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夜潜梦漆黑无睹,攀空阁穿游幻境(1 / 1)
太极殿的汤汤水水养花养草准是相当之适合,光那一池子莲花就思绪连篇,比如莲子羹、冰糖莲藕等等。憬惜越想越兴奋,激动的光着脚踩水踩的欢。
“你抽蓄的好生严重,我找个大夫给你瞧瞧。”慕沨揽着她的腰向后一使劲将她拉了上来,正要替她收拾干净,憬惜咻的溜进池子里,“你可真是会移动的麻烦。”
“恩,所以,麻烦您,去歇着吧,我能找着解决麻烦的。”
“快上来。”慕沨的快上来说的又重又急,每每憬惜变得像个闷葫芦还试图推远他,慕沨就会火冒三丈。憬惜杵在池子里眼波一晃,水中的倒影使她移不开视线,慕沨扯她上岸,他担心她消失的梦突然发了,“你生病了我又得麻烦我照顾你不是。”
憬惜扯着皮笑径直回屋睡觉,接下来的几天,憬惜醒时慕沨外出慕沨回来她又睡了,但总在她醒前睡后,慕沨会来替她掖被褥,另一方面在她活动的时段里面她几乎把两仪圣君的府邸涂抹的两仪差点没认出那是他的地方,不过他并不介意,通过憬惜所绘他能将这三千世界悟的更透彻。
“你小子,又~去拈花惹草啦。”祸斗大老远就闻见慕沨一身花香猛打喷嚏,喷出的火球险些烧到炎阳的靴子,不要随便招惹狗狗,万一它咬你,你总不能咬回去,它不咬你则说明,他的主子牙口更佳,炎阳平生牙口还没不好的时候。
这段日子炎阳勤劳叫大伙抖三抖,“您老今儿又当差?”
“我天天都当差。”炎阳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祸斗听后弱弱的嗷叫,多么优异的灵兽。
慕沨:“恩,那您好好当差,我得回了,不然憬惜那小丫头又该睡着了,这些天我们老是错过见面的时辰。”
炎阳笑谈:“谁让你流连花丛呢。”
慕沨:“二者之间并无关联。毫无!”
炎阳:“嗯~最好是。”
慕沨见着憬惜用左手和右手对弈,这么件忙碌的事憬惜进行的颇为不顺利,因此那十八路的棋盘上只有零星几个云子,慕沨上前一览,持起白字落下,这下事情简单多了,太极殿的石亭似乎该挂个匾,就写上‘沉默是金’在这仍旧有风有光,有荷有叶的庭院,在她对面不再是两仪,可仍旧静默,不知是时间为了等他们过慢了,还是他们为了挽回失去的光阴叫时间慢走。再继续下去他们俩能造就一个堪比珍珑的棋局。憬惜那充斥疲倦的眼神是慕沨的灵丹,他碍于寻不到适当的时机叫停导致半身僵硬,“饿吗?”
憬惜摇摇头,也不知是何时起他们开始客套,更不知是何时起他们开始言不由衷,明确的一点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俩皆需要反省不该让疏离成了他们成长的代价,“百花园里的梅花仙是什么样的。”
慕沨托着下巴他在想这一仙一妖的差异,后来发现,她们脾气都很大很冷淡,她与嫣然许多地方很相似,“很凶。”
憬惜适当的想象了一下,大体了解。她吱吱的嚼着自己的下唇,眼珠子天南地北一逛,她起誓她不想让周围凉飕飕的,但她说不出东西,她干脆绕到慕沨身后爬到他背上,反正她总得回屋并且懒得动自己的脚,“唱个曲听听。”
“发个梦看看。”嘴巴上这么说,慕沨却哼起了小调。憬惜闲着便为慕沨编起发辫,慕沨把她送进了温暖的窝里,憬惜等了一下不见他离开反倒般了张椅子,“我说你麻烦你生气了?”
憬惜:“没!”
慕沨:“我跟榓馚说你麻烦你生气了?”
憬惜:“没!”慕沨愁眉不展,憬惜拽拽他的衣角,“我把你的梅花吃掉,你生气吗?”
慕沨:“没,伤心,你要晓得从冬末仙子的梅花是不外赠的,她那是看在榓馚的三分颜面呐。哎,算了。”
“我真不晓得它是榓馚仙子给你的,我道歉。”憬惜口齿益发不清。然,慕沨没来得及会她的意,转头看她,她早阖眼了,慕沨才要站起却跌在床边,“说你呆你真呆了。”憬惜拽着他的衣角忘了松开,慕沨拽了两下没拽出来,只好倚着床柱。
半夜慕沨几近摔在地上,屋漏偏逢连夜雨,两仪圣君又半夜练鞭,使得太极殿寒气逼人,他干脆盘腿打坐,进了憬惜的梦里,她的梦里除了黑暗什么也一无所有,慕沨的神识返回,他睁着眼注视着眼前这个再无法做梦的女孩,他努力回忆他替她编织的那个梦是不是美的,若知那是她最后的梦,他该编的更好织的更美才是,然后他又说服自己陶然的做法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抹去她的记忆阻止她的梦单纯的祈望她一如单纯,慕沨面向着她躺下,牵着她的指端,他祈望的单纯里包括了他自己,从前纵使长年不见他的想念是单纯的,纵使相视无语他的寂寞是单纯的,纵使她不懂分寸的与他人嬉笑玩耍他的担忧还是单纯的,他为什么乱了,他竟然把心无杂念丢了,慕沨紧贴着她的额间,他在他们之间竖了一道踩不平的槛,更重要的是慕沨总听见有个声音在说,‘她,你爱不起。’那声音说的太明了太清晰,慕沨连忽略的机会也没给,“你是不我的麻烦,但我会给你带来劫难,我们就这样一生一世吧。”说着将她的头发撩到耳后,“我找到我的来处了,憬惜将来即使有机会明白你的来历也不要去探究,它只会打搅今后,没完没了的打搅今后。”慕沨牵的更紧,他倾身印上憬惜的唇,泪水渗进他们唇间,他们第一次的亲吻留下的是苦涩,久久的苦涩。
隔天早晨,慕沨瞪着兔子眼用膳,憬惜的睡姿说不上优雅也不至于把他吵成这兔子样,她困扰之余感觉栾华叫她,“仙子叫我?”
栾华:“是,能帮我一起收拾收拾吗?”
“我来就好。”慕沨的一番好意换来栾华一个瞪眼。“丫头,我~大概要去找我师父练功了。”
栾华掩上厨房的门背对着憬惜:“憬惜,若非你认定了两仪,请不要随意走进他的心里。”
憬惜一怔放下碗筷,“没人能随意走进他心里?”
栾华:“你不懂情,有许多事许多人的改变是无意间,你来的轻易却别轻易离开。”
憬惜:“我不会离开尤其不会轻易离开,我更不想改变他。”
栾华:“那就认定他,不要动摇。”
憬惜:“我与你不同,我们的认定是不同的。”
栾华擒住她的手腕,“你好残忍,你比她还残忍,他让你靠近你再转身离去,为什么你们待他如此残忍。”
憬惜挣脱开,“两仪不会靠近我,我承认我喜欢他,可我喜欢的是爱着她的两仪,故事里的他,活着的他,如今的两仪冰冷的让人绝望,你伴随着这份绝望不辛苦吗,你很清楚他无法爱上你,他的心里若非全装着她,就是什么都不装,没有余地。”栾华清楚,她其实不想这般清楚,她的泪水颗颗坠下,颗颗砸着犯傻的自己,想着干脆再砸的更傻些吧,她们对视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从日出东方到悬于正南。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两仪圣君的肺叫他咳老了许多。
栾华:“喝药吧。”
两仪接过药碗平平的问道:“你同她说了些什么?”栾华徒手高悬,缄默不语,“我们不再简单,他们还可以。”
栾华带着些怒气,“我不在乎。”
两仪夹着些震惊,“栾华!”
栾华将食案压在桌上,腓腓一慎躲到桌底,其实她想直接怕在两仪的榆木脑袋上看看能否借此帮他开开窍,“两仪你听着,既然我在乎的你不在乎,那你在乎的那些事我凭什么要搁在心上。你连自己都爱护不了谈何爱护其他,简直是笑话。”
许是两仪的记性差了,他的印象中栾华不是这般,呃,丧失镇定的威严,于是他又夹着震惊,“栾华?”
“我辈非圣贤如你,无法修禅无法悟道无法心如止水。”栾华留下空盘空碗忿忿然去后院折磨无辜的苗苗。
“我亦非圣贤。”两仪说的太缓,栾华走的太急,剩下腓腓做他的听众,两仪想或许是时候让她一走了之,或许因为自己曾错过太多所以怕再错过。
憬惜在天界东躲西藏的,她在找那大概要去跟两仪圣君练功的慕沨,的确去了个大概,两仪圣君由大半夜就在练功,慕沨没时机加入,他自个儿大概了一下便去向不明,丈步外一队天兵巡视经过,她拨开云团藏了进去,耳边软似气息的声音,“你躲下来点。”慕沨捂住她的嘴不让丝毫的惊恐从嘴里溜出来,憬惜快速的咬住他的手指,待天兵巡视过后,憬惜还跟兔子啃萝卜似的啃了两下,慕沨掐着这世上最可爱的娃娃的脸颊,憬惜高抬贵口倒不是因为慕沨掐她,而是微弱光扎进她的眼睛,她摇动着慕沨的胳膊,慕沨别过头看,天界的光密密麻麻的,在憬惜的瞳孔里他却只找到一个光点,憬惜无意识的拉着慕沨朝光点接近,光点来自一阁无名的楼阁,在楼阁上虽没有挂着门匾可门栏常扫净无苔,憬惜考也不考,虑也不虑的推开门,仿佛她明了此处久无人居,慕沨拽了她一下,“就进去看看。”
慕沨感慨,这小楼委实有碍观瞻,谈不上破旧之类的,就是这格局与天界其他的宫啊殿的,不搭,不搭,脚下的楼梯咯吱咯吱,慕沨担心一个使劲脚下能多出个洞,当他们沿着楼梯一路往上,慕沨问道:“我们走了多久了?”
憬惜伸着头张望,楼梯仍然通畅,就外观判断他们走久了?走的慢了?就在憬惜继续踏出步子时,他们的脚下就不偏不倚的破了个洞,得说,天界就是神,连洞都神,这个神奇的洞把他们吸了进去,慕沨正紧紧搂着憬惜避免他们分散,“慕沨,小阁!”憬惜哇哇的叫了起来,慕沨抬头,只见那小阁以难以估量的速度朝他们坠下,慕沨惆怅,不是小阁里破了个洞而是有个破洞把小阁吃了。
“抓紧我。”慕沨腾出手,摸出腰间的竹箫,长音贯穿小阁,小阁分裂几块自他们四周散开。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们是刚躲过灭顶之灾又迎来烈火缠身,他们被烈火纠缠向下拖去,在本能的反应下憬惜的体内的元神抵抗着他们周围的烈火,两股力量将洞撞开条大缝,他们裹在火团中垂直的砸在草丛里,惊艳四座的登场。
“魔君,魔君。”岐牙杀至熔浆池,莫道忙着帮狸琞和黎曦醒醒酒,听见岐牙慌里慌张的叫喊,眼珠齐刷刷的移到一侧,“有…”岐牙喘了口大气,莫道一掌巴在他后脑上,“有人从游梦幻境里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