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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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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急忙忙从长廊里走来,远远看见书房中的灯火,她伸手整理好自己的衣襟,抬手摸了摸刚梳好的发髻,身旁桑榆托着茶盏,她径自拿过来道:“你下去吧。”

端着茶水推门而入,房中有着淡而清的熏香,薄薄笼着一层水雾般的清凉,她不喜欢淡薄的香味,轻微皱了眉头后,又展开笑颜上前娇声道:“夫君怎么突然回来了,也没来得及备下宵夜。”

少妇俏媚的声音,如同上好丝绵细腻响起,她托着茶盘走到书桌旁,馥郁的芳香徐徐飘进易墨凉鼻尖,抬头看向新婚不久的妻子,明媚的笑眼如同骄阳般闪烁,碧玉色心字罗衣绣着蝴蝶比翼双飞,鹅黄纱织披帛斜掠过肩头,悄悄飘荡空中,在摇曳灯火中,底端绣着的粉色牡丹花格外俏丽,愈发衬得人娇艳欲滴。

他笑得极其温柔醉人,温润坚毅侧脸,眼里投射出一片干净明亮的光影,让人看得久仿佛自己也要被吸入其中一样,善雅心头一慌,端着的茶盏轻微响动,她抬高了头婀娜走近,放下那托盘,耳边听到易墨凉蛊惑人心的声音:“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才刚睡下,知道夫君回来了,又急忙穿了衣服赶过来。”善雅羞红了脸,一下一下拽着衣袖,紧咬住自己下唇,眼睛里盈盈波动,百转千回里把丝丝缕缕的情意缠绕。

“虽是天气不冷,也要生病的,夫人刚到三贝还不适应这潮湿的气候,倘若生病本王到要过意不去了。”易墨凉口中有些愧疚,带着三分遥远恭谨的和气。

善雅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摸着那瓷白绘山水鸟鸣的茶盏,轻轻“嗯”了一下,良久她又道:“夫君,我想你了。”

他轻声笑着,一手抓住善雅细白滑腻的手道:“我不在的这几天,让夫人挂念真是不该。”易墨凉眼里惯有的平淡笑容,善雅往他怀里靠住柔声娇嗔,搂着他的脖颈道:“夫君。”

她的眼中柔情蜜意,闪着毒一样的光芒,慢慢毒死自己,也慢慢毒死周围的人。善雅是美丽的动人的,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注定骄傲。从小她长在荣华富贵编织的网里,透过去看只觉外界都是朦胧,隔着一片明晃晃,轻柔娇艳的花朵,颤巍巍从天上落下,撒到她身上。八神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位女神,八神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她柔弱俏丽的影子。

然而,她的夫君心中却没有她。

初见面时,易墨凉神色温柔,笑意自嘴角溢开勾住世间一切的过往。他是天生使人沉醉的。善雅隔着满屋的喜气看着自己的夫君,他恰到好处的与她说笑,缓解僵硬的气氛,一举一动都似在完成这世间最美好的事情,自成婚后,从没有大声对她说过一句话,小心翼翼的周转在身侧,温和疏离恭谨柔情层层围住她。

善雅迷惑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处,易墨凉身上有种让人望而生畏的寡淡,她从未看清楚他的眼睛,黑色深沉、闪着耀人光芒,像是暗夜中一点点温柔的风,缓缓吹过,让人拿捏不住,隔着千万里的路远去。

从八神来的时候,她带着坚定不移的决绝和恨意,在宫里那段木偶般被人操纵的日子里,贺仲鹏没有来找过她,桑榆打听回来,说是他请旨到边关去剿杀侵犯的蛮夷,没有半年的时间轻易不能回来。

善雅原本抱着一丝的希望,顿时被打入无底深渊,她一遍遍问自己,誓言是什么,是经历过风雨的无怨无悔,还是等不到天亮的稍纵即逝,她不需要贺仲鹏对自己爱江山不爱美人,但却希望他能够分出一半的爱,拿来与她共分享。无疑,贺仲鹏没有做到善雅所期盼的。

那么,他们之间的誓言便从此陨落,从善雅开满星光的天空中一颗颗消失不见,从此再见亦是陌路,从此孙善雅要朝着没有贺仲鹏的路上一个人走,走到她所期盼的地方,走到贺仲鹏誓言里没有做到的地方,走到被世人所景仰的地方。

善醒再次见到易墨凉时,正是槐花开的时节,她和五月拿着长竹条,正敲打那高大槐树的花朵,善醒捡起地上的花朵对着五月道:“这是笨槐,可以用作药,也可以拿来吃,红色的洋槐花不可以拿来吃。”

五月正扬起红润的小脸,努力听善醒讲话,突然眼神朝她身后一转喜笑颜开道:“小爹爹。”她说话间已然抛下善醒,快速起身朝他抱去,张开两只手。

易墨凉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长时间没见五月,又长高了。”

“五月已经六岁了,小爹爹都不来吃五月的生日面,醒姨做的可好吃了,是五种不同的颜色,很漂亮的。”她笑开了怀,抱住易墨凉的脖子,小嘴不停的说着,回转头对了善醒道:“醒姨,小爹爹要吃五月的生日面,要活到一百岁的。”

她远远看着他抱住五月,两人说笑着,慢慢走在初夏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曾经多喜说过,“王爷抱住孩童时的神情,是这世间最难让人忘怀的动容”。这世间她忘记过很多事情,直到很久以后,善醒原以为时间过得久了,慢慢可以坦然回忆起,却原来过得只是时间而已。

俯身行了大礼,善醒久久不起身,只是低了头道:“小女有罪。”

“二小姐乃是千岁府贵客,何来有罪?”易墨凉放下五月,平静的神色一如往常,明亮的眼睛笑意淡淡。

正待善醒还想往下说,易墨凉接口又道:“五月说的五彩生日面,本王倒想要尝尝,不知二小姐可方便。”还是一贯清淡温和的口气。

善醒低垂着头说道:“粗制点心,王爷莫嫌弃。”她走到五月跟前蹲下身去又道:“快去把大字写完,晚上我们来做槐花糕吃。”

他看着她,异常苍白的脸色,唇上呈现出极淡的浅紫,嘴角微微翘起,眼色沉静透着薄暮般的光,湖光天色,山清水秀,有着初春少女淡薄的气息。

五月跟着易墨凉蹦蹦跳跳走远时,善醒才敢抬头看他,心底有着隐隐痛意袭来。很多次毒发时她会默默数着,反复来回的从一到十,无数遍之后,疼痛慢慢减轻直到消退。用同样的方法,她见到易墨凉时,也反复来回从一到十,只是在这反复来回中一生已蹉跎。

隔天早上,她做好了五彩面送到易墨凉的书房,晨光稀疏的透过院中高挺树木,斜照在雕花紫檀木书桌上,和在千岁府一样,横列了各色的信笺、卷宗、待批示的公文,密密麻麻的整个占满,善醒看见最上面书册放着和田碧玉兽的镇纸,比原先那只异兽镇纸要大上许多,她恍恍惚惚仿佛又回到千岁府,院外粗大枝干的老槐树,屋内清淡的熏香,光与影交错层叠照出自己的影子映在地上。

“二小姐果真是守信之人。”易墨凉走近她,身上带着清凉的薄荷香,在初夏温润水气中滑过她肩头。

“多喜可否安好?”善醒轻声问起,带着小心翼翼。

“本王虽不是君子,也算得是守信之人。”易墨凉右手执筷,偏转着头笑得魅惑。

两人离得很近,一个坐着吃面,另一个站着默默低头。善醒微微抬眼,望见他高挺坚实的背影,端正的坐着低头,仔细用筷子挑起那五彩面条,慢慢送进嘴里咀嚼。

易墨凉穿着天青色锦缎衣袍,周身银丝暗暗绣着如意八宝纹,衣领处同色的丝线,淡淡瑞草纹路细细圈围。天色已大亮,窗外的风一阵阵吹来,带起他衣角飘飘飞动。

青青子衿,幽幽我心。善醒第一次这样看着,慢慢跪下匍匐在地,低低磕着头。金鼎香炉中幽幽燃着迦南香,释出安然稳妥阵阵使人沉沦。

易墨凉冷眼看着她,修长手指在桌上一敲一敲,慢慢道:“二小姐何故如此大礼。”

“五月,是个可怜的孩子,在这世上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她一字一句道。

易墨凉看着她,眼眸含着平静的笑意,道:“所以?”

“顾家村民枉死,是我害了他们,害了五月。小女自知不能久留此地,求王爷看在她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祖父曾今救过王爷,请王爷收留她。”

对方没有说话,眼中闪过凄凉的神情,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他猛地拉起跪着的善醒道:“孙善醒,你是什么样的人。”

突如其来的蛮力,惊得善醒瞪大了眼直愣愣的看着。易墨凉擒了她的手腕道:“在有求于人的时候,你才会说人话。”

善醒听了微微扬起嘴角,自顾自道:“忘记自己是个人,活着才不会这样艰辛。”

他手一松用了反力拥住善醒,挣扎中,她的双手被他反折在身后,动弹不得,两人身上的衣衫相互摩擦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易墨凉笑着道:“既不是人,便不用受到人的对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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