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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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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绝生死】

入了殿,张嫣看见刘盈疲惫的半倚在垫子上,斜靠在床榻上假寐,不忍吵醒了舅舅,便默默的站在一旁。

“嫣儿果真心细。”刘盈却忽然开口。

张嫣跪下行礼:“臣妾拜见。。。。”

“免了。”刘盈打断张嫣,拉开了身上的毯子,站起来伸手扶住张嫣的手肘,“朕的时间不多,朕要你牢牢记住这些话。”

张嫣看向刘盈,眉头拧作一团,“陛下,臣妾是鲁元公主的女儿,是太后娘娘的外孙女。陛下还请。。。。三思。”

刘盈却松开了张嫣,拉起张嫣的小手,轻轻拍了拍,“朕只知道,你是朕的外甥女,也是朕的皇后,更是这天下百姓的表率依托。是朕眼下唯一信得过的人。”

那个“唯一”一出口,张嫣眼眶一红,咬着嘴唇点头,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臣妾定不负陛下所托。”

“那一日的盒子内是朕的遗诏,朕离去后恭儿便顺理成章会成为新帝。可若事有变动,你便拿出那遗诏,上面是朕的另一个决定。齐王、厉王、朱虚侯都会呼应你,你以皇太后之命颁下懿旨,立刘恒为帝。”刘盈扶起张嫣,肃容的开始吩咐。

张嫣并未看盒子内的东西,但也猜到了是遗诏。

却没想到是立刘恒的遗诏。。。。“陛下要立代王为新帝?”

“这是后路。朕不得不选的后路。朕不能让父王打下的江山落入吕氏之手。。。。刘恒比起刘长,多了狠辣和决断,帝王,无须过多的优柔寡断,断情处绝不可犹疑。单单这一点,朕以为刘恒比刘长更适合做皇帝。”

张嫣点点头说:“可若恭儿顺利登基为帝,代王、厉王、齐王难道不会起反叛之心?”

“刘襄定不会。至于刘长与刘恒。。。。恭儿若登基,你立即以皇太后懿旨下诏将他们送回封地,削去代王子嗣的世袭爵位,绝不可有一丝犹疑。”刘盈缓缓坐回了床榻上,抚着胸口说道。

张嫣微微颔首。

“若是刘恒登基为帝,你便再将这一道圣旨拿出来。”刘盈拿出一道圣旨递给张嫣。

张嫣接过去打开看了看,张口结舌了半晌,才缓缓说:“若是代王登基,代王会将齐王、厉王放回封地吗?齐王也许还无事,可他若赶不来相助,厉王岂不是危险了?依臣妾之见,代王定会将厉王囚禁,封了齐王的来路,这样才能坐稳皇位。至于臣妾,代王定不敢动臣妾,陛下无须担心,恭儿年幼,臣妾若无事,恭儿定无事。只是项婧。。。。陛下为何没有交代她的去处?”

“所以朕要代王签下这诏书,若登基为帝,便将厉王、齐王放回封地。日后有你拿出圣旨助他登基,他心中感激于你,自不会对你如何。。。。有你在,恭儿朕也可安心。至于婧儿。。。。”

刘盈沉默了。

“婧儿会平安无事。”

张嫣想起范靖,看着刘盈的神色,难道刘盈料到范靖会舍命救项婧吗?

就算如此,陛下凭什么相信范靖可以斗得过皇帝和藩王?

“陛下,若外祖母。。。。”张嫣为难的看着刘盈。

刘盈微微点点头以示安慰,“若母后反叛,齐王便会以反叛罪将叛者诛杀,绝不留情。刘家的天下,谁也不得觊觎!”

张嫣浑身一颤。

“朕今日刚刚颁布旨意,封范靖为宗正,掌管藩王之事。”

张嫣恍悟,原来之前的一切都只是布局,眼下,棋局才刚刚开始。

“陛下,若是他们对范靖下手。。。。”

刘盈摇头道:“章儿和阿姊他们不会坐视不管。范靖的处境看着危险,实则不然,何况以他的本事,要动他也不易。”

张嫣稍稍心安。

刘盈闭上眼,双唇惨白,许久才开口说道:“朕若故去,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刘盈看向张嫣。

张嫣淡淡的笑了笑,摇头说:“陛下,臣妾只望大汉兴盛昌隆,百姓合家欢睦,四海平息战乱,陛下圣体安康。自己并无心愿。”

刘盈吐出口气,低声说:“嫣儿。。。。莫怪舅舅。舅舅只能信你!只敢信你。。。。这未央宫内,朕最不该耽误的人便是你,却不得不将这些事交予你。是朕对不住你。。。。”

朕别无选择!

没有选择中的选择,夹缝求生!

张嫣上前握住刘盈的手,脸上露出孩童一般的纯真笑容说:“嫣儿知道。”

刘盈紧紧握住张嫣的手,两人默默对视,都不再说话。

“回去罢。”刘盈开口。

张嫣欲再说话,刘盈忽的笑问:“嫣儿可有心上人?”

张嫣脸一红,低声说:“臣妾是大汉的皇后,心中只能记挂着陛下一人。”

心中却闪出范靖温和的笑颜。

刘盈淡淡的笑着,点了点张嫣的鼻子,宠溺的说:“你若有中意的人,朕留了一道圣旨给你。朕西去后将你赐死,元宝会偷偷带你出宫,你便去找那个人,与他长相厮守,做一个平凡的女子。”

张嫣惊讶的接过刘盈递来的圣旨,觉得手中的东西千斤重,看着刘盈怔怔说不出话来。

“朕的一生做不到长相厮守、两情相悦。便由你去做也好。。。。弥补一些朕待你的不公。”

张嫣紧紧握着圣旨,咬着嘴唇,“陛下,臣妾不走,臣妾誓与汉家天下共存亡!”说罢便将手中的那道圣旨扔进了香炉。

刘盈怔怔的看着圣旨化作灰烬,微不可闻的叹气,“朕累了。。。。想去温室殿听故事。。。。”刘盈站起身,身子松垮垮的,双肩下垂,渐渐起身,脚步虚空的往门走去。

张嫣握着那几道圣旨,站在宣室殿内目送着刘盈远走。

这个男子瘦削单薄的肩上,压了这么多年的重担,全天下压在肩头,任是多健壮的男子都会被压垮,可这个男人却圆滑隐忍的默默坚持着。

他身上的劳碌疲惫、心中的记挂担忧,只有在温室殿里能够缓解。

只有那个女子能为他消退一切苦难,在他生命中最后一段路中洒下永不消失的阳光灿笑。

舅舅放心,臣妾既然是皇后,便绝不姑息任何人!

范靖刚刚回到刘长的宫殿,只见鸳鸯在桌案边煮茶,却不见刘长的身影。

范靖知道鸳鸯与刘长一向同进同出,便走到桌案边坐下,“他还未回来?”

鸳鸯斜着脑袋“看”了一眼侧殿,摇头说:“回来了。”

一个花瓶砸了出来,范靖拉住鸳鸯极快的起身躲开了,将鸳鸯护在身后抓起桌案上的折扇迅速打开挡开了来势汹汹的花瓶。

花瓶啪的碎在了地上。

“多嘴的女人本王不喜欢,明日你便回淮南去。”

鸳鸯闻言,心知刘长是真的怒了,立即跪下哀求:“二公子,鸳鸯不敢了,不要送鸳鸯走!鸳鸯知错了!”

范靖抖了抖衣袖站好,冷声说:“你既然早回来了,可见他在宣室殿留下的人是刘恒。”

刘长拉长着脸走了出来,一声不吭的坐下。

鸳鸯想要上前去倒茶,刘长一把推开了鸳鸯,骂道:“本王说的话你听不到?难道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

鸳鸯脸色煞白,跪在地上眼眶发红看着刘长。

范靖微微皱眉说:“有气也别在鸳鸯身上撒。”说罢伸手轻轻扶起鸳鸯,淡淡一笑,“你先回屋。”

鸳鸯犹豫半晌,看着刘长看了还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多谢三公子,二公子近几日有些上火,少饮茶。鸳鸯告退。”说罢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老三,你少管我的事。”刘长哼了一声。

“若你自以为这样是对鸳鸯好,恐怕我非管不可。”范靖撩开长袍坐在了刘长对面,慢慢倒茶说,“刘恒不会有机会对付你,所以鸳鸯和你暂时不会有事。刘盈想立的人不是刘恒。。。。至少现在不是。”

刘长眯着眼问:“什么意思?”

“近来看刘盈的举动,我一直觉得刘盈想在你和刘恒中找一个人接替皇位。所以少陵原的事我才命上官风他们全力助你,不想你倒是不领情。”

范靖喝了几口茶说,“今日见到皇后娘娘,我推测刘盈也许会选择刘恭,出言试探,却不想被我料中了。”

刘长一怔,急急说:“少陵原游侠的事摆明是在试探我和刘恒,我们都心知肚明。我本就不想插手,我不愿你出手相助是不想将事办的太漂亮,太出彩也未必就会被刘盈看中,反倒容易被刘恒盯上。看刘恒的表现,看来倒是英雄所见略同了,不过。。。。你又如何得知刘恭的事?仅凭张嫣的一席话?”

“刘盈毕竟是皇帝,没有谁会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拱手让人。除非。。。。迫不得已。”范靖替刘长倒了一杯茶,淡淡说,“刘恒只是刘盈的退路。刘恭若做不了皇帝,才是刘恒。是一招险棋。”

“防备吕氏的退路?”刘长发问。

范靖微微颔首。

刘长陷入沉思,手里拿着茶杯默默不语。

“我已经命上官风回淮南招兵前来。刘恭若能顺利登基,你和刘恒便是势均力敌,不管你斗与不斗,兵马都至关重要;刘恭若不能登基。。。。定是吕氏反叛,你需先与刘襄、刘章、刘恒联手将吕氏拿下,刘恭无法登基,只会从你们几兄弟中选。到时候无需我在多说,你也该知道怎么做。”

“除非你甘心一辈子如此玩乐。”范靖补了一句。

刘长听完范靖的话,放下了茶杯看着范靖说:“你与刘恒也是这般说的?也是一样的说辞,劝他对我先下手?”

范靖极快的看了一眼刘长。

“你命鸳鸯跟着我,难道不是想时刻知道我的举动吗?老三。。。。不要忘了,我是藩王,若没有手段,你未免低估了我,也高估了你自己。”刘长抬起茶杯将茶水饮尽,胸口起伏,紧紧绷着下巴。

范靖心知自己与刘恒的事已经败露,便也不多说,也不解释,缓缓站起身说:“棋局未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胜负,何须这么早下定论?”

刘长噔的站起来,一把砸碎了茶杯,怒骂道:“你少和我说大道理!当年若不是因三哥交代我照顾你,我怎会将你当做兄弟!我与三哥真心待你,我倒想问问你,替三哥报仇之事你究竟尽力多少?不要告诉我时机未到。。。。你私下有多少手段,我虽不全知道,却也差不了多少!”

说罢刘长一甩袖大步离去。

范靖默默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双拳却紧紧握着,手臂上青筋直跳。

吕雉欠刘如意的,我会全数奉还。

项婧在温室殿来来回回走着,耳朵直直竖着,期待着元宝来叫自己去宣室殿觐见,可却迟迟等不来。

正着急间,忽的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猛地回头,却看见刘盈一身皇服站在身后,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啊——”项婧叫起来,一边叫着一边冲向刘盈,猛地扑进刘盈怀中。

刘盈身子虚弱,伸手接住项婧却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笑着说:“莫不是未央宫饮食太盛,倒是重了些。”

项婧嘟着嘴做了个鬼脸说:“哪有这般和女子说话的?没规矩!”

刘盈轻轻松开项婧,微微侧着头看着项婧说:“天色不早了,我想听你说故事。”

项婧愣了片刻,打量了一圈刘盈,点点头拉着刘盈来到塌边。

项婧坐在床榻上想如往常一般踢掉屐履,却不料刘盈蹲下身握住了项婧的脚踝,“朕帮你。”

项婧吓得忙说:“使不得!使不得!你是陛下!”

“我不是。”刘盈抬头看着项婧。

项婧愣了愣,刘盈立即低头拿掉了项婧的鞋子,轻轻放好,整齐的放在床榻一边,这才握着项婧的脚踝移到床榻上放好。

项婧有些奇怪,也有些不适应,但却也乖乖的往内侧移了移给刘盈让出位置。刘盈进殿前便已经脱去了屐履,便也坐上了榻上,笑看着项婧。

项婧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几声,干笑着说:“你身子可好些了?”

刘盈缓缓躺下,平躺着,闭着眼,微微点点头说:“好些了。”

项婧也躺下,淡淡说:“今日你想听什么故事?燕北还是匈奴?还是西域?苗疆?”

“婧儿。。。。朕有些话想先说。”

“先听故事罢。”项婧岔开了话,不愿听刘盈说下去。

“婧儿,朕要先说,朕怕。。。。晚了就。。。。”刘盈侧过身子看着项婧,“婧儿。。。。朕做皇帝七年有余,自认天地间的事物都在鼓掌之间。朕想要什么,便要什么。遇见你,朕却心知若将你留在朕身边,将会是朕这一生最大的过错。朕有太多无可奈何,你可会怪朕。。。。”

项婧微微侧头看着刘盈,两人脸对着脸,相隔不过几尺,呼吸可闻,“我不怪你。”

“朕年幼时。。。。曾与如意在修建的运河上谈笑赋诗,如意说他这一生最想做的事便是在苏州的小湖上驾一叶扁舟,不紧不慢、不悲不喜的过自在的日子。朕当时笑他胸无大志。。。。却不知,笑的是自己。。。。是朕。。。。是我。。。。是我悟透的太慢。。。。”

项婧眨了眨眼,眼中溢出泪水,却只是在眼眶里打转,“还来得及。大哥常说,只要想到了便为时不晚,一切还来得及。等你病好些了,我便找了马车,带着离朱元宝福来,我们一起去苏州。我划船的功夫顶厉害,三哥也比不上。”

刘盈笑起来,微微摇头说:“晚了。。。。晚了。。。。当年就已晚了。”

“二哥。。。。”项婧带着哭音轻唤。

刘盈胸口一震,猛地咳嗽起来,弯着身子,蜷缩在一起剧烈的咳嗽着。

整个殿内都充盈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项婧忙的翻身起来去轻拍他的背,“要喝水吗?我去拿。”

“不。。。。不。。。。”刘盈喘着气,又躺回了床榻上。

项婧看刘盈闭着眼,睫毛紧紧压在眼睑上,双唇紧抿,整个人看上去极其痛苦。

项婧见状心中巨痛,却无法发泄,忍着哭泣也躺了回去,伸手轻轻拍着刘盈的胸口:“我给你拍拍,这样舒服些。这样。。。。舒服吗?”

“舒服。”刘盈低语。

项婧微微一笑,却含着一半的苦涩说道:“我给你讲苗疆罢。讲着讲着你便睡着了,这一次我不怪你睡着,你放心的睡就是。”

刘盈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说:“不,我。。。。我听你说完再睡。”

“每一次你都这样说,却都睡着!”项婧娇嗔的说。

“这一次我一定不睡。”

项婧手上微微一顿,又继续轻拍着刘盈的胸口,嘴里开始说话:“有一次爹爹带我们去苗疆。苗疆人喜欢养蛊虫,你可晓得蛊虫?”

“晓得。”刘盈只答了两个字。

“大哥说蛊虫有剧毒,苗疆与西域人都会养,可以拿来杀人,顶厉害!”项婧继续说着,手上的力道却还是不轻不重的拍着,“娘很怕蛊虫,可三哥胆大,想去瞧瞧。。。。”

项婧开了口便停不下来。她不停地说着苗疆的蛊虫和苗疆的风土人情,一件小事也被她说的很精彩;一个小东西也被她说的很贵重;一个小故事也被她说的波澜起伏。

在项婧的眼中,这世界美好的无以复加而她愿意和她关心在意的人分享这个世界。

那也是幸福。

刘盈的呼吸越来越轻,越来越轻,在他的耳里来回飘荡着一个清脆的女声:“后来三哥潜入了那西域女子家中,将那个从苗疆带来的蛊虫放进了女子的床榻上。。。。”

刘盈渐渐的闭上眼,整个人都渐渐放松了。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一点点减慢,声音越来越弱。。。。

刘盈猛地惊醒,睁着眼看着头顶的纱帐:我不想死!

“二哥,你怎么了?”项婧翻身看着突然惊醒的刘盈,瞪着圆溜溜的眼睛。

她眼里显露出两个小小的人影,那是她眼中的自己。

眼窝深陷,乌青的眼袋,苍白的脸颊,还有眼中舍不下的情愫。

刘盈痴痴看着项婧眼中的小人儿,微微笑着说:“无妨,我不小心睡着了,记起答应你的话,这便醒来了。”

“二哥,你定是舍不得我,不要丢下我。”项婧忽的意识到什么,紧紧攥着刘盈的衣襟说道。

刘盈抬手轻轻拍了拍项婧的手,低声说:“舍不得。我舍不得你,所以回来了。”

项婧听到刘盈这样说,这才安心了些,拉开了毯子给刘盈盖上,歪着脑袋说:“还要听吗?故事还没有讲完呢!”

刘盈点头。

“那女子是个匈奴女子,脾气顶差,比三哥还要凶!”项婧倒是毫不含糊,张口就接上了方才的地方,继续说着她的故事。

刘盈渐渐的又困了,他感觉到了什么,打断了项婧说:“今日你给我唱歌罢,故事明日再讲。”

项婧立即笑着点头:“好,娘会唱很多歌,我也会。”

刘盈感到眼皮千斤重,自己奋力的抵抗着席卷而来的困意,耳畔响起了项婧欢快清亮的歌声。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要你知道你最美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很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捏捏你的小脸

让你喜欢整个明天

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要你知道你最美

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孤单时有人把你想念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要你知道你最美

哇啦啦啦啦啦哇啦啦啦啦啦我的宝贝

倦的时候有个人陪

哎呀呀呀呀呀我的宝贝

要你知道你最美

要你知道你最美。。。。”

竟是这首歌。

幼时,母后总给自己唱这首歌。

那时候,她还只是娘亲,不是母后呢。

她说这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唱过的歌。。。。

确实,这是世间最美的女子唱过的歌。

他努力看着项婧,想逼着自己不要睡着,却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耳边的声音渐渐消失,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倦的时候有个人陪”;视线渐渐模糊,他看到的最后一眼是项婧的侧脸,带着一抹浅笑,随着她嘴里的歌声里面的故事,时而生气愤怒,时而欢喜得意。

他的心跳渐渐变弱,整个天地间,他只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听到那声音一点点变弱,在项婧轻拍的手下,渐渐消逝。。。。

舍不得。。。。

我舍不得你。。。。

却再也听不到你的故事和歌声,看不到你的笑颜。。。。

你嘴边的那一抹笑,是我今生最大的舍不得。

清晨,一抹光亮照进了温室殿。

项婧裹着毯子翻身,正巧靠进了刘盈怀里。

项婧噔的坐了起来,怔怔看着自己的手心:方才摸到了什么?为何这样凉。。。。

项婧看了一眼平躺着的刘盈,脸色苍白,双唇无色,安静的躺在那里,和往常一样。

项婧缓缓伸手去碰了碰刘盈放在肚子上的手,触指冰凉,凉透了项婧的心!

项婧猛地缩回手,坐在床榻瞪着眼睛看着刘盈一动不动。

殿外守了一夜的元宝看着上朝的时辰到了,便轻声在殿外说:“陛下,该起了。”

等了半晌,殿内没有回应。

元宝琢磨着,陛下身子不好,也不会临幸姑娘,想着便推开门进去了。

一进殿内,只看见项婧瞪着眼睛看着刘盈,刘盈平躺在床榻上,身上穿着皇服、发冠也未脱、身上盖着毯子。

元宝见项婧那样的神色,立即上前去轻声说:“陛下,姑娘起了,您也起罢。”

许久,刘盈未动。

元宝看了一眼项婧,大着胆子缓缓伸手想去轻轻碰碰刘盈。

“开窗!”项婧忽的叫起来。

元宝吓得一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姑娘要。。。。开窗?”

项婧大口喘气,点点头说:“陛下。。。。陛下想看看□□。开窗,去开窗!”

元宝看了一眼刘盈,忙的爬到窗边哗啦推开了窗户。

窗外是满园的□□,四月的桃花还未开,只是长了些花骨朵儿,一个个黏在枝头上,却越发显得□□盎然。柳叶随风轻扬,不时被风吹到桃树边,轻轻拍打着桃树的花枝。阳光渐渐透过云层,照向那一株桃树、那一棵柳树。

项婧看着窗外的美景,脸上淡淡的漾着笑说:“二哥,你瞧,桃花要开了。昨日你又睡着了,罚你今日给我摘了桃花来!”

元宝看了看刘盈,心中一惊忙的走到床榻边,伸手碰了碰刘盈,心立即凉了个透,扑通跪在地上,含着泪说:“姑娘,陛下去了!”

“去了?去哪里了?”项婧侧着头看着元宝,紧接着笑起来说,“不要紧,昨日他答应了我,他说不舍得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元宝再也忍不住眼泪,一边抹去眼泪,一边朝殿外吩咐:“离朱、福来。”

离朱和福来立即进殿,见状便明白了,立刻上前去拉项婧。

项婧却一把扯住毯子,叫起来:“做什么?你们做什么?我要在二哥身边!我不走!我不走!”

离朱含着泪看了一眼元宝,元宝带着哭腔说:“陛下有令,将姑娘立即送出上林苑。”说罢便看了一眼福来。

福来上前就说:“姑娘恕罪,奴才得罪了。”说罢便抱起了项婧。

项婧拳打脚踢,就是不肯依,“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走!放开我!”

元宝正要说话,一个人影闪进了温室殿,下关花一见项婧还在闹腾,心中松了松,上前去说:“属下是椒房殿的人,命先帝遗诏前来接姑娘去椒房殿交给皇后娘娘看顾。”

元宝迟疑,想着先前并未见过此人。

“皇后娘娘定能护姑娘安好。”下关花又加了一句。

元宝护在项婧身前,还是不肯答应。

殿外忽的传来通传声:“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长乐无极。”

离朱一把捂住项婧的嘴。

元宝心知来不及了,只好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挂在了项婧脖颈上,看着下关花说:“一切有劳了!”

下关花也不再耽误,抬手一劈,项婧晕了过去靠在下关花怀里,下关花淡淡说:“告辞。”说罢抱起项婧跳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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