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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第 14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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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在二楼的起居室里,半睡半醒。立仁推门的声音,竟吓了她一跳。

“开了一天的会?!”一见是立仁,她极平淡地埋怨。

立仁愧疚,忙讨好地堆起一脸笑容。

她不理会他的笑脸。这一整个下午,她因遭到噩梦的侵扰,不仅心神不宁,还格外担心“不知所踪”的他。毕竟现在的他,正在忙碌着非比寻常的事情。

立仁走近前,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颇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她的脸色异常憔悴,彷佛一天之间老去十几岁,眼底下皆是不堪承受的疲惫。

他本想要说些关怀的话,然而目睹这样的她,他顿时觉得一切语言都无法表述他的心情,似乎任何词语都不关痛痒。于是他默坐一旁,不发一言。

“有事?”她敏感地问。

“没有。”他迅速回答。

她心生疑窦,却没追问。他的心事都是那些大事吧!

立仁犹豫一番,终于找到了自认为有趣的话题,便做出轻快的表情,笑着说:“你猜猜立青的儿子闺女都叫什么名?”

这么说他今天收到那边的消息了?林心猜疑。“叫什么?”她顺着他的话题,问。

立仁将脚搭在脚蹬上,倒进沙发里,以讥笑的口吻说:“杨新国!崭新的新,国家的国。”

“不是很好吗?”林心说,故意忽略掉这名字背后的政治含义。

“好?”立仁轻蔑之极,鼻息间发出两声哼唧,“大白话!既无内涵,也无深度。哪一点儿像是我们杨家的子孙?”

林心淡笑。

“倒是符合立青!”立仁调侃地说。

林心斜瞅一眼立仁,又问:那他女儿叫什么?”她更好奇林娥。

“你猜?”立仁来了劲儿,卖起关子。

林心抿嘴浅笑,戏语道:“该不会是抗美之类的吧?”

立仁大惊,一下子坐直身体,叫道:“你怎么猜得?”

“真的叫抗美?”林心也错愕!难道林娥就给女儿起这样的名字?这是个新鲜事儿,应该告诉妈妈,且看她如何贬损林娥。

立仁点头,不可置信地盯着林心,像是看到灵魂出窍一样惊奇,催问:“你到底怎么猜得?不可思议。”

林心从容道:“我不是曾返回大陆吗?在那里认得一个女孩,就叫抗美。她有个弟弟叫援朝。”

“我的天啊!”立仁惊呼,“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疯了!”停顿须臾,又骂道,“一群愚民!”

林心却很平静,道:“每个人都会沾上时代的印痕。例如名字,抗战时出生的孩子,会叫抗生;抗战胜利后出生的孩子,就叫和平;入台后出生的孩子,则又叫台生了。这些名字,都烙上了时代的标记。”

立仁仍旧很不屑。他总觉得这侄子侄女的名字,分明就是杨立青在向他示威!叫什么不好,偏要牵扯政治?

“我们的孩子,你想好名字了吗?”林心问。

“想过了。”立仁说,“若是按照我们杨家的家谱,下一代人,应该是文字辈。我想,就沿用文天祥的字,男孩就叫文山,女孩则将山字,改做珊瑚的珊。

至于乳名,你给取个吧。”

“还是让梅姨和立华姐取。”林心说。

“孩子是你的,你说了算。”立仁说,

林心笑笑,没再说话,将身体靠在立仁身侧,立仁伸手将她揽住,她更温顺地依偎进他怀中。

一夜无话,十分平静地度过。

第二天,林夫人遣郑嫂带着小渝,送来熬好的大骨汤给林心补身子。

小渝和念荪、念中在草坪上玩棒球;林心坐在太阳伞下,观望着他们的嬉戏玩闹。孩子尖利、沸腾的笑声,响彻云霄,驱散了早晨的微云。骄阳似火,花木繁盛,到处都洋溢着欢歌。这是一个和平而幸福的周末!

“姐姐,看我投球!”小渝高呼。

林心循声望过去,视线却被一道耀眼的光线截住,恍然之间,她竟看到了另一张面孔,有些模糊,像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但是她看一眼就知道,这是她的大弟弟。

穿越好长好长的一条隧道,映入眼帘的是起伏的街道上,一个小男孩穿着好时髦的背带短裤,手持一根竹竿,不时地拿竹竿做□□拼刺状,

“杀!杀!”他的口齿还不清,回首,对跟在后面、有些懒洋洋的女孩说,“姐姐,姐姐,爸爸什么时候回家?”

“杀完了日本鬼子,爸爸就回家了。”女孩很认真地回答。

小男孩彷佛很认真、很用力地想想,然后估计还是想不透,转回身,继续专心致志地玩他的拼刺游戏。

阳光依然明媚,没有雾,没有云彩。

一段多么美好的回忆,最终却用血淋淋的悲剧收场?

郑嫂端来酸梅汁,正想要和林心说话,却忽然瞄到林心眼角的泪水,顿时愣住。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看到大小姐落泪。

多刚强、要强的人啊,也有脆弱的时候!郑嫂心里感慨万端。

林心戴上太阳镜,做个深呼吸,竭力平稳下跌宕的思绪。

“小姐,这是酸梅汁。”郑嫂轻声说,“冰冰凉凉地,您尝尝!”

林心轻轻呷一口,味道的确很好。

“小姐,这老人都说:母亲的心情好,养出的孩子才健康又活泼。”郑嫂拐弯抹角地劝林心。

“郑嫂,你坐下。”林心说,“我们说会儿话。”

郑嫂赶忙点点头,在林心的再三要求下,她才肯勉强靠着椅子一角小心坐好,静静等候林心的话题。

林心却不急着说话,仔细品尝过酸梅汁,才慢吞吞地问:“家里都还好吗?”

郑嫂本来已等得不耐烦,“冷不丁”地林心开口,吓了她一跳,思绪来不及整理,脱口答道:“还不是湘湘闹!”

话才出口,郑嫂立马懊悔不已,慌张改口道:“没事了!都好,都好!”

欲盖弥彰!林心暗想。

瞧着林心毫无反应,郑嫂更觉不安,又极惭愧地道:“您有身孕,怎么好让您为这个死丫头片子费心。这真是……”她左右寻不到合适的语言,索性垂下头。

“你慢慢说服郑叔吧。”林心劝道,“即便你们夫妻想不开,她还是要去唱的。她要是离家出走,没有家人的保护,岂不是更危险?”

敢情湘湘这阵子的事,大小姐都知道!郑嫂马上长舒一口气,坦承道:“是啊!我也是怕她被逼急了,一下子跑掉,万一遇到居心不良的人,那不就糟了?

所以,有时睡不着,仔细想一想:这儿孙自有儿孙福。爹娘,就是养个小。他们翅膀硬了,想要飞,谁也拦不住。

可是,小姐您也知道,老郑他是个死脑筋,认准的事,万难回头的。

有一回,他去眷村喝酒,回来后讲一个兄弟的女儿去做演员,丢人现眼。要是他,早就一棍子打死了。

前几天,单单因为从湘湘的书包里翻出一支口红。他大发雷霆,拿起笤帚就打。湘湘跑不及,被他抓住,绑在院子里拿马鞭子抽。还不解恨,又拿鞋底打湘湘的嘴巴。

可怜的丫头,被打的鼻青脸肿,昏过去……”

说到这儿,郑嫂不由得落泪。“这还幸亏小渝懂事,跑上去护着湘湘,不然,只怕湘湘要被他活活打死。”

老郑不是傻瓜!一定是从口红看出了端倪,才发那样大的火吧!林心暗想,可怜的人,做牛做马,就是为了女儿能上大学。湘湘落榜也就罢了,竟然去从事他最为不齿的优伶之事,这不是断绝了他人生最后的希望吗?

如果我父亲、母亲知道我也曾去卖唱,他们会怎样呢?大约是致命的一击吧!若果然到了那时,只怕相见争如不见!

沉默稍许,林心尽力用明快的声调劝慰郑嫂:“老郑一定会想开的。”

“夫人也这样劝我。”郑嫂道,“人世间的事,大多不能遂人心愿。心酸的事,只有一口吞下,咽进肚里。”

林心轻笑,暗暗讥讽:母亲不是咽回肚里,而是发了疯!

“好在眼下,有小晖在在一旁看着湘湘,我们也能放心许多。”郑嫂又说。

“小晖?!”林心惊异,摘下太阳镜,看向郑嫂。

被林心一盯,郑嫂顿时心发毛,慌张地解释道:“没,没什么。我是说,小晖,他是个男孩子,总比女孩子强。”

这等于没解释,林心压下疑虑,不再追问郑嫂。

问也是白问,郑嫂能知道小晖的什么事?立仁说过:他已找人看住小晖。想必不会出太大问题。林心暗想。

“现在小晖也不老实了。”林心轻叹。

“他懂事。”郑嫂安抚林心,“前两天,还给夫人买了法国的化妆品。夫人喜欢地不得了。”

恐怕是立仁又叫阮成偷偷塞给他花销了!林心暗想。这样可不行,长此以往,只怕小晖真要变成一个纨绔子弟!

“你回去后,见到小晖,叫他这个周末来我这儿一趟。”林心吩咐。

郑嫂忙应下,心里十分不安。现在的林晖就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

“野马驯好了,能成千里马。”林夫人曾对郑嫂如此感叹,“驯不好,弄巧成拙,就是一个祸害。他祸不了我,他只能去祸害林心。这个人世间,就这么奇怪,谁最爱你,你害谁最厉害。”

“姐姐!”草坪尽头,小渝用力向林心挥手。她玩兴正酣,一脸大汗,忍不住想要将自己的快乐和姐姐分享。

林心也向她挥挥手,露出夸张的笑容!

七月初,只有郑湘入费府聆听林心的“训诫”,小晖却不见踪迹。

“他正忙着期末考试。”郑湘解释。

一向活蹦乱跳的郑湘,这天却很沉静。看上去十分憔悴,毫无光彩,像是一朵遭到冰雹打过的娇艳的花朵,蔫了、败了,只剩下一具空壳还在。

“你呢?”林心关心的问,“马上就要联考了。”

“考呗!”她有气无力地回答。

她的眼角下还有点儿淤青;半袖的衬衣露出的胳膊上仍有伤痕。可是她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就那样全部袒露着,走出家门。

“注意一下。”林心轻轻抚摸一下她眼角,“可别毁了容。”林心故意戏语,想要让她快乐一点儿。

郑湘避开林心的触摸,平淡地道:“他就是想让我毁容。他说我是红颜祸水。”

林心靠近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被自己的亲爹骂几句,算不了什么。你是因为从小父母太疼爱了,没受过这个。像我,也是一直被骂大的。”

郑湘轻轻摇头,又倾诉说:“他把我关起来,一直在外面骂。从以前大陆的事,一直骂到现在。他又骂我妈,嫌她没把祖父祖母和哥哥带出来。我妈就一直哭。”

“你爹是个军人。”林心说,“说话难免粗鲁。就说我们这位杨长官,也时不时来几句脏话,我们都是过后不思量。

他们这些人,心里面是很苦的。我们一定要体谅。”

郑湘不语。

“一切都会好起来。”林心再劝她。“你爹这是爱之深、责之切。”

郑湘默然片刻,抬头,看着林心的眼睛,问:“如果小晖哥没有遵循你的意愿,是不是你也会像我爹那样?”

林心愣一下,问:“小晖最近怎么样?你们常见面吗?”

“我们不常见面。”郑湘回答,“他一直在学校里。很少回家。”察觉林心露出忧虑的情绪,她急忙又说,“你别担心。他有叶小姐护着,谁敢把他怎样?”

“叶小姐?”林心追问。

郑湘颇神秘的一笑。到这时,她才稍稍恢复一点往昔的活力。

“出了什么事?”林心问,心弦猛地吊起。

郑湘却不知深浅,答道:“就是上个月,因为叶小姐从南洋染了病,所以叶先生派人来接小晖哥过去陪叶小姐。”

“温蒂病了?什么病?”林心直觉没那样简单。温姨妈曾说温蒂去了泰国,而不是南洋。

郑湘凑近林心耳边,悄声道:“我听小晖哥说,其实不是病。遇到抢劫,受了枪伤。但这件事,叶先生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一直保密。小晖哥还是听叶小姐自己讲的。”

“抢劫?枪伤?”林心骇然。谁敢去抢劫叶综?天方夜谭嘛!

郑湘用力点头,又说:“叶先生好疼爱他女儿。那段时间,整个人一下子憔悴了。以前还会开玩笑,那时就一直绷着脸。眼圈里都有红丝。”

“你亲眼见着了?”林心问。

郑湘脸一红,道:“当然是我的姐妹看见啦!”

你的姐妹能随便接近叶综?林心暗讽刺,当然不会相信郑湘的这个编排。但是观察这小丫头的眉眼,倒像是有点儿别的意思?这可真是乱如麻。

“温蒂要不要紧?”林心又关切地询问。

“伤势倒没什么,但是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郑湘回答,“所以小晖哥过去,陪着她说话,好像是照顾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她不觉间流露出很大的同情。

“你见过温蒂?”林心问。

郑湘摇头,说:“有个姐姐说:叶先生相中了女婿,一定会大力栽培。小晖哥要是入伍,应该会转去凤山军校受训,以后可以升将军,子承父业。”

“这个姐姐,倒是蛮知根知底的。”林心故意戏语。

“她就是甄菲菲啦!”郑湘干脆实话实说。

林心压下震惊,继续戏语:“你好能干,已经从她的崇拜者,眨眼变成了她的好姐妹。”

“她人真的很好的。”郑湘强调,“姐姐,你要是认识她,也会喜欢她。她还去过咱们家呢!”

“真的?”林心大为吃惊。一位大明星光临“寒舍”?

“她还和我妈一起包水饺。”郑湘颇得意地宣布。

“你爹没有好奇她的身份?”林心问。

郑湘轻笑,说:“我爹从来只听广播,而且是只听新闻,绝不会听那些靡靡之音。所以他根本不知道甄菲菲是谁。当然那天,菲菲姐也穿得好简朴:白衬衣配牛仔裤,简直就是一个女大学生。别说我爹,就连邻居家喜欢听歌的小阿妹都没认出来。”畅快地笑几声,她接着又说,“我爹还称赞她温柔娴淑,有姐姐您的风采。”

“我?”林心不解。

“夫人还说,她像姐姐。”郑湘无心地戏语。

但林心却猛然不悦:为何要将她和一个歌女相类比?这不是羞辱她吗?母亲真是疯言疯语!

然而郑湘哪里能了解林心的隐痛,仍旧继续赞扬着甄菲菲的诸多优点。

立仁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拿眼偷瞄林心。

她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她的长发,不一会儿的功夫,梳子上已经塞满断发。可是她竟熟视无睹?

自进入夏季,受身孕影响,她一直有掉发。每天清晨和晚间,每当她梳头,一定会抱怨几句掉发的事情。

“可怜我的头发。”她常常这样哀叹,“早晚会掉光的。”

“掉光就掉光。”立仁偶尔会搭上这么一句。

她马上就说:“你怎么不掉头发?”

“我不是都白了大半?”立仁自嘲,“眼也花了,走路还用拐杖。你他妈少在老子面前抱怨老了。”

林心闻此,一定会发笑。

有一天,立仁实在憋不住,就问:“你到底笑什么?”

“我在笑:我能看到你老的样子,而你看不到我的。”林心嬉笑着说,“如此一来,在你的记忆中,我永远都是年轻的。我永远不老。”

立仁蹙眉,暗骂:这是什么鬼逻辑?

毫无疑问,林心很爱惜她的长发。但今天怎么了?她的两眼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彷佛想要将自己的魂魄给看出来。

她的出神,应该是从郑家的女儿来过之后?立仁猜度着。

“要不要把老郑叫过来,让我说他两句?”立仁开腔,“女孩子,怎么能打?”

“他们父女的事,我们外人还是不要插手。”林心叹息,又调侃道,“若是你女儿要去电视台唱歌,你愿意?”

“我怎么不愿意?”立仁来了热情。

林心不信。

立仁走上前,看着镜子里的林心,一本正经地说:“我父亲从来就不限制我们兄妹几个的选择。人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父亲却送立华去广州读书。见秋的革命文艺,说白了,不就是唱个歌、排出戏嘛!”

“大约他老人家也是爱莫能助,索性就由着你们放马奔腾!”林心说。

立仁轻笑,道:“这中国的传统,父辈管束太多,但却未必能有实效。你看林娥的父亲倒是厉害,但是他能阻止女儿去革命?儿大不由爷。我们要看开。”

“好像你真是做了爹似地。”林心挖苦他。

他上去抱住她,亲昵地道:“这不是马上就要做了吗?”

“我拭目以待,要看看你这个民主的好父亲如何做?”林心嘲弄。

立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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