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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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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明庵时,王后下旨让她用命去换回三贝与八神之间的一个承诺,果真如王后所说的,离尘珠应该还在丞相府里,在相府大小姐手中才是,那么无论易墨凉还是虞拾夕,都不该在她身上打转,而是抓住八神的大小姐,可事情演变如今,却又为何,每个人都对她做出禁锢。善醒越想越糊涂,心中隐隐疼痛,她赶紧收起心思平静下来,压住那逐渐翻腾的毒性。

她仔细思考虞拾夕的话,当初去到三贝,易墨凉也是话中有话的告诉她,眼前事并非自己想的那样。现在虞拾夕也似乎在告诉她,以后的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五月叫了善醒道:“醒姨,醒姨,你怎么不理我了。”小女孩将自己写好的‘人’字给善醒看,高兴的道:“你看,我写得好吗?小哥哥也会喜欢吗?”

五月似乎很喜欢他的哥哥,总是不说话的小男孩,她后来知道,那是先孝献太子的独子虞洛彬。善醒很喜欢他,虽是不说话,却和他的叔叔一样懂礼知进退,还是那样小的孩子,双亲以早早离去。

“恩,写得很好,我的五月真是个聪明的孩子,醒姨做了枣泥馅的酥饼,我们拿去给小哥哥吃。”她用手去揉捏五月笑得胖鼓鼓的双颊,两人笑做一团。

已近入秋,虞拾夕不若往常那样每天都来,下人们说三贝千岁府小姐的棺椁,以达先太子的陵寝,不日就要举行下葬之典。他的妹妹不远千里到了大虞,那位喜欢莲花的女子,善醒甚至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莫名恐慌蔓延心头,易墨凉眼中凄凉的恨意。

窗外月光很好,照到桌上放着的团圆饼,那刻着大大福字的饼,有着世间人最美好的愿望。善醒看着侧睡在床边的五月,嘴角溢出微微笑容,想是做了好梦。

她对不起五月,那个因为她而失去家人,失去家的孩子。她对不起多喜,因为她千里来到异乡,那个眉眼笑弯弯的女子,如今却连生死都不知。

墨莲,他唯一的早夭的妹妹,因为她被人挖出棺椁,埋在千里异乡。

八月十五月光下初见时,善醒望见他的眼睛,孩子般的孤寂与哀伤。只有悲痛的过往,才会有这样的眼神,那一瞬她仿佛看见了自己,命中的过客,虽是匆匆来去也留下痕迹。

以前长明庵的老尼姑告诉她,人的一生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她总是笑笑的低头附和。现在她也还是笑笑的低着头,只是那笑带着自身悲切的凄凉,在如流水般的日子中,她一直在等待,等待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

太子府别苑内种了一排长满红色叶子的大树,她带着五月去捡拾落叶,手掌大小的树叶上用来写一个一个字,五月只学会了‘人’字,因此堆了一地的叶子上都是‘人’,收集的多了便点火去烧,落叶燃烧时微弱焦香气中,善醒看见地上的‘人’被一点点吞噬。

大虞的秋天风景实在很好,善醒住屋前的院子空地上,长着几株高大的桂花树,密密的开了淡黄色小花,隐在老绿色桂花树叶下,香气飘出很远,她其实有些害怕闻到那甜甜腻腻的香味。

长明庵秋天里,血桂花开得最好,八神的桂花糕是出了名的御用贡品,只是那甜腻的香中,含着人世间的血与冤,鲜艳明丽,森森触目。

虞拾夕来找她的时候正是白露,善醒靠在桌前看着五月写大字,虞洛彬也是端正的坐在书桌前,眼神中满是严肃。他俊秀的脸上极为谦和的笑着对了她道:“请二小姐和小王去个地方。”

善醒抬头望着他,眼中存着抗拒的疑惑。他向来恭敬有礼,从未再像今天这样。虞拾夕仍旧笑着,缓缓的向她走近道:“二小姐不必惊慌,跟小王去便是。”

“我也要去,醒姨。我也想去。”五月抬头望着她,亮晶晶的眼中满是期待。

“大字还没有练完,哪里也不许去。”善醒微微恼怒,唬了她一眼。

“等过些日子忙完,叔叔带洛彬和你一起去看花。金被山上开的野菊花,像是金黄色的被子那样漂亮。”虞拾夕对了五月道,拿过她手中的笔在纸上画了一横继续道:“手要稳、握笔紧,不需用力过度。”他说完朝着善醒躬身道:“二小姐可否与小王一行。”虽是问句,但口气却是不容拒绝。

善醒低头笑着,位高权重的人永远是一样,口中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然而虞拾夕是温暖谦虚的邀请,他却是冷漠温和的逼迫。

对于这样的自己,善醒是痛恨愧疚的,她不能一直想着一直念着,却又不能不一直想着一直念着。以前她为了多喜能够找到好的归宿,后来她为了五月能够快乐的长大,可惜她从没有好好做到,亏欠的总归是无法还清。

先太子的陵寝,在一处风水绝佳的位置,善醒置身其中,直觉气息清淡萦在鼻尖,虞拾夕走过她身边道:“大哥待我极好,小时候我淘气了,永远是他替我挨打。有了好吃好玩的,也是第一个想到我,父王总说我不成器。但大哥却是他的骄傲,大虞的将来。”

他极为缓慢的说着,慢慢背着手朝前走去,不远处落着座黄绿色琉璃瓦的八角亭,周围廊柱四抓盘龙围绕皇家威严,善醒听他讲着,也慢慢跟上去坐在亭中。

周围景色一片开阔远山隐隐,湖中水波荡漾,夕阳的光粼粼敲打使人沉醉。善醒抬头问道:“这陵寝可是洛彬的父亲?”

“这是已故孝仁太子陵寝,孝献太子和太子妃的陵寝并不在此处。”虞拾夕嘴角轻抿,眼神看向湖中继续又道:“这陵寝里是我大哥,洛彬的父亲是我二哥,都已故去。”

虞拾夕没有再说话,只是站起看着远处的山,善醒望着他仍旧是白衣的背影,失去亲人的苦痛,她从不知是何滋味,只是这隐在夕阳中的哀伤,却是沾染了虞拾夕,连带的也沾染了她,半响善醒道:“故人已去,太子爷节哀。”

“二小姐可有故人。”虞拾夕转身问道,眼中透着压抑。

“小女有位故人。”她诚实的回答着。

“二小姐的这位故人,现在可安好。小姐离家久了,必是想念。”他道

“离得久了,自是想念。只是好不好却不得知。”善醒隐隐感到他话中的寒凉,那儒雅秀气的眼睛,直直盯着她似笑非笑。

“这位故人,二小姐想不想见一面。”他笑着坐在善醒对面的石椅上,继而又道:“世上存着想念的人,是一种福气。”

“这黄昏的风景很好,王府呆得腻了,小王总是会到这来看看,也算是陪陪故人。”他突然转了话语,缓和端正的对着她道。随即又对着她说:“只是这样好的风景,却是近黄昏。”

“再好的风景,终究是要散的。”善醒对着湖水而站,眼中波澜不兴,定定望着远方。

虞拾夕站立起来,拍了拍衣服看向她。两人静静的站立对着山中湖水,偶尔的晚风吹过,掠起善醒额前稍许垂落的头发,那疤痕仍旧清晰可见。

她的哀伤吸引了虞拾夕,他想要一探究竟,前路困顿却极有趣味,善醒身上有着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女性的另一面。在宫中生活,身边来来去去的各色女子,但却从未见过有这样活着的,她的心头似乎有一把刀,任它腐朽埋在血中,一点一滴都是痛。

他忽的记起自己的母亲,那位郁郁的忧伤的贵妇人,看着儿子一个两个,在争斗中死去,华衣锦服,锦绣璀璨,也掩不住那苍老悲伤的神情,她曾今对他说过:“英雄与君子的不同之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然天下只以成败论英雄。”

善醒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膝盖,站得久了患处便一阵酸楚之感,她回坐在石椅上慢慢道:“太子爷,小女只是一介草民。府中做客数月,太子爷款待有礼,小女实为感激,然时日久远恐家中担忧,太子爷…”

“小王如此款留二小姐,小姐也不愿意留下,想必那位故人,小姐想念的紧。”他转过身,眼看着善醒,与易墨凉不同,他眼睛永含笑意,可以从眼中看见他心中,极为透明的如玉般光滑的倒影。

“大虞很美,小女愿意留下。”善醒开口说着,她从远处望去,太子陵寝庄严肃穆,背着一片湖光山色,投下的静默都聚拢在一处,三贝千岁府的小姐,也在这一片风景中,她眼前出现易墨凉独坐在书房的神情,死寂一般的殇离,血光自她头上一掠而过。

天底下所有的冤屈齐齐推挤着她,善醒盯着湖面出神时,虞拾夕开口说道:“下月三贝千岁府与你丞相府结秦晋之好,小王受邀前去观礼,正可送二小姐回家。”他顿了顿又道:“天色已晚,二小姐今日相陪之情,他日必当礼谢。”

夕阳渐落,天边到反常的金光灿烂起来,善醒直觉望向那明亮之处,却被光射的别过头,眼中一阵被涩得生疼,善醒直觉拿手挡,放在额角的手掌碰触到凸起的伤痕,旧时,旧事,故人,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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