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脆肉鲩(1 / 1)
“呵呵,承姚公子吉言,要是小女真的开了酱园,到时候还请姚公子多介绍些客人来光顾啊。”
郝慈不失时机的拉广告。
姚公子却是摆了摆手:“哪里还用我介绍?只要你肯开啊,一准儿会客似云来,我倒是怕到时候你生意太好,连我都买不上你们家的酱了呢。”
“哪儿会啊?姚公子这么有心,只要您想要什么,跟我们说一声儿肯定都给您备好的,就怕姚公子到时候吃腻了不想再吃我们郝记的东西呢。”
听了郝慈这话,姚公子果然又叹了口气:“唉,说句老实话,郝姑娘,你要是再这么老弄出些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美食来的话,我真的不会出远门儿到别的地方去找代国美食啦!可你要是不弄了呢,我又会很失落……郝姑娘,其实我一直觉得你肯定不止就会这两下子的,你一定还掖着藏着不少绝活儿呢吧?难道你做的这些就是传说中的郝家菜!?”
郝慈黑线,随即又笑了:“呃,就算是吧,反正我也是郝家人,做的自然就是郝家菜。”
姚公子听了这话,长长地吁了口气:“果然,郝家菜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郝姑娘,看来我真得在深州呆上一段时间了,你可得多做些郝家菜给我吃哟。”
郝慈笑着应了“好”,姚公子这才脚步轻快的再次离去了。
过了十五,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于是在正月十八这个宜开市的日子,郝慈请了舞龙舞狮,又买了N长一卷炮仗在码头点了,郝记食店和郝记酱园就算是正式开张了。
还真是被姚公子说中了,自从郝记开了张,每天都是客似云来,早中晚市都是爆满,还经常要在屋子外头支桌子椅子加位。
郝记虽然从摊子开成了店子,可价格依旧实惠,便宜的如油渣大饼,还是五文钱半斤,贵的如烧鸡公,也不过一百钱,用来涮锅的时蔬、豆制品、菇类也是从几文到十几文不等,若是几个人来吃,每人凑个几十文就能吃饱喝足,实是美哉。
当然郝记也不光是做菜牌上有的菜,郝慈还做来料加工,例如食客自带了肉啊鱼啊什么的,郝记可以帮着料理成美味佳肴,仅收一点加工费和调料费什么的,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兜儿里没啥余钱但也想吃美味的人。
“郝姑娘,今儿个别人送了我一条鱼,我想回请他吃饭,能帮我把这鱼做了吗?”
郝记开张以来,尤图之简直就把这里当成了食堂,但凡在白滩码头的时候就是在郝记这儿消磨时间的,有时候自己吃几顿好的,但更多的时候却是拉着不同的人吃吃喝喝,而他每次自己个儿吃饭的时候,还招呼郝爸跟他一起喝酒,但郝爸自从过年的时候被四杯女儿红撂倒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就对酒这种东西敬谢不敏了。
郝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接过尤图之手上那两条用草绳穿着的肥美鲩鱼掂了掂,挺大挺重,一条估摸着就有六七公斤重,这两条鱼一起拎在手上,郝慈差点儿差点儿被拽着栽地上呢。
“哟呵,这鱼不错啊,尤哥儿,谁那么好送你这么大两条鱼?”
鲩鱼可不是海鱼,是淡水鱼,想来应该不是白滩码头的渔民送给尤图之的了。
尤哥儿嘻嘻一笑:“一个怪老头儿,这是他自己养的鱼,说是送给我尝尝,我又不会烧饭,就说送到你这儿做来吃,而且这么大的鱼,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就约了他一起过来吃,顺便也尝尝你的手艺。”
“嗯,行,只不过如果就你们两个人的话,这一条鱼就很绰绰有余了,另外一条鱼你还是拿回家养着吧。”
郝慈说着将另外一条鱼递回给尤图之,但他却摇摇头,不接:“我养它干什么?都说了我自己又不会烧饭做菜,就放你这儿吧,算是,算是挡我们今天的饭钱。”
尤图之说着又是嘿嘿一笑,郝慈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赚回来的钱肯定又拿去赌还输光了,不由得皱了眉头劝他道:“尤哥儿 ,你挣点儿银子也不容易,怎么还老是拿去赌呢?十赌九输,你那些银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那也是你辛辛苦苦卖力气挣下的啊,白白这样打了水漂,你还是老老实实存点儿老婆本吧。”
尤图之不着痕迹的皱了下鼻子,然后才嘟囔道:“娶了老婆来给她花用,还不如我一个人想干嘛干嘛来的痛快呢。”
郝慈听了他这话差点儿脚下一滑摔一跤,她没好气的瞪了尤图之一眼,那家伙见她听见了,又嘿嘿笑了起来,随即脚底抹油要溜:“那就这么说定了,那鱼你看着怎么办都行,我码头上还有点儿事情,先去干活儿了。”
他说着就一溜烟的跑了,郝慈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叹了口气,提着两条鱼进灶屋了。
忙过了午饭市,郝慈就进了灶屋开始研究那条超大的鲩鱼该怎么做,郝爸也跟在旁边见习。
郝慈将鱼提溜到了案板上,这里捏捏,那里戳戳,突然“咦?”了一声,接着她让郝爸也上去捏一捏那条鱼。
“有感觉到跟别的淡水鱼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郝慈问郝爸。
郝爸经过这小半年系统的学习,厨师天赋完全开启,简直能用“进步神速”来形容他的厨艺。
“好像,肉比较硬?”
郝爸按着那鱼身上的肉,跟记忆中处理过的淡水鱼的肉质作比较。
郝慈噙着一朵微笑点点头:“嗯,这鱼的肉确实比一般淡水鱼的肉来的紧密,而且这鱼的脊骨,就这里,你摸摸看,是不是很僵硬?”
郝爸依言摸了摸,还真是挺僵硬的:“是啊是啊,怎么会这样呢?也就是说,这鱼肉太老了,不好做?”
是说,一般淡水鱼长到这么大,鱼肉都会比较柴,没那么细嫩好吃的说。
郝慈闻言失笑:“不,怎么会?正好相反,这鱼的肉应该是爽脆软滑才对,而且这鱼的肉质紧密,无论是煎炒煮炸炖,都应当不宜碎烂,是很好的食材啊!”
郝爸听了郝慈这话,方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郝慈有点儿兴奋的又上前去摸了摸那条大鲩鱼:“爹,这可不是一般的鱼,这可是脆肉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