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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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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拉莫特夫人询问,夫人回答说,没有完全付清欠款,王后不愿意戴出来。于是,又一次在这个善良人面前蒙混过关。

8月1日越来越近了,那一天要付首付款40万里弗尔。拉莫特夫人为了延期付款,对珠宝商说,王后希望价钱降低20万利弗尔,否则就要退货。她以为珠宝商会讨价还价。但珠宝商本来就定价很高,而且手头拮据,居然一口答应。7月12日,伯姆尔在征得罗昂同意后,给王后写了一封信:“陛下,我们有机会接受您的建议,感到无比的幸福。最近向我们提出的付款条件,我们以万分的热忱和恭敬的心情表示服从,这也证明我们是忠实陛下的,坚决服从陛下命令的。我们非常高兴地想,世上最华丽的钻石项链现在可以归于世上最伟大最杰出的王后了。”

这封信送交到了王后手中,但玛丽·安托瓦内特有个习惯,读信或者印刷品很少能认真地看完;她觉得乏味,而且从来不愿意认真思考问题。伯姆尔离开之后她打开信,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意思。让侍女把伯姆尔叫回来,珠宝商却已经离开王宫。王后觉得可以下次再说,就顺手把信扔进了壁炉(许多历史学家认为王后这么快销毁信件值得怀疑,但事实上,因为担心自己的粗心大意和王宫中的奸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信件向来是看完即行销毁)。

一连串偶然事件的发生,骗局始终没被揭开。但8月1日到了,伯姆尔要钱。拉莫特夫人使出最后一招,她突然在珠宝商面前亮出底牌,大胆地说:“你们受骗了,红衣主教手里那份担保书上的签名是假的。但这位亲王很富有,他会付钱给你们的。”她希望这样能转移目标,希望两个珠宝商会去找红衣主教;而主教则会因为害怕被人耻笑,宁愿拿出160万里弗尔还帐。但珠宝商不想去找债台高筑的罗昂红衣主教,他们认为王后可能参与此事,因为她对那封信件并没有说什么。项链在她手中(他们这样认为),而她付款的能力又比主教强得多。

珠宝商和王后交谈之后,彼此知道有人在进行卑鄙的欺诈。但是,谁是骗子,就要靠审讯来证明。

拿破仑曾经一针见血地指出王后的失误:“王后是无罪的,为了公开宣布这一点她决意要最高法院作出裁决,结果反而使人认为她有罪。”事实上,玛丽·安托瓦内特在这件事上第一次丧失了自信心,她平时对那些闲言碎语诽谤中伤不屑一顾,这回却一反常态,在公共舆论那里寻求辩护;可见其自尊心所受到的刺激,是多么长久和严重。但没有人怀疑罗昂红衣主教是个恶棍,远在维也纳的约瑟夫二世也认为罗昂是个轻率挥霍的人,但决不可能是个罪犯。凡尔赛更不相信罗昂有罪,甚至传开一种说法,说王后只是想用这次拘捕行动来摆脱一个累赘的知情人。

而且,路易·罗昂的家族是法国最古老,最荣耀的家族之一,并且同苏比斯、马尔森、孔代等显赫家族有亲密血缘关系,他的被捕使法国贵族们感到极大的侮辱。罗昂身为红衣主教,高级僧侣们也极为气愤,他们控告直到罗马。另外,颇有势力的共济会也开始坚决迎接斗争,因为罗昂红衣主教与他们关系极好,被投入巴士底狱的卡廖斯特罗正是共济会的分会长。同时,平日与宫内丑闻完全隔绝的平民百姓对整个事件兴奋不已。诽谤小册子、漫画和报纸纷纷上市,仅仅一周内一两万份小册子销售一空。以高贵文雅,慷慨豪爽知名的罗昂红衣主教得到大多数人的同情,这样一来,王后几乎是遭到普遍的憎恨。

审判开始了,只有一件事情对拉莫特夫人有利,那就是她的丈夫已经带上钻石逃往伦敦,缺乏可见的物证。随时可以让人认为,钻石还在王后手中。她指控罗昂和完全清白的卡廖斯特罗,并说她的财富剧增是因为身为罗昂红衣主教的情妇——这位主教的多情慷慨是人尽皆知的。但是,对秘书雷图和制帽女工尼科尔的审讯,使案情逐步真相大白。

1786年5月31日,案件即将判决,凌晨5时起,法院广场上人山人海。64位法官进入法庭,在审议大厅中,罗昂、苏比斯和洛林家族的十九名代表身着丧服,向他们鞠躬致意。这种无声的恳求对法官们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们当中大多数人本身就属于法国的上层贵族。

审议持续了16个小时之久。制帽女工尼科尔和卡廖斯特罗很快被释放,对红衣主教的判决则分为两派。双方都认为主教应该被无罪释放,但宫廷派要求,必须谴责他的轻率行为,因为他居然相信一位法国王后会在幽暗的小树林中和他幽会。最后表决,26票对22票,红衣主教未受任何谴责便被释放。拉莫特夫人则要承担一切后果:由打手施以鞭刑并烙上一个V型烙印,在沙尔帕特里埃监狱服无期徒刑。

成百上千的人们等着欢迎红衣主教和卡廖斯特罗,他们行进的道路上洒满鲜花,法官也被大家拥抱和亲吻。王后却遭到了极大的打击,侍女说她在房间里哭成泪人。

国王手上还有最后决定权,他可以通过有力的措施挽救妻子受到损害的名誉。但路易十六太软弱了,他只是下令将红衣主教送往流放地,将卡廖斯特罗驱逐出境。这样既得罪了法官,又未能洗清王后。对于拉莫特夫人,宫廷的态度也并不坚决。行刑场地周围的窗口都以高价出租,最后时刻宫廷却胆怯了。次日凌晨5点,没有多少人看的时候,14名刽子手将尖叫挣扎的女人拖到台阶上。拉莫特夫人歇斯底里地谩骂国王、红衣主教和法院,吵醒了周围的人们。火红的烙铁碰到她肩膀的瞬间,她痉挛性地浑身一跳,于是烙铁没有印上肩头,而是落在了她的乳房上。这个女人惨叫一声,狠狠咬了刽子手一口就晕倒了。

行刑的可怕细节公布之后,同情心一下子倒向“无辜”的拉莫特夫人一边。奥尔良公爵举行公开募捐,整个贵族阶层都向监狱投递馈赠品。来监狱探望这位服刑的女贼成为巴黎上流社会一种高雅的时尚。有一天,女修道院长在来访者中认出了王后的挚友朗巴尔夫人。无论她是自己前来还是受王后所托,这种不合时宜的同情引起了人们的猜疑。几个星期后,不知什么人打开了监狱的门,拉莫特夫人逃往英国。这时整个巴黎只能听到一个声音:王后营救了她的“女友”。事实上使拉莫特夫人成功逃跑的应该是宫廷中的反对派。流言越传越盛,拉莫特夫人在伦敦以起诉人自居,让人印刷无耻的谎言和诽谤,并继续赚取大量金钱。王后的心腹波利尼亚克夫人出使伦敦,想用20万里弗尔堵住女贼的嘴巴。拉莫特夫人收下了钱,回忆录却连写连出,把罪责统统推到王后头上。同时还编造王后的种种情史,名单上有红衣主教、公爵、演员、男仆、国王的弟弟和王后的女友、巴黎的女同性恋者、街头妓女等等。项链事件过去两三年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已经无可挽回地作为法国最淫荡、最邪恶、最阴险和专横的妇女而臭名昭著了。

与此相反,拉莫特夫人则成为“宫廷阴谋的牺牲品”。法国大革命开始后,那些俱乐部便试图将她送回巴黎,重新审理项链案件。只因为拉莫特夫人的突然死亡——她于1971年在追踪妄想症发作时从窗口跳了下去——才未能在胜利的喜悦中抬着这个骗子在巴黎欢呼游行。

作者前言

首先,请允许我们就我们刚写下的这本书的题目本身,向读者作一个简要的说明。我们已经交谈了二十年了,以下所述非但不会削弱我们的老交情,相反会增强它,这也是我所希望的。

自从我们上次交谈的最后几句话到现在,中间已经发生了一场革命。这场革命,我早在一八三二年①就预告它即将到来,并也已指出了引起这场革命的原因;我紧跟着革命的进程,并且一直把它描写到完成之日;不仅如此——十六年前,我已经预言了八个月前我所做的事情了。

请允许我在这里转抄我写的《高卢和法国》一书中富有预见性的跋中的最后几行:

“这里就是现政府将要沉没进去的深渊。我们在它行进的道路上所点燃的灯塔将只能照明它的最后的倾覆;因为,即使这个政府想掉头转向,现在也只得徒呼奈何了:卷着它走的水流太湍急了,吹着它向前的风太猛烈了。只是在它沉没之际,人的本能的眷恋之情毕竟将战胜公民的淡泊冷漠,一个声音将会响起,叫道:让王朝覆灭吧,但愿上帝拯救国王。”

“这个声音将是我自己的声音。”

我的预言难道没得到证实吗?在法国封建王朝覆灭之时,向庄严的老友②告别的唯一的声音,难道还不够响亮,足以使人们听得清清楚楚吗?

因此,我们所预见和宣称即将到来的革命并未使我们措手不及。我们就象对待命中注定必将到来的事情那样向它致意;我们并未希望它会比预期的好些,我们担心的倒是它还要坏些。二十年来我们仔细研究了各国人民的过去,我们知道这些革命意味着什么。

我们将不会谈及从事革命的人和从革命中捞取好处的人。任何风暴都会把水搅浑。任何地震都会把地底翻上地面。然后,根据平衡的自然规律,每个分子又将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上。大地又坚实了,水又纯洁了,悠忽间混沌的天空又在永恒的湖水上映出它那金黄色的星星。

二月二十四日③以后,我们的读者将会发现我们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额上多了一道皱纹,心中多了一道创伤,这就是刚刚过去的可怕的八个月中间在我们身上发生的全部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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