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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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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的规定一向过了戌时,留守的太医不可擅自离宫,然而太医却还是三番两次的,被请进了千岁府。送走了太医后,刘大年回到御书房恭敬的站立在阶下。

“太医可是回来了。”易昇煌右手执笔伏在案上批着奏折,随口问道。

“回国主,刚来报杨医官已从千岁王府回到宫中。孙二小姐的伤并不严重,只需好生休养过几日便可痊愈。”刘大年自小跟在国主身边,算来也有四十几年了。从还是小孩子的昇王爷起,他尽心尽力的把毕生的精力,都用在了刘大年这个名字上。

“还有话就说吧。”他叠好了手中已经批阅好的奏折道。

“千岁爷说墨莲小姐的牌位在王府祠堂,国主明日便可派人去取。”刘大年一字一句的回着话。

他放下了手中的笔,对了刘大年道:“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刘大年回了话静静的站在那又道:“天色晚了,国主可是要休息。”

他没有再说话,愣愣的看着门外。屋外的灯火通明,一直照到了长廊的尽头。这宫中他住了四十几年,自十八岁从父亲手中接过三贝的天下时,他就知道从今后世上便没有了易昇煌这个人,只有三贝的国主。

“昇表哥,将来你做了国主,会不会像现在这样给我带好玩的。”

“昇表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三贝的国主,我一定不会看错人的。”

“昇表哥,人生在世不如意的事情,总是会有的,我们现在,就是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

“今日此后,我们便再不会相见了,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是我的昇表哥了。”

“大年。”他虚虚的叫道。刘大年近身悄然站立在他的边上。

“寡人做错了吗?”

“国主,您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决定,千岁爷是知道的。”刘大年恭敬的回答着。

易昇煌看了看他笑道:“他的脾气真不知道像谁,我三弟的性情最是敦厚老实的。”

“千岁爷的脾性还真是像表小姐。”

他身子一愣,微微的往前倾了站立起来道:“还真是大胆的奴才。”

刘大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很多年了,当年他被迫与家人分离,他的哥哥送他进宫时说过,大年好好做事,这辈子活着能再见一面,也不枉兄弟一场。

他到了宫里伺候小主子,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和他的主子两个人,偷偷的跑出宫门到市集去,买了泥塑的娃娃和风车。回来的时候被守门的侍卫抓了,他被打了三十大板,躺在床上,浑身火烫动不了。

他的主子带着太医急急的去看他,给他带了上好的药和吃食。他站立在床头,当地的光柔柔的照着,却掩饰不了那尊贵的气质。

刘大年至今还记得,他的主子对俯趴在床上的他道:“大年你放心,等本王当了国主绝不打你。”

“都下去吧,寡人想歇息了。”他挥了挥手道。

佛堂中幽幽的燃着茉莉的熏香,他负手站在画像前,画中的女子面如满月,柔和秀丽,高高梳起的发髻上,斜簪着新开的茉莉花,眼中满是明亮干净的笑意。

他略微苦涩的笑着,慢慢道:“你的孙子果然还是最像你,狠心决绝。”他顿了顿,叹了气又道:“雪茉,你不会原谅我,就如我不能给你承诺一样,这世间总是有不如意的事情,就像你说的,现在我们是遇到了不如意的事情。”

他点燃了香,插在香炉里。转身朝门外走去,在门槛处又停住了脚步,背对着画像道:“那孩子谁都走不进他心里,却为了个女人慌神。”屋外的云有些厚,一眼望去看不到头,只是乌压压的往下沉,他的眼中有着寒凉的杀意。

桌上的药有些温凉,她仰头喝净,不住的用手捂着嘴。多喜上前递过水对着她道:“醒姑娘,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这儿不好吗,你不想住在这里?”善醒喝着水反问道。

“我们到别的地方去,不在这里。到别的地方去吧。”她央求着,眼中满是忧虑。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才会这样说。”善醒见她从未有这样,不免担心了问着。

多喜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低了头一心一意的擦着。善醒心头一热,却又不好说什么,停了半响到:“放心吧,我不会这样抛下你不管的。不是说好了,要在一起。”

门外李德才恭敬的唤着她,低声掀了帘子进来,笑对着她道:“二小姐今日可安好,头上的伤可还疼,千岁爷特命老奴送了东西来给二小姐。”

李德才眼中闪着矍铄的光芒,世故却也淡然。他恭敬的把手中的精致漂亮的织锦缎盒,放在了书桌上。善醒一愣,望着那盒子到没了主意,只得笑着对了李德才道:“千岁爷的礼物,小女受之有愧,实不敢收。”

“二小姐,这礼物是王爷送与小姐的,我们下人只是做好本分,二小姐这不是为难老奴才吗。”李德才弓着身子拍了拍那盒子又道:“千岁爷的性情,二小姐想必这些时日也是知道了,老奴自小伺候王爷,这许多年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做奴才的只是想着自己的主子,这才是好的奴才。有不周到的地方,望二小姐大量。”

善醒静静的听着,脸上浮出平和的笑容道:“李爷爷说的极是,原是我糊涂了。”

“二小姐以后有任何事说与老奴,必定尽心尽力为小姐效力。”李德才对着她行了大礼慢慢的退出了门。

“好精致的玉刻呢。”多喜开了盒子,拿出礼物。是一只雕刻精细的异兽镇纸。她虽没有见过什么名贵的东西,却也知道这小小的玉刻价值不费,那样精工细雕有着流畅的花纹,上面隐着淡淡的血迹,埋在那一刻一刻的纹理间。

头上的伤已经不很疼了,还是缠着厚厚的绷带,太医说想必要留下疤痕了。她听了只是笑笑,这样的事情遇见多了,留下的伤痕也就不在意。她原本一直这样活着,今天听了多喜的话不觉一惊,当初那个爱哭的小女孩,也已经长到可以嫁人的年龄了。

隆冬的晚间有着刺骨的寒意,她拿了外衣套在身上走出了屋门。正院中书房的火闪闪亮着,她站立在门外等着通报,瑟瑟在风中发抖。

屋子里很暖和,这是她第二次走进他的书房。这次里面很亮,他拿着笔伏在案上,也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问着:“二小姐深夜前来,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善醒走上前去,偌大的书桌上满是奏章和信笺。她把手中一直攥紧的盒子递了过去,道:“这礼物太贵重了,小女不能收。”

他始终没有看她,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她低着头等了一会,便默默的向门外走去。易墨凉抬头,看着背对着他离去的善醒。那天他一把抱了她就往书房的内堂走去,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心尖。

他定定的望着她,下人拿来了手巾。不一会血便染满了那纯白的颜色。他至今也忘不了她眼中的漠然,半躺在床上的她,擦着流过眼中的血,轻声道:“没事的,等血干了便会结痂,到时自会好了。”

“本王很小的时候习字,那宣纸简直比我的人还要大上许多,那纸不听使唤上下移动着扰了我写字,我便借口大吵着不愿练习。”他低缓的声调柔柔的对他讲述着往事,善醒听了只是停住了脚步没有转身。

“过后我生日,老王妃送了我这镇纸,说是以后再没借口,可以好好的练字了,自此我便痛恨这镇纸。”他拿起那镇纸,把玩在手中,径自走到了她面前。轻轻的他把镇纸放在她的手中,道:“既已送了你便好生收着。”

善醒抬头看着他,夜晚的光散淡的映照在他身上,那橙色的朦胧的灯火摇晃在两人之间,一阵一阵使人心慌。

“老王妃送千岁爷的镇纸,善醒又怎可收下。”她慢慢的低下头去,眼神中闪烁着盈盈的波光。

“这镇纸很凉,你摸摸。”他边说边拉过她的手,放在那寒凉的异兽镇纸上,果真一股凉意直透心间。

她看着这样的易墨凉,突然觉得心中悲伤,高高在上的王爷也只是个少年郎,每个人心中都会有悲伤,可是善醒却觉得,他的悲伤比任何人都要多。

“我小时候生病了,老王妃就拿着这镇纸,放在我的手心替我降热。”他的声调透着奇异的低哑,眼神中浮起淡淡的笑意。

善醒是知道的,他一直这样笑着,可那淡淡的笑意,从未出现在他的眼中。两人交握着手,那隐着血迹的寒凉的镇纸被这样护着,一股温热传入她的手中慢慢的火烧火燎。

他望着眼前有着哀伤眼神的人,头上厚厚的缠着绷布,那日他去宫中找太医,国主对着他道:“你这样可对得起你的祖母。”

眼中的笑意渐渐隐去,离得这样近,两人身上的气息悄无声息的各自流动着。她只觉得热气源源的,自他身上一阵阵扑面袭来。还未等她叫人,易墨凉已经慢慢的倒在她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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