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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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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雪白茫茫下着,自那日起善醒便再没有见过易墨凉,听府中下人提起过他去了易城,陆路不通走的水路,要比平常多些时日。主人不在府中的日子,下人们仍旧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活。

善醒以前在庵堂的时候,一日到头从没有停过的活着,但是现在每天一屋子的人看着她吃药,慢慢到习惯下来。这冬意也愈发的浓,年节渐渐靠近了。

第一次在繁闹的王府过年,一下子善醒和多喜到都有些不适应。庵堂的生活虽不易,但她们总也是待了十几年。每天青灯礼佛,比不得尘世间的热闹。她看着伏在桌子上绣着花睡着的多喜,她不喜欢睡在床上。善醒知道,庵堂的生活带给她的不只是伤痛。她满头的汗眉目紧锁,身体渐渐抖动的厉害,口中惊恐的小声呓语着。

“多喜,多喜,醒醒。”她轻轻拍着身边的人,擦去了她头上的汗水。多喜猛的惊跳起身,眼神空洞无助。她上前去抱住了多喜,柔声道:“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都过去了,别怕。”多喜的眼中渐渐聚了光,她原本一直笑着弯弯如新月,现在是璀璨的一汪秋水杏眼,她回头看着善醒,泪早已流了满脸。

“我看见她们使劲的拖着我,我求她们可是没用,床、床、床上都是人,我被压着动都动不了,姑娘。”她伏在善醒的身上哭了起来,道:“我觉得自己好脏。”

“不会了,再不会了。以前的都忘了吧,她们已经不再了,你忘记了吗,临来三贝国前。国主下令,那些人已经不会再来了。”她拍着多喜轻声细语着,过后又道:“过了年我的多喜又大一岁,是个大姑娘了,以后再不许哭鼻子了,羞羞脸。”她抱着多喜,哄着,拍着。

很久很久,多喜才慢慢的从噩梦中醒过来,善醒看着她心中隐隐升起的不安。多喜过了年该是及笄之年,在庵堂的生活是她一辈子的痛,但往后的日子却是那样的长。她能够相伴的日子不多,多喜活着要怎么办,那样小小的满身是伤的多喜该怎么办。

死固然需要勇气,生需要的却是更大的勇气。

阴郁的雪在腊八早上停了,天空像是被洗涤过那样澄净透明,总管拿出新布匹,替府中的下人们做新衣服穿,善醒靠在桌边,小心的剪着红色的纸,一圈一圈细细密密的套住孤立水中的花。

“这水仙真香,老远的也可以闻见。”多喜拿着布匹走近了屋子,对着桌上的花一阵深吸,看着善醒又道:“这是李爷爷送来的衣料,说是要做新衣服。”边说边翻动那绸缎子。

善醒抬头看着,冷冬的晨光中,那缎子闪着柔和的光。轻轻用手摸了摸,她道:“真是上好的衣料,你喜欢吗?”

“喜欢啊,我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好的衣料,做了衣服穿肯定舒服。”多喜拿起布匹在自己的身上比划。

“那就做衣服吧,做好了穿在身上肯定漂亮。”善醒笑笑的说着,拿过料子展开在多喜身上,那玫红光晕上透着丝丝水波纹,动一动眼前便缭乱不止,像是倒映水中的光影,暗暗流淌,独自终始。她慢慢的摸着那衣料,望向多喜忽问道:“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

多喜听见她问,歪着头很认真的想着,两侧松松挽起的丫髻,随着她头的摆动轻轻靠拢,过了许久,她弯弯的眼中,泛起星辰一般的光芒对着她道:“和姑娘一起过。”

“多喜长大了总要嫁人有自己的家。”她轻轻笑起,用手掠过她额上的发道。

“姑娘也要嫁人,也会有自己的家。”她努了努嘴有些怨气,忽的眼波流转又道:“那我们也可以住在一起,嫁了人我们也还是在一起。”她眉眼弯弯的笑起来,嘴边的酒窝愈发显现。

“姑娘,以后我们有了自己的家,我给你做好多好吃的,每天你都给我梳头,再没有人欺负咱们。”她眼中有着盈盈的泪光,上前抱住了善醒道,忽的又害怕起来道:“姑娘,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上次的事再不要做了,我害怕。”善醒听着多喜说话,轻轻拍着她,只是那样轻轻的拍着,仿佛那样便是答案。

以前在长明庵的时候,每一天她们都要这样想着,说着,在无数的疼痛难忍的日子,在生命中流淌着的血流过长明庵佛堂的时候,在无数黑夜里她们一起想着,说着。

“多喜,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家,屋门前有条小河,早上我们一起去洗衣服,我给你梳漂亮的辫子,你给我做好吃的饭。还要种上你最喜欢的花。天热的时候在屋外放上椅子乘凉,冬天我们就围炉取暖。”她躺在床上低声的说着,每说一句话便咽一口气,周身的汗与血沾湿了衣服,屋子里有着抑郁暗沉的腥味。

“二小姐,二小姐。”李德才的声响在门外回荡,她推门而出问道:“李爷爷何事如此急切?”

李德才跑的急了,此时有些接不上口。脸上满是焦虑的声色,道:“二小姐,老奴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您的,王爷刚从易城回来就被召进了宫,回来却把自己关在屋里,如今已过了一天一夜还未出来。屋子里静得什么似的,下人们都不敢进去。老奴,老奴。”他边说边气急,到了最后竟说不下去,只是哼哼的说着老奴有罪。

她扶了李德才一面往前院走去,一面道:“李爷爷不必如此焦急,王爷想必是宫中受了气,一时想不过才在房中静静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李爷爷无需想得如此骇人。”

“二小姐不知我们这位小王的脾性,他是如此尊贵的人谁敢给他气受,近来边关告急。国主宣了王爷进宫,想来定是此事与国主有了冲撞。贵为王爷也总是有尽如人意之处,我的小爷又是位倔脾气的硬主,自是不领情的。”李德才边说,边快步引着她往东面的厢房走去。

院外站着一溜的人,各个都无声响的望着紧闭的屋门。善醒来到院中对着各人道:“各自忙去吧,不必都站着。”李德才赶忙呼着下人,随后又道:“二小姐,您是国主的贵客,王爷平时也要礼遇三分,老奴实在是没办法了才。”

他话未说完,善醒便打断道:“李爷爷放心,我在府上叨扰了多日,府中人均尽心的照顾,已是愧疚万分了。王爷待善醒的好,我自会尽力。”

她推开了门,天色已近晚间。屋中尚未点灯,不免蒙蒙的有些暗,善醒刚走进,脚下便踩到了东西,低下身看时,却是三贝国主的圣谕,那字密密麻麻通篇官家用语,她虽看的不甚明白,却也以懂了其中的意思。

周围很暗,空气中有着浮动的淡淡香味。她蹲得久了,便跪着想去收拾满地的皱纸。但那黑暗中袭来的气流,自空中划开了一道光,她反射性的闭了眼,手捂上额头。鲜血从她的手缝中慢慢溢出,一股温热。

“该死的奴才。”他厉声的喝道,语调有些愤恨。

她就这样半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那血渐渐流进了脖颈中,衣领处一片潮湿。

易墨凉见这许久没有动静,不免有着疑惑,在暗中他看不清来人。眼前的人并无杀气,只是静静的跪俯在地,窗外仅有的一点灯火光照射在地上,透出淡淡的伤味。

他惊了慌,从椅子上猛的站起上前拉了她道:“你怎么进来了,谁让你来的。”一手用衣袖覆了她的额头,高声朝门外喊道:“李德才,快去请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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