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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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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仲鹏从喉中轻微发出“恩”的一声,嘴角闭拢,下颌紧紧绷住,将垂在右侧的手甩了一下,重又放在背后,转身离开了后院。

他生的很是英俊,一张脸格外白净英气,两道剑眉厚重浓烈,但却惟有嘴巴长的像个姑娘,似弧非弧,薄薄一点,看见过的人都说,像他死去的亲娘,国主最宠爱的嫔妃,美人赵淑合。

几个回廊过后,他走到荒废的一座宫殿前,是以前宫女浣衣的地方,十七年前一场大火,这里被烧成一片废墟,从此便被废弃,他的母亲从前就是在这座荒废的地方浣衣。

贺仲鹏从未见过他的母亲,是王后亲自将他养大,教他做人的所有道理,他小时候被来宫里做客的外戚嘲笑,说是从浣衣坊走出来的孩子,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一个人跑到浣衣坊躲起来,宫里上下闹翻天也没有找到,是王后来到浣衣坊将他抱起。

那时他才七、八岁的年纪,王后娇柔声音将他轻轻唤回,带出了暗无天日,断垣残壁的浣衣坊,后来他听见太监和宫女说,王后下了懿旨,从此那个外姓的亲戚,再没有来过宫里。

“二表哥。”善雅笑意盈盈走出来,脚下裙摆拖过残败的门槛,她走上来拉住他道:“上次你带给我蜂蜜制的百合,我吃了果真很好。”

他被善雅拉着,鼻中都是她满身馥郁的香气,与这破败宫殿里陈旧腐败的味道一融合,倒有些书上说的诡异灵动,荒村野店里美貌女子吃人的故事。

贺仲鹏为自己这一念笑了,转而握住善雅的手道:“事情并非预料的那样,表妹要失望了。”

善雅笑容慢慢褪去,用了一种预料之外的释然的表情说道:“人现在何处。”

“只知道是大虞的人。”贺仲鹏感到被善雅拉住的手臂慢慢松开,他朝前走了几步,离开被她包围太多馥郁的迷离香气中。

“大虞的人为何要带走孙善醒,难道他们也相信那个传言,如果离尘珠在她那里,又为何要送她去到三贝,世人蠢钝,怎么连大虞的国主也会如此。”她想不明白,当初传出的谣言,原是为了引起过往刀客和流寇的好奇,在乌合之众里投下重磅,搅动利欲熏心的人性,让三贝自顾不暇,好为开战找个借口与时机,如今怎么好像这传言,慢慢变得让人痴迷。

“大虞当然不会如此蠢钝,送孙善醒去三贝,原就是个幌子,借故为了开战,各家都看得明白,他们要的只不过是易墨凉一个人,既然能够找到他们,自然是知道了顾家村,但这其中发生过什么事情,只有易墨凉与孙善醒两人知道,还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是有不可言说的苦衷,又或是有密谋而起的利益。这断了的一条线,都在孙善醒手中握着,我若是大虞,也要去找孙善醒的。”

贺仲鹏一步一步推断,他能想到的是,原本找孙善醒是为了善雅,而现在找孙善醒,似乎并非为了那么简单的事情。

“当说三贝与大虞开启战事,才送了孙善醒去,如今徒劳一场。”善雅从贺仲鹏口中听过这件事情,她当初想不透,是贺仲鹏告诉她各种原由,善雅那时想,为了利益这种东西,人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孙善醒虽然没在丞相府住过一天,好歹也是父亲留在外的一点骨血,可谁又会在乎这些,一条人命与整国利益比起,实在连太渺小都算不得。那么现在,她也是这种境况,她所憧憬的将来的美好,在巨大利益与阴谋前,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那她人是否还能找到,王后刚才似乎话中有话,如今孙善醒这颗棋子没有作用,嫁到三贝也是早晚的事情。”善雅想到这里,满心的委屈,她不愿意在走到这样的地步,才嫁到三贝去,如此一来,更加明确的告诉世人,她就是当初战败议和的一件东西,如今时间到了,便要被拿走。

“大虞的人插手进来,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只好慢慢查探,再做打算。”贺仲鹏叹道

“慢慢查探再做打算的意思,是要让我嫁到三贝去。”善雅突然放大的声音,语气中控制不住的愤怒。

“这里虽是荒废之地,但到底深宫内院,表妹切莫大声,引得旁人来,你我今日便丧命此处了。”贺仲鹏心里一慌,连忙阻止她,转身关上房门。

“你害怕了吗,表哥说过的话都不作数了吗,你说无论如何都会和我在一起,将来我会是八神的王后,这一切都是骗我的吗,还是你一直都在骗我。”善雅眼里开始充满哀伤,眼泪渐渐聚满。

“我说过的话自当会记得,只是事情有轻重缓急,只有保住性命,才可以做到以后。”贺仲鹏上来劝慰,他圈住善雅在怀里,轻轻拍着又道:“你放心,将来等我做了国主,你便是王后,我忘了所有的话,也不会忘记这句话的。”

“表哥不要骗人才好,你知道我最恨别人的虚情假意,你若是骗了我,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善雅被搂在怀里,伸出了手去回搂贺仲鹏,细声细语说着。

端午这天,发生了许多事情,每个人背负命运在巨大圆盘上开始滚动,落下去的是各自都没有找到的终点,贺仲鹏那天送走善雅后,在回王府的路上,正好遇见韩韦挺将军府上一个妾侍出殡,死者为大,他叫人停了轿子让路。

漫天锣鼓敲打的死气沉沉,和尚超度亡灵的念经声,与人群中压抑着的哭喊声,他熟悉这种感觉,在他十岁那年,当时还是王爷的贺国主,带着他给刚故去的大行国主守灵,烟火缭绕的锡箔与纸钱被燃烧的味道,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夏天,热烘烘一片,他跪在地上,身上衣服全然汗湿,却一动也不敢动。

他的父亲对他说,懂得沉住的人才会走到最后,你要懂得,活着就是一件不断往下沉的事情,只有沉到最底才能看见你想要的。

贺仲鹏掀开轿内的帘子,洒落的白纸到处飘着,端午正阳慢慢沉下去,他看见在落日与一片白色丧事之间,攒动的一个个人头,跟随并排缓慢移动,一个个在路的尽头,慢慢沉下去,沉下去。

日光在远处沉下去的时候,善醒仍然背着五月走在路上,她走了一天,五月此时伏在她背上睡过去了,在极为沉重的疲惫中,善醒听见水流的声响,靠近树木低洼的地方有一淙溪水,她心里高兴,脚下加快了速度。

五月醒来揉揉眼睛问道:“醒姨,我们怎么不能回家了呢?”善醒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得拿沾湿的手帕子替她擦汗,道:“我们去别的地方,醒姨带着你一起走。”

她哭过一场后,对不能回家的概念仍旧不明白,善醒带着五月一路走来,身在何处自己也辨不清,只希望找到一处村落,弄清楚再做打算。

五月恢复了精神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家呢?”她歪着头问善醒,大眼睛里极为疑惑的神色,嘴巴嘟着似有不开心。

“等小爹爹来找我们的时候。”她用溪水洗手,又替五月洗手,鞠了一捧水给五月喝完后又道:“小爹爹很快便找到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就回家。”五月点点头,一扫刚才不悦的神情,道:“恩恩,我要回家找老爹去。”

此时远处忽的有马车快速碾压泥土地面发出的声响,一辆一辆从她眼前驶过,扬起浓重尘埃。善醒直觉的护着五月,用手挥去眼前的迷离,低下头轻轻咳着。

漫天飞舞的尘埃中,狗吠的声响由远及近,慢慢靠拢过来,杂沓的脚步声,人群的气息。善醒猛的跳起身,半拖半抱着五月朝后跑去,早已有人拦住了去路。

马车停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不一会儿周围全是忙碌奔跑的人,善醒被困在了中间,抱着五月只是不能动弹。自动生成的人群分成两队,像是恭迎着谁,齐齐低下了头,弯着腰大气不敢喘。

那日正值初夏黄昏,阳光斜斜落在每个人身上,透着温暖微弱的光亮,他落在满目的余晖中,影子身长如玉,太过俊美的脸庞带着淡淡倦意。

“想必姑娘应是八神丞相府的孙二小姐。”他看着善醒的眼中,有不可拂逆的神色。身边恭候着的下人悄然无声引了路,善醒愣愣看着他,下意识握紧那把银刀。

“二小姐莫怕,小王并非歹人。”眼前居高临下的翩翩少年一步步往前,随即和善笑道。边上候着看似总管的中年男子,尖声细语的俯身对他毕恭毕敬说道:“太子爷想请二小姐往大虞国做客。”

“我有个妹妹年龄和你相仿。”

“二小姐,老奴实在是没办法了才来求您的。”

“听说千岁府早逝的小姐,要葬在大虞国已故太子重修建的陵寝中。”

她抱着五月脑中一片锣鼓吵杂,伸手拂过额前散乱的发,不经意间触到伤痕。天边仅有的一点光渐渐隐没,路上的泥土被太多人踩踏,凌乱的横在脚下。她徐徐低下身子行了大礼,道:“太子爷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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