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财务人员跑业务（1 / 1）
第二天照例去上班。在办公室忙了一下程学民叫我过去。程学民是典型的南方商人，人很精明。我本就很讨厌这种生意人，除了工作离这个老板远远的，很少与他接触。我进了他的办公室，他马上让我坐下，一脸的殷勤和往常不太一样。
因为太过于殷勤让我觉得有种不安。问“不知道程总有什么要交待的？”“苏铁，你最近呢把你手上的事情先放一放，有个业务你要跟一下。”“程总，业务这块恐怕不归我管吧！”“这次是特例，你不是和圣廷的孙总熟吗，他那个工程我们很想做，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这个意向，你现在接手这个业务，多往孙总那儿跑跑，把这件事定了，合同签了你的任务就算完成。”少瑾没说错，现在的程学民显然已经有点迫不急待，急于求成， “程总，我虽然认识孙总，但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他怎么会因为我而决定和谁合作呢，只怕是强人所难吧。”“小苏，你这么想就不对，你也是公司的一份子，为了公司做点努力也是应该的，这是笔大单，不能白白错过机会，回头事成了也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抱着程学民推给我的一堆资料回办公室，心想怎么说程学民也是我的老板，这事也不能不听他的，除非我不想干了，找份新工作也未必很难，只是我也已经习惯了这的工作，再换个地方又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实在不愿去面对新的工作和交际圈子，我不习惯也不喜欢熟悉的环境被改变，那样会让我很不安，很怕把原有的节奏都打乱，基于这样的想法，目前也只能接受这个任务。
决定好了我开始给圣廷打电话，和秘书小姐约了时间。待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准备好了合同和一些资料，赶了过去。
少瑾的公司我还是第一次来，在离我不算远的商业区里，接待我的是少瑾的秘书，她用着职业性的微笑的脸对着我说：“苏小姐，我是孙总的助理，方晓妍。孙总现在正在开会，您可以到他办公室等侯。”这年头秘书都不叫秘书而改称助理了，把这样一个花瓶摆到办公室门口大约也是显示公司实力的一部分吧。这方晓研就挺漂亮的，五官精致而妩媚，也是算是女人中的姣姣了。我的思绪又有点游移，大约也只有这样的美人才能够与他相配吧，所谓郎才女貌便是如此吧。
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陈少瑾还没回来，我闲得发慌放下手里已经看了七遍的报纸打量他的办公室。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大得夸张的办公桌和椅子，黑色的办公沙发庄重而严肃，有点让人压抑，唯一不同的就是摆了很多绿色的植物，不是用来点缀的几盆，真的很多，郁郁葱葱的，很有些气势。
我对植物无甚研究很多品种都不认得，唯独有一盆很熟悉，就是奶奶家院子里也有的玉兰花，此时不是花季，这盆玉兰却开着淡淡的白色的小花，不像奶奶院里那棵树开得那样有气势，在一片的绿中却是很优雅。我忍不住伸手去抚弄那小小的花，凑上鼻子去闻它的香气。不知什么时候回头，发现少瑾已经站在我身后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
孙少瑾拿了我带去的资料仔细的翻看，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了几分钟才看完，对我说：“这份资料还不够详细，有很多东西还没做进去，你们回去仔细做一下，另外预算也比别人做得高，如果有意合作就得拿出诚意，叫程学民把预算调整十个点，否则这个单有的是人做，也不一定要给你们明辉。”说完把资料丢还给我。我拿回资料，早上出来仔细翻看过里面的内容，确实不够详尽，补充是肯定要的，程学民可能以为这是孙少瑾的第一个工程经验不足，想钻空子结果给少瑾一眼就看穿了，至于下调十个点这个可能有点难，本来程学民对这单生意志在必得，在报价上已经压得很低，要他再调低十个点恐怕很难。如果是那样程学民也没必要让我过来和他谈了，随便找个人把底价报过来孙少瑾也没有不签的可能性，想到这一点回去还真难向程学民交待。少瑾说：“这跟你也没关系，你回去把我的原话学给他就是，他自会斟酌。”说罢看看表，站起来：“既然来了就一起吃个饭再回去吧。”
坐在餐厅里的时候我问他：“你打算把这个项目给已经我们做了吗？”“这要看你们的态度，另外程学民一直太小瞧我了，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你们这些生意人动那么多脑筋就不累吗？”“要是每个人的脑筋都像你这样，这社会也就不用发展了。”说得也是，低头认真开始吃东西。
吃完饭回去，把少瑾的话原话学了，程学民忍不住低骂：“这小子还真挺狠，十个点压得我真是准。”我心里暗笑，少瑾早算到这点，知道他压了这十个点就没什么利润，但不做又不舍得这么大的一个客户让给别人，进退两难。
他掏出手机给少瑾打电话：“哎，孙总，听说您看了合同书，有点不太满意？”……“是，苏铁已经和我说了，不过这样我们也难做啊，一分钱不赚的买卖谁也不愿做啊？”……“这样子，孙总你赏个脸晚上逸香园我们见个面再聊一聊，到时候仔细说说合同的事。”……“哎哎，好好好，到时候见。”看来孙少瑾是答应晚上见面了，程学民特意说：“这个单不能不做，我就不信他孙少瑾口风这么死，晚上苏铁你再和他谈谈，五个点，这是我最后底限了。”
看来程学民真是物尽其用，我这个做财务的还要去帮他陪酒，想到陪酒的对像是少瑾就更加尴尬，那感觉好像是要以牺牲我为代价去换公司的一个单，这是什么样的社会所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都由酒和女人来解决，真是讽刺。
晚上我们这边早早就去了逸香园，而少瑾却摆明了让程学民难堪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程学民还扬着笑脸说：“孙总真是大忙人，能来我们已经万分荣幸了。”少瑾也和他寒喧，眼睛看也没看过我，落坐的时候程学民执意要少瑾坐上位，自己坐在一旁，而我被安排在少瑾另一边。我看着他们相互客套，说着官勉堂皇的话仿佛在看一出闹剧，程学民不时提醒我向孙总敬酒，我笑盈盈的举了杯子对着他，说：“孙总，您看我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先干为敬了。”就喝掉了杯里的酒，然后又倒了一杯，他先是看着我微微愣了一下，于是说：“既然苏小姐这么痛快，这一杯我若是不吃恐怕被人笑话。”说着，一饮而尽，这之后少瑾就一直和我喝酒，少瑾的酒量我不清楚，每次都是抿抿，并不多喝，而我这厢是有求于人，为了显得有诚意自然少不了的要每每喝得杯中见底，喝得是叫不上名字的洋酒，甜甜的很好入口，也不觉得难过。不知不觉就喝得多了些，眼神也开始迷离，眼前的情景如同梦幻般，少瑾的脸也开始迷朦，越发的有味道。程学民几次想提合作的事都被少瑾打断，酒吃到这个时候关于合同的事还没有进展，让程学民有点坐不住。我开始也就是和他聊些无关紧要的事，程学民不动声色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等我去解决问题，心里苦笑，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后来我把话锋往合同上引，少瑾却没拒绝，我说：“我们明辉还指着和你合作借您的光呢，您可别自顾自的挣大钱不顾我们这些小公司的死活。”“哦，苏小姐这么说倒是我显得不那么地道了，那你说我该怎么样呢？”“做生意的事我不懂，就是还明白各退一步给对方一□□路，孙总这么点钱你也不在乎，权当这个五个点是做公益事业了，何必为难我这些靠辛苦吃饭的。”“公益事业？创意不错，那就这么办吧，你明天带合同过来我就签就是了。”我没想到少瑾当着程学民的面卖我这么大个面子，还以为他会咬住十个点不放，只不过在程学民面前做做样子，他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什么条件？”程学民恨不得十个条件也答应他。他看了看我指了指瓶子里剩下的酒：“把它喝完就行了！”程学民舒了一口气，我拈了拈那个瓶子，不就是喝酒吗，签了这个单我也就清静了，喝点酒换个清静倒也值得，于是很豪爽的把后面的酒都喝了。
喝完我就后悔了，自从学会喝酒以来，我很少让自己醉到这种程度，出门的时候少瑾很有力的扶了我，我还是忍不住去洗手间吐了。作为一个女人喝酒应该是很有风韵的一件了，可是喝到吐就很不雅了，对着镜子整理的时候我暗对自己说：孙少瑾，旦愿你只是玩玩而已。
出来的时候少瑾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我们上了车，程学民站在边上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目送我们，少瑾的脸上几乎让人捕捉不到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