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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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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梦随】

“醒醒,醒醒。”有人摇了摇项婧。

项婧眯着眼猛地惊醒,却看见范靖正在眼前,这才又松了口气。再看向四周,自己已经回到柳府,正和衣躺在床榻上。

“本该今夜随你进宫去,但事出突然,只怕要再等一日。”范靖没有过多解释,单刀直入的说着。

项婧看了看范靖的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了?”项婧坐起身问。

范靖目光沉下去,“义父恐怕今日。。。。”

项婧大惊,刚想叫却又忙的压着声音说:“你义父?他。。。。他老人家在何处?”

“正在府内。”

“他是不是病了?你能治好他吗?若不能。。。。我去叫离朱他们将太医令找来,陛下一定会同意,还是你。。。。”

范靖遮住项婧的嘴,“嘘。。。。嘘。。。。不必,不必。。。。。”

项婧冷静下来,看着范靖有些茫然失措,痴痴问:“那我。。。。我要做什么?”

范靖抬手理了理项婧耳旁的碎发,轻声说:“你只需陪在我身边就好。”

项婧点点头。

夜深。

待项婧稍稍梳洗打扮后,范靖将那枚断做两截的柳叶玉簪的一半拿出来,往项婧的发髻上□□去,“你既答应跟着我,也该让义父知晓。”

项婧抬手摸了摸簪子,皱眉说:“为何不用别的?这个断了,未免有失礼数。”

“不,这个很好。”

项婧也未多想,朝范靖笑了笑说:“你也戴上,你义父瞧见我们戴着一枚簪子,一定欢喜!我娘说,人只要欢喜,病会好的快些!”说罢就从怀里拿出自己的那一半,朝范靖摇了摇。

范靖微微低下头,项婧踮起脚尖,抬手将簪子□□了范靖的发冠处。

范靖负手带着项婧绕到了后院,朝项婧低声说:“你只需说安慰之语即可。”

“我晓得。”项婧点头,看向四周。

满园竟是柳树,这范靖的义父真是个神人。竟然这般喜爱柳树,如此淡泊名利的人,竟又是个富商,真是奇怪。

范靖站在了一间屋子门外,范靖轻轻抠门道:“义父,是我。”

项婧屏住呼吸,站在范靖身后默不作声,静静等待着屋内的回答。

半晌,屋内才传来一声低沉的回应:“进来。”

项婧随着范靖身后推门而入。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汤药气味,项婧微微皱了皱鼻子,本想忍着,却反倒猛地咳嗽起来。

“小靖,你带了人来?”内室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厚重、沙哑,只听人声便觉得此人已经历经沧海桑田。

范靖伸手轻拍项婧的背,答道:“义父,我带她来见你。”说着便拉着项婧往内行去。

行至内室,项婧只依稀看得到床榻上的纱帐后躺着一个男子,看不清男子的面容,却注意到男子伸手出来点了点远处的香炉。

范靖会意,站起身去香炉边加了香料,“义父身子未愈,还是清淡些好。”

“你随着范兄习医术,也算是入门的。。。。这些道理,不必多说,我清楚。”男子咳嗽了几声。

项婧抓准时机,柔声说道:“见过柳府的长辈,晚辈是项婧,范靖的心上人。”

项婧一贯直白,这样的话语,简直是语出惊人。

但范靖却是走了过来微微一笑,并没有惊讶的神色。

而帐内的男子却坐起了身子,“你。。。。你是。。。。”

项婧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对方为听得清楚,便加大了声音说:“晚辈是项婧,你的义子范靖的心上人,特来拜见家中长辈。”说着便稳稳的跪下去。

范靖见项婧这样一板一眼,忍着笑也跪下说道:“义父,婧儿便是我寻到的人,义父定会喜欢她。”

“你叫。。。。你叫项婧?”

项婧看了一眼范靖,点头说:“正是项婧。”

“女子青青衣。。。。可是?”男子的声音很轻,好似要飘走一般。

项婧欣喜的叫起来:“你晓得?真是厉害!不愧是清靖寡。。。。呃。。。。的义父。。。。”项婧说着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的吐了吐舌头低下头。

“女子。。。。青青衣。。。。”男子依旧在口中呢喃着。

范靖有些疑惑,却一派淡然说:“义父,你若是身子不便,可要我留下照顾?”

“不必。那四个丫头也不必来,她们既然跟着你,往后我不想再见她们。”男子端坐在床榻上,穿过纱帐朝项婧伸出手,“你上前来。”

项婧本就对此人颇有好感,看也不看范靖就跪着往前移了几步,移到了床榻前,犹豫了片刻,伸手握住男子的手。

男子的手冰凉,长了不少斑,有些瘦削,却很有力。

“你如今家住在何处?”男子问道。

项婧回头看一眼范靖,高兴地以为这是范靖义父接受自己的意思,忙的说道:“我家住西域。家中爹爹娘亲,还有三个兄长,都住在西域。但爹爹娘亲性子洒脱,三个哥哥也多半不挨家,并不长久居住在一处,所以常常四处为家。”

男子听到“爹娘性子洒脱”时不自觉的手一颤,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娘。。。。可好?”

项婧有些疑惑,却也笑着说:“好的,娘身子顶好,爹爹将娘照顾的很好。”

“你。。。。你娘可是姓虞?”男子的手突然猛地发颤,项婧吓得紧紧握住他的手,他却还是不停发颤,不停的抖着。

项婧有些惊恐的回头去看范靖,范靖看了一眼义父抖着的手,疑惑满心。

一向云淡风轻的义父,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美食佳人都不为所动,为何此时提到婧儿的父母会如此失态?因为病入膏肓吗?

范靖朝项婧微微一笑,以示安慰。

项婧好像受到了极大的鼓舞,是的,有他在身边,我什么也不必担心,也不必怕。

项婧看向义父,双手握住他颤抖的手,缓缓说:“我不晓得娘姓什么,爹爹叫娘妙戈,不晓得算不算姓氏。叔叔不知,西域人没有姓氏的也不奇怪。叔叔可是晓得我爹娘?”

男子猛地咳嗽起来。

项婧忙的想拉开帘子去照顾他,他却猛地收回手,推了推项婧说:“无妨。”

项婧只好恭敬的跪在原地不再说话。

许久,男子停下了咳嗽,喘着粗气说:“你要嫁给小靖吗?”

项婧脸一红,却是很快的点头。

“若你爹娘不喜欢他,你又如何?”男子追问。

项婧转了转眼珠,回头看着一身青衣的范靖,笑眯眯说:“叔叔不知,我爹爹和娘亲一贯不管我们的事。家中大哥、二哥一向护着我,只要我开心,他们都欢喜。至于三哥,他一定不喜欢范靖,因为范靖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比三哥还要好!”

范靖看着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子,眼中光华璀璨,温香软玉般的看着自己。

谁会忍心辜负这样的爱恋深情?

“好。。。。好。。。。。”男子半晌只是一直说着这一个字。

“义父无须担心我。”范靖打断了男子的声音。

男子长长的呼出口气,寂静了很久才开口说:“西域的产业早年已交予你。如今我一西去,长安的产业本该也交予你。。。。但。。。。我想。。。。婧儿,你过来。”

项婧忙的往前凑过去:“您只管吩咐。”

“我将长安的产业交予你。”

“不可!不可!不可!”项婧连连摇头,吓得险些叫出来,“我只会胡闹,定会把生意做坏的!范靖顶厉害,你交予他便是,我实在担不起!”

“你无须担忧做生意,那些店铺都有人打理,你只管安心的做坊主。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收下!”男子还是很坚定,毫不退让。

项婧有些为难的看着范靖,范靖心中有了计较,淡淡说:“既是义父的遗愿,最好不过,你且收下罢。”

“这。。。。婧儿叩谢叔叔。”项婧忙的磕头。

“好。。。。好。。。。你且。。。。过来。”男子伸出手,手中握着一枚柳叶玉簪。

竟然和项婧摔断的那一枚一模一样!

项婧瞪着眼睛往前靠过去,男子想将玉簪□□项婧的发髻,却看见项婧发间插着的玉簪,“这是。。。。”

“这是我娘送我的,说是娘的一个故友送我的满月礼。没想到和叔叔的一样。”项婧赶快如实回答。

“弱柳扶风。”男子低吟,随后便笑起来,轻轻将玉簪□□了项婧的发髻,“你们出去罢,我累了。”

项婧往后移了几步,和范靖并肩跪在地上,两人一起磕头,“晚辈(小靖)告退。”

项婧和范靖出了院子,两人都各怀心思,都不愿说话。

为何范靖的义父这样关心我家中人?为何听到我的名字这样欢喜?又为何。。。。

会有一样的玉簪?难道他是爹娘的故友?

可爹娘并未来过大汉。。。。未来过吗?那爹娘为何汉人打扮?为何家中说汉话、作汉室打扮?

项婧低着头走着,心里不停地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

范靖默默看着项婧,目光停在了项婧头上的玉簪上。

柳叶玉簪。。。。弱柳扶风。。。。

柳府。。。。府中的柳树。。。。

女子青青衣。。。。。

这些年,义父对柳树的偏爱溢于言表,不管自己如何追问,义父只是反复说着:“那柳树下的女子,弱柳扶风,难相忘、难相守,却愿长相思、永不悔。”

究竟是谁?

不管是谁,想来定与项婧有关。

难道是。。。。

忽然有人跳了出来,范靖一把将项婧护在身后,待看清是离朱,这才松开了项婧站好。但心里多了几分思量,刘盈身边的丫头宦官,个个身手不俗,连离朱也是不一般。

“姑娘!”离朱一见到项婧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项婧骇笑:“哭什么?福来欺负了你?还是被元宝给骂了?”

“是。。。。。是。。。。是陛下。。。。”

项婧浑身僵住。

“陛下?此话怎讲?”范靖追问。

心中却已经有了定数,竟然这样快。。。。

刘恒,我看来是低估你了。还是,另有他人?

“陛下。。。。陛下。。。。。”离朱只会哭,抽泣声掩盖了所有的话语。

“回宫!送我回去!”项婧惊慌的叫起来。

范靖扯住项婧,握着她的手说:“我随你一起进宫。”

项婧点头。

马车一路通行,急速奔进了未央宫。

项婧来不及等马车停稳,掀开了帘子就跳下马车,却站不稳险些跌倒,范靖一把扯住项婧,“不要自乱阵脚。”

“你可能救他?”项婧含着泪看向范靖。

范靖自知这是刘恒或是吕氏早已计划好的,不管刘盈是无防备中计,还是心甘情愿如此,此事都不该插手。

范靖淡淡的摇头说:“我的医术比不上太医令,先前或许有法子,如今只怕是。。。。”

“你随我去宣室殿,瞧过后再说。”项婧拉着范靖要走。

范靖扯住项婧,将项婧抱进怀里,压低声音说着:“婧儿,不要慌。他是大汉的皇帝,此事非同一般,不要忘了藩王都还在长安城内。此事非同小可。”

项婧闻言浑身凉透,这才恢复了神智,点点头说:“那我该怎么做?”

“我去建章宫,你去宣室殿。我想。。。。陛下一定也有法子了。我只要你答应我,他若是离去,你立即来建章宫找我,绝不能、绝不能在宣室殿多停留。”

项婧心知一个皇帝的突然死去会造成何等结果,再看范靖神色严肃,连连点头说:“若有人不让我离开呢?”

范靖沉默,项婧也不再说话。

“去椒房殿传话,找张嫣。”范靖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建章宫。

项婧顾不上多想,提着裙摆就往宣室殿跑去。

刚刚跑到殿外,元宝已经迎了出来,一见到满面风尘的项婧,眼眶一红说:“姑娘先等等,代王和厉王正在里面。”

项婧微微蹙眉,七公子和刘恒?

这时候他们为何在此?他们可晓得陛下已经。。。。还是陛下已经做了决定?他要将皇位交给谁呢?

正想着,刘长走了出来,众人都忙的跪下行礼,项婧却站着不动,反倒问:“你为何在此?怎么出来了?”

刘长看到项婧略微的有些惊讶,片刻又笑起来:“你这幅模样,狼狈如此前来面圣,倒真是。。。。啧啧啧。。。。”

项婧翻个白眼走近了些,凑在刘长耳边说:“快回去,清靖寡欲有要事找你。”

刘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项婧,无赖的瘪瘪嘴说:“多谢。走了。”说罢一甩袖扬长而去。

宣室殿。

香炉生烟,青烟袅袅,一室馨香。

刘盈端坐在桌案前,黑冠束发、对襟黑衣,看上去极其精神,若不是脸色略有些发白,倒是与平日无异。

刘恒跪在下首,直视着刘盈,不卑不亢,没有臣子的低微卑贱,却也没有一丝的不敬冒犯。

“少陵原之事,不急于一时,朕先前未免操之过急。”刘盈先开口。

“陛下忧心天下,无可厚非。”刘恒恭恭敬敬回答。

刘盈感到胸口堵着一团火,加重了喘气声将火团压了回去,淡淡说:“各个藩王除厉王与你,昨日便已奉命即日离开长安。朕若问你,你觉得厉王可该继续留在长安,你会如何答?”

刘恒微微蹙眉,“陛下也问了厉王同样的问题吗?”

刘盈浅笑,摇头说:“朕想问你,并非不知你的回答,只是想向你要一个许诺。”

刘恒默默注视着刘盈,半晌笑了笑,“陛下尽可安心,淮南乃是丰硕之地,无人动得了厉王。”

“你呢?若是你,也奈何不得他?”

刘恒一怔。

“朕问你。”刘盈喘着气,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压得他透不过起来。

“陛下请问。”

“你可记得自己姓什么?”

“回陛下,微臣姓刘。”

刘盈点点头说:“朕要你一生都记着。”

“诺。臣必当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吕氏固然待大汉有恩,但功高不可盖主,万物皆有其来去之时,不可强取,却也不应当一味的躲避。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朕要你记着!”

刘恒磕头,“臣定当铭记!”

“朕。。。。还有一话说与你。”刘盈急促的呼吸起来,一口血咳到了嘴中,却硬生生被自己含在了嘴里不肯吐出来。

“臣洗耳恭听。”刘恒恭敬的低下头说道。

刘盈缓缓将口中的血吞了回去,喉咙中好像有火在烧,却压不住他此刻不得不说的话,“等。耐心的等。”

刘恒似懂非懂,微微颔首,“臣遵旨。”

刘盈微微摇手:“退下罢。”

“诺。臣告退。”

刘恒出了宣室殿,元宝立即进去通禀:“陛下,姑娘在殿外等候多时了。”

刘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将喉间的不适感压了回去,低声说:“命离朱送她回温室殿。你亲自去椒房殿找嫣儿来。”

元宝微微愣了愣,“诺。”退出了屋子。

椒房殿。

紫纱缭绕,椒漆涂墙,满殿辉煌。

吕太后一早便过来了,在椒房殿坐了一整日,晌午时候鲁元公主和吕芸也来了。

张嫣端坐在一侧,看着闭着眼养神的吕太后和悠然喝茶的母亲,与吕芸短暂对视,心中有些不满。

“嫣儿,今日可去宣室殿见过陛下了?”鲁元公主喝了口茶,朝女儿问道。

张嫣伸手去拿茶壶想替母亲看茶,却被吕太后闭着眼轻轻拍了一下手背,只好乖乖收回来道:“还未去。听宣室殿的小黄门说,陛下一早便召见了厉王、代王前去。臣妾若去了多有不便。”

“藩王就该回封地,盈儿不知在想什么,留下了厉王也就罢了,代王竟也留下了。”吕太后睁开眼,侧着头看了一眼张嫣。

张嫣点点头:“太后教训的极是,嫣儿受教了。”

“姑母不知,那个西域的商人范靖也留在了建章宫。”吕芸开口。

鲁元公主瞥了一眼吕芸,干咳了几声。

吕雉有些疑惑,还想问,外面有人声。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宣室殿来人了。”小宦官通传。

“见。”吕太后道。

元宝低着头、弯着腰走了进来,稳稳行礼:“拜见太后娘娘、鲁元公主、皇后娘娘、刘夫人,长乐无极。”

“可。”吕太后淡淡应了一声。

“皇后娘娘,陛下召见,还请随奴才速去宣室殿。”

张嫣淡淡一笑,朝太后和母亲说:“陛下既然吩咐了,臣妾这便前去,太后与母亲、刘夫人请便。臣妾告退。”说着便要起身。

吕太后挥了挥手,一个小宦官走到张嫣身侧,吕太后慈祥一笑:“嫣儿,哀家见你平日不爱带着宫人,这奴才便给了你。”

张嫣瞥了一眼小宦官,行礼道:“多谢太后。”说罢便往外走去。

元宝在前领路,宫人们跟在张嫣身后不紧不慢、不远不近。

舅舅这些日子行事略有不同,加之那一日交给自己的木盒,张嫣已经猜到几分即将发生的事,心知身后的小宦官是太后找来监视自己的人,只能步步为营了。

正走着便看见范靖迎面而来。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范靖微微弯身,要跪下行礼。

张嫣立即说:“不必多礼。”说罢却觉得有些失仪,又说道,“听闻陛下大赞范公子的才华,国之栋梁,乃是大汉之福,无须多礼。”

心中却很清楚,自己不愿他朝自己卑微的行礼,这世间,自己唯一想并肩携手的人,只想与他并肩而立。

“多谢娘娘。”范靖不惊不喜站直了身子,看向张嫣没有任何表情。

张嫣立即会意,悠悠说:“听闻范公子精通音律,不如随本宫走一段,本宫也好讨教一二。”

“诺。”范靖答。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最前方,元宝领着一众宫人远远的跟着。

“多谢娘娘。”范靖开口。

张嫣淡淡一笑:“公子客气了。本宫不过是顺水推舟,不知公子有何事找本宫?”

“娘娘在生辰宴上出手相助,在下还未来得及感激,此番只怕还需娘娘再出手相救。”范靖也不客套,没有多余的一句废话,字字珠玑。

张嫣不知该喜该忧,继续往前走。

“请娘娘务必护项婧安好。”

张嫣笑起来,冷着声音说:“公子说笑。项婧乃是陛下的人,无人会对她如何,且她如何,与公子何关?本宫听不懂。”

范靖蹙眉道:“娘娘此番去宣室殿,难道是去与陛下闲话家常?”

张嫣惊讶的回头看着范靖。

他如何得知陛下命不久矣?此人又是敌是友?

“陛下交予娘娘的那道圣旨,依娘娘之见,太子殿下尚年幼,可以登基为帝的机会有多少?”范靖负手跟在张嫣身后继续说,声音平淡,话却极其犀利。

张嫣心中更添了几分对这个男人的欣赏,此等人脉、胆识、魄力,世间少有。只怕比起陛下也是相当的。

“难道公子有能力助恭儿登基?你不过是个商人,本宫又凭什么信你?”

“那一日娘娘为何出手,今日便以同样的缘由再信我一次。”

张嫣一怔。

范靖定定看着张嫣,半晌,他看见张嫣眼中的戒备褪去,显露出了信任。

范靖往前走了几步,低声说:“朱虚侯、齐王与鲁元公主定会力保太子殿下,加上娘娘手中的圣旨,娘娘可以高枕无忧了。”

张嫣大惊。

母亲他们竟然与范靖也有关联?

他如此笃定,想来一定是志在必得。

那么。。。。

“本宫会尽力。刘夫人吕芸,还请公子多多防备。”张嫣没有明说,范靖却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立即点点头说:“草民多谢娘娘。”

范靖说完微微行礼,转身要离去,张嫣忽的开口叫住了范靖:“公子。”

范靖回头:“娘娘还有何事?”

“本宫此举,并非为了陛下。”

范靖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张嫣所指,却也点了点头道:“草民信得过娘娘。”说罢便扬长而去。

张嫣痴痴看着那一抹淡蓝色的衣袍消失在视线中。

在你开口的那一霎,我便注定了会为你做,哪怕是护着你心爱的人,我也在所不辞。

可你不知道,那一日我出手相助与今日的出手相救,都是因。。。。

张嫣毅然决然转身,大步朝宣室殿行去。

“姑母,陛下为何突然召见皇后?”吕芸等张嫣走后,再次开口。

吕后心里疑惑,面上却极其冷静,“皇帝召见皇后,有何不妥?”

吕芸不语。

鲁元公主起身,“母后,乐儿先行告退。”

吕后微微闭上眼。

吕芸只好也起身行礼,“姑母好好休息,芸儿告退。”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永寿殿,吕芸还在想着范靖和张嫣他们的事,鲁元公主挥挥手屏退左右,转过身瞪着吕芸。

吕芸一怔,笑道:“鲁元公主这是做什么?”

鲁元公主高傲的昂着头,低声说:“吕芸,不要忘了,我姓刘,你姓吕,这天下姓的是什么!”

“吕芸不明白。”

“范靖对我们还有用,你若再提起他,不要说我,章儿也不会放过你!”鲁元公主一甩袖,领着宫人离去。

吕芸一回府,怒不可遏,抄起桌案上的砚台就砸。

“夫人,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丫头吓得手足无措。

吕芸砸着便瞥见挂在一旁的水墨山河图,更是急怒攻心,拿起茶杯就要砸,却被人握住了手腕。

回头。

“当日你嫁给我,别无所求,只是要将这幅画挂在此处,如今不喜欢了便要毁掉?”刘章问。

吕芸看着刘章,自己的夫君。

又看着那副水墨山河图,青山不改,两两相忘吗?

吕芸缓缓收回手,却没有松开茶杯,“我要范靖的命。”

啪。

吕芸惊讶的看着刘章,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烧着——他打了我!

“鲁元公主命人找我,我起先不信,赶回来瞧你,不想是真的!你与范靖如何我不管,眼下谁也不准动他!”刘章怒的紧紧咬着牙。

“他的命何时比你夫人的命还重要了!”吕芸吼道,委屈的眼泪簌簌的落下。

刘章见状,心里不舒坦,扭开头,语气稍稍缓和,“我刚刚听闻,范靖如今手里握着长安城的许多产业,动他,无异于动了刘氏的江山。我刘章岂能做对不起列祖列宗之人!”说罢,刘章松开吕芸,走到了门边。

“芸儿,你好好睡一觉罢。”刘章丢下这句话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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