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9章 只有你(1 / 1)
楚渐行冷肃不言。一双眼睛如醇酒荡漾成波,虽与以往不同,却没有怒气。南雪有些微的不自在,只是手掌被她死死握在手力,她不敢用力,也就只能不尴不尬的站着。
他眸中情绪欲冽,紧盯着她不动。
她脸色渐郝色,微微垂头,小指不自在的微微颤动。
楚渐行俊面浸怒,横眉看着她,突然微微一动,强身压上去,将她死死压制在玄色木柱上。南雪还来不及反应,他冷厉一动,唇瓣已经逼了下去。
他的吻一反往日,凶猛凌厉,唇舌纠缠好似致死方休。南雪被他的压迫逼得难受,在他好不容易待他唇瓣移位。谁知方一轻喘,他的唇就又落了下来,掠过额头、眉眼、脸颊、脖颈,他手掌微微用力,一掌扯开她衣襟襟口。
“阿行!”
南雪察觉他异于常时的反应,有点惊慌的喝住他。她两手手腕都被他擒在手里,怕带累他的内伤不敢使力挣扎。
楚渐行微微停顿一下,看向她的眼温柔沉迷,不过片刻便又俯下来咬她的唇,动作热烈的好像要将她生吞入腹。
南雪不忍拒绝,被他压迫在刻着雕花暗纹的柱子上,咯的后背生疼。身上虽然是又痛又麻,可俗话说的好,小别胜新婚,两人分别已有半月,此时久经纠缠,心底烈焰瞬时腾窜数丈高。他手掌渐松,南雪双手挣脱出来,用力地抱住他。见自己衣衫被他扯去大半,有些迷糊的伸手去扯他的衣衫。
他松口,眼神一柔,手掌向后颈探去,发力一扯。她衣衫拂落,亵衣下一片玉般的素肌柔肤光彩卓目。目光逡扫而过,心中大火熊熊而起,他眼神一暗,伸手扯落身上外袍,将之往地上一抛后扶住南雪腰身,将她放在衣袍之上。不待她有反应,他便欺身而下。
南雪只觉得身下一凉,炽热减了几分,裸露在外的皮肤精凉,她眉头一挑,一伸手扯开楚渐行的衣衫。
楚渐行从她脖颈处抬起脸来,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又低下唇亲吻她的唇瓣,将她压下身去,细碎地亲吻。
两人衣衫渐褪,玉色的身子交缠合为一体,在夜明珠的照射下邪魅而妖艳。南雪无意识的呻吟一声,抬手就遮住他的眼睛。
阴暗的大殿香气弥漫,暖气袭人。低低的喘息中掺杂着些许呻吟之声。及至半夜才缓缓停下去。
楚渐行抱着昏睡的南雪踏进了温泉浴池,拿起一方锦帕为她洗浴,小心的避开手指。她在睡梦中哼了一声,可是到底是因为累极没有醒。白玉一样的脸上桃色未退,无比妖娆。他眸色一深,拨开南雪的额发亲了亲,无比坚定道:“你是我的妻子。”
“只有你。”
吾爱在旁,一夜梦好。
天极宫居于大孤山最高峰山上,冷清寒极。南雪一夜累极,睡到午时方才醒来。玄金色的帷帐垂落下来,淡淡的光芒透过落在她身上,说不清的冷清柔和。
身边已经无人,锦被却还是温热的,她闭着眼睛呆了会儿,掀开被子起身。身上还有些青紫的痕迹,却都泛着薄荷香气,想来已经是上过药了。南雪撇撇嘴穿起准备好的白衣,下意识的朝桌案上看了一眼。眼见着断了多日的药没有凭空出现,她狡黠一笑,缓步从寝室里踏出去。
南北宫主就在外面候着,一见出来,立即上前行礼:“大宫主。”
南雪看见他们也不觉得反感了,一笑道:“公子呢?”
北宫主北娇这一声‘大宫主’叫的不似往日牵强,与她相反,南宫主的脸色不太好,听见南雪询问,原地踌躇几下才禀道:“禀大宫主,公子与三日前便已赶回伊阙城。”
“三日前”南雪重复一声,眉头微微挑起:“我睡了三天?”
“是。大公主旧疾才好,公子给大宫主用了药,按照天医所言,大宫主本来要睡十日的。”
十日以后,一切便成定局。
可惜南雪并不知道。
她身上旧疾占了楚渐行的心,因为她与哥哥的间隙,他特地找了天医来医治,每日都强逼着她服药。最近他赶往京城,她自己便把药断了。
想到这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疑的。
南雪想到回京之说,开口淡淡问道:“公子又回京城了,可知道何时回来?”
“属下不知。”南宫主的脸垂下去,声音低沉,“公子有陛下交托的要务在身,情非得已,还望宫主体谅。”
南雪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便往回走了。
“大宫主且慢”南宫主赶忙喊道,几步跟上去道:“大宫主,公子有令,在他自京城赶回之前,大宫主不得走出天极宫半步,否则卸大宫主任。”
南雪的脚步顿住,头缓缓转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南宫主眼睛垂的更低,双手紧握成拳。
当年公子任尉南雪为大宫主是曾约法三章,南雪为了大宫主之位连那三条绝令都肯答应下来,谁都知道这个位置对她极为重要。只是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如此看重这个位置。
除了楚渐行。
想到楚渐行,不可避免的便想到了心狠手辣的元兴帝。她扫了南北宫主周身一眼,一转身便回了寝殿,脚步干脆利落。
南宫主等她身影全消才抬起头来抹了抹额上的汗,转身对着北娇招呼道:“快走呗?”
好不容易劝服了这位祖宗,可不能再出什么纰漏。
北娇颌首,等他过来便与他一同回去了。
转身之前她朝着殿室内看了一眼,精致的面容渐渐暗沉,眼眸里狞色尽显。
两人才不过走了几步,只听身后一声巨响,白影如风闪过,越过重重玄色宫室,清晰而又明亮,一转眼便没了踪迹。
南宫主先是呆了呆,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抽出烟火弹至上空,血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开,空气中立即多了几分冷肃。南宫主慌忙之中之冲后喊了一句:“快去拦住大宫主。”
话音才落便运起轻功跑了。
北娇看着他仓皇失措的身影冷冷一笑,眼中狰狞更重。最后极狠极厉的说了一句:“我生不如死,你也别想好活!”
她的声音寒厉阴森,极像是讨命的女鬼。只是那声音太远,现在已经在阵法中的尉南雪一无所知,她白袍沾了鲜血,背负两柄长剑,一只手掌血迹斑斑,眼睛通红通红的。
才出了大阵,一抬眼便看到一排黑衣铜面人站在她身前去路处。黑衣人手掌握剑,眼睛毫无神采,只有杀气。
南雪认得这是楚渐行极为重视的贴身死士,总不过百名,如今竟然一下子留了一半挡她的路。再看那片暴开的烟花,只怕再不走,另外一群人也会赶过来。
她冷冷一笑,二话不说便抽剑在手。一语不出提剑便上。
黑衣铜面之人抽剑相对,剑身古朴无华,竟然是硬木所制,硬木长剑对上不断闪烁的绝利长剑。华光四绽,只听“当”声不断,南雪挥剑如雨,内力外溢,她长袖舞动。两剑挥出,只在瞬间横撞直劈,点打挑刺。长身刹那间化作几重人影。便好似无数百合在幽夜绽开,围攻的黑衣人见到如此风华目露异色,便在这一瞬,手腕处皆是一痛,再也握不住剑。
待反应过来之后,以再寻不动南雪的身影。
反应过来的人才要去追,被单横直的臂膀拦住退下。那人不动,眼神极为不解。这招‘千手观音’极为复杂,需要极重的内力与极巧妙的身法。尉南雪只出了三掌便将他们一众齐齐击退,其威力足以可见。可尽管如此,尉南雪年岁不大,到底还不是什么绝世高人,更何况她不开杀戒,一生茹素。若是五十人死缠,只要等剩下那五十人来,未必不能将她拦下。
这些想法都只是在心中想想罢了,他微微一躬身回去,不再说什么。
单放下手臂,直直盯着南雪离去的方向不动。
手下想到的他怎么会想不到。只是尉南雪今日不同往日,他曾有幸与虚谷相交,知道一些绝情谱的秘事。尉南雪与他们过招,一改往日冷厉快捷,而是真气暴涨,气势霸道。若是他没猜错,只怕尉南雪是练功不甚走火入魔了。
修习绝情谱之人走火入魔,功力将暴涨本身三倍,全身经脉比遭受灼烧之痛,进而神志不清,乱开杀戒。
尉南雪虽然还有神智,若是他们再敢刺激她,说不定……
单一扫身后众人,披风微扬。
后面的人得令而走,前去下令为南雪放行。
世子即将大婚的消息,尉南雪只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以她的脾气,除了世子亲身至此,那便是不死不休。可世子又下了死令不准伤害南雪一分一毫……都是他们的事,迟早要面对。既然如此,那就都不要拦了。
就在单绝定放南雪下大孤山的同时,尉南雪已经解决了所有拦路者,三个时辰内入了最近的城镇,抢了一匹快马直奔彭州郊西的鹤鸣山。
赢不在身边,以普通快马的速度,要过一日一夜才能到达彭州。
南雪不敢停歇,一双眼睛通红通红。
一整日后,终于进了彭州郊西,鹤鸣山下。
她弃马而下,一见眼前残架焦土,一失力跪倒在地上。
此处风景秀丽,人却是极少的。官银飞之母女红之术天下一绝,受到长青观庇护定居在此,盖起了小小的宅庄。
十多年来她与绣绣一同长大,除去竹海与一言堂,来的最多的便是这家小小绣坊。官大娘刺绣只求谋生,一年到头都清闲的很,对他们都是极其好的,尤其是对她,简直是比亲生女儿绣绣还要亲近。
如今,这一切,便都成了眼前这幅模样。
南雪只觉胸口气血翻涌,眼前也是模模糊糊的,她想要说话,可一张口便吐出一口血来。一口一口的吐在衣襟上,瞬间晕开成为牡丹朵朵。
就在这时候,眼前出现一双脏污的靴子,一生声轻飘的呼唤唤醒她的神智。
“阿雪。”
楚恒月?
南雪反射性的弹跳起来,一站起身揪住身前人的衣襟,映入眼中的人脏污狼狈,一点也不似往日俊秀,她只当不见,大声喊道:“绣绣呢?绣绣呢?”
恒月一双眼迷茫不定,好久之后才落回到她脸上。见她下巴上沾满了血,抬起袖子给她擦拭。
动作温柔,缓慢。
南雪盯着他,突然闭上嘴,不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