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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第 15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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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低垂,星光暗淡。越过庭院,院墙外的大马路上,路灯高高矗立在黑夜中,放射出昏黄的光束。

林心站在窗帘后,通过掀开的一角,向外眺望。

庭院里,阮成已站在轿车前,打开了车门。

立华和立仁对面而立,一边和立仁说说着话,一边将视线转向林心面前的窗子。林心迅速放下了窗帘,离开窗前,坐回到床沿上。

“她还在睡?”立华问。

立仁模棱两可地道:“就让她多睡会儿。她不喜欢送别。”语气稍作停顿,又叮咛道,“我已命祝勇安排几个人过来。这几天,你们要时刻盯着林心,不许她擅自出门,她要出去散步,也要找人跟着,不能让她回娘家。林府无论有任何事,都不要告诉她,我都已交给费明和祝勇去处理。”

“我都明白,你放心做你的事。”立华安慰立仁,“家里这么多人,一定会照顾好她。”

“让你受累了。”立仁亏欠地说。

立华白他一眼,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我客气了?我有你这么一个哥哥,能不受累?”

立仁嘴角扯出惭愧的一抹笑,转过身,却又裹步不前,迟疑片刻,转回身,走近立华。

立华误以为他不放心林心,要再嘱咐,就有些不耐烦地道:“你还没啰嗦够?请把你的心放在你的肚子里,你回来时,我保证‘完璧归赵’……?”

谁知她的话音未落,立仁已伸双手重重按打在她肩头,用力摇晃两下,目光坚定而有力地凝视着立华。

立华一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立仁的凝视只持续了十几秒,又迅速推开立华,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汽车。在进入车厢的瞬间,他忍不住又回身瞟了一眼楼上卧室的窗子,不见任何人影。他没有再多迟疑,断然进车,关闭车门,厉声命令道:“开车。”

车子徐徐驶出院子,飞驰在马路上,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踪影。

香港。

有别于中环的喧嚣沸腾、熙熙攘攘,在这座山顶的欧式庭院里,幽静、自然,远离尘世纷扰,犹如旧日故乡的老宅。

夕阳的余晖斜照,洒下浓重的橘色光芒,将这白日最后的一段时间蒙上一层朦胧的光彩,散发着神秘的气息。晚风送来一阵钢琴声,悠悠然,若有羽化登仙之意境。

立仁却有些烦躁地将报纸扔在身旁的小桌上,端起咖啡杯,轻呷一口。苦得要死!他暗骂一句,无奈地咽下这浓重的苦味。

他到香港两天了,对方却始终没有来接洽。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他不断地自查,无比肯定绝非自己这边的问题。那就是对岸出了问题。难道对方想要来一招“愿者上钩”?但是如果此事由立青负责,照他的性格,决不至于如此小家子气。他在怀疑他哥哥的诚意吗?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哥俩倒好,完全颠覆中国老传统,来了一个兄弟反目、各为其主。太可悲了!

想到这里,立仁不由轻叹一声。

“长官!”阮成走来,将一份电报稿交给立仁,轻声道,“东京的电报。”

东京?立仁心头震荡,急忙接过电报,起身,进入书房,找出密码本,翻译出来。

“明日,白宫将公开承认:钓鱼群岛是属于琉球群岛的一部分。”

天!立仁不敢置信,再一次细细看过,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反复地看,那些字仍在。这不是梦。它是血淋淋的事实。

美国再一次加强了美日同盟。那台湾呢?中华民国呢?它将置于何地?在这茫茫的太平洋里,在这浩瀚的宇宙中,它无所凭依!台湾,终将成为美、日对付□□的一个砝码而已!

猛地,胸口像是被一把利剑劈开,思维一片空白。他已溃不成军,如同一个木偶,轰然倒在地毯上。

不知怎的,眼前忽然射来一道明亮的光线,刺破了浓浓的黑暗,飞到一个春光灿烂的世界。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儿童稚嫩的朗朗诵读声,回荡在绿草茵茵的山坡上。河水一路欢唱,流过田间,奔向遥远的东方。

“哥!”立青笑嘻嘻地看着他,彷佛是在嘲弄他彻底的失败。

山花烂漫里,林心和一个孩子在嬉闹。孩子尖利的笑声响彻山坡,似是最嘹亮动听的冲锋号。

他向前走两步,想要去看看那孩子的面容,但光线太亮了,他的眼睛被亮光灼伤,整个人再一次跌落黑漆漆的深渊中。

我就这样死了吗?我还有多少未了的心愿!我还没有亲眼见见我的孩子。

因为这强烈的念头,他竟缓缓从黑暗里“爬”出来,恢复一点儿意识。幸亏林心有所防备,已在他口袋里放了心脏药。

他吃了一片药,身体逐渐恢复。等到有些力气了,他颤巍巍起身,坐进沙发里,缓缓闭上眼睛。

贯彻立仁严密“保护”林心的命令,祝勇调来五六个人,扮作园丁,在费府的院子里忙来忙去。

立华又时刻陪在林心身边,使她根本没有几乎走出家门。然而,她当然不会认输,不断地寻找着机会。

这一天,是立仁原定从香港返回的日子。林心暗想,她一定要趁立仁回家之前,回娘家看看情况。如果有可能,她会去台大找小晖,姐弟面对面谈谈。

迫不得已,林心只好使出了“苦肉计”。她借口肚子疼,在被送去医院后,趁立华等人慌乱之际,林心给立华留下一张说明便笺,便离开医院,乘坐出租车返回娘家。

林心才踏入院门,就敏锐地嗅出家里的不寻常气息。

自从老郑去师大做保全工作后,他的三轮车就被闲置在院中的角落里,但今天它却摆在院子中间,车兜子里有两个大箱子,像是某人要出远门的行李。

正当林心疑惑时,郑嫂从林夫人的卧房里出来,乍一看到林心,显出慌张的表情,有些结巴地说:“是,是大小姐?您,您怎么就,就回来了?”

林心平淡地道:“我回来看看。”

郑嫂狐疑,说:“早上杨家不是才来过电话吗?”她的视线飘向林心的腹部,“您一个人就来了?”郑嫂又去眺望林心身后,“那杨家……?长官知道吗?”

林心的目光却已牢牢盯住郑嫂拎着的提包,冷声问:“你这是要去哪儿?还带着行李?”

郑嫂支支吾吾的一会儿,终究顶不住林心威严的凝视,只得道:“夫人要去修道院住几天。她要我陪着,老郑踩三轮送我们去。”

“什么?”林心愕然,“我妈又犯病了?”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向前急趋两步。

“没,没!”郑嫂急忙否认,“夫人好的很,全家都好。”

“谁在外面呢?”从房间里传来林夫人的声音。

“是我。”林心一边回答,一边推门而入。

房中,林夫人已穿戴整齐,一身灰色西式套裙,灰白而稀疏的头发被挽成一个有些歪斜的发髻,面容憔悴,眼底下是浓浓的倦意,似是一夜未睡留下的痕迹。

“你来了。”林夫人呢有气无力地说,“我还当是魏太太。”她避开林心的视线,目光飘忽,又道,“听说她儿子考上了台大。前年,咱家小晖考上大学时,人家魏家夫妻是包了一个红包给小晖的。我想,就赶在魏彬上大学之前,咱们把这个人情给还了。说起来,我们租了魏家这么多年房子,魏太太对我们还是很照顾的。人是不能忘旧情的。你说,是不是?”

林夫人完全无意识地啰唆了许多,从台北的房东魏家,竟然一下子跳到了高雄的房东梁家。这是罕见的。林心暗想,自从她们离开高雄,她不提那时的人和事,母亲也绝口不谈,母女彷佛达成了一项默契:让那里的一切都彻底埋葬。可是在今天,母亲的思绪却像是决堤的河水,哗啦啦地流向了高雄的岁月。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林心十分不耐烦地打断母亲的回忆,尽力平静地问,“小晖在哪里?”

听林心提及“小晖”这个名字时,林夫人才第一次直视女儿的眼睛,露出一丝讥削的气息,声调却有些哀伤,说:“你还是为他回来了。”

她的表情、她的语调,都不免令林心起疑,但她此时没有多余精力去关注那些,于是她收回怀疑,问:“他不在家?”迅即又用命令的口气道,“你打电话,让他回家。”

林夫人盯着林心的脸庞,轻轻吐出几个字:“回你自己的家。”

看到母亲的冷漠,陡然激起了林心的愤怒,她不禁抬高声线,大声道:“妈!小晖在哪里?”

“你想要给他喂奶吗?”林夫人挖苦。

林心带着责备的语调,提醒母亲,道:“他是你的儿子。”

“看来你还记得这点。”林夫人淡淡地说,“他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我都没急,你急个屁。”她脱口露出了天津腔。

到此刻,方才的疑问再次涌入林心的脑海。联想到方才郑嫂的话,林心缓慢地问:“您都知道了,是吗?立仁给这边打过电话,是不是?”

她的口气非常强硬,似乎对话的对象不是母亲,而是一个“对手”。对于女儿的挑衅,林夫人极为不屑,坦然道:“几天之前,我就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心怒声责问,“这是多大的事情,您怎么可以瞒着我?难不成您想同意他们?”

林夫分淡定地回答道:“从你的角度,我当然不能点头;但从我这方面,我素来主张婚姻自由。”

盯着波澜不惊的母亲,注意到母亲故意使用的冠冕堂皇的语气,林心觉得不下猛药是不行了。于是她果断地“点醒”母亲:“妈,您大约不知道,那个女人,其实是叶局长的情人。这件事,不仅我知道,曼莎知道,国情局都知道,甚而台北的高层,没有不知道的。它几乎就不是个秘密。几个月前,他们还一起去美国旅行。”

“这是你自己种下的恶果。”林夫人竟“幸灾乐祸”起来,“没有你,小晖怎么能认识那位局座阁下?”

林心气结,胸口起伏不平,嘴巴大张,却吐不出半个字。

“想开吧。”林夫人劝说道,“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怎么可能想开?”林心厉声叫嚣。

“不然,你想怎么样?”林夫人问。

“告诉您,妈妈,就算我死,不,就算让那个女人死,我也绝不会允许她踏入林家大门半步。”

听闻林心如此的表态,林夫人竟失声发笑。

“笑什么?”林心极度不悦。

“我笑你。”林夫人说,“竟然想为林家立一道贞节牌坊。”稍停,她竟骂道,“驴屎蛋,表面光。有什么意思?”

望着戏谑的母亲,林心感到不可置信,困惑之极地问:“您怎么可以如此?您怎能如此?您又如何做到这般潇洒?”

林夫人别开女儿极度质疑的目光,望向窗外,平静地道:“我还能怎么样呢?我不是也默认了你的婚姻?”

“这怎么能一样?!”林心高叫。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还有什么不一样?”林夫人转回了母亲,迎向了大女儿的眼睛。

母女四目相对,母亲的眼神幽远而深重,女儿从愤怒逐渐变为疑问。

“您知道什么?”林心小心翼翼地问。

“知道什么?”林夫人反问。

“高雄。”林心提示。

“高雄?”林夫人再度反问。

“您刚才为什么说高雄?”林心指出。

林夫人轻笑,说:“我怎么就不能提高雄了?”

“有些不一样?”林心说。

“疑神疑鬼。”林夫人嘲弄,“我是你妈,能诓你?还是蒙你?你啊,心眼儿多了,反而变傻了。”

凝视着母亲宁静而平和的神色,林心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依据母亲的性格,如果真的了解我在高雄的那些事情,她一定会有所表露。观察她现在的情景,一定是一无所知。林心暗想,又暗自庆幸。

“你回家吧!”林夫人吩咐,“我会在你生产前回来。”

“妈!”林心不死心地问,“小晖的事情,您真就不管了吗?”

“我能管得着吗?”林夫人反问。

“一个小凡,偷偷摸摸就生了。我被蒙骗了十年,还不是哑巴吃黄连,认了外甥?第二个是你,竟嫁给我生平最讨厌的人。我还能怎么着?我哭哭闹闹,和你折腾一顿,就能阻止你嫁给杨立仁?

你以为我甘心?我怎么可能甘心?我的两个女儿,就这么不值钱的嫁出去了!这就是命!认不认的,都由不了我。”说着,林夫人叹息几声,脸色转为沉静,缓慢地道,“人生呢,总是有那么多不可思议,谁也不能预料未来,每个人都被时间所左右,被命运所驱使。

比如林家和杨家,好的,坏的,纠纠缠缠,爱与恨,一言难尽。

再譬如我自己,一个曾经最坚定的赤色,怎么就会嫁给一个最坚定的□□将领?最后还招了一个老□□做女婿?哈哈,好有趣。”她竟嬉笑起来。

“赤色?”林心愕然,遽然间头脑竟卡壳了,无法分析这背后的隐意。

林夫人迅速滑过这个话题,冷笑道:“林心,你大约不明白,在你们三个里面,你的婚事,像是喂给了我平生最恶心的一只苍蝇。”

母亲的比喻令林心既愤怒又委屈,但转念她又想:我生平哪有一件事能入母亲的法眼?她从来就对我看不上,自然不能体谅我的心情和境况。

“你爸爸一直对你寄予很大的期望。”但林夫人话锋一转,变得异常亲切而温情,“他曾对我说,你冰雪聪明,好学又上进,将来一定大有出息。

我也看得清楚,我这三个孩子里头,你最优秀。

小凡,头脑也好,却是个死性子,最容易被情绪所驱使。你爸爸曾说,小凡的性格,将来会吃大亏。果不其然,她真吃了亏。

说句真心话,从离开上海时,她弄丢了钱。我就明白,那丫头靠不住。我没指望过她什么。她偷人、偷生,我都能认。我自己也都做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谁还没个年少轻狂?

小晖,他是个男人,又有一肚子花花肠子。他那心眼儿,偷了哪家的女人,他都吃不了亏。我还真从来没担心过他。

只有你,这二十年,咱们从高处一路地跌落,受伤最重的人就是你。你吃了许多苦,遭了许多罪。我每每想到你爸爸,都觉得对不起他。日后,九泉之下,我都不敢去见你爸爸。我没脸见他。

这几年,我总有点儿幻想,想着要是你能嫁得好,从前的种种或可抵消。可是,幻想总归是幻想。

你是嫁人了,却是给了我致命一击。

你不能接受小晖的恋爱,但是我却必须接受你的婚姻。

林心,你就学我,当做小晖喂给你一只死苍蝇。虽然你满腹恨铁不成钢,但只能当做你抚养他二十年的教训。是他对不起你,你没有对不起他。”

“您这都说些什么?”林心轻斥,心里犹如打翻的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起涌来,难以分辨,泪水夺眶而出。

“我不说了。”林夫人摆摆手,面色很平静,“多说无益。从我,再看看你自己,你就该明白:有些事,我们是挡不住的。”

“所以您就逃避?”林心问。

“我就是林家看不见的那道门槛。”林夫人说,“他们呀,这辈子见不着我,就没得到林家的认可。”

林心愣住。“他们”?这么说也包括立仁?原来这就是母亲死活不见立仁的根由?

“我要出去住两天。”林夫人起身,“你也回杨家。”

林心起身去搀扶母亲。林夫人却一把攥住她的手,用力道:“我看在杨家老爷子的份上,求你,林心,回杨家去。这是人家的孩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儿子,伤了人家的子孙。”

林心点头,说:“我也知道也自己太草率了,只是实在很担心小晖。”

林夫人嘲笑两声,说:“他可不担心你。”

林心苦笑。

“夫人!”门外传来老郑的喊声。

林夫人拉开房门,回首对林心说:“去个电话,让那边来车接你。不要一个人出去坐车。”

林心点点头。

“小晖的事,别急。”林夫人正色叮咛,“依我看,顶多是上一阵子火,烧个一两天就过去了。”

“万一过不去呢?”林心忧虑。

林夫人迎着林心的视线,轻笑起来,说:“你还真是傻!哪个男人喜欢一张榆树皮的老脸?那丫头没几年青春饭吃了。我保证,她一卸妆,满脸皱纹。

大清早,小晖转头,赫然见一张老脸,肯定马上逃之夭夭了。”

“什么?”林心惊叫。“他们住到一起了?”

林夫人瞥她一眼,似是嫌她少见多怪。

“夫人。”郑嫂来迎林夫人。

林心还想要询问母亲,但林夫人不理会她,坐上老郑的三轮车。有郑家夫妻在,林心不便再追问小晖的事情,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逃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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