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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七章 春归迟 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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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我点头,随着那个丫鬟进了船舱里。船舱很大,用雕花的屏风隔成几部分。我被引到一处屏风前坐下,过了一会儿,屏风被移开了,面前出现了一个挂着白色帐幔的房间。

重重叠叠的幔帐间弥漫着醉人的香气,微风轻拂,纱帐微动。

“黧公子,你认识我?”一个女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接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幔帐那边走进船舱来,坐下,隔着层层叠叠的白色雾霭看着我。

“不认识。”我如实回答。

“哦,那为何上我这画舫呢?”她问,声音里却并无半分惊讶。

“我在找一个人,”我回答,“刚刚船上飘下来的琴声,让我想到一个人。”

“那是一首古琴曲,”她幽幽地回答,“传说百年之前的一位歌女思念情郎,心情郁郁,才写了这首曲子。”

我好像认得这曲子,可是我不记得这人。

“你可以再为我弹一遍吗?”我问。

“当然。”她笑着。

然后,阵阵宛如倾诉的琴声幽幽的响起,弦音柔和,如莺语喃呢。随后声音渐响,哀愁渐浓,倾诉变成了抱怨。渐渐地,声音再次低沉下去,像是哭声哽在喉中不发,隐忍之苦难以言表……

一曲结束,我已经泪沾衣襟。

“公子也是多情之人,”听钟轻轻地叹了一声,在琴上抚了一串音符,“那位姑娘本是风月场中人,却动了真情,遭到如此对待,又怪得了谁呢?”

我擦掉泪水,摇摇头。

“我等歌妓,本便是逢场作戏,何曾期许过真情呢?”她摇头,叹气。

我依旧不回答,脑海中搜寻着有关琴声的影子。

可是什么都找不到,那琴声越来越远,越来越陌生,本该极其熟悉,这会儿却好像从未听过。

这个不是我要找的人。

“姑娘一曲,黧白已经心满意足,告辞了。”我站起来,准备走。

“小姐,外面下雨了。”丫鬟站在门口说。

“公子,不如等雨停了再走,”听钟姑娘犹豫了一下,说,“难得碰到知音之人,让我再为你弹奏几曲。”

我重新坐下。

“小燕,把纱帐撤了吧。”听钟姑娘吩咐。

站在门口的小丫鬟走进来,把白色的幔帐收了,又退了出去。

这下我看到了对面坐着的人。

她很美,美的却无比陌生,我在她的脸上找不到一丝半毫怀念的影子。

“公子想听什么?”

我想到什么,歪着头问她:“有个人说我长了一双桃花眼,是么?”

她惊讶了一下,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点点头。

“很难看吗?”我问,有点泄气。

听钟姑娘笑了,连连摇头:“不,反而很有风流神采。”

“这句话是夸人的?”我问。

她笑的更甚了:“是夸人的,听钟还会拐着弯儿骂公子不成?”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有人说很难看。”

她摇摇头:“公子上当了。”

“什么?”

她不回答,只是一曲音声悠长,和着打在窗棂上的雨声,另有一番韵味。

到傍晚的时候,雨才停下来。

“靠岸吧,我要上岸了。”我笑笑,站起身来。

她低垂着头,声音比琴曲还要幽怨:“既然都上船了,公子为何不在此多留一晚?”

“我还有一签未解,想要回岸上去。”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小燕,靠岸吧,黧公子要走了。”

叫小燕的丫鬟再次出现在船舱口,神情古怪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吩咐艄公靠岸。

我跟听钟姑娘道过别,便踩着搭板走到码头上。

一人两马,湿哒哒的站在码头旁边,委屈的盯着我。

“不是让你找家客栈吗,没有找到?”我有点责怪的看着阿寄,她的头发已经披散下来,还滴着水。

“我们走吧。”她说,把一根缰绳塞到我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前走。

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

我们在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打算第二天上路。

趁着晚上,我变回狐狸,连夜赶路去了都城。我们走出北境没多远,所以黎明时分,我就把事情办妥,赶回了客栈。

第二天,我端着早饭,敲开了阿寄的房门。

门一开,我吓得向后倒退几步。

黛眉,星眸,朝霞般的胭脂,扑鼻的香气。

“你怎么了?”我问,惊骇不已的躲开她,把饭端进房里。

她不高兴的站在门边,一动不动。

“过来吃饭嘛,有好喝的白米粥。”我笑嘻嘻的,把勺子和筷子摆好。虽说是狐狸,但我对白米的热爱不亚于肉。

她一动不动。

“打扮的那么美,不吃饭没气色的啊。”我皱眉。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气呼呼的坐到饭桌旁边,开始吃饭。

“你叫韦安是不是,”我问她,“你父亲是不是青空的史书编纂?”

她愣了一下,筷子掉在了桌上。

我捡起筷子,放回她的手里:“你父亲的案子,平反了。”

她嘴唇动了动,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大颗的泪珠滴到了粥碗里。

我把粥碗挪开,继续说:“今早上赦免令已经到了,晴阳君赐你宅邸一座,享受你父亲的俸禄。”

阿寄不说话,只是哭着。

我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等着,等到她情绪平复下来,把摘抄的布告——不,这才是原文——递给她。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

“你可以回家里去了,你母亲、奶奶还有哥哥,应该已经收到诏令,回去了,”我轻轻拍拍她的背,“我们立刻就启程,不出十天就能赶回去。”

她揉着眼睛,点点头。

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我瞧着她满脸红彤彤的胭脂笑个不停。

她愣了下,跑到梳妆台前看了看自己的脸,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把我撵了出去。

我在门外站着,等她叫我。

过了许久,她才开门,看我站在门口,一脸的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听后传唤。”我笑。

她已经换回了男装,眼睛红红的。

“咱们上路吧,你家里人等的该着急了。”

阿寄的父亲,是史书编纂的官吏,一语成谶,得罪了晴阳君,被抓了起来。晴阳君听信小人谗言,曲解史书的含义,将韦大人斩首示众,家人流放为奴。韦安被前来抄家的官吏看中,私自带回府里,想要收为妾侍。但韦安不从,而且伶牙俐齿惹怒了那位官员,便有了我遇见她时候的那一幕。

行程中,她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我听。

“真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找到你要找的人。”她叹口气,看上去失望极了。

我笑笑,不做声。

“黧白,最后一支签子的签文是什么?”她突然问。

我从马背上的口袋里抽出那根签子,递给她。

“月圆人不圆,明珠且需还。回首萧萧处,伊人立花前。”她轻轻地念了一遍,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不知道,但是不想找了。”

“为什么?”

“或许,那个人也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看着不远处的群山,三限山在秋季的阳光里泛着一层金黄的颜色,我不知道原来已经离开如此之久,“毕竟,人世苍茫,一百年究竟太长了。”

她不解:“你怎么说的,好像是个老爷爷一样的?”

“你就该叫我老爷爷。”我笑,一眼就看到了挂了新匾额的“韦府”,府门前种着枫树和银杏,火红色和金黄色的叶子在风中飘摇。

“我到了。”她说,下马。

我跳下马,把缰绳递到她手里:“好好的活下去。”

“你不进去坐坐吗,你要去哪儿,还要继续找吗,我陪你……”

“我说过我不找了,我要回山上去。”我简短地说,脚步轻快的走开。

“黧白!”

我已经走到街角,转头看她。

“你会不会回来?”她问,声音有些哽咽。

我想了下:“不会。”

“我等你。”

“不用了。”我摇头。

天空是澄明的湖蓝色,枫叶和银杏叶子,像是红色和金色的鲤鱼,游来游去,在水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水花。阿寄站在树下,一身深蓝色衣服,像是盛开的虞美人。

我怀念山溪和水潭了。

“我等你!”她又喊道,声嘶力竭。

我已经拐了弯,再听不见她的声音。

山上已经下了第一场雪,薄薄的,覆盖在枯黄的草上,像是一缕纱衣。

师父保持着我走时候的姿势,我有点怀疑几个月以来他都没有移动过。我不敢叫他,只是放轻脚步,跑到他身边,蹭了蹭他的袍子。

袍子已经补好了,白线齐整,不像伤疤,反倒添了些许别致。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

“师父,我的眼睛,是桃花眼吗?”我问他,讨好的笑着。却倏然想起,我人形的模样,是照他变化出来的。我盯着他的眼睛,仔细想看清楚。

“说什么呢,”他轻轻将我踢开,“死狐狸一只,当然是狐狸眼。”

我耳朵动了动,听到山溪对面传来的声音。附近的狐狸窝里,似乎又添了小狐狸。我轻轻一跃,跳过山溪,沿着小径向对面跑过去。

师父盯着溪水,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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