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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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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骄阳一洒而下,透过层层糊窗纸模糊的映在书房周围,虞拾夕想起那日见到善醒时,她映照在夕阳下的影子也是模糊,虽是七月艳阳天却隐隐透着寒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五月大声朗诵着《三字经》,湖水中莲花开的正盛,远远传来满溢清香。突然五月拉了善醒道:“醒姨,是那个哥哥。”

她放下手中绣花抬眼望去,那天的小男孩,正用一种隐含惧意的眼神,看着五月和自己。善醒见状道:“上次哥哥为了给五月摘花,被太子叔叔给打了,五月该怎么做才对呢?”

“哥哥,哥哥。”五月欢快的奔跑到他身边,拉了那男孩子摇头晃脑的说着:“哥哥,我叫五月,你叫什么名字啊?”

善醒微笑的看着不远处,拉手说话的两个孩子,细看下那孩童长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眼角弯弯,和顾家村的桃花一样眼带情意,虽是小孩长大了也定是个翩翩少年。

她看着看着,眼中的光逐渐散乱,顾家村的桃花怕是永远也看不到了。忽的远处传来响声,五月已是跌坐在地“哇哇”的哭起来。

待她跑到五月身边,扶起她正要说话时,前面虞拾夕已早她一步拉了那孩童道:“虞洛彬,带着你的乖张去书房,把《弟子规》抄写一百次,记住你今天犯的错,以后就不会是罚抄写这么简单了。”

五月停住了哭泣对了虞拾夕道:“太子叔叔,哥哥是不是讨厌我,他怎么不理我呀。”

“哥哥是不好意思和你说话,不是不理你,快去把你的大字写完,等下我要来检查的。”善醒低下身子说着,用手推着五月往屋里走。

“二小姐。”虞拾夕叫住了她。

“太子爷有事。”善醒叫了五月进屋,回头笑问道。

园子正中有高大的香樟树,密密的遮住了半边的天,她笑意渐生站立在斑驳树影下,流年逝去,再没有哪种笑能让虞拾夕空自欢喜。

他轻轻咳了一声道:“二小姐到大虞半月有余,小王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小姐包涵。离家数月,小姐如有家书,小王定派人快马送达。”他话语诚恳,带着书生的谦和温恭,暖意默默的直达人心。

“府上人待我们极好。”她似是不想多说,平静的话语听不出丝毫情绪,拿出衣袖中的小香袋,她道:“这是前些日子,五月在湖边捡来的,里面似乎是贵重的东西。”她把那香袋伸手递过去。

虞拾夕一看那香袋,已是神色大惊,急忙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只见是一块鹅卵石大小的宝石,绿中带蓝通体晶莹清澈明亮,阳光下闪出熠熠的光芒。

他收起袋子道:“这是洛彬死去的父母留给他的东西。”

善醒听了脸上拂过愧意道:“这是他被打那天,五月在湖边捡到的,她说有个哥哥一直跟着她,还送她莲花,想来那天他定是看见五月捡到了这个香袋。”

“这孩子从小性情古怪,自从哥哥嫂子去世后,总是一个人不说话,府中上下的人全都不理,他送五月花时,我就觉奇怪,想来定是要答谢她捡拾了香袋。”虞拾夕道

“他不说,我们自然是不知道,害得他平白挨打,真是过意不去。”善醒低头叹气道。

“打也打了,也不能叫时间重新来过。”虞拾夕说着,那天原是洛彬死去母亲的生祭,府中人陪着去陵墓拜祭,不曾想虞洛彬临出王府时,顿时改变了主意往池塘边跑去,下人跪着不敢阻拦,秦忠着急派人前去将军府找他,原来他是遗落了重要的东西,独自找寻。

“这孩子性子倔强,轻易不会开口,虽是个小孩子,府中人却是都要忌他三分的。”虞拾夕想道洛彬的性格,与他却是最为相似的,他那天打了虞洛彬,更多的是在打自己。

她重新拿过他手中的香袋道:“这个香袋交给五月,让她还给小主子赔礼道歉,孩子之间总比大人好说话。”

虞拾夕笑了道:“二小姐似乎很知道孩子的性情。”

善醒低了头笑着,也不答话。虞拾夕笑着道:“二小姐为何又不说话了,本王和你说话,你也该回本王的话,如此我们才好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依靠说话,才能知晓彼此的意思。”他把心中疑惑句句讲出,在善醒面前,他从不掩饰,也从不逾矩。

“小女天生不是会讲话的人,太子爷一说,小女也愧疚了,这几日在府邸住着,劳烦了许多人,我身子又不好,生病吃药,怕惊动了别人。”她笑而回答,话中透着恭谨的疏离。

“当初小姐不远千里去到三贝,纷纷扰扰的事情,小王也听说过,只是我从不在意这些,小姐若是觉得大虞好,常住在此处也是可以的,既接了小姐前来做客,就没有将客人赶走的道理。”虞拾夕很是豁然的说着。

“太子爷一番好意,小女自是感激。然大虞虽好,却并非小女该久留之地,小女与太子爷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之人而已。当初鲁阳国,太子爷救五月与小女的恩德,今生不能报还,来世也会结草衔环的。”善醒仍旧低着头说话。

“二小姐这话说的不对,我救小姐并非是恩德,而是因,小姐来到此处是果,书上说因果轮回累积下世,小姐这世如果报还了因,下世也该记住这果,既然你我注定是要相识相交的,便再没有陌路之说。”虞拾夕笑着道,他眼里不远千里的薄暮,怀着秋水长天,落霞孤鹜。

“小姐现在病着,不宜思虑过多,一切等小姐病好了再做考量,世间事也不是一时便可说定的,或许这次相遇,便是前世种的因,今生得的果,谁又能预料以后发生的事。”虞拾夕朝她点头行礼,转身离开。

秋天院子里风吹来,善醒穿着及胸茶色高腰襦裙,裙裾上绣了朵盛开的粉色秋海棠,飘荡在风中的络缨,用红丝线绣了寿字纹路,此刻晃晃悠悠在落叶中摇摆,善醒从没有这样听见自己的心意,她离开的久了,才明白当初心里所想所念。

顾家村变故,她走在半途遇到虞拾夕,易墨凉当时又不知在何处,大虞的太子爷,断不会无缘无故去到边缘小国,易墨凉也断不会就此放过她,究竟那日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那日是谁去过顾家村,她想了这几日也没有个定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善醒担忧的看着五月,现在她似乎卷入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能想象的困局中。

第二天,她很早就起来,做了红糖的三角包和莲子荷叶卷,给五月穿上了新做的衣服,善醒对了她道:“把东西给哥哥说对不起后,就请哥哥吃糕点,记住了吗?”

“恩恩,我都记住了,醒姨,哥哥还会不理我吗?”五月歪着头眨巴着大眼晴道。

“只要诚心和哥哥说,就可以了。”她拍拍五月红扑扑的脸笑说着,拿过那装糕点的盒子又说道:“去吧。”

五月高兴的一步一跑出了屋门送糕点,那孩子的身影善醒后来一直记得,总是欢快忘记忧愁的,无忧的年岁总让人不忍去过多打扰。

许久以后,当五月拿出那块绿色宝石的时候,她心头止不住阵阵苦意,这世间上活着就是忍耐着,太多的忍耐,变作尖利的刀刺得人生生疼痛。

善醒从小生活在庵堂,到了千岁府也是一直抄写经书,太子府惟一的经书,她抄了几遍后,虞拾夕派人送来了其他书籍,是善醒生命中从未有过的新鲜。

第一次,善醒读到除佛经以外的书,整个世界对于她仿佛可以重新认识般,当读到“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时,她直觉的就想起虞拾夕,那位谦和温暖的白衣少年,见面的第一天说,请她来大虞国做客,此后也一直以礼相待。

虞拾夕对于孙善醒是一种温和的存在,是吹在清明的风,无边光景;开在夏至的花,接天莲叶;挂在中秋的月,江风渔火;落在冬至的雪,千树万树。

世间万物生长,遵循天地规律,他与她之间的相识,便像是这一种规律,佛经上说种善因得善果,虞拾夕告诉她,上辈子种的因,这辈子便可以得果,如此他们才能相遇。这辈子种下因,下辈子便可以得果,如此他们下辈子才好再相遇。

可是她这辈子本没想种什么,也从未想过,要去得到什么。很多时间都是身不由自,然而那被迫推着的日子,也是一天天过得习惯。她仍旧是静静坐在桌前,只是心渐渐浮动起来。

她从八神去到三贝,从三贝来到大虞,兜兜转转中始终没有逃离过,那日她一直不愿想起,腥红的血流过时,是易墨凉救了她,带她去到弥日山,带她去到顾家村,这一生他带着她去过很多地方,这一生他和她从不曾停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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