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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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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贝神医世家晏府,相传祖辈是图索帝国的巫术之师,随着帝国的灭亡逃离到三贝,以卓越的医术取得了当时国主的信任与重用,三贝第一任国主亲自提的“妙手回春”四字,至今仍高挂在朱漆大门前。他出生长大在此,从小跟着祖父、父亲研习医术,家中世代均出入宫中。很小的时候,他听祖父说过,八神的丞相府有着离尘珠,‘既得离尘珠,乃定天下事’。原来躲得了一时,终究躲不过一世。金镶玉般华贵的醉生梦死,世人都说进了那朱漆大门,有享不尽的荣华,可他偏偏要与那天生的好福气背道相驰。

父亲告诉他,那颗珠子可定天下的时候,他退却了,人世间有很多事情,他小的时候看到,不明白其中意思,渐渐长大了,开始懂得其中意思的时候,自己也便卷入其中,晏晋德不愿意涉入,那人性泯灭的无良之地,抗争过后的代价是被赶出神医府,临走时母亲含泪劝阻,父亲看着决绝的他道:“不管你走的多远,离开多久,最后都注定要走上和你祖辈相同的道路,我们活着便是一把供人攀登的梯子,与别人不同的是,我们是一把天梯,是通往天上的梯子。”

他与易墨凉,自小长在一块,他的祖父定期去王府,为老王妃请平安脉,他总是跟着去,小小的个子有很灿烂的笑容,逢人便开口问好,府里每个人都喜欢他,老王妃曾今说过,他笑起来像三月里刚回暖的风,不冷不热,虽不夺目,却刚刚好。

突然晏晋德转身,刚刚好抱住了睡在身边的,那娇柔的小妻子,整个脸靠在颈间呼着温热的气息,枕边人被弄得有些痒,微微转醒,一手挡住晏晋德,一手撑着半边脸笑了道:“夫君怎么了。”

“妍儿。”晏晋德只是轻轻的,叫了自己妻子的名字。

“睡吧,夫君。等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文妍儿转身拥抱住他,轻轻拍着。她来到弥日山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后来遇见晏晋德,满山绿色中有个人走近了她,笑容疏懒而和煦,他彬彬有礼向她问话,口中带了些赶路的疲惫,眼角深而沉。

“姑娘,请问弥日山要往何处行?”

“此处便是弥日山,公子早已在山中了。”

晨间空中透着一层模糊的光,到处结着一层水雾。善醒昨晚喝了药后便沉沉睡去。天尚未亮透时,照旧在辗转梦靥中惊醒,她起床走到井台边,想要去打水。忽的背后传来一阵喊声:“二小姐的伤还没好,切不可再使力,还是我来吧。”文妍儿俏声的对着她道,从她手中接过木桶,放下绳索,井口处往上溅起水花,她咯咯笑着,笑容间纯真的可爱。

“劳烦晏夫人。”她恭敬回答并没有走开,在一旁相帮着,两人把水合力倒在酱黄色水缸内,文妍儿探头在水里看着自己倒影,一手拂过自己鬓角仔细压拢,那高梳的发髻向下垂斜,箍在耳边,从两侧分别挑出一络长发,编出了花样将其余散发全数梳拢在内,精致的依在脑后,前段插着一枚白玉制的牡丹花叶梳背,一只手腕上带着对莲花双喜纹路的银质手镯,随着她手臂上下起伏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老是夫人夫人的,都叫老了,我今年也才十七,你呢?”她直爽的问着,挽起衣袖拿过门边砍好的木柴想要烧火。

“十六。”她简单答着,也弯下身子去拿柴火,看见文妍儿进了灶间便道:“昨天吃了晏夫人做的好菜,今日小女想要做些菜与晏夫人,不知夫人可否允许。”

“再叫夫人,我便要恼了。你十六,那就是妹妹,呵呵。”她用手掩住嘴角轻声笑道,眼中有着太阳的光芒,一手撑着灶台,一边又道:“既然你要做菜,那是极好的,夫君一直嫌弃我做不好菜,如今你来做,咋们不要告诉他,看他今日有何说辞。”她边说边用手拉平身斜襟上衣外面穿的银红镂花穿云纹半臂,走向善醒时影影绰绰,脚边松绿色裙摆浮动,带起胭脂花香。

善醒长久生活在庵堂内,对于女子二字从未有过深切的体会,在千岁府中,李德才送来衣料,做好的衣服整齐叠放在柜子里,她从未想过要去穿,多喜从小生的喜气娇柔,常被尼姑们欺负,两人忙着活命,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如今看见文妍儿,方知世间女子千娇百媚,喜乐年华里该有的欢颜。

太阳碾过的光映照在她眼里,善醒总是会记起那一天,文妍儿笑着对她说:“那就是妹妹了。”她一直在想如果没有去到弥日山,那纯真爽直的小妻子,或许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人。

手中揉面渐渐成形,取过文妍儿拿来的枣泥馅料,捏成一小块包入面团,摊平放入油锅中煎炸,锅中米粥烧得翻滚,又切出了各色细小豆干丁、笋丁,将腌制过的鸡肉放在油里炒匀放入粥内,抽出一根木柴,弄小火候,盖锅焖煮。

天光亮透的时候,易墨凉与晏晋德从外间回来,两人身上沾了些草间的露水,文妍儿知他是去采药,上前拿了布替他拍去尘土道:“王爷与夫君回来的正当时,饭才做好。”

“我算准了你的时辰,哪一日不是到了日上三竿才用饭的,我是粗鄙之人,夫人早已不放在心上,只是王爷乃是贵客,你千万不可怠慢。”他笑了用手搭在文妍儿肩头,低头看住她,眼中柔情蜜意。

“王爷贵客,昨日怠慢了,今日再尝尝。”她眼中闪过慧黠的光芒,推开晏晋德请易墨凉上座,善醒此时从灶间走出,手中端了一碗粥,并着筷勺。

晏晋德看了道:“二小姐如何一直抢她的活计,小姐来了原是她该忙的时候,怎好让贱内闲暇空余,无所事事,做个无用之人。”他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晏晋德原本随性惯了,从小只有别人听他的话,从来也不顾及别人,此时虽外人在,他也照说不误,倒是文妍儿红着脸只管斜眼睨她,笑意盈盈。

两人嬉戏时,易墨凉正盯着善醒,眼见她走出,原本是抬头,平和笑意的脸上顿时一愣,慢慢隐了那最常见的笑,低头将碗放在桌上,便再也不曾抬起头来。他知道孙善醒这些天,已经察觉到自己对她的恼怒与愤恨,然她却并非臣服与惶恐,而是躲藏与逃避,这让易墨凉被服从惯的本性激起迷惑,他活着不用征服,天底下的事情样样都在手里。孙善醒违背他的话而又不对他,做出任何解释,如若以往他会做出快速准确的判断,现在遇着善醒,他便不能这样做了,易墨凉一直看她,却一直看不清她。

“夫君,这饭可符合你心意。”文妍儿问道。

“味道似乎和平时有些许不一样,但你做的菜哪有一日是好的,王爷与二小姐不要责怪才好。”晏晋德笑着说。

文妍儿笑意更甚,轻轻出声道:“这话,夫君要和二小姐说才好,今日的饭菜可是二小姐做的。”

晏晋德被一说,噎住了嘴边的话语,此时手中的碗拿着,想说话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文妍儿得意笑道:“原来夫君嫌我做不好饭,并非味道的缘故,而是一直拿我取笑,每日里我早起与你做饭,你倒每日里寻我乐子,明日想要我做饭,是再也不能够的了。”她说完低头喝粥,嘴角边止不住的笑,晏晋德看了便说道:“明日里,我早起与你做饭吃,你每日里寻我乐子可好。”

善醒一直低头不语,听见两人一说一搭,此刻也忍不住抿住了嘴角,那刻意忍住的笑,也在易墨凉眼中,他越来越迷茫,心中似燃着一团烈火,放着一盆冰水,他长到现在,从来不知道水火难忍,是怎样的一种情形,孙善醒却实实在在的,给了他一份很好的煎熬。

晏晋德照例替她诊脉,每天煎药喝药,日子到也很平常。只是善醒知道她的毒是不能解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中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毒。

来三贝时,孙夫人找过她,王后也来找过她,善醒的世界,顿时被翻开了一个很大空隙,这里面是孙夫人告诉她的‘身是孙家人,当担天下事’。也是王后告诉她的‘你既去到三贝,便并非是一个人,而是担了整个八神,历来成大事者,惟有舍弃小我,这是你的不幸,也是幸’。

她跪在地上,佛院青石板铺就的路,刚下过雨的天,到处湿漉漉,善醒看见那石头缝里,长出的一点点青苔,眼前各色鞋的影子晃动,是宫女的,是太监的,是侍卫的,是王后的,她心中也长出一点点潮湿雨天的青苔。

善醒听懂了孙夫人说的话,听懂了王后说的话,她一直没有忘记,来到三贝自己该做的事情,也曾害怕,也有犹豫,但她并没有忘记。那日她用刀划过自己左手腕被发现时,隐约听见府中下人的惊叫声,和他阴郁的话语:“既然想死,下手就该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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