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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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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男子十八九的年纪,眼角处向外很深,神采分明,眉心离眼睛稍有些近,到更显出聚拢的五官,嘴角两边因着笑容,微微鼓起,有一种疏散慵懒的神情,他朝易墨凉走来,双手抱拳行礼问安,看到他身后垂首站立的善醒。

“是我有事相求,晏兄又何须此言来戏弄与我,你住的地方委实叫人好走。”易墨凉对着眼前有灿烂笑容的男子道,他上前与那男子相交问好,两人并排站立,都是同样修长伟岸身姿,远看上去无所差异。

善醒独自站立在青山绿水间,她稍稍抬头打量着眼前木屋子,山间清明,水溪流动,潺潺敲击石块,发出的响声灵动轻盈,是个天地间的好居处,近屋子周围养了几只黄白相间的大母鸡,身后跟着一溜的小鸡低头啄食,她看着看着嘴边轻轻弯起。

“这位想必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了,在下晏晋德。”青衫男子朝她说话,脸上笑意仍未退去,眼神中的慵懒换做了深邃井然的礼貌,透着一股与这山水相宜的清幽自得。

那木屋周围也像刚才远处那般,划分着一块块的地,种着各式的绿意,有些地里插着竹竿,一路往上爬的植物青翠欲滴。善醒一路低头跟随易墨凉,待到进到屋里时,一股草药的香气扑面而来。

灶间走出一抹淡绿身影,在桌上忙着摆放饭菜,善醒直觉的便要上前帮忙,晏德赶忙阻止道:“两位是贵客,这些小事还是让贱内来吧,我们住在此,久无人客往来,好容易让她有事可做,小姐断不能抢了她的活计。”

那绿裙绿衫,及胸束着玉色如意双喜飘带的女子,娇嗔瞪了他一眼,悄声道:“夫君,可否帮贱妾摆放碗筷。”

虽是家常小菜却很入味,这晏夫人生的娇小饱满,笑起时唇边有着可爱的虎牙,眼睛透着春天太阳的光,一脸纯真的对着晏晋德道:“夫君可要添饭。”

弥日山上没有花,善醒看着这满山遍野的葱绿,突然想到了这一点,落日的阳光,稀疏照在“叮咚”作响的小溪流里,映着水光照着来人。善醒知道是易墨凉,许多天了,他始终没有对她,说过任何一句话。一切似乎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他与她隔着彼此认知的惯常的距离,一切又似乎不是原来的样子,隔着距离的他与她,发生了另他恼怒的掌控不了的事情,善醒违背了他的意愿,又或者是,善醒太过忠于自己的意愿。

晏晋德看着端坐在桌前的她,面无华色、脸色苍白,头上受了伤包裹着,着实有些许的狼狈不堪,他一手扣住了善醒的手腕搭着脉,眼睛却看着易墨凉道:“二小姐可是经常气短、心悸、头晕眼花、可是经常自汗、四肢冰冷,倦怠乏力。”

不等善醒回答,晏晋德便又道:“二小姐可否将左手伸出。”她有些局促,低头拢眉,左手微微放在身后,站立在旁的易墨凉已不耐道:“到底治得好,还是治不好。”

他斜睨了易墨凉一眼道:“断脉问诊之事,万不可过急,身为大夫自当问详尽。”

善醒抬头,淡淡看着他轻声道:“小女左手前几日不慎割伤,恐不能让晏大夫把脉了。”

晏晋德望着她,慵懒笑着,眼神中有着散淡,慢慢道:“二小姐本就禀赋薄弱,前段时日怕是久病不愈,加上失血过多,损及了五脏,又失于调理。此乃虚劳之症,在下开几贴药,小姐先服用着,日后切记烦劳过度,实时调理便可安好。”他云淡风轻道,放开了善醒,拿过边上笔墨,摊开纸低头便开药方。

“晏大夫,本王不是让你替她瞧病来的。”易墨凉的口气有些急迫,加重了语调对着他道。

他的嘴边蠕动着笑意,开好了方子拿起,轻轻晃动用嘴去吹,透过吹动的药方子,看见易墨凉脸上凉薄的怒气,他抬眼对着易墨凉道:“易兄多时不见,怎么小弟到不认得了。”说完低声呵呵的笑着,一如三月的春风,绚丽飞扬。

他连日赶路,带着善醒前来弥日山解毒,自出了千岁府,他便没有开口对她说过话,周围听候差遣的人也战战兢兢,每日在他周围少说多做,低头惟命是从的样子,从前也是这般,但如今在他看来,这种姿态成了一种对他嘲笑的表情。那日他听得府里叫唤的声响,李德才急忙忙找他,说是二小姐在房中自断了,他扔下手中的公文拔腿便跑出房门。

一路往老王妃院子疾走,经过的都是从小看惯的事物,长而向上延伸的廊道,两边种的高大树木,边上载的各色低矮灌木,每到春天就开出各色的花朵,一片透蓝的湖水,水中央一座四角小亭。小时候,立夏一过,老王妃便会吩咐从库里取出船,游湖登亭赏月,他那时候总是很高兴的在船上使劲晃动,引得大家叫声一片。

房里一摞摞死气隔着老远,传到他身上,易墨凉能够清晰感觉到,那是死亡的味道。很久以前,也是这种味道,他奔跑在长长的廊道上,湖边上门柱粗的水流,被一颗老槐树阻挡了去路,向外“哗哗”流淌,有一些水淹在泥土地上,与周围形成鲜明的分隔。

推开一众守卫和下人挤进屋子里,变得干涸的血迹,大片大片印在地毯与地上,一片暗红色,与周围形成鲜明的分隔,那些刻意被遗忘的往事,如今重现在他眼里,如今更加清晰的印在他眼里,心里。

晏晋德秀气的双眼闪过一丝惊惧,嘴角笑意越发深沉对善醒道:“八神丞相府,孙二小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善醒听了不觉愣在那里,过后点点头,晏晋德身上有为人医者的仁济,很容易使人亲近,即使有些许让善醒疑惑,却仍能够感觉到安定,善醒抬头看他,脸上显出连日来最真诚的笑。

“这山叫弥日,比不过名山大川,但也小而秀丽,二小姐暂且住两日,权当散散心,养养气,换个地方,对小姐的病也好。”他站起身来,晏夫人送来茶水与点心,易墨凉才背转过一直望向窗外的身体,善醒笑容间看见了他转过的脸色,急忙又低下头,门被推开时她看见落日已下,黑幽幽的山中,只有院子门口,挂着的一只灯笼,照亮这一方天地。

弥日山开弥日花,葱绿颜色,花开一瞬。很久以后,善醒才知道,弥日山上为什么没有其他的花,原来弥日山上只开弥日花,而那叫弥日的花只开在此山中。她也是很久以后,才认识弥日花的样子。

如果那时知道,以后会遇到这样让人绝望无所依的事情,善醒是绝不会对易墨凉的话,做出一生一世的承诺,只因她不忍心,那个和她一样,有过哀伤悲痛往事的人。

山里夜间吹起风,到底不比热闹城市中,那风吹久了,感到刺骨的凉意,但山上月色却和王府不一样,更加清、更加亮。易墨凉抬起一只手来,伸开手掌去遮天上挂着的月亮,他来回晃动手掌,那月亮也来回晃动在他眼里。

孙善醒身上,一直有这种来回晃动的月色,第一次见面他就察觉,那女子看似温和恭良,实则心意坚定,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再艰难困苦,都会完成。他本来想着,既然是相府的小姐,从小耳濡目染,精忠报国也是应该的。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变故,让他陷入迷思继而产生忧虑,直到现在,易墨凉可以明确,善醒身上那见面时哀凉的神色,并非是因为不得已来到三贝,而是长久以来加在她心里,不能言说的悲痛。

这悲痛为何而来,孙善醒,像迷一样走到她身边的女子,他想一探究竟,想去她走过的路上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片风景,才使得这种哀伤让他如此沉沦。

后头传来脚步走动响声,来人身上有淡淡酒意,易墨凉没有回身,平静问道:“她的毒可有解药。”

“无解。”晏晋德把手中另一瓶酒扔了过去,自己抬头喝了一口道:“易兄带的酒果真是上品,千岁府邸最让人难以忘怀的,便是这佳酿美酒。”

易墨凉随手撕了酒瓶上的封纸,静静看着前方朦胧的夜色,风一阵一阵吹过,两人的身上带着山中清凉的味道,溪水流动间,照在上面的月色被流散开来,化作一片白色惨淡的光,沿着溪中石块向前奔走,难得不下雨的天气。他转过身对了晏晋德道:“清明过后,弥日花开。”

“那花只能缓解毒性,终不能根治,下毒之人要的是命。”晏晋德一贯懒淡的口吻有着严肃,眼中闪现刚才惊恐的光,他走了几步,站在易墨凉身后,手中一瓶酒差不多见底时候,他说道:“易兄,这二小姐不可相交。”

他笑了道:“不相交却已相交。”易墨凉的眼中满是闪烁的月光,过后对了晏晋德又道:“她的命本王要救。”晏晋德眼神犀利看着他,久久的望着,眼前人仿佛也变成了那夜色下的月光,静静的站立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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