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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第 14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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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院门处传来孩子们的呼唤声,将这对母女从往事的回忆中拉回到现实中来。

沈盈先回神,起身,打开窗子,挥手道:“在这里。”

“外婆!”孩子们兴奋地喊叫着,“快看,我们买了一条金鱼。我们要养它。”

“好!”沈盈宠爱地说,“咱们养鱼。”

曼莎马上埋怨道:“养什么鱼啊!净弄些没用的玩意儿。上回说养猫,把家里弄得鸡飞狗跳、乱七八糟。这回又是鱼?有完没完?”

“小孩子嘛!”沈盈说。

“那你怎么不许我养鸟儿?”曼莎指责。

沈盈无奈。

“你害怕感情,哪怕是对一只鸟儿。”曼莎讥讽。

沈盈沉默。

曼莎还要再说话时,孩子们已冲入房间,呼叫着,打闹着,不一会儿的功夫,将家里搞得天翻地覆,容不得母女再有多余的空闲回忆往事。

沈家母女走后,林心戏谑着说:“还敢说不记得人家?怎么一见面,连人家几十年前,绑着小辫,都清楚记得?”

立仁无可奈何,心里暗想:她又来了。我沉默是金。

林心抿嘴轻笑,做豁达状,说:“算了,记得就记得!”

立仁心道:哼,你又装大方了?!但面上,仍旧水波不兴。

立仁不接话,林心也觉无趣。沉默一会儿,她忽而又摆正面孔,一本正经地问:“你猜方才曼莎来之前,有谁来看我?”

打量着她的神色,立仁笑嘻嘻着说:“哈?莫非是我们的叶局长!”

“不是他,但和他有关。”林心答。

立仁一怔,彷佛被某个拐角一下子绊住了思绪。“女的?”他皱起了眉头。

林心很轻松,说:“温姨妈!”

“喔?”立仁弄出一个颇夸张的惊叹号。

林心道:“她说,叶综陪着温蒂去泰国玩。因为温蒂嫌姨妈唠叨,不许随行,所以她只好留在了台北。”

立仁不语。

“是叶综打电话回家,吩咐她代为来医院看望我们。”林心又解释。

立仁点一下头。

立仁一直不说话,让林心起了疑虑,不禁问:“方才,你都去哪儿溜达了?还买西瓜?”

立仁沉吟一下,才缓缓地道:“和你差不多。”

林心不解,问:“莫非遇到故人?”

立仁却点头。

林心惊异,却没追问。

立仁却坦承相告:““原来立夫先生也在这里养病。刚才在外面巧遇到陈夫人。于是我便过去,和他闲聊了一会儿。”

虽然十分震惊,但是林心一语不发,既不提问,也不表态。

“想不到他的精神气十分地好。几十年,盛衰成败,真正是:宠辱不惊,闲看堂前花开花落。他的胸襟,我是万分不及,十分惭愧。”立仁似颇多感慨。

林心面色无波。

“他的老脾气也没改,还是喜欢做演讲。知道我结了婚,所以特意大讲一通夫妇之道。”立仁的情绪马上由低徊转为昂扬,似乎是故意讲给林心听,语调之中颇多调侃与熟稔“他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好好待你,爱护你,尊敬你,顺从你。总之,太太万岁!”

林心只淡笑。

立仁迟疑一下,才轻声道:“他问我,想不想搞一搞中华文化方面的东西。经国要他搞一个文化复兴委员会。我看他热情高涨。”

林心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立仁奇异。她未免太平静了!她难道不好奇?

“我要说什么?”林心却反问。

立仁盯着她的眼睛,取笑道:“你不担心我受他的牵连?”

林心平淡地道:“他要牵连你,二十年前早就牵连了。那时的你已无虞,今日我何须担忧?

何况二十年后,时过境迁。你与他,早在黄埔就有同僚之谊。你去看望他,再合适不过。

而且你都遇到了他夫人,再避而不见,岂不是人情太冷?推己及人,我们不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若有旧时友上门,怎不心生感怀?”

立仁点点头,说:“是啊!旁人不去看他,也罢了!我再不去,未免太过。”忽而又长长舒出两口气,道,“看他这二十年!哎,还是楚材看得清楚,一枪了结,省的日后受辱又心伤。”

“也许是吧!”林心竟然附和,“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立仁急忙回神,劝道:“你又想多了。”顿一下,他又戏谑着说,“还是活着好啊!活着,我才能抱到闺女!”一边说一边握紧林心的手,柔情地道,“活着,才能娶到你这样的美娇娘。”

林心佯怒,推开他。

他得意地笑起来。

林心住院才三天,已将立仁折腾个够呛;白天黑夜的在医院里照顾太太,使他整个人明显露出憔悴之态。毕竟是岁月不饶人啊!林心看在眼里,心中十分不忍和不舍。几番劝他晚上回家休息,立仁又不肯。于是林心便执意要提前出院。大家力劝不住,只好请耿医生开了保胎药,让她在家里用药修养。

当晚回到费府,躺在床上,林心打量着周遭一切熟悉的摆设,猛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慨。

何老师已经下葬了!她未能活着返回故土,而把这份沉重的希望留给她的学生!

关山路远,天涯望断!

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

“在想什么?”立仁笑着问,“眼珠子瞪得跟牛眼似地!”一边说,一边在她身边躺下,转身拉下台灯。霎时间房间里一片黑暗。

在这短暂的漆黑中,林心骤然间,感到彻骨的寒意:一个人死掉了,就如这盏灯熄灭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包围,永远望不到光亮,远离温暖。

立仁依靠过来,伸出手臂,将她抱紧,与她紧密相依,不留下一丝缝隙,嬉笑着,重重吻下她的脸颊。

冰冷之极?像一支精巧的青花瓷瓶!“你怎么了?”立仁皱眉,轻声问。

她的视觉已逐渐适应了黑暗。一片淡淡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窗台上,在房间里投下几重阴影,像是淡淡的墨汁洒在宣纸上。

有了光,也有了温暖。

她翻转身,双臂搂住他的脖颈,像是一株缠绵的藤蔓,紧紧将他缠绕。

她的变化让立仁困惑,但他没有再问。

一阵疾风,竟然吹开了一扇窗子,夜风随之袭来,吹去了房里的燥热,浓郁的花香飘来,是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

万籁俱寂,无声无息。

夫妻紧紧相拥,虽然彼此没有一句话,却已心意相通,彷佛一直在做着无声而倾心的交谈,似乎已将心底里的一切交付给对方。

睡意朦胧中,立仁感到怀抱空了,一阵凉气扑来,打破了他的梦境。

他微微睁开眼,就见林心已坐起来。摸一下她的被褥,早已是冰凉。她坐了有多久?他竟然毫无察觉?

“怎么不睡?”立仁开腔问。

林心正眺望着窗外,一层淡淡的白雾飘荡。她过于平静地回答道:“睡不着。”

“你到底怎么了?”立仁问,“不是说在医院里睡不着,一定要回家吗?回家了,还是睡不着?”他不能不忧虑。

她回首,看着他。在暗淡的晨光中,他更像是一个影子,一个她虚幻的梦。

她这是怎么了?彷佛正在远离他,似乎再一次变成一缕风,令他无法掌控。于是他牢牢握紧她的手。

“立仁。”她轻声呼唤,彷佛在一个遥远的地方,“你说,我们能回家吗?是真正的回家!能闻到故乡的泥土气息,能听到乡音,能站在故乡的蔚蓝天空下,堂堂正正,光明正大!”

立仁怔住。须臾,他重新收敛心神,问:“你是不是做梦了?”

林心摇头,说:“我是想要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才会有重逢;可是我又害怕做梦。因为梦会醒。天亮了,梦消失了!一切照旧。”

立仁拾起一件外套,为她披上,从旁环抱住她,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她的目光与他的目光相遇。她露出一个浅谈之极的笑容,道:“你总是这样说,而我总是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还能相信谁?”立仁故意戏语反问,想要缓解她心头的凝重。

她勉强笑一下,语气轻飘地说: “这些年,我常常做许多梦。一些梦还会重叠。从一个梦,突然跳到跳到另一个梦;这个梦里的人,忽然窜到另一个梦里去。从重庆忽然到了高雄,从台北忽然回到了上海;从防空洞,骤然又飞到船上。

在那些梦里,我常常会遇见父亲。

他总是穿着军装,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样子。无论我遇到怎样的不幸,他始终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我。

他从来不和我说话,也没有帮助我。

然而只要我看到他的笑容,就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我想,我之所依能够活着,是因为我给了自己一个虚无的美梦。这是望梅止渴,是掩耳盗铃!”

“你太悲观了。”立仁客观评价,“你应该这样想,你父亲依然健在。只要人还活着,就会有相聚的那一天。

不似我的父亲,我只能与他在梦中相见了。”

“你也想念父亲?”林心十分好奇地问。

“当然。”立仁回答,又哑然失笑,颇自嘲地道,“虽然他未必想念我。”

林心了解其意,不语。

立仁甩掉心头遽然涌来的伤感之情,看向墙上的挂钟,对林心道:“天亮还早,你快睡会儿。”

林心见他下床穿衣,问道:“你要和立华姐去散步?”

立仁点头,遂问:“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来和我们一起走走。”

“我可不想破坏你们兄妹的美好时光。”林心调侃。

立仁失笑。

翻来覆去,想了又想,立仁终究放心不下林心。

立华看他神不守舍,不禁道:“你还是快回去陪着太太吧!她现在有身孕,大意不得。”

立仁尴尬,说:“她正睡着。我们走我们的。”稍停,又惭愧地道,“立华,这阵子,我让你操心不少。哎,你也要保重身体,不要太劳神了。”

立华白他一眼,故作不耐烦,挖苦道:“原来你还知道这个?总算还有点良心。”

立仁陪笑。

兄妹默默走了一会儿,转到僻静处,立华叹息一声,道:“哥,你知道吗?我心疼这个孩子,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

立仁呆住,脑海里蓦然浮现出几十年前,在醴陵城祖宅里发生的一切。

“我无法再生育。这实在是我一生最大的隐痛。虽然老董以后确实曾对我百依百顺,然而我仍旧因为那个孩子,而忍不住要怨恨他。

这种恨,并不剧烈,而是像一根隐形的线,似有若无地横亘在我和他之间。每当最幸福的时候,我总会不期然地想到那一滩鲜血,于是,那种幸福的感觉,霎时间就消失了。”

听着立华的诉说,立仁心头阵阵哀伤。

立华是这样想的。那么“她”呢?是不是也因此而怨恨他?

立华没有注意立仁的神色,继续诉说着自己的心情:“哥,你们男人,永远不会真正了解一个女人的心情。

也许,孩子对于我们,像是事业对于你们男人。

我们渴望做母亲!就像是庄稼地,春天生长,秋天收成。只有收获了果实,一个女人的人生才得圆满。

虽然我有了费明,可仅仅有他,总还是不圆满。

我这个有缺憾的妹妹,希望我的哥哥,人生没有缺憾。我希望你,真真正正做一回父亲,享受你不曾享受到的天伦之乐,感受温柔的父子之情。

你的前半生,太过暴戾!惟愿你的后半生,生活轻松、悠闲,尽享人间亲情!”

“所以你一直张罗着给我保媒拉纤。”立仁想要阻挡脆弱的情感爆发,因而故意取笑妹妹。

立华轻声发笑,针锋相对地说:“我保媒管什么用?还不得多亏你的校长做媒?”

立仁却桀骜地道:“校长做媒?那也还得我愿意!”

立华笑,好奇地问:“是不是楚材也给你牵过线?”

立仁一愣,也起了好奇心,问道:“是不是你拜托过他?”

“这么说他真的给你做过媒?”立华极度好奇,“是在什么时候?对方是谁?”她有无数疑问。

立仁含糊地道:“就在重庆时,具体的,都忘了。人老了,记性不好。”

“重庆?”立华却来了热心,“那时炮火纷飞的,楚材怎么会忙起这个?他那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做某件事。”

“立仁,别忘了,三十六计之美人计!”楚材散漫的声音一下子钻入立仁的脑海里,依然是如此清晰。

于是他决定“挣脱”,想要“逃离”!然而谁能料想,当他掉过头,将目光投向另一端时,竟是看到了“她”?

立仁散完步,回到房里时,林心已洗漱完毕。

“不是让你多睡会儿吗?”立仁一边走向她,一边说。

“还是睡不着。”林心轻声答,接着又道,“立仁,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在医院讲的话吗?”

立仁停下脚步。

林心伸开手,将一张纸条递给立仁。

立仁接过来,仔细看去。

“这是……?”立仁的眼珠瞪大。

他的反应,超出林心的预期,这让她心头猛地一阵哆嗦,小声问:“你不知道吗?”

“这是真的?”立仁用力抖动着字条,整个人显得十分震惊,“字迹是真的?”

林心点一下头。

“你确认?”立仁不放心地追问。

林心再次点头,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我不会看错。自内战爆发以后,我父亲只要离家去军中,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写家信,有时,在作战间隙,他甚至都会一天一封。”说着,她又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交给立仁,“这是民国三十八年(1949)元月,我父亲通过总统派去的专机,带回来的最后一封家书。你对照看看。”

立仁接过这封已泛黄的书信,在台灯下,仔细比照。

许久,他下了结论:“是真迹。”将那家书还给林心,依旧惊诧不已。迟疑一下,再缓缓问道,“你一直保存着?”他手指一下那书信。

但见林心小心翼翼叠好那封旧家书,放到一个铁皮糖果盒的夹层里。

立仁打量她的举动,迟疑一下,才问:“你一直保存着它?”

林心点头,答道:“是啊!当初,幸亏我用防水的油布包裹着它,否则我掉进海水里时,它也跟着毁掉了。”

“你曾掉进海里?什么时候?”立仁吃惊。

林心背对着他,轻描淡写地道:“很久之前的事。”

立仁皱起眉头。

正当他思虑之时,林心转身,拉回正题,说:“竟然连你也不知道?那么这事应该就是何老师个人的行动?”

立仁马上截断飘飞的思绪,将思路转回到林心的问题上。会是何有芳个人的行动吗?如果不是,那就是说另外还有一条线?

“如果我能知道这次何老师赴美治病,有谁去看望过她。我相信,凭着我对何老师的了解,一定能从中找到那个与她联络的人。”林心主动“请缨”。

立仁沉默少顷,即断然走向小书房。在林心的注视下,取出钥匙,打开那扇门。

林心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立仁拉开了小书房的灯,一束明亮的光,透过门,射到地毯上。

“你进来吧!”在里面的立仁喊。

于是,林心才缓步踏入小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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