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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二十七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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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夫人从箱子底翻出一件厚极了的大氅,又亲自去苏府马厩挑了匹一日千里的良驹,一应备好鞍辔,最后静坐在堂中等着夫君醒来。

舒朗其实早被她吵醒了,但按捺过许久后,才推开书房门走出去。

她一见他,本来无喜无悲的表情顿时就为喜悦所替代,“起来了?我吩咐过小厨房今天打些糖糕的,要叫他们端上来么?”

舒朗伸手帮她把松散的襟口拉严实了,“不了,你忙了一早上,也累了。他们出发了?”

舒夫人摇摇头,“说是午后走,他……他让你先行一步,去做些部署。”

舒朗能看到舒夫人脖子上若隐若现的齿印,他心里略有些痛,却说不出口,只好温吞水一样不冷不热地回答,“嗯,我这就走。”

舒夫人赶忙从桌子上取过大氅,抖索开为他披上身,又认真仔细地帮他系上领口的细长缎带,系得紧紧的,是个十分好看的活结。

舒朗温柔地笑了笑,在她面上浅浅啄了一口,“多谢夫人。我会早去早回的。”

这突如其来的温存让舒夫人又惊又喜,她的脸一下涨得通红,犹豫着也在舒朗脸上亲了一口。

·

闻人越刚醒过来,就有仆役到跟前通报,说是陈堡主请他去问鹿堂一坐。

他约摸猜得到陈述的意思,因而推辞不得。

到了问鹿堂,但见陈述同闻人卿两人分坐在主座上,陈述右手下坐了陈夫人同如夫人,陈端歆陈端韶各站在两位夫人身后;而闻人卿左手下,则只余了一席空位。

闻人越向陈述做过揖后就径直到空位上落了座,同时向闻人卿道,“爹爹什么时候到的?娘没来?”

闻人卿含笑道,“今晨才至。你娘身子欠佳,是我不让她来的,本来叫了研墨,她说要伺候你娘,也不来了,所以只余得我一个过来。”

闻人越道,“爹爹来了就好。”

陈述见他们聊得差不多了,便启口道,“今天得亲家公亲自前来,实是十万分的荣幸。”

闻人卿推辞道,“陈堡主客气了。既然大家人到齐了,除开订婚宴事宜外,我们就将婚期一并定下来罢。”

陈述爽朗笑道,“亲家公说的是。陈某的意思是,陈家堡同闻人世家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因此成亲喜宴虽然当在闻人世家举行,但订婚宴不妨让我陈家堡来操办,也算是当爹的给女儿表一份心意。苏盟主处今天也来了讯息,说是苏二公子同苏三娘五六日间就该到了。拙荆寻人算过,七日后刚好是大吉,所以订婚宴就定在七日后,如何?”

闻人卿点头称是,道,“至于三媒六聘方面,礼数不可废……”

陈述谢绝道,“全不必如此,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都是孩子们的意思了,还需要什么媒妁之言?我们父母之命也显得多余了!”他说罢哈哈大笑,显示出一派英雄气概。

闻人卿微笑道,“如果越儿和歆儿都没意见,这样也好。”

他看向羞涩不言的陈端歆,又偏头过去看木讷的闻人越。看了良久,闻人越才迟钝地点了点头,“都听爹爹安排。”

站在对面陈夫人身后的陈端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眼中的光彩尽数将昨夜的阴霾扫尽。

·

苏濯与苏洵这次前往陈家堡还带了两名婢女同行,一是苏洵的贴身婢女采香,另一个就是紫赋。

自午后出发要达到陈家堡尚需六天功夫,苏洵骑马在车厢一侧,伴着嗒嗒的马蹄声同苏濯商议着行程,“据说和书镇是个不错的地方……”

苏濯打了个哈欠,“我们是出去游山玩水的么?”

苏洵低笑道,“就当是了。”

紫赋跟苏濯惯了,嘴上没大没小,趁此也打趣道,“这么悠闲,二公子不念想公子夫人了?”

苏洵瞪了她一眼,“不许提她!”

紫赋嘻嘻一笑,“不许提?难道二公子又移情别恋啦?”

苏洵半真半假愁容满面地侧过头,道,“你这鬼丫头……只不过是一提她……我就忍不住要想她……”话音刚落,他神色便是一转,“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仙儿怎么会在这里?”

苏濯从车厢里探出来,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哪里有人?”

苏洵不答,勒停了马,凝神看了一会儿,又快两步追上马车,向苏濯道,“二哥往前去一探,你们先停在此处等我。”接着又向车夫同样一席话吩咐下,驾一声便箭一样远去了。

苏濯被他闹得糊涂,一旁的紫赋道,“我也不曾望见什么东西呀!是不是二公子太思念公子夫人,看错了?”

苏濯沉吟了一会儿,“二哥不曾在江湖上结仇,如果是要引他离开,大抵是准备更方便对付我罢了。”

紫赋一笑,“三娘多想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会有人来做些阴谋诡计?奴婢看这至多不过是场海市蜃楼……”

苏濯不语,海市蜃楼多在空旷荒芜的地方才有,这里是官道,虽然行人稀少,但还不至于到达空旷荒芜的地步。而苏洵也不是个糊涂蛋,只怕是有人刻意装成刁仙儿的模样引他过去,唱了场调虎离山戏。

果不其然,很快车厢外就有人发声道,“三娘没多想,在下确实是来加害你的。”

这人说话拿腔做调,显然是不想流露真声。他方言罢,四面八方就有尖厉的声响传来,瞬间,无数枝箭洞穿了薄脆的车厢壁,只一枝接一枝露出尖锐的箭头,岌岌可危地悬挂于众人上方。

车夫座位上响起的闷响惹得苏濯心里一紧,她迅速押着紫赋同采香一齐伏下,堪堪躲过了流矢的袭击。然而她尚来不及说话,一路循规蹈矩的采香便抢先大失仪态,嘶声尖叫起来。这一下便引得更多流矢纷至沓来,且角度愈射愈低,眼看就要不能躲避。紫赋虽同样被吓得颤抖,但到底胆量比她大些,一个手刀磕到她脖子上,斥道,“噤声!”

紫赋未曾习过武,手刀的力量不大,打不昏采香,只教她吃痛后抖抖嗦嗦缩成一团,蜷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苏濯赞许地看了紫赋一眼,悄声叮嘱道,“你在车里,别让他们发现你们还活着。我出去应战。二哥恐怕是被困住了,一旦他回来,我们就走!”

紫赋咬着嘴唇点点头,声音高高低低,“请三娘……小、小心……”

苏濯从贴身出摸出长鞭,边蓄势跃出车外,边对着车外朗声道,“我兄妹二人刚出苏府就遭遇埋伏,究竟是因为有内鬼还是你们迫不及待?”

外面的人沉声笑了会儿,“三姑娘好胆识,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追究我等来路。在下只能告诉你——怕夜长梦多。”

·

车帘一经撩开,面前的男人便无处遁形。

只见他单骑在车前,周身都裹在一件玄色厚实的大氅里,看不出身量体态;脸上覆着一张描金嵌银的面具,眼角处勾勒的是有着南疆风情的花纹样式,细长枝蔓,妖娆动人。

见她出来,他一昧只是笑。不过笑声虽不断传来,面具上的表情却是波澜不惊,看来诡异非常。

他虽故意更改音调,但一口中原本地话却实在地道,可见他的面具不过是个障眼法,要教她看不出他的来路。

苏濯把鞭子捏得更紧了些。因面具的缘故,她无法从敌人表情上度量其本事,就好比是回到了当年阴暗的密室内,只能凭借他人的一呼一吸来揣摩忖度。这勾起了她无数心事,令她不快,迫使她急于求战好排遣怒意。于是她不等对方做甚准备,就当先一鞭打到他身下马上,尔后立刻闭上了眼,自风声细微的变动中测量对方的动静。

他果断地弃去了哀鸣的马匹,落到她的左手边,在泥地上发出极低的嗤响。

苏濯横打一鞭至左,听到他脚步声又动,立时中途转向,反折打中右方地面。

干涸的地表应声裂开。

呼哨而过的鞭尖掠过宽厚的大氅,扯断了一角袍边。

他并没有和她正面对阵的打算,急退了两步站稳后又出声道,“苏三娘也太操之过急了。”

苏濯不睁眼,只将耳朵侧向他的一边,“可我也怕夜长梦多。”

她边说边一把撕开左手长袖,露出手腕上精巧的□□,按发两枝短箭的同时,长鞭自上而下,迎头劈将下去。

她耳里风声从中断开,像是为厚重的衣物所撕裂的。

两只短箭被大氅阻滞,继而又被扫落到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扰乱声。苏濯的耳朵能透过这些声音明确地分辨出他手中大氅的位置,很快,半席大氅就被灵活的鞭刃所卷住。

两人各持一端,互不退让。

他打头笑道,“在下想提醒三娘一句,你能打过我,打得过这么多躲藏在暗处的弓手么?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可惜在下不是王。”

苏濯冷哼一声,懒待听他多话,用力将长鞭扯紧,只听一连声的裂帛响,大氅已去七八。接着她稍稍偏过一些,好躲开身后激射而来的箭矢。

他把手上破烂不堪的大氅弃置于旁,拍了拍手道,“再来过。”

话虽如此,苏濯却感觉不到他的杀气,也感觉不到他的敌意。

所有自命孤高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即是仇恨他人的无所谓。这种淡泊的感情会让他们认识到自己到底有多么急功近利,会把他们一生所求毁于顷刻。

苏濯虽不至于如此,却也十分讨厌不认真打架的同僚。

她心里纳了三分火气,再度抽回长鞭,摆开架势,不动声色地使左手的□□改嵌了□□。

车厢内的紫赋忽然于此时发出一声闷哼。

他收起拳头,状似关切道,“有人中箭了。”

苏濯毫不理会,在听到拳风收势之际就发出□□连珠,右手挥出的长鞭曲折前行,招招皆是直夺其命门!

他自知躲不过,就地翻了个不太雅观的身,接着好整以暇道,“我认输。”

苏濯的手指不由自主抖动起来,这种态度简直让她觉得受到了侮辱,“你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就说认输……?”

他道,“武功上尚且不论,你能对同伴的受伤视若无睹,我就已经输了。所以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

苏濯恨恨地逼近一步,鞭子再一次高高举起,她倏地睁开眼,“你是在换着法子骂我心狠手辣?你到底是谁……”

“我不是你的敌人,不是你的友人。我杀你与仇恨无关。”鎏金面具上的表情一成不变,面具下的声音却兀然低沉下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句话说完,此人就不再恋战,一转身便倏然无踪,足见其轻功之高妙,不在任何人之下。

苏濯手里的鞭子还在半空中,鞭笞的对象却在一瞬间消失。她望着他的背影,因失神而全然没有意识到背后不计其数的箭镞。

·

苏洵策马奔到远处,可无论跑过多元,他都觉得刁仙儿总在不远不近的前方,看得见,摸不着。

他甚至还喊过两声,偏对方毫无反应。

这些情状叫他心生狐疑。又走一段之后,见周围的景物逐渐朦胧起来,他方确认是中了圈套,当即勒转马头,往回急奔而去。

只是路旁风景始终循环往复,无论他跑过多久,全无一丝变化,幻影一样的刁仙儿也跟着他在所有方向内若隐若现,让他无法确定方位。

苏洵左右试过,均无所获,便干脆下得马去,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隔不过久便自嘲地哈哈大笑,“是我疏忽大意了,原来是奇门阵法。”

破阵有两个法子,一是找到阵心布阵处,二是找到生门。阵心只会有一个,可能是东西,也可能是人。只是这阵法来得突兀,显然不可能是天然景致。苏洵从未自诩名门正派,但无端端要他去杀人,他还下不了手,因此可选的道路只剩一条,即是算出生门。

奈何他于算术道法方面毫无建树,掐了半天指也只得个空。如是再三,他心里不由地急躁起来,牵着马胡乱走了一气,妄图乱闯乱撞找出条生路来。

阵法内不见天日,他估算着乱转了大约有半个时辰,正该是不耐烦至极的时刻,竟反倒豁然开朗起来,便闲闲地坐在原地躺倒下来,“布阵人只是不是意在将我困死,必然会自行出来相见,我且等他一等。”

不久,果真听到不远处有铃铛的声音渐渐靠拢过来。苏洵翻身坐起,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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