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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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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官等到黄昏才被宣召入宫,易墨凉穿戴齐整端坐在床头,屋中点燃了上好的苏和,一点点家常香味,医官用极其细微堂皇的声音道:“下官可否观看下二小姐的脸色。”他在听见易墨凉允许的话语后,收掉手中的丝线,宫女掀起帘帐,善醒昏睡在床上,虽是遮盖严密,却也隐隐露出下颌上青紫的痕迹,她烧的脸色异常红润,不似平时苍白但又病得软弱无依。医官看见善醒这样,又在门外等候大半日,心中早已明白七八分,便道:“二小姐忧愁思虑,致使脾伤中亏,又连日疲累操劳不节,引致肝伤阴亏,该好好休息切莫再过度。”

善醒微微有些转醒,她听见医官说的话,脸上身上更是烫得不行,但彼时自己烧得厉害也无暇顾及,只是紧紧闭着眼不去看,听见宫女走动的声响渐渐平息下来,慢慢睁开眼看时易墨凉也正看着她,脸色阴暗严厉,眼里都是怒气,她被盯得有些发呆,闭上眼过后又睁开,易墨凉却还是维持刚才的动作紧紧盯着她看,善醒有些害怕起来,从来只有她沉默对待,易墨凉似乎从来不曾这样对他,这样回忆起,她的世界里不论有他与否,她的世界已经因他而彻底颠覆。

宫女进来送药,托盘上白瓷莲花纹碗里热气腾腾,善醒想起身喝药,易墨凉一手接过药一手去扶她,动作很轻,他故意放缓了姿势,低下肩膀好让她依靠,宫女并没有做停留,燃着苏和香的屋子里只有两个人,沉默做好所有的一切后易墨凉想要起身,善醒拉住他挽起的衣袖不松手。

从他身上传出的热气过到善醒身上,她穿着宽大丝绸织的明黄色交领里衣,并未有系拢带子,露出里面藕色土布胸衣,一点一点灯草纹路绣在边缘处,脖颈间是他留下肆虐的大片大片痕迹,善醒身上酸楚痛的很彻底,是第一次在南山上,他强要了她之后留下的钝痛苦涩,十年之后他再一次强要了她,兜兜转转的生命里似乎在男女情事之上,易墨凉总是以强硬的姿态出现。

她看见床头上放着她破损的衣服,身上被清洗的很干净,许是拿不到衣物便将自己的替她穿上,有这样一刻善醒是活着的,她忘记了将要来的曾今走过的路,忘记茫茫时光中迷失的路,忘记现在脚下走着的没有尽头的路。

易墨凉任由他拉住没有走,两人各自沉默着,他多年带兵受伤无数,每次都是在极度忧虑疲累中清醒过来,这次却仿佛经历了绵长的一辈子,他早上醒来时想到的并非军情,并非朝政,而是清明已过,悔恨恼怒自责一并朝他滚过来大声嘲笑,他没由来的脑中感到彷徨与惊恐,这种恨不得自己从没有醒来的情绪,连带的也牵连到善醒身上,他需要牢牢抓住眼前看得见的,才不至于陷入疯狂的无助中,然而现实终究不能给他过多的停留,今天过后的明天,他与她会何去何从。

感觉到手心被摊开,有人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浅浅画着圈,麻而痒有些断断续续的不连贯,像善醒一直看这人世间的眼神那样始终沉浮不定,隔着一低头的错落。

“那本书小女看过了。”她哑声开口道,借了背靠着的一点力道往上扬了扬手臂,易墨凉替她拉拢中衣系好衣带,善醒又道:“活着到现在小女去过很多地方,每到一处便是一段劫难,为何要这样活下去,死了也是一桩好事,这样想过,这样做过。离开长明庵或许便能够远离苦难,离开千岁府或许便能够远离苦难,离开水滴岛或许便能够远离苦难,离开界东山或许便能够远离苦难,一次次这样想过,只是一次次不能远离,这一切并非去到哪里,而是始终在哪里。隔着这叫半径的长短围出一个圆,这一点长短是人世间的千山万水,原来小女始终在这里。”

她说得缓慢而轻柔,语气没有过多的起伏继而又道:“还未有尽情哭过一场,还未有尽情笑过一场,为何要死,为何要死。”善醒说得累极,身上又有病痛,喝过药后渐渐撑不住,就这样靠在易墨凉怀里沉沉睡去,和以往一样她极不踏实皱眉呓语,易墨凉抓住她双手轻轻摩挲,仔细看她左手处的已经很旧的伤口,皮肉相连凸起一块一块龟裂的皱褶,是齐根用刀斩断的。他温暖略带粗糙的宽厚手心满是常年握兵器磨出的茧,善醒睡意朦胧中生出些许安稳,是她所熟悉的温度与触摸,柔和亲昵缓缓慢慢。

天还未亮的时候他推门而出,李德才迎身行礼,易墨凉道:“宣罗修治进宫。”雨持续不停的下着,四月天快要过去,今年的雨季却迟迟不退去,他用手敲打背部肩膀处发酸的部位想要得到松弛,无奈一晚上维持同样姿势的左边肩膀,此刻僵硬如铁,他微微皱了皱眉,边上站着的小贵子道:“奴才可要宣医官进宫。”他挥了挥手朝前走,后头成群人悄悄紧跟着,易墨凉突然道:“宣医官。”

书房门窗大开,雨气阵阵混合泥土与草的味道传进来,是春天爽淡的空气,他坐在偌大的书桌前批奏折,医官跪在地上如实禀明这些天善醒的病情以及开的方子,他听了道:“你下去吧。”医官出门时,罗修治正巧从远处走来,他朝罗修治行礼要走被他叫住问道:“国主可有大碍。”

“国主并未有让下官诊脉,而是询问这几日二小姐的病情。”医官如实说着,罗修治听了后又道:“二小姐病可有大碍。”医官仍旧低着头,这次却是不回答,罗修治笑了道:“我知道了。”

丞相府的二小姐他以前见过,还是刚来千岁府的那年,记忆中她有双很大的眼睛,并非称得上是位美人,却格外恭良柔和,从多喜口中听得多了,又是易墨凉心上惟一放着的人,此后便也留意看过,她站立在那里,不惊人也不会让人厌烦,是那样一个模糊的影子,春夏秋冬四季分明,喜怒哀乐七情六欲,似乎于她都是格格不入的。

隔着一年一年是非恩怨,他在易墨凉寝宫再次看见她,微微侧着脸神情自若,长年累月的时间,将她圆润温柔的脸庞磨得愈发苍白寡淡,是个哀伤绝望的女子,许是刚刚做了事情,土黄色衣裙上沾着水渍,袖口向上卷起,被剪过的头发参差不齐长到肩膀下,用绳线整齐扎好,她像一个普通妇人那般兢兢业业活着,却又在生命中缺失了最重要的一些东西,

他慢慢走着,对身边跟随的下人道:“多喜夫人出门时可有话交代。”那人低头恭敬回道:“回大人的话,并不曾任何交代。”

依旧是李德才替他通传,当只剩下两个人时罗修治叹了气道:“是八神的人。”

“去到西云寺是朕突然之间的主意,八神的人怎会埋伏在那里。”易墨凉问道。

“正如国主猜测的一样,随行人中有细作,是那人露了风声才会中了八神的埋伏险些铸成大错,派去查的探子回报那日在西云寺的人都已丧命,由此断定乃是死士做的,国主病危的消息,相信也是八神散布而出,用来扰乱民心。”罗修治说着,过后又道:“只是我不明白,八神的用意何在,这样做会挑起两国战事,而现下实在不是开战的好时机,冒然开战两国都会损兵折将,这样两败俱伤的事情不像是贺仲鹏会做的。”

“他知道了离尘珠的下落,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要夺取,人在巨大诱惑前,往往会选择忽视一些危险的存在,只是等他想明白了自然会采取另外的法子,他并不是蠢人,毕竟名义上善醒还是丞相府的二小姐。”

“他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另有人也知道而漏了消息,既然贺仲鹏能知道,其他人难保不会知道,这世上传得最快的便是秘密。”罗修治眼中浮起些许不安定,他放佛是在害怕一种既定的预言,现在这预言实现了,他将要去填补这其中带来的惩罚与谎言。

“这也真是朕所担忧的,八神知道了,大虞迟早也会知道,只是如今贺仲鹏还不敢将此事泄露,他早晚也会知道,我们也知晓那颗离尘珠在二小姐腹中。”易墨凉一字一顿说着,他突然调转了话语问罗修治:“我出宫门时见到多喜姑娘,那时天还没亮透,你难道没有和她一起来。”

罗修治魅惑的脸上笑容渐渐收起,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调道:“我从家里出来,怎么会和她在一起。”易墨凉也笑了说道:“我听闻罗少夫人,一直再想要个女儿,难道你没有去找晏晋德讨个方子。”

“妇人之见岂能当真。”他眉间一点朱砂红得格外妖艳,嘴角露出平淡的不屑,易墨凉并没有再说下去,李德才在门口守着,见了芳儿急忙走过,知道是善醒的事情便推门回禀,罗修治辞别后往宫门外走,他随口问身边跟着的随从道:“多喜姑娘早间出门可有说什么。”

“并没有特别的交代,只是说今儿不在宫里过夜。”那人恭敬回答着,罗修治点点头继续往外走,等候着的管家看见他来赶紧上前相迎,马车缓缓出了光华门外,往祈福大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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