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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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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嘴角轻轻闭拢时,略微向上翘起,轻轻笑起时往下弯的弧度,盖住颌角锋利刚毅的轮廓,他身上过于透彻的气息,有书生凉薄的高傲与儒雅,虽是冷峻的一张脸,神情却温暖随和,也如这落日的夕阳,十里飘香一路余晖晚照。

善醒没有去过大虞国,也从没想过要去大虞国。过了很久,五月问过她,如果这辈子可以选择一件事情,跟从自己的心,不违背不逃避不悲伤,她会作何选择,善醒听完后眉目释然,低头轻声道:“再一次去往虞国都城。”

那时节,他还是大虞的太子爷,她也只不过是被抓住的八神二小姐,善醒没有想太多的去到大虞,逃离了一直挣扎的过往,她开始变得和在长明庵一样。那时节,善醒还不知道在改变的路上,她再一次遇见了,想要埋葬的过往。

迦叶河静静流淌在马车经过的路上,因着在上游,河水湍急带了泥土特有的腥味,善醒轻轻拍着五月,用袖子替她擦额上的汗。她睡得面色潮红,有些低声呓语,小孩子到底经不起路上的颠簸,待到了歇脚的驿站,晚间便低低有了些热度,哭闹不停嚷着头疼。

天色已晚,善醒怕打扰不好叫人,拿了布巾沾湿替她擦身子,反反复复的不见效果,五月身上已经滚滚烫,用手摸去脖子后更是热的惊人。

她有些着急,只是盼着天亮好上街找大夫,此时额上身上急得都是汗水。敲门的声响把她惊了一跳,一身锦袍的太监对她恭敬道:“小姐房中灯还亮着,太子爷吩咐奴才,来问问二小姐有何事需要吩咐。”

随行队伍中有略懂医理之人,拿出药丸给五月服下,果真到了后半夜烧渐渐退下,善醒正要替她擦脸时,看见脖颈、手臂上到处红色豆状小点,不禁吓了一跳,好容易捱到天亮,才急急的去请了大夫来瞧病。

五月睡得极不安稳,善醒怕她梦中出痘痒挠破了脸,坐在床边低头缝制布手套。晨光中他看见那女子低着头,脑后束着的发拂过肩头,斜斜垂在胸前,黑亮眼睛远远近近都似隔着一层雾,叫人看不清楚。

“忙了一夜,二小姐怎不休息一下。”房中站立的白衣少年,如玉的眼神直直望向她,光影流动、暗暗生香,翻飞的年岁中,他一直这样站立着,站在她面前。

“小姐不必如此多礼。”他扶起低身向她行礼的善醒,两只手扶住肩膀,阻止她要跪在地上的动作,被外力一拉,善醒挺直了身子,头不自觉的抬起。她闻到熏香的芬芳,轻柔和缓慢慢让人落入,是遇见他那天的夕阳里,带出的似曾相似的暖。

曾经也有个少年,身上藏着轻柔的熏香,凉薄如水间带出一波波冰冷迷雾,她记得那是个月色很好的晚上,八月十五的团圆夜。

善醒惊慌过后,急忙收起自己胡乱飞散的思绪,低头说道:“太子爷恩典,小女不知如何答谢。”

那白衣少年一直笑着,脸上是书生的温文尔雅,淡如水却温暖清澈,对着善醒微微作揖道:“在下乃大虞国国主第三子,姓虞,字拾夕。”他如水般的话语,轻轻流过善醒耳边,随后又道:“二小姐无需拘礼,小姐是明白人。”

“老爹,醒姨。”床上的五月满口的呓语,似乎是做了噩梦,她低了头从虞拾夕眼前经过,抱起五月一拍一怕的哄睡着,慢慢的她道:“小女明白。”

虞拾夕看向窗外,阳光很好的照进屋子每个角落,却使人空自感到寒凉,许久他轻轻道:“小姐安心往虞国做客,本王自会保你周全。”

五月慢慢睡着,善醒把做好的布手套戴在她手上,轻轻吹着她身上发出的痘子。她有些疲累,身子一歪靠在了床框上,愣愣看着周围的一切。

何时起,她成为了贵客。千岁爷、太子爷,他们都说过会保她周全,然而世上又有几人,可平安一生。三贝、大虞,从来只有地方不同,来来去去终是一己私欲。

晚上大夫刚走,太子府的总管秦忠便传带了太子安心养病的话语,让善醒不必多忧,总是病好了才启程。她盈盈俯身对着秦总管道谢,那四十开外,一脸世故的太监到很是客气,末了也对她百般关照躬身出门。

天色已近透亮,她照顾五月自是一夜无眠。以前多喜生病她也是这样照顾着,窗外有着薄薄的雾气,夏季湿润水汽浮在微亮暗夜中。想起多喜,她心中一阵纠葛的疼痛,那日他亲口答应过她。

即便是在顾家村,他讲了许多违背誓言的话语,她初始有惊慌,有害怕,但却从未怀疑,对易墨凉,孙善醒从未抱有半点疑虑的心。一如以后,她与他之间,隔着那样多的岁月与距离,隔着那样多的磨难与伤害,她还是从未有过半点想要疑虑的心。

他既应承,她便相信。

五月出了痘疹,需要静养半月,虞拾夕吩咐了众人留在栈内,此刻人马全数待命齐全,下人井然有序在小栈内各自做事,善醒拿铜盆下楼打水时,看见候在一边休息的秦忠。

“二小姐有事叫下人去做便可,怎的亲自下来打水。”他脸上笑着,早已叫来婢女接手,善醒不好意思,便阻止道:“这事我原做惯了,不用劳烦他人。”婢女低头等候接手铜盆,她看见秦忠脸上世故的笑意,知道那是在告诉自己放手的另一种意思。

“二小姐以后有事只管吩咐,太子爷的命令谁敢违抗。”他口中语气谦和,隐隐有不容置疑的严厉,想来是虞拾夕身边重要的人。

善醒因此问道:“敢问大人,此处是何地。”

“这里是大虞与鲁阳国边境,叫做眉间城。”秦忠回答着,随后又道:“这城名是因地形而取,从左边卧虎山上往下看,此处便像是与右边卧龙山之间的一点点间隔。”

她听说后转身去看,果然城池两边连绵起伏的山势,到了眉间城后便被阻断。一左一右两座山,中间一点间隔,故此叫眉间山,善醒笑了道:“果然取得好名字。”

两人说话间,从后院门走出一位侍从,秦忠看见了上前问道:“太子爷可是回来了。”

“太子爷还在卧虎山上,吩咐一切照旧,好好照顾贵客。”侍从说完后回身出了后院,婢女此时接好了水送还到善醒手里。

她道谢后回到楼上,天色透出极好的光亮,虞拾夕一早便到山上去了,五月还在沉睡着,昨天晚间她又开始发烧,请来大夫开方子闹到很晚,善醒记得自己送走虞拾夕的时候,梆子正好敲到四更天,可虞拾夕一早就离开了客栈去到山上。

卧龙山她在顾家村的时候,听见易墨凉提起过,前端隶属三贝,称之为行者山,后半段接壤大虞边境,延伸至眉间城内。自古以来,三贝与大虞的边界之地都以此划分。因山势险峻,无法行军打仗,百年来此处倒也各自相安无事。

善醒原本想等五月病好了,求虞拾夕送五月回去。可是她又害怕,虞拾夕既然能找到自己,那么也许知道易墨凉的行踪,也可能他并不知情,但易墨凉最后让她逃走时,眼里分明是一种没有预料到的杀气,那么送五月回顾家村,是否会暴露他的行踪,或许易墨凉现在顾家村也不一定。

虞拾夕去了卧虎山,去到山上是为了找寻,还是杀戮,对易墨凉都不是好事,和易墨凉在镇上市集遇到的人,显然并非大虞,那么又会是谁,八神?三贝?还是其他?易墨凉与虞拾夕都是两国重要之人,此时在边境如若相遇,会发生何事,善醒连想都不敢。

正待她独自心里一团烦乱之时,五月睡醒了在叫她,道:“醒姨,我要喝水。”善醒到了水抱起五月,喝了水之后,五月依在善醒怀里不肯放手,她笑了道:“你怎么了。”

“我刚刚梦见你不要我了,老爹也不要我了,小爹爹也不要我了,我害怕,醒姨,我想回家。”五月柔柔软软的开口,声音中透出恐惧与哭泣,她原本在顾家村一直笑着的眼睛,滚落下大颗的眼泪。

善醒回手将她放在自己怀里,拍着道:“你做噩梦了,我一直都在这里,老爹和小爹爹也没有不要你,他们只是出门去了其他地方。”

“什么地方,我们也去吧。”五月脑袋在她怀中一动一动道。

“我们不能去,我们跟去会碍了手脚。”善醒说道

“碍了手脚是什么。”

“就是小爹爹说不能去芦苇塘采叶子一样。”

“醒姨去采,小爹爹就生气,那我不去找老爹和小爹爹了。”

“恩,醒姨陪着你,等他们来找好不好。”

“好。”五月挥着小手道,善醒双手抓住她道:“别抓,要留下印子,五月就不漂亮了。”此时正值日中,善醒照顾了一个晚上疲惫至极,她抱着五月倦意悄悄来袭,正在努力撑住的时候,有人在外轻轻敲门。

她一惊没了睡意,从床上竖起身朝门口望去,那声响极为温和,一顿一顿敲打着木质门框,发出“笃笃”的节奏,不徐不疾中的反复,似乎是一种等待,又似乎是一种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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