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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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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醒用手扶着椅子站起,抬眼望向他。还如以前遇见的少年郎,眼神干净明亮,眉目沉静温润,他变得有些清瘦,棱角分明的脸庞多了几分戾气,曾今月色下孩子般的孤寂,此时分明有着野兽嗜血时的气息。

不记得有多少次,她逆来顺受沉默着,小心翼翼看别人眼色。活着是一种奢侈,善醒从没有想过可以安稳在世上,如今也是慢慢走去无路的尽头。

“当初来到三贝,确是受人之命,做了许多事情不敢求王爷原谅。王爷不计较小女做了错事,照顾多喜和五月,实是感激为怀。救命之恩今生恐无法报答,如有来世必定结草衔环。”她缓缓轻柔的声调,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顿了顿,善醒慢慢一字一句又道:“离尘珠,小女确实不知在何处。王爷大人大恩,请放过小女。”

“回去八神是一死,留在这里也是一死,二小姐如何选择。”易墨凉听她说完这许多,只是淡淡的问道,然而不等善醒回答,他便又道:“二小姐的报答本王是要索取的。”

“王爷要小女如何报答。”她低声问道

“二小姐要如何报答本王。”他低声问道。

山中天黑的快,两人各自不言语静静等待着,易墨凉起身道:“既然二小姐尚未想好,不妨暂住此处,本王到也不急。”说完这几句话便转身准备出门,忽的又说道:“二小姐好生在此休息,既然来了,没道理就这样走了。”

善醒住在南方镇时,从来往的旅客中,听说过三贝千岁府王爷和八神丞相府大小姐联姻的佳话,十里红妆,百里送亲,两国大赦天下,发放的喜饼可以填满整个黑幕海。

当时她在客栈里忙碌收着碗去清洗,还是冬天井水很冷,冻得手指生疼麻木,只觉得要掉下来,晚归的路人形色匆匆,酒栈内人声鼎沸。她想着要快点洗完好回去,晚了五月一人会害怕,汗湿的衣服贴着背脊,被风一吹像整桶的冷水浇下来,善醒觉得自己寒凉一片。

屋里陷入沉闷的灰暗中,她摸索着点灯,照亮一方的光影变得摇摆不定,是风从大开的屋门里吹进来,不熟悉的一切在善醒眼里掠过。

一张床、一张桌、两张椅,是个可以住人的地方,摆放在床上有许多日间用品,看来早先已有准备,易墨凉带她来这里,并非一时兴起,而是预定之中。善醒心生疑惑,她这样告诉易墨凉,自己不知道离尘珠的下落,而孙善雅又已经嫁入王府,那么出于何种缘由,他会不放过自己。

层层迷雾里得不到出路,善醒理应感到的心神不宁此刻并没有,她很安心去整理床上放着的东西,直觉告诉她,在这间屋子里要发生事情,她不抗拒也不欢喜,就当做注定要走过的一段人生,善醒决定等候在此回报易墨凉。

远处有一点点舞动的光,是夏季里的萤火虫在飞,照亮来时的路,却照不到去时的路,黑蒙蒙里一点闪烁,更显得这夜暗的可怕沉默。罗修治看易墨凉冷着脸从山上下来,笑着迷惑众生的脸道:“这世上竟还有让易兄生气的人,二小姐确实是位奇人。”

易墨凉冷冷笑着,道:“修治兄既这样好奇,不如亲自去拜访这位二小姐。”

“呵呵,小人是想,怕王爷不答应。”罗修治轻声笑着,过后又道:“事情都已办妥,没人会知道是我们找回了二小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处也不能久留,等岛上一切安定,我会带着她走。”易墨凉道

“大虞的太子爷似乎也在找二小姐,路过的探子前些时日遇见了林子沐。”罗修治眼中泛着微红的杀气。

“虞拾夕毕竟不是蠢人,既给了她七星珍珠花,便会知晓本王用了弥日花替她压制毒性,自然是要花力气找到,他眼中孙善醒是用来牵制本王的上好棋子。”易墨凉边走边说着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王妃已嫁入府中,他自然知道这二小姐已是无牵制的作用。”罗修治摇头道

“离尘珠却还未出现,世人都知这珠子在丞相府,如今却毫无动静,虞拾夕会怀疑也是应该的。”易墨凉眸色不定,闪着微亮的光。

“难道他知道这珠子在二小姐手中。”罗修治惊了道

“连二小姐本人都不知珠子在哪里,虞拾夕又怎会知道。只是他会想,顺藤摸瓜是他惯常的伎俩。大虞三位王子,能够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人。”易墨凉嘴角轻抿,半响又道:“当初八神送了二小姐过来,便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可惜,八神算错了对象,与大虞一战三贝险胜。八神虽是撒了网,却并未捕到鱼。”

“人命一钱不值,二小姐倒是精忠报国的勇士。”罗修治笑着道

“既然网已撒下,那条鱼本王是要定了。”易墨凉眼中重又现出杀戮。

“虞拾夕一定会查出,是你在海贼里做了手脚,才会让他招架不住,从而失去了二小姐这条线。”罗修治说着。

“做了的事情,早晚会被别人知晓,虞拾夕查出又怎样,他找不出好的借口来,当初原本就是他强行带走,如今我也只是还其人之身而已。”易墨凉一字一句说着。

“你既以找到孙善醒,又为何放在南方镇,到如今才将她接回。”罗修治边走边问着,他一直没有想明白,易墨凉当初派出了乔装的死士混在海贼里,一边强压住虞拾夕,一路追着孙善醒,让她逃往南方镇,却为何不直接带回。

“当初国主抓我回来的时候,在顾家村还有另外一支人马,至今没有准确查出。”易墨凉道

“你放二小姐在南方镇,是为了要引出那支人马。”罗修治又问道,他眼里暗暗有些焦急,似乎有话要说,但是顿了顿却没有出口。

易墨凉没有再回答他的问题,一直背住的左手一张一合,这几日下雨,伤口隐隐做痛,医官诊治了说是旧疾,他原本不知道什么是旧疾,正如他不知道世上有孙善醒这一个人,如今他知道了旧疾苦痛,是比新生伤口还要让人缠绵绝望的疼痛,正如他现在也知道了,世上有孙善醒这个人,她让他陷入了缠绵绝望的疼痛里,易墨凉再还未有舍弃的时候,就把自己逼入了绝境。

再回到南山时,善醒正蹲着擦地。边上木盆盛着满满的水,屋里屋外到处湿漉漉,彻底清洗了一遍,被褥晒在大石头上,院内竹子上晾着洗干净的衣服。

易墨凉笑容浮起,越过她走进屋子,夏天的风一吹而散,哪里都是静静飘过的青草香。善醒悄悄走过,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水端正放在易墨凉手边,便退回屋外又打扫起来。

待得她端上菜和饭来时,易墨凉手边的茶已然凉透。两人面对面吃饭,她始终低着头,身上换的土耦色布衣污浊了一片水渍,袖口高高挽起,向后束起的发髻,因着劳作的关系,松松的斜在脖颈一边。她吃得仔细,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拨饭,额前散落的发飘飘荡荡,久了便用手背一带而过,鬓角间汗水滴滴滑落过衣领。

“二小姐似乎很喜欢这里。”易墨凉悠闲看着善醒,一手拿过刚才的茶水,轻轻往口中送,吞咽细微的声响,在寂静山中格外清晰。他慢条斯理喝水,喉结一上一下缓缓移动,衣袖隐隐带着淡薄的熏香,午间阳光洒在树影上,他眼中带着孩子气的微笑,举手投足间满是气定神闲。

善醒低头拨动碗里的饭,一口一口吞咽,突然从半空里横出一双筷子,是易墨凉夹了菜给她,善醒一惊手中的碗往后退去,连带整个人也往后退去,那菜落在桌子上,她惊慌失措看着易墨凉,张口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响。

“你在害怕什么。”易墨凉笑着问道,他从椅子上站起,屋里门窗大开,所有的风都从空隙中涌入,不知道是往哪里吹,他心头一阵阵被缠住的梦靥,善醒也站立起身走到易墨凉身边,她一直低着头交握住双手。

“你身上留有的旧伤口,会不会痛。”他突然问起,善醒此时正好抚过左手腕,一愣之下便更加仔细去感受那凹凸不平的地方。

“你痛不痛。”易墨凉又问道,他回转身去看她,低了头的孙善醒看见他上前,微微向后退去,易墨凉抬起她低垂的头,使得她不能后退,水润盈盈的波动是善醒温柔眼神,他一手抚过她额间散落的发,一直向下到锁骨,所到之处都是善醒身上的旧伤口。

良久,他道:“我会痛。”

易墨凉走后,善醒整理他带来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摆放在房中,将带来的药材,用三碗水浸泡,半个时辰后大火煮开小火煎透,至一碗水时服用下去。煎药喝药、煮饭吃饭、烧水洗澡、洗衣晾衣,收过被子吹熄蜡烛,她做得得心应手的事情,在白天与黑夜交替中独自流淌。

夜静得可怕,和长明庵的夜一样让人疯狂。太过清晰的记忆,慢慢滑过善醒脑中,撩拨的人辗转反侧。她拥被而起,屋后窗外靠水,似乎慢慢和着雨滴,溪声潺潺蛙声一片,风流过树叶带起“沙沙”声。

此时此刻她一个人,听风听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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