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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五章 声声慢 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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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陵城中,繁华依旧。

我穿着白衣,沿着记忆中的路,寻到了和烟小姐的宅子。敲了半天门,才蓦地想起,她既然已经下嫁池凉,想必这会儿应该在池家。

虽然不知道池凉的住处,但他在这城中总算是个人物。我一路打听着,很容易就找到了池府。

此次前来,本来只是暗中想见和烟小姐一面,并没打算登门造访。所以探好路之后,我在一旁的酒家里,安安静静的等到晚上,然后变回原形,从墙上跳进池府。

池凉做的并不是什么大官,府中守卫也算不得森严。我一路贴着墙脚走,嗅着牡丹花的味道,到了他家后院。

后院中一间房里,传出嬉笑的声音。

我轻轻跃上房,踩着砖瓦走到声音传来的房间之上,只听里面人笑得开心,男声是池凉无疑,女声却不是和烟小姐。

“相公,你看我这整日睡不好,脸色憔悴的很。”女声撒娇道。

“怎么了,可是夜夜思念我,想的睡不着觉?”池凉吃吃的笑着,全无我印象中的文雅。

“还不是那个歌女,整日整夜的弹琴,琴声还幽怨的不行。”

我的心一沉,明白她所说的歌女便是和烟小姐。

“你不高兴,教训她便是了。”池凉说。

如果不是在房上,我咬牙切齿的声音该被他们听到了。

“教训过也全没用,”那女人继续撒娇,满满的怨愤,“昨个筠儿赏了她一巴掌,还被灵秀那小丫头给打回来!”

“恩,灵秀的确泼辣的很,”池凉道,“眼下她年纪也到了,不如卖去青楼,也能赚几两银子花。”

“果然还是老爷聪明……”

后面的话我没听,因为琴声从院子的一个角落里响了起来。我顺着琴声,找到一间小屋旁,扒在窗户上向里看。

灵秀坐在窗边,并不说话,正专心的对着烛光缝补,和烟小姐倚在床上,膝上用凳子做了支架,架住她那张琴。

突然背后传来了声音,我向旁边草丛里一窜,然后顺着墙根爬到房顶上,藏在檐角。

“我刚刚还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怎么不见了?”池凉的声音由远及近,他走进草丛里,四下找着。

“想是三姐养的那只白色的猫吧,”那个女人说,“跑都跑了,找它做什么?”

池凉“嗯”了一声,一脚踢开了门。

琴声戛然而止,灵秀也大叫“哎呦”,听上去是针刺到了手。

“大晚上的不睡觉,做什么鬼夜哭,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池凉吼道,把针线笸箩打翻到地上。

“哟,我当是谁啊,怪不得一阵狗叫声,还一股子狐狸骚味儿。”灵秀怪声怪气的说。

我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才反应过来她在说那个女人。

池凉一巴掌打过去,灵秀直接倒在了地上。

“你看不惯我,却怎么为难她。”和烟小姐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那好弟弟嘱托我,要娶你过门好生照顾,我怎敢跟你为难呢?”池凉嬉笑着说,全然一副揶揄口气。

我的血液从四肢倒流回心脏里,寒凉之意难以驱逐。

“是我对不起黧白,你没资格提他的名字。”和烟小姐慢慢说,声音中全无怒意。

听到自己的名字,我的心脏突然急速跳动起来。

“丧门星,坏了我兴致!”池凉又扬起手

我嘶吼一声,眼睛看准了跟他同来的那个女人。意志薄弱的人尤其好控制,虽然我只在乡野传闻中听过狐仙迷惑人的事情,自己却从来没见过有狐仙,自然也不知道迷惑人的法子。但我只瞧了一眼,那女人便被我控制住了心智。

她上去拉住池凉的手:“相公,何必如此生气,把她打出了什么事,怎么跟外面人交代?”

池凉恨恨的放下手:“你说怎么办?”

“刚刚我们来时,看见那房外一道白影,细细想下,是她当歌女时候的老相好不成,”那女人尖酸的挖苦道,“如此不守妇道的女人,不浸猪笼已经放她一条生路,反正这房间也有笔墨,一纸休书打发出去,让她自生自灭好了。”

池凉当下从柜中翻出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灵秀咬住嘴唇一声不发,和烟小姐面色苍白,却一滴泪水都没有。

我咬着牙,忍住怒气。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

池凉写完休书,往床边一扔:“你们两个,马上收拾东西给我滚!”

灵秀一听,大吼起来:“姓池的,你可有良心,我家小姐身体孱弱,这样出去,岂不是要送命!?”

“她又不是我池家的人,是死是活,不关我的事情了,”池凉冷笑道,“这房中物事全是我池家的,身上的衣服我就勉为其难让你们穿走了。”

“你不该叫池凉,应该叫池狼!”灵秀愤恨地说,转身扶起和烟小姐。

我在房上急的兜圈子,突然,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跳下房去,变成人形等在街角她们的必经之处。

果然,不一会儿,灵秀扶着和烟小姐,两人颤巍巍的过来了。

我怕吓到她们,没敢直接上前,只躲在暗处,轻轻叫了一声:“和烟小姐,灵秀?”

和烟小姐惊了一下,四下张望之后看到我,泪水簌簌的流下来。

“别哭别哭,跟我来。”我有点紧张,慌忙上前一步,让和烟小姐把手搭在我的肩头作支撑。

“黧白,你这家伙跑到哪儿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们……”灵秀大声吼着,一只手在我背上狠狠地捶着。

我默默的受着,尽量走的平稳,免得和烟小姐吃力。

“灵秀,快住手!”和烟小姐急忙制止,却没有力气伸手去拦她。

“他活该,谁让他不听我的话?”灵秀吼着。

“是,是我错了。”我道着歉,不躲闪。

“黧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和烟小姐已经十分疲惫,无力的问我。

“这个先别管,我们找家客栈先安顿下来,有什么话慢慢再问。”我四下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一间还亮着灯的客栈。

把两个人安顿下,又让厨房拿来一些夜宵,收拾妥当之后,灵秀念念不忘刚刚的问题。

“黧白,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池凉的官,是你给捐的?”她咄咄逼人。

我自知理亏,只好点点头,任她打骂。

她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怎么哄都不肯停下。

“你让她哭一会儿吧,”和烟小姐笑着说,“她不肯哭给池家的人看,忍着许久,总算能哭出来了。”

我点点头,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着和烟小姐苍白的面容。

她相比上次见的时候,消瘦太多,眼窝稍稍有些凹陷,漆点的眸子却依旧盈满秋水。憔悴如此,她的脸上却并没有悲戚之色,却反而安详平静的很。我呆呆的看着她,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颊。

“黧白,我叫你黧白可不可以?”她笑,眼角弯着,不像是受过许多苦难的女子。

我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多谢你的一番美意,我很开心,你不要自责。”她真诚的说,反过来安慰着我。

我摇摇头。

“臭黧白,死黧白,全都是你,当初你要是留下来多好,当初若是你娶了小姐多好!”灵秀哭道伤心处,依旧是扑上来对我又踢又打,力道却只像是玩笑,并没有很重。

我不做声,伸手递过一块手绢。

“都是你!”她一把夺过去,然后扑在小姐被子上抽噎个不停。

和烟小姐抚着她的头发,眼神温柔极了。

“你们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我拍拍灵秀的背。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点点头。

我关门出去,却并没回自己卧室,而是连夜赶路到了京中。

当年的监学司司卿已经升到了阁卿,成了朝中要员。不过亏他还记得我,一看到我便迎了上来:“黧白啊黧白,你这一年哪儿去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的。”

“阁卿大人,黧白去哪儿了并不重要,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相告。此事关系大人前程,黧白实在不敢怠慢。”

他一听与自己前程有关,马上找了茶楼雅座,命人守候门口,跟我细细相谈。

“大人,你记得一年前我请您推荐的池凉吗?”我问。

他点点头。

“我原道那池凉是谦谦君子,谁知做官之后,野心勃勃,侵吞官银,欺压百姓。”我叹口气。

“侵吞官银?”他眉心微微一皱:“莫不是冬天给北界的百姓发的救济?”

我一听对的上号,于是连连点头:“我知道此事之后,马上来通知您了,此人是我当初托您举荐的,这时出了这种事,还是先告诉您知道。”

“这怎么办,消息可曾走漏啊?”他的眉毛拧成一团,声音也有些变化。

“北界的百姓恐怕有上书之举,”我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想,若是被他人提早一步弹劾,影响了您的仕途和名声,不如您自己来,不光是大义灭亲的美誉,还能为朝廷立下大功一件。”

他眼睛转了两转,当下便答应第二天上书。

我当晚赶回央陵,施法从池家取了银两,买回了和烟小姐的宅子,又顾了些仆役,让她们两个搬了进去。

和烟小姐并不张口,灵秀却一直在旁边嘟囔着问银钱的来处。

第三天,特使果然带着搜查函赶到了,并且在池家银库里面找到了他们不曾见过的官印,每锭官银上印制都清晰分明。

池凉被罢官抄家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央陵城,次日一大早,灵秀就嚷嚷着,满脸的喜色跑进门来。

和烟小姐不做声,青葱玉指在琴弦上轻抚,音调前所未有的柔和。

我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如此过了一个月。

有一日,我跟灵秀两人在给牡丹花浇水,松土。和烟小姐的琴声从听琴筑传过来,像是催着花开。

灵秀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眯着眼睛瞧我:“黧白,怎么样,跟我家小姐提亲吧?”

我低头,只顾松土,不搭理她。

她沉吟片刻,咬着嘴唇问:“你是不是嫌小姐是残花败柳?”

我吓了一跳,连忙挥手:“怎么可能?和烟小姐就是和烟小姐,从来不曾变过。”

“那你为什么不肯收了我家小姐?若是你现在跟她提亲,她一定会答应的。”灵秀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似乎已经在想什么主意了。

我怎么跟她说,说我是一只妖狐,还是干脆给她看我不人不鬼的模样?

鬼神尚且曾经为人,我却连人都不曾是。

“你在想什么?”她问,不满的看着我。

“灵秀,我活不了几日了。”我叹口气,把一棵杂草□□放在一边。

她瞠目结舌,半晌,脸色青白的看着我:“你骗我。”

我心里暗暗地点了点头,嘴上却只好否定:“你以为我这一年去哪里了?”

“那……那……”灵秀的声音顿时有些哽咽,她盯着我,好像生怕我突然就消失。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小姐,你可要答应我,”我认真的说,“我举目无亲,只有你们两个人,所以,家产全数留给你们,也够一辈子吃用花销了。”

灵秀眼睛湿润起来,却咬着嘴唇不肯哭。

“我明日便会向小姐辞行,不然就没机会了。”我郑重其事的说。

灵秀哭着点点头,扔下手里的水壶,躲到一旁抹泪去了。

这一次,和烟小姐仍然没有出言挽留,我却不再觉得失落。得到未必便是好事,有些时候,失去的东西在心中,记忆才更深刻一些。

只是,我已经失去少爷,已经失去了陶然,已经放弃和烟小姐,至少,别让我失去她。我在心里暗暗向神明许着愿,准备风度翩翩的离开,给她留个最后的美好回忆。

然而就在我告辞转身之际,和烟小姐突然叫住我:“黧白?”

“是?”我没有回头。

“你想不相信,人是有来生的?”她问,脸上的微笑祥和安静,是看透了世事才有的平和。

我不点头,但也不摇头。

“你对我的情,今生无以为报,但求来生,能够与你相见。”她轻轻的说。

我不相信人有来生,至少,我没有。

我没有回应,疾步走出了房门。

三限山上,师父依旧在树荫下躺着,闭着眼睛,似乎在做梦。

我跳到他膝盖上,盘起身子,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可他却醒着。

“黧白,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山溪潺潺,鸟鸣婉转。

从此以后,我的思念里,多了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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