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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Chapter 53(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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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第一天,远浅几乎是在卧室里大吼大叫度过的,房间的电脑,她的手机全被辽望藏起来。还有一位不知什么来头的李管家,守在屋内,站在门边对她一脸尊敬的笑。

郑姨将三餐送到门口,由李管家端到桌前。

她若不吃,那位李管家就会一直对她重复:“远小姐,请用餐”,直到她不耐烦开始进食为止。

辽望出门去了。很晚才回来,进门洗澡换衣完毕就让李管家离开,然后亲自锁上房门坐到床上看电视。

远浅跟他闹,朝他嚷,他根本无动于衷,等她没了力气,再淡淡地说上一句:“你还是没清醒。”

晚上睡觉,他依旧拥着她,好似从没跟她闹过矛盾一样。

第二天,远浅就安静多了,知道闹了也是白闹,无非是更消耗自己的体力而已,于是逆来顺受。

睡觉前,辽望说:“今天终于冷静一点了,可喜可贺。”

第三天,远浅已然麻木,机械地重复跟头一天同样的事情,在卧室里也不再干坐着发呆,开始看看电视翻翻报纸。

这晚辽望回的比较早,还跟她汇报一下公司最近的情况,完了再带上一句:“今天表现不错,继续保持。”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远浅已经跟往常无异,早上起来还能面不改色地帮他打好领带,他出门之前,用手拨开她额前的刘海:“在家等我回来。”

第七天,他有重要会议,很早就要出门。

她跟着早起,陪他一起吃早饭。

这时,她的活动范围已经从卧室扩展到客厅。

送走他之后,她在客厅与郑姨一起看新闻。

九点多的时候,李管家进了一楼的洗手间,远浅对郑姨说,想喝她炖的红枣汤。郑姨欣然起身去厨房。

远浅看了一眼洗手间还紧闭的门和厨房里郑姨烧水的背影,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那扇与外面花园相通的窗户边,拉开窗子就翻跳出去。

郑姨闻声出来时,屋内已没有远浅的影子,只有那窗边的幔帘,被风撩起。

远浅一口气跑到花园外的小路上,可这市郊车少,好半天都没有一辆出租车过来。

眼看李管家的身影已从远处过来,远浅又迈开腿往前跑了几百米,终于在临近大马路的路口,她拦下一辆空车。

上车之后,她对着司机就喊:“机场机场,赶紧开!”

司机发动车子,卷起的灰尘中她看见李管家从后面追来,最终停在她上车的地方,拿起手机开始打电话。

他肯定是通知辽望!

她喘着气,突然想起,自己什么证件都没带,去机场干什么呢?

“不去机场了,前面那个路口左转。”她报出自己家的地址。

司机打上左转向灯。

她又不安,若是回家,自己这样子,怎么跟爸妈交代?况且,他要是追到她家去,以她妈妈那副热心肠,还不反过来劝她,然后把她双手奉上?

“不不不,还是直走,去汽车站吧。”她又改口。

她是多么想见一见唐甜,如果她还在,此时必定是她的避风港。

“小姐,到底往哪儿啊?”司机在路口放慢速度,脸上全是后悔搭载了这么一位麻烦客的郁闷表情。

“你不要减速啊!”她一面催促一面往后看了看,还好,还没有车追上来。

“红绿灯啊!”司机不耐烦了,“趁这时间你赶紧想好去哪儿,不要改来改去的瞎折腾!”

她摸摸口袋,只有不到50元的零钞。

叹口气,她怏怏道:“算了,去市一中吧。”

看到十面埋腹的招牌之后,远浅让司机停了车。

除去打车的费用,刚好还剩一碗面钱。

她顿感落魄,抓了抓头发,挪步走进店中。

这个点儿,门庭冷落。

其实她也不饿,只是很久没来这里了,此刻心血来潮,需要这么一碗记忆中的面,来温暖她渐冷的心。

“老样子。”她朝面叔喊了一句,就找了个最隐蔽的角落坐下了。

面叔还是笑眯眯的,先给她乘来一碗汤,随后就端上二两鸡丁刀削。

见她好似闷闷不乐,他从灶台后出来,坐到她对面的位置:“怎么了?一个人,又拉着脸。”

她一时找不到倾诉的对象,抬眼望了望面叔慈祥的脸,便问:“面叔,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不称心的事情呢,每当我以为,事情是一个样子,可它又转变为另一个样子。”

“呵呵,你们年轻人啊,总有那么多奇怪的问题,想的事情太多了,不是自取烦恼么?”面叔那因为长期干活而格外粗糙的手拿着一块毛巾,说话之余不忘擦擦面前的桌子,“我只相信,万事都有因果,所有事情的发生和结果,都有它的道理,所以,我从来不计较这样的事情。”

她捧着碗,热烫的温度传到她手心。

“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面叔突然拍了拍脑门,冲远浅说道。

热气中远浅抬起头来,看到面叔历经岁月的眼中浮起一线感伤。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一直守着这个店,开了这么多年,也不换地方。”他抽出一根筷子把玩,表情却陷入了回忆,“我年轻的时候,十多岁那会儿,刚跟我爸从乡下进城,住在一个破烂的现在都不堪回想的地方,每天就推着我爸那辆破车,起早贪黑的,在这一带卖饼,那时候这一条街就只有一中这一所学校,我们早上就推着车守在校门口,对着学生们吆喝。有一天,我爸身体不舒服,我就自己出来了,结果一个人手忙脚乱的,算错了钱,多补出去几毛,那个年代的几毛钱,可不是小数目,我害怕极了,居然在街边哭起来,有个学生路过,问我怎么了,我就说了实话,那学生安慰我几句,才离开。结果过了十几分钟,快上课了,我都准备收摊回家挨骂了,居然有一个女孩子从远处跑来,跟我说对不起,说是我多找了她几毛钱,然后把钱塞给了我。”

“哦,还好她发现的及时……”远浅能想象出那样的情形,“然后呢?”

“然后我高兴坏了,使劲谢她,她笑着说‘我多拿了你的钱你怎么还跟我道谢呢’,我一听也跟着她笑。然后就忍不住打量她,这可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啊,在那个年代,还穿着那么一身碎花裙和白布鞋,拎着一个小皮包,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过那时候的一中,也确实都是大户人家才上得起。”面叔的眼角的鱼尾纹都随着他的笑意而加深了,“她看起来那么干净,漂亮,有气质,我那时候觉得,她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后来等她走了,我自个儿回家,把钱交给我爸,并跟他收拾小推车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几毛钱,就在那锅边上,被夹住了。上面又放了杂物,是我自己没有看见。”

“啊?”远浅嘴里的半截面掉入碗中。

“所以说,我根本没有算错钱,也没有补给别人多的。”他感叹道,“那个女孩子,分明就是拿自己的钱,来帮我。所以我趁一中还没放学,就回到那个地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下课铃声响了,就在门口张望,一个一个的看。她那么漂亮显眼,我没一会儿,就找到她了,我跟她说我找到自己的钱了,问她为什么帮我。她对我说‘我有个同学无意间告诉我,说门口卖饼的那个小伙子少了几毛钱,担心得哭,我想着,你回去肯定该挨训了,刚好我有零花钱,自己平时也不怎么花,还不如帮帮你’,我当时特别感动,又说了好几声谢谢,然后把钱还给她,结果……她不要,她笑盈盈地对我说‘不用还我了,就当我预定了你的饼,你看看那些钱能买多少个,我以后每天上学时,你给我留一个,直到我的钱花完为止不就行了’。她说话的样子,在那时的我看来,就像仙女。我那时候,突然多么希望,她给我的是很多钱很多钱啊,这样,我就能每天给她做饼吃,一直看见她了。”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黯淡下来。

“后来呢?”她追问。

“后来……”他摇了摇头,“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惊诧:“怎么会……”

“那天之后,我每天都比平时去得更早,每天都留了一个饼,可是,她再也没出现过。”他托起下巴,眼中满是沉重,“我一直等,一直等,再后来,我爸去世了,我拿着这些年存的钱,卖了小推车,在这个学校门口,开了这家面店。”

一片刀削面卡在她的喉咙,她咽不下去了。

难怪,这么多年,面叔都不离开这里,难怪,他不娶妻没孩子,原来,他一直在等,等那个用笑温暖过他的女孩。

“这样的等待,估计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寥寥可数了。”

“不。”他摆手,“就在这几年,我在这个店里,还遇到跟我差不多的人。有个男人,也在等一个女孩,他总是悄悄地来,每次都在门外远处徘徊,等那个女孩跟朋友们一起吃完面,走之后,他才进来,坐在那女孩坐过的位置上。我每次问他要什么,他都说‘跟她一样’。”

“……原来等待的人这么多。”

“是啊。”面叔倏然又笑了,“你看,那个等女孩的男人,又来了。”

远浅一顿,回头望向店外。

辽望正好从泊好的车上下来,倚车而站,并没有过来钳制她的意思,仅仅是静静地看着她,像在等她过去。

“怎么会……”

“你老公在等你。”面叔说。

“你怎么知道……”

“我在Y市这么多年了,他第一次走进我店里的时候,我就认出,那是报纸上出现过的那个人,那时候他还不是辽氏的董事长,穿得很低调,只是气势太强劲,很难让人不过目难忘。”他笑,“而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看到你们结婚的消息。那时候我就知道,他跟我不一样,肯定能等到他的女孩。”

远浅已经整个人傻掉,原来,从那么久以前,他就一直默默等她么。

“快去吧,孩子。”面叔的话荡在她的耳边,“不要让他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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