,然后采了几片的叶子在手里搓成一团然后向天抛去,叹了一口气,上了吴雨馨所住楼道。

首都的灯光把整个世界照得冠冕堂皇,但吴永昊要走的一小段楼梯却是黑暗一片。他把自己置于一个灰暗的世界里,——心生恐惧,仿佛此行有去无回。

他脚步缓慢,摸着楼梯的护拦一步一步地踮着脚走上去的,不知觉中走到了楼顶,在一扇铁门撞个正着,他摸着头想着自己的荒诞,才失望地用脚猛顿一下地面,灯光亮起来,他下了楼到吴雨馨所住的那层房门前,先整理了自己的衣服,扬了扬头,摸摸那沾带着灰尘、散乱的头发才敲门。

楼梯的灯光,时间到就自动光掉了。吴永昊深吸一口气,借着猫眼射出的一点光亮,他看出自己放大的拘谨地脸庞。他按了按门铃。

片刻后,猫眼被一双眼睛睹住了,吴永昊被黑暗包围,他忙踩了地面一下,让里面的人看清楚是他,门内的人问:

“你找谁?”

“找姑姑啊!”

“你是谁?”

“我是昊,……”

“谁?”

吴永昊大叫一声:“我是昊啊!”

吴永昊听到房内李杰义的声音,他问:“妈,有个叫昊的,开不开门啊?”

“是你小表哥!”

“哦!”那男孩应了一声,接着他开了房门对吴永昊上下打量着说:“你是小表哥吧?”

吴永昊的脸一下子涮得通红,一种最戏剧性的陌生感,导致的血液的快速流动,使他全身发热。若不是门已经开了,他定会快速地离开;但是门已经开了,他不得不面对!

他问:“姑姑在吗?”

李杰义说:“在,你先进来吧!”

吴永昊走进房子。

李杰义敲了敲母亲的房门说:“妈妈,表哥进来了。”

吴雨馨在房间里说:“知道了。先去你房间,等下我叫他,问他要喝些什么饮料。”

“哦。”李杰义应诺着,对吴永昊说,“小表哥,先到我房间吧!”

李杰义去厨房取可乐。

“好。”

吴永昊嘴角动了一下,也算笑。

这次与李杰义的相见,让他不再相信记忆的永恒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彼此都陌生了,没有共同言语了,他跟李杰义如此,跟吴永清也是一样。

吴永昊走进李杰义的房间,坐在床沿痴呆地看着地面。

“表哥给——”

李杰义把可乐递给他。

“哦,好。”

他从沉思中抬起头来,看了表弟一眼,没接过可乐。

“拿着啊,妈妈叫我给你喝的。”

李杰义将可乐塞给他,不再言语,回到桌前去做作业了。

握着那冰凉的汽水,吴永昊还没从那戏剧的一幕中醒过来,目光呆滞看着地面,内心挣扎着,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仿佛这是老天又开了一个玩笑,比前一次来时的那种受冷落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D

几分钟后,吴永昊进了吴雨馨的房门口。

“姑姑。”

“清怎么没陪你过来?”

“他说他很累了,刚才正在洗衣服,现在大概要睡觉了吧!”

“坐吧!”

他看了姑姑一眼,看看安置在门边红色的沙发,而自己刚从尘埃丛中起来,他犹豫了。

“坐啊?”

吴雨馨看了侄子一眼。

“哦!”

吴永昊坐在门口那一边。

吴雨馨身上围着一条围裙,扬了扬刚洗过的卷发,放下电吹风,侧身将床上的一堆零乱的衣服折叠好放进衣柜里。接着,她又拿起了一条抹布将床头柜和沙发前的台几擦拭着。到最后,她将抹布往卫生间一扔,坐在侄子旁说:

“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吧!”

吴永昊低着头,有点恐惧。

“头抬起来。想什么呢?”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抬起来。”她再次命令着,“看着我,盯着看。”

他为难的笑笑。

“怕什么?以后就要这样子。与人交谈,切记要目视对方,这样才能表示对别人的尊重,同时,我们也可以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真相来,不然人家会把你当扁的,知道吗?”

“哦,懂了。”

“那好,看着我。”

他立即端正姿态,很严肃地盯着吴雨馨看,目不斜视。

“这十多天都学到些什么?”

“主要是一些基本的事情,比如扫灰,满窑,卸满,做卫生之类的小事。

“看来都是小事,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还好吧。

”吴永昊不敢抱怨,他至少还是了解吴雨馨的。

“古彦有跟你说过什么?”

“没有!”吴永昊想了一下,想说没有怕吴雨馨说些什么,赶忙说,“有啊,他叫我好好跟师傅们学。”

“听你哥说那些师傅都还不错,你就好好学。不管以后做什么,你现在做什么就一定要认真的做,即使是以后不吃这行饭,别人也能从你做的成绩上认同你。”吴雨馨发现侄子,一直盯着自己看,顿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挥挥手,说,“不能太死板,你要是老是盯着人家看,别人还以为你有毛病。”

“我知道了。”吴永昊低着头,目光变得呆滞,他对古陶阁的生活已经开始反感了。只是还对吴雨馨抱以希望,但这一刻,他真的绝望了。

“就这样把我打发了。”

他心里默念着。早就该料到了,在过去的十多天里,他早就被人打算好了,只是他单纯的以为吴雨馨会再给他找个好去所罢了。

“怎么了?”

姑姑推了推侄子。

“没什么。”

吴永昊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她。

吴雨馨理了理头发,站起身走进了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听到水龙头出水的声音,接着,水不流了,听见吴雨馨搓抹布的声音。

过了许久,吴永昊感觉是许久,吴雨馨才从卫生间里探出头,说:

“我也没空理你们,反正我已经把你们领到这儿来了。平时怎么样,你们自己看着办。我这边生意还忙不过来,也懒得过问。希望你们都能争气,将来有一天自己能在首都撑起一片天地,以后自己过得好些。

“我可告诉你!虽然你现在在古彦那里当学徒,也不见得前途一片茫然,是凤凰总会从鸡窝里飞出来的。我要你记住,我给你来首都这次机会不是白给的。首先,是你妈主动求我;主要,我想给年轻人一些机会。我希望,你好好干,只有干好的我这个后盾才能起到作用。这点你要明白。

“你们老板,有机会要好好向他多学点东西,不要见他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你怕什么?现在不就你是工人他是老板嘛,但谁知道十年后是怎么样,所以你有什么不懂,就胆子大大的去请教他,知道吗?”

“我会的。”

“那最好了。”

吴雨馨说着又开始忙起来,用水冲了卫生间。最后她解下了围裙,放开了发套,坐到沙发,语重心长地说:

“十年前,我不顾你爷爷和你姑丈的阻拦跑到首都。来到首都的那一刻我就心灰意冷的,第一感觉就是一无所有。那时除了随身的几件衣服外,口袋里只有几十块钱。当时我就在想,我已经来首都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除非我赚足了钱,不然我就没脸回去。我们家的那些人都是鼠目寸光,他们如果见到你来回都是一个人,表面上不说你,可背地面把你损得不成人样。所以当时我就下定决心,如果我不能在这里开个店铺,那么我就永远都不打算回去。

“之后,我就去了一个老乡那里当学徒,我整整给她当了五年的小妹,每天随她招来呼去的。那五年里,每天我都忙碌不堪,店铺里就我一个小妹,我每天给她开门、做卫生、送货、整理仓库、还要接待客人给他们泡茶,店铺里所有的活都干了,有时我就是一个下人一只狗,有时回到家还给老板洗衣服做饭。但是我没有抱怨,我整整地忍了五年,五年来我帮着她把店铺料理的妥妥当当的,她也放心的把店铺里的一切都交给了我,可以说那五年我吃尽了苦头,但也学到了我现在所有的做生意的技巧。

“后来,有一个好心人帮助了我,他是店铺里的常客。每次他来,我都热心的接待了他,我对每一位客人都热心如一的像亲人一样招待。他看了之后很感动,最后赞助了我,让我开起了一爿小店。我并不是想说没有了他的恩惠我就没有了今天。后来我开了店铺后,我原先老板的客人都到我这儿来光顾了,过了不久,我原先的老板的生意就做不下去了,她就像一个刚来首都不久的人一样没有了客源,而我呢,经过了五年的奋斗最后赢得了我想要的一切。你别看我回去的时候多风光,但在家里人面前,我连一个字都不敢跟他们说,他们知道什么?只知道你发达了,而你过程的奋斗别人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你来这里也不要跟我说什么只是打打工,你来首都的就是为了赚钱,说得难听点,你就想着赚大把大把的钱回去。记住,来这里赚钱是你唯一的目的,当老板是你唯一的选择。”

“哦。”

吴永昊简单的一个回答,应承了吴雨馨刚才所说的全部。

“知道就要懂得怎么去做。”

“知道了。”

“这次就说到这儿,早点回你哥那边休息吧!”

吴雨馨从沙发上站起来,到床上取手机,却像突然惊醒地说,“你今晚是一个人过来,还是跟眼镜他们一起过来的?”

“我跟义康一起过来的。”

他不敢提张秋生,知道吴雨馨肯定也不喜欢这号人。

“一个样,我就知道。他一定是跟黄义康到外面喝酒去了。刚被古彦骂了一次,安分了几天,现在又开始了。总不叫人安心!这个月要不是你来了,我还真见不上他一面。也不知道整天都在忙什么?你的几个堂兄弟姐妹中,就数他最不明事理。他来首都之时,烟酒不沾的,后来整天跟那些阿猫阿狗啊混在一起,就变了。来首都钱没赚到,坏毛病染得一身都是。出了社会,应酬是难免的。我和你姑丈都在首都快十年了,喝得酒也没他一个人一年内喝得多,你说这像什么话?你以后千万注意点!”吴雨馨打开手机,又合上,最后失望地抱着一叠衣服走进卫生间。

“我一定记在心上。”吴永昊点点头说。他擦了擦额头不知何时冒出的汗,心想: “果然我是替哥来受罪来了。”想起来这儿之前吴永清正同他那些朋友在喝酒,还真为他捏了一把汗。

卫生间门关上了。接着,里面传来是哗啦啦的水流声。

“姑姑,那我走了。”

“好!”

E

回到吴永清的住的那幢楼那一层,只见铁门半掩着,从门缝里透出浓重的酒气,房间里面空寂无声。

吴永昊蹑手蹑脚走进去,将门轻轻地关上。

他到张思远的房间瞧瞧,推门进去,浓重的烟气和酒气把他哄出了门口,地面一片狼藉,俨然成了一个垃圾场。

张秋生躺在一堆易拉罐的周围,手里还握着一瓶剩下一半酒的酒瓶子,瓶口斜倒着,酒水间断地滴在他的西裤上,他歪扭地躺着,如同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他的身旁堆积着随意丢弃地干果壳和塑料袋,铺在地上的报纸已经四分五裂,地面上满是邋渣东西,床底下遗弃着无数的酒瓶子就连电视机屏幕上也洒满了酒渍。下铺的床上躺着黄义康和李清泉,两个人的鼻孔里都发出雷烈般的鼾声。

吴永昊回到吴永清房间打开了灯,只见张思远合衣睡在下铺,下半身半垂在地面上,一只鞋子不见踪迹。

还剩下两个人呢?吴永清和龚田斌俩一定也烂醉如泥了,在这迷乱的夜里,会去哪里了呢?吴永昊心里开始慌乱。

他先查看卫生间,里面吐得满地污物,又在女孩子紧闭地房门侧耳倾听了一阵,也没有听到响声。

他走出房子,下了楼,在房子的周围寻了个遍。其他地方都是他的禁区,他只好重新回到楼上,要铁门口背靠着护拦上,想不通他们俩到底去了哪里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秋风从楼顶的朝他吹来,他打了一个寒颤,双手蒙着眼睛,揉开睡意带来的困惑,无助地靠在护拦上想不出首都之大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他真的懵了头,他的世界是那么的小,而首都城却是他意想不到的大,他的思想仅仅只局限自己内心狭小的空间,其余的地方绵延何处他不知道。只是,吴永清和另一个同伴会去了哪里?他无法想象,只觉得自己迷失了。

吴永昊真的迷失了,因为他对环境的不熟悉,对他身边的人也不熟悉——对他原本熟悉的吴永清更加陌生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找到他们俩,那俩人在自己喝醉前肯定不会想着又有人要为他们操心了。他开始胡思乱想,到最后又完全关闭了自己。

“只是……他们俩死到哪里去了?”

吴永昊开始恨吴永清,开始恨躺在房间的那些人,甚至他把马树新也算了进去,最后无助的脚踢手拍着护栏,好像它是他的仇人一样,隐忍着疼痛的愤怒不敢喊出来,无助的他双手拍在护栏上,护栏上的酒渍沾住他的手,他摸了摸上面,又嗅了嗅,料想他们可能在楼顶上。

在微落的灯光下,楼顶地面上到处都是酒瓶子的碎片,吴永昊小心绕过那些尖刺般锋利的碎片,在墙角找了满面红透、喜形于色、吹着凉风的拥抱在一起的吴永清和龚田斌。

看着他们吴永昊心里憋着怒气,又很无奈,很想给每个人一记耳光,但只骂了一句“下流坯子”。看着他们俩很知足睡着了,喉咙里似卡住了异物,说着含糊不清的梦话。

吴永昊心安了许多,见他们已经熟睡了,再看看满天的星斗,不想打扰他们,便回楼下取一条薄被盖在他们身上,自己蹲在他们身边折腾了许久,最后经不住睡意袭来回楼下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永昊被几个隔壁早起的为赶着上班女孩子吵醒,等所有人全都去上班后他才起来洗漱,然后他离开房子,四处去逛逛,中午过后一个小时,他空着肚子独自一人回到LF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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