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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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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

刘盈和张嫣相对而坐,各执一子,一黑一白。

项婧拄着脑袋盘腿坐在床榻上,看看刘盈,看看张嫣,又看看棋盘上错综复杂的黑白两色,眼花缭乱。

不是燕王造反吗?

不是吕太后外戚强势吗?

为何最该着急、担忧的两个人,却反倒云淡风轻的坐在宣室殿里面弈棋?

刘盈忽的笑着摇头说:“嫣儿也晓得阿谀奉承朕了?”

张嫣立即起身要跪下,却被项婧一把拉住说:“此处只有我们三人,我都不着急给他行礼,你这般左一个右一个,莫不是要我跪在下面看你们弈棋?”

张嫣看了一眼项婧,眼中忽的闪出那一日项婧和那个握着湘妃竹笛的男子并肩而立的场景。

他们多般配,他们就是人家常说的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罢。

“臣妾失仪了。”张嫣淡淡一笑,回去坐好说,“陛下棋艺精湛,为何要疑心是臣妾有意相让?”

“朕的棋艺,朕清楚。你的棋艺,朕也清楚。”刘盈也不笑,但是却很温柔,伸手去捡棋子。

项婧忙的插手,“我来,我来!”说着就拉开了刘盈的手,欢喜的开始把两色的棋子分开放好,玩的不亦乐乎。

张嫣看了一眼项婧,刚开口说:“陛下,臣妾。。。。”

殿外离朱的声音传来:“陛下,洨侯、郦侯、吕禄吕大人求见。”

刘盈脸色突变,一瞬后又恢复了嬉闹之色,看着张嫣说:“嫣儿,今日便到此,你回椒房殿罢。”说罢就起身。

张嫣忙的也站起来,项婧却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说:“那我呢?”

“你替朕做一件事,可愿意?”

项婧转了转眼珠说:“你若答应今日夜里来温室殿听我讲故事,我便答应。”

“朕记得讲到。。。。”刘盈眯着眼。

“天山!那个疯老头!”项婧高兴的叫起来,扯着刘盈的衣袖嘻嘻哈哈。

刘盈无奈的笑着,“朕会去,朕会去。。。。”说罢便敛去了笑意看着项婧说,“朕先去封赏了此次护驾有功的功臣。你去寻厉王,朕要见他。”

“厉王?你那个张扬跋扈的好色兄弟刘长?”

刘盈斜看了一眼项婧,看着张嫣,两人都是浅浅一笑。

项婧吐了吐舌头说:“那只管让元宝去请就是。不过。。。。你一定有你的缘由。放心,我这便去,一定将他叫来。”说着就跑出了门去。

刘盈目送着项婧离去,脸上最后的一丝暖意也渐渐褪去。

“陛下既喜欢她,为何不留下?能伴在陛下左右,项姑娘也许是愿意的。”

张嫣虽小,心思却不差。这些年,在这深宫之中,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更别说,刘盈对项婧的爱意太显露。

“也不见得所有好的东西,都要据为己有。有时候,能远远看着,便已足够。”

项婧一出宣室殿,立即低着头装作小宫女离开了殿宇,沿着长廊往建章宫去。

不料行到凉风台时,远远地就看见七公子横躺在软榻上,左右拥着美人,笑的很是得意忘形、萎靡不振。

真不知道这刘长是如何做上厉王的!

项婧气嘟嘟的来到凉风台,刚上去就听见刘长笑着说:“小靖不在此处。不过他应该快来了。”

“我是来找你的。”项婧一屁股坐下,拿起一个美人桃在衣襟上擦了擦就开始吃着。

鸳鸯朝项婧这边微微笑了笑,又继续给刘长倒酒。

“此话怎讲?”刘长笑盈盈的看向项婧,挤眉弄眼的朝项婧卖弄。

项婧浑身一颤,翻个白眼说:“你莫不是又想尝尝蛊虫的味道了?”说罢就抬起手晃了晃。

刘长很不屑的扭开头,“现在可相信我是藩王了?你在未央宫也一贯我行我素,你莫不是当真得陛下喜欢极了?连大汉的藩王也不怕?”

项婧不理会刘长的打趣,“我二哥要见你。”

“你二哥?”刘长皱眉,“你二哥不是西域人?见我做什么?我几时见过你二哥?”

项婧一拍脑门,“糊涂了!是陛下!”

“陛下是你二哥?”身后传来范靖的声音。

项婧立即起身,看见范靖毫发无损,看来燕王的事并没有牵连到他,笑着几步跑过去拉住范靖说:“我和陛下的事日后慢慢和你说。昨日你们可好?我和陛下、皇后在宣室殿弈棋,听说。。。。燕王谋反?”

范靖和刘长对视一眼,刘长笑着说:“老八未免心急了。俗话怎么说来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刚从公主府来。”范靖拉着项婧坐回去,倒了茶,拿到鼻子边嗅了嗅,“上饶白眉,鸳鸯沏的茶越发好了。”

鸳鸯羞涩一笑,“还是三公子心眼好,二公子可是不领情呢。”

“如何?鲁元公主那边的消息多少比我们多些罢?”刘长拿起茶杯嗅了嗅,喝了一口,撇撇嘴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项婧也好奇,坐了下来。

“燕王谋反,吕太后命几个侯爷带羽林军围了燕王的奇华殿。燕王被逼无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两边打起来了,但吕产早一步封了城门,燕王的兵马进不了长安,没闹大就被吕禄斩首了。”范靖淡淡的说着,好像说的只不过是张家的小狗咬了李家的小猫一般简单。

“可为何吕台昨日来宣室殿,将我们扣在了里面?”项婧问。

范靖想了想,却没有回答。

刘长眯着眼一笑:“吕产他们连皇帝都敢扣?看来也是。。。。”刘长止住了话,笑睨着项婧,“本王倒是没看出来你心思聪慧。吕禄。。。。吕产。。。。吕台。。。。刘章的夫人不是吕禄的妹妹吕芸吗?”

范靖颔首。

刘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低头喝茶的范靖。

看来刘章纵然有吕太后的宠爱,但还是免不了被安插一个吕氏的细作在身边。

吕后,你还是谁也信不过。

小靖对吕芸已经手到擒来,却又把人家推开,莫不是其中有何过节?小靖的心思,想来已经看清楚吕芸不过是吕雉安插的细作。

利弊权衡,还是不要的好。

刘长缀了一口茶,低语:“小靖好手段。”

他这一句没头没尾,可范靖却听懂了,看了他一眼。

项婧没头没脑,“好了好了,既然燕王已经被处置了,他要造反,要寻死,此事便与我们无关了。七公子,快随我去见陛下,我好回温室殿休息。”项婧不耐烦的站起来催促道。

刘长看了一眼范靖,不理会项婧说:“陛下的病如何了?”

项婧忽的想起刘盈咳血的事,想说,却又碍于刘长是藩王,于自己是朋友,于刘盈可就未必了,才又硬生生忍了回去。

“陛下没有召见我。”范靖答。

“如此。。。。我去宣室殿了。”刘长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的抖了抖身上的衣袍,任由鸳鸯替他整理,好一会儿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刘长整理好后,朝范靖说道:“晚些时候我再找你。”说罢就扬长而去。

项婧立即对范靖说:“陛下昨日咳血了,我瞧见了。病是不是很严重?是什么病?”

范靖一怔,心知项婧方才没有说是顾忌刘长,眼下说出来,又是。。。。为了自己吗?

自嘲一笑问道:“你亲眼所见?”

项婧连连点头,“他今日召见了皇后张嫣,给了张嫣一个木盒,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一定很重要。我总觉得。。。。他。。。。。他要。。。。好像要。。。。。”项婧有些哽咽的停住了话。

“信我。”范靖摇了摇项婧的肩。

项婧心中的阴霾褪去,朝范靖微笑,“好,我回去了,改日再来瞧你。”说罢就凑过来啵的亲了一下范靖的脸颊,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范靖站在原地,心中溢出满满的暖意。

为了你,什么都是值得的,这世上早已没有什么是我输不起的了。

“不想,范兄竟有这么多细作。”身后忽的响起一个男声。

范靖立即敛去笑意,肃容回头朝来人翩翩行礼道:“草民唐突,拜见代王。”

刘恒负手走了过来,笑看着项婧跑远的方向说:“难怪她那一日初见本王,竟然对本王说了那样的话。。。。想来,你将漪房送到代国前,她们二人是相识的罢?”

范靖点头说:“不瞒代王。婧儿与代王妃先前是密友。”

刘恒似有所悟的点头,斜看向范靖说:“项婧是你安插在陛下身边的人?”

范靖快速的想了想,微微颔首。

刘恒满意的点头,又看向桌案上放着的三套茶杯,微微皱眉说:“除了项婧,方才还有别人?”

范靖面不改色说:“是莨菪。”

“噢?她如何说?”

范靖从怀中拿出一张绢条,递给了刘恒,“那一日我命人给她送了信,冒用了代王的口令,还请代王恕罪!”

刘恒看了一眼范靖,打开绢条——胡不归。

刘恒大笑,握着绢条说:“范靖。。。。好!好计谋!莨菪见到这三个字,想必立即就明白了。她以为本王问她‘为何还不归,为何还不将燕王解决?’那一日你将莨菪带走,送到厉王身边时,本王还有疑惑,总担心以燕王的警惕,绝不会上钩。。。。”

范靖谦虚的笑着说:“代王过奖。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天下男子只怕少有人能过此关。”

“燕王事后将莨菪讨了去,厉王未起疑其中的缘由?也未起疑莨菪的身份?”刘恒问。

范靖摇头:“厉王一向不关心这些,一个美人被讨走,不过是再找三个来补上就是。莨菪在燕王身边只需稍稍提点一两句,以燕王的性子自然坐不住。加之那一日宴席上陛下发病,想来燕王的反心不定也难。”

刘恒笑着坐下,拿起一个茶杯倒了茶说:“吕后那边也是你安排的?”

“吕后只知莨菪是代国人,痛恨燕王,却查不到她的来历。倒是代王考虑的周全,否则此事便也做不好。”范靖缓缓的走到一边,背对着代王,拿出了一块手帕,裹着手,伸手去摘花。

恰好是一朵莨菪花。

“吕后以为莨菪是她的细作。。。。却不知这一环扣一环。莨菪不但说服了燕王起兵,还告密于吕后。。。。贼喊捉贼,好计谋!”刘恒抬起头看了一眼范靖的背影,眼中盛满赞赏和钦佩,却也夹杂着几分狠戾。

范靖此人,心机如此深,小小一个西域商人,竟然将主宰着天下的几个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更令人担心的是,他无欲无求,不求富贵荣华、不图美人美酒,这样的人。。。。若不能掌控,今日的燕王就是自己明日的结果。

“莨菪何在?”刘恒追问。

“用不到的人,便无须留着。”范靖淡淡的说完,回过身又说,“代王尽可放心。”

刘恒看着范靖,微微点头。

范靖目送着刘恒离去,手中的莨菪花依旧,凑到鼻端轻轻一嗅,手一松,花落。

莨菪,越发美丽,毒性才越大。

惠帝七年,燕王刘建谋反,被吕禄当场斩首。

惠帝因病将朝政全权交予吕太后处理,太后以圣上名义颁旨,燕王子孙皆被削去爵位、各自由功过大小而被处理。

诸吕平息叛乱,功不可没,以吕产为首的吕氏外戚在朝中的势力越发的壮大,不可一世。

刘盈在看完自己母亲的拟来的懿旨后,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坐在榻上久久不语。

“陛下。”元宝轻声叫。

“婧儿在何处?”刘盈低声问道。

元宝心中松了些,毕竟这般折磨人的情形下,陛下心中多少还是有所惦念的,并非孤单一人的高高在上,“姑娘早些时候去了建章宫找了厉王,便命离朱给奴才传了话,就回温室殿去了。厉王正在正殿等着陛下,陛下是继续。。。。还是。。。。”

刘盈脑海里闪出项婧躺在床榻上,满脸的笑意说着漠北漠南的故事,心中的阴霾和怨气褪去不少,伸手去拿笔,手却在刚握起笔的一瞬就失去力道。

狼毫笔啪的落回了桌案,墨汁四溅,笔杆摔得脆响,震得整个宣室殿都响起来。

“陛下!”元宝惊得忙去拿笔。

“朕来。”刘盈呵斥道。

元宝又讪讪收回了手,跪在一旁盯着那支躺在桌案上的笔,心里不停念叨着可千万要陛下无事才好!

刘盈伸出手,微微发颤,去拿笔,这一次拿了起来。元宝心中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刘盈却愁眉紧锁。

他知道,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道,竟才将这支笔拿起来!

用了多少力,只有自己清楚。就好像,自己花了多少心思想做个好皇帝,只有自己清楚。

“陛下好兴致。”刘长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袍子,颜色本就显得魅惑,再加上他脸上一贯放荡张扬的神色,越发显得他不像个王爷,像一个不理世俗、沉醉红尘的放荡公子。

元宝忙说:“厉王怎么。。。。”

刘盈打断了元宝,“是朕疏忽了,看书误了时辰,让厉王久等了。”说罢缓缓放下了笔,动作没有任何的不适,和往日一样。

刘长瞥了一眼刘盈的举动,笑着随意的坐下,翘着腿说:“不知陛下找本王来所为何事?”

这厉王也算得上是个奇人。

这自古以来,这般和君上说话的臣下,也怕只有这一人了。偏偏,他还做的这般像模像样,让人觉得好似就该如此,恰巧陛下也是仁厚之人,一向不计较这些,倒也由他去。

“朕想厉王也该听说了燕王谋反之事。”刘盈淡淡说。

“听说了。老八死了罢?哎。。。。”刘长做出一副可惜的模样说,“倒是不知燕王那里的美人要送到何处去?真是可惜了。。。。”

刘盈不语。

“按规矩是送回燕国,但若厉王看入眼,也可赠与厉王。”元宝看刘盈不回答,倒是很会意的接了话解释。

刘长两眼放光,连连点头:“如此甚好!甚好!本王先多谢陛下。”

“代王求见。”小黄门叫道。

刘盈道:“宣。”

刘恒急急走进来,匆匆跪下行礼:“臣代王恒,拜见陛下,恭请陛下圣安。”

“可。”刘盈不紧不慢,声音还是一如往日的平稳。

刘恒起身,看着刘盈说:“陛下,臣得知燕王造反。。。。不知陛下可。。。。”

“无妨。吕氏护驾有功,太后已经以懿旨颁布封赏。”刘盈挥了挥手,元宝立即下去替两位王爷倒茶。

刘盈看了看歪坐着的刘长,看了看恭敬的站着的刘恒,淡淡的对两人说:“如今朔方四郡皆有匈奴骚扰,河西走廊仍还在匈奴的□□下,不知你们可有想法治理?”

刘长依旧歪着身子喝茶,样子很是随意,好像根本没有听见刘盈说话一般。

刘恒面不改色,依旧正襟危坐,默默不语。

半晌,刘长大笑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好像刘盈问的话愚蠢之极,“陛下若有兵马,只管出兵就是。”

元宝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这。。。。厉王未免说的太显摆了。如今这内忧外患,且不说高祖打下江山花费颇多,眼前国库空虚,也不适合出兵。

“代王以为如何?”刘盈不气,反看向刘恒。

刘恒淡淡说:“臣以为,高祖时期常年征战,国库尚不充足,还不足以出兵,倒是可以先韬光养晦。朔方四郡且不急,不过是匈奴右贤王小打小闹,倒是不足为惧。”

刘盈点点头,喝了口茶,一切动作都放慢了,慢慢的进行着。须臾,刘盈脸上带着笑意说:“少陵原内不少游侠聚集,虽说比不上匈奴的骚扰忧人,却也并非利民之举。所谓,攘内除外,依二位所见,又当如何?”

元宝有些纳闷。

陛下今日为何找了厉王、代王前来,就这样不紧不慢,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这到底是要问出个什么来?

代王尚且还有些可以问,那厉王是个什么样的主,陛下还不清楚?

这一次刘恒先开口,“臣以为,内忧外患,还须先理内,再整外。内部安定,方能上下一心,才可收复失地,扩充疆土,护卫我大汉百姓。”

刘长连连点头:“代王厉害,所言甚是。不过。。。。依代王所言,对那些地痞流氓的游侠,该如何处置?”

刘恒一愣。

问到了点子上。

刘盈脸上透出笑意,看着刘长说:“如此说来,厉王有可用之法?”

“对无赖,便用无赖的法子。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歪锅配歪灶,最好不过!”刘长两手一摊,一脸的“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你们不明白”的模样。

刘盈沉默。

“厉王所言,要陛下召集其他无赖?以恶制恶?岂不是有损我大汉天威?”刘恒追问。

刘长瘪瘪嘴:“那是陛下的事。我等臣子,出谋划策即可,陛下决定、陛下去命人治理。与本王无关。”

刘恒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后也不再说话。

刘盈点点头说:“朕一直苦于少陵原的事,如今便将这件事便交予你们二人去做。需要什么,两人相互商量,朕便等着二位的消息。”

刘长立即不干了,叫起来:“陛下!本王是来长安游玩享受来的,怎么还要管那少陵原谷粒大的事!”

“臣遵旨。”刘恒欣然接旨。

刘盈微微皱眉看着刘长说:“厉王殿内美人数十,美酒不尽,想来也享受够了。还是接旨的好。”

刘长嘟着嘴,也知道刘盈一早就下了套等着自己钻,极其不高兴的跪下道:“臣遵旨。”

刘盈微微勾起嘴角,挥挥手道:“朕困了,你们先回去罢。”

“臣告退。”两人行礼,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宣室殿。

两人刚消失在殿外,刘盈一口血喷了出来,桌案立刻被血贱了一桌艳红。

元宝吓得扑通就跪在地上,急忙去扶刘盈,“陛下!陛下!陛下!奴才,奴才去宣,宣太医令。。。。”

刘盈拉住元宝,摇头。

元宝立即明白,忙的说:“陛下,奴才去请范靖?”

刘盈稍稍迟疑。

“快去!”项婧站在门口叫起来。

接着就跑过来,拿出手绢替刘盈擦去嘴角的血,满脸的担忧打量着刘盈说:“为何不宣太医令?就算顾忌藩王,也不该如此不在乎身子!”

元宝忙的退出去,吩咐离朱几人守着,自己立刻去建章宫找范靖。

刘盈看着项婧,扯出个笑,“你来了。”

“可是难受?为何会吐血?是不是厉王惹了你?”项婧看着桌案上的血,觉得触目惊心。

“不难受。只是操劳了些。。。。扶朕。。。。”刘盈话没有说完,又猛地咳起来,那声音撕心裂肺,拼命吸气,又全将气给咳了出来。

项婧扶着刘盈往床榻走,一边低声说:“我回温室殿睡了一会儿,快傍晚了见你还不来,生怕你骗人,所以来找你。你可是病重了?范靖医术不会比太医令好,还是宣太医令来罢。”

刘盈坐到床榻上,拄着床,抚着胸口,尽力平息着自己的气息。

“朕没事,无须挂心。”刘盈朝项婧浅浅一笑。

项婧嘟着嘴打量着刘盈,好像在看看,他有没有说谎。

“陛下,范靖不在上林苑内。听殿内的丫头说刚刚出宫去了。”元宝在殿外回话。

清靖寡欲出去了?

难道去了公主府?

刘盈点点头,对项婧说:“扶朕躺下。朕有些累了。”

项婧朝外面说:“晓得了。”说罢就扶着刘盈缓缓躺下,又摆好了垫子让刘盈靠着,拉开了毯子替刘盈盖好,这才坐在一边。

“婧儿。。。。朕。。。。若是离开,你便出宫去。”刘盈突然开口,说的却是这样的话。

项婧眼眶一红,猛地扑进刘盈的怀里,“二哥!不许胡说!不许这样讲!”说着就哽咽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是皇帝,只要你一声令下,谁也要来帮你,你不会死!不会的!”

“朕不会死。”刘盈搂住项婧。

“你不骗我?”项婧抬着头看着刘盈。

“朕不哄你。”

项婧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我给你讲故事?”

刘盈一笑,身子一滑,沿着毯子堆叠而成的垫子躺了下去。

项婧立即会意,踢掉半拖在叫上的屐履,爬上床,翻进了内侧,侧着身子躺下,“你想听什么?”

刘盈微微侧过头,看着项婧的眼睛说:“朕若是一辈子在未央宫,你要一辈子陪着朕吗?”

项婧一怔。

几日前,自己和范靖已经说好要走,回西域,去见爹娘,成亲,然后踏遍千山万水。

可是。。。。他病得这样重,我要告诉他我和清靖寡欲的约定吗?

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病得更加重?会不会对付清靖寡欲?

项婧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你讲故事罢。”刘盈看出了项婧的为难,淡淡的岔开了话题。

项婧却抓着不放,“我本想走的。爹娘说不管儿子还是女儿,都该行万里路,我想要回西域去。。。。我此番偷偷跑出来,爹娘哥哥他们一定在找我。只是我身在大汉,他们不常来,所以找的慢些,但早晚也会被找到。可。。。。我不要丢下你。”

刘盈闻言,最后那一句“我不要丢下你”听得刘盈一震,伸手去拉项婧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朕知道。朕也不会丢下你。”

“应当如此,我们一定会好的。”项婧往刘盈身侧靠了靠。

半晌,两人都只是躺着,默默不语。

“婧儿,你觉得。。。。代王和厉王,谁更适合做皇帝?”

项婧惊讶的一个翻身坐起来,急急叫道:“你要做什么?为什么这样问?”

“朕。。。。恭儿年幼,朕想,在兄弟中寻一个人来做皇帝。却一直左右为难,不知道选谁好一些。”刘盈拍了拍项婧的手背,安抚着项婧。

项婧平复着心情,想了好一会儿,这才放心的躺回去,缩着身子,皱着眉说:“我觉得他们都不适合。七公子太过张扬,我虽知道他表面的不羁都是玩闹之举,但未免还是不成体统。代王又太过隐忍,未免显得优柔寡断,只怕也有不足之处。两个人若是合为一个人倒是正好,只可惜世上没有这样的好事。”

刘盈笑起来,身子发颤。

“你再笑我便不说了!”项婧觉得被取笑,嘟着嘴说道。

“朕笑的是,朕也是这般考虑,你倒是果真不简单。朕给了他们一个考验。。。。希望能来得及替朕作出决定。”刘盈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渐渐的,又将气氛变得低沉起来。

刘盈有些愧疚,扯出个笑,朝项婧的鼻子刮了一下,“快些讲故事,朕已经要睡着了。”

“是你问我选皇帝的!”项婧不服气的说,说罢又急急说,“好好好,讲了!讲到哪里?”

“疯疯癫癫的老者。”刘盈提醒。

“对对!然后三哥为了躲那个老头,跑到了楼兰去了,好几个月不见人影。我顶想三哥,虽说他平日总欺负我,可不见时顶想!然后我就去求大哥带我去楼兰寻三哥。。。。”

两人并肩而卧,烛光微弱,夜色迷蒙。

一个沉默不语,静静倾听;一个谈天说地,娇笑爽直。

烛光均匀的洒在两人身上,晕开了一圈黄光,温馨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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