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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第 14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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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晖打电话回家,说林心住院。林夫人听说病房里人很多,决定下午过来。

既然林夫人要来医院,立仁便趁这个空当,离开医院,代替林心去何有芳的灵堂吊唁。

林夫人来时,杨家人都不在场。不多会儿,曲涵也赶过来。原来是林夫人不放心,又拜托她再去仔细询问一下主治医生。

跟在曲涵身旁的医生,正是昨晚为林心诊治的医生。

“林心姐,好巧,这位耿医生的太太,还是林凡的小学妹,当初曾和林凡一起参加网球社团。”曲涵介绍。

林夫人一听曲涵提及小凡,急忙询问她有没有小凡的消息。

曲涵说没有。

林夫人难掩失落之情,神色黯然。这让林心增添一份愁绪。

一时间,母女竟默坐无语。

这时,阮成和金英匆匆赶来。

林心当下既明白立仁之意,心里不由更五味杂陈。这正是:似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

第二天上午,曼莎和母亲一起来看望林心。

“若不是我打电话找你,还不知道你住院。”一进病房,曼莎先抱怨。

林心笑道:“我又不是生病。”瞅见跟在曼莎身后而来的沈盈,她十分惊异,道,“伯母,您也来了!”说着,她作势要起身。

沈盈疾步上前,按住她,道:“别动,你是有身子的人,用不着讲究那些虚礼。”

“要讲规矩,我妈应向你行礼。”曼莎打趣。

林心一愣,方才理解她这是说沈盈本是立仁的部下。

“你的话,可真多。”沈盈轻声斥责女儿。

曼莎不为意,环顾整个病房,问:“长官呢?他没有来吗?”

“一直都在这儿。”林心笑答,“方才说出去走走。”

从一进门,曼莎就满脸喜色。这时她已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抓住林心的手,急切地道:“林心,这个暑假,我就要去美国了。”

林心诧异。

沈盈十分平淡地解释道:“只去三个月,已得到批准。”

“是吗?”林心惊喜,真诚地替曼莎高兴,“太好了!祝贺你。”这大半年,他们夫妻可算是饱尝相思之苦!

“可惜只有三个月。”曼莎感到美中不足。

林心笑道:“三个月也好啊!”因为一心替好朋友喜悦,又无外人,她又戏语道,“这总强过如今那些夫妻分别二十年、一走无音讯的老兵们。”

“她就是个不知足的人。”沈盈责怪,“有这三个月,已是格外恩遇。”

“恩遇?”曼莎不屑,又讥讽,“妈,您可真会说话!让我们夫妻分居,而今即使给我们三个月的团聚,却又不许我带上孩子,丝毫不能体谅父亲想念孩子的心情。这是什么恩遇?”

“不要那么多牢骚。”沈盈加重语气警告,“几个孩子的妈妈了,也不稳重。”

曼莎还要反驳。

林心忙拉住她。

“哈哈,看我买了什么好东西?”立仁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一个西瓜,摇晃两下。

沈盈母女回身。

发觉有外人,立仁轻松的笑容立即隐去,挂上一层冷淡的寒霜。

曼莎顿时紧张,仓惶地深鞠一躬。

立仁的视线已从她身上移向沈盈。

“立仁,这是曼莎的母亲。沈伯母。”林心介绍。

“长官!”沈盈恭敬地深深鞠躬。

立仁的目光上下扫过她全身,最后定格在她脸上,叹息说:“原来是你!”他像是终于将名字和记忆对上了号。

沈盈工整地道:“是!”彷佛还是在做他下属时的回答。

立仁眉毛一挑,顺手将手里的西瓜交给随后而来的阮成,示意去切西瓜。接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又命沈盈和曼莎也坐。

沈盈坐下了。曼莎迟疑一番,最后选择站在母亲身旁。

浓烈的阳光从窗□□进来,照着杨立仁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隐约一道浮尘飘荡在明亮的光线里,那是岁月的沧桑。

遽然间,一股沉重的伤感冲上鼻腔,几欲令沈盈落泪。岁月它总是匆匆催人老,一晃眼,大半生过去了,青丝变白发。

那些多么美好的青春啊!那些有歌声也有泪水的美好年华,那些交织着热情与失落的天真,那些暗恋与痴迷,都如同窗外的这一缕风,轻轻吹过,消失了踪迹。

曼莎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母亲,赫然发现素来镇静的母亲,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臂紧紧压住腿部,彷佛是在制止小腿不自觉的轻颤。

她很紧张!

林心从一旁关注着沈盈。

立仁一派轻松,笑说:“你也老了!”

长官的笑容,并未令她放松,心里的弦依然绷紧,但面上也露出笑容,说:“是!倒是长官,多年不见,还是从前的样子!”

立仁摆手,感慨道:“老咯!不服老都不行。”又指指曼莎,“看看你的女儿,都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我们还能不老?”

沈盈浅笑。一种职业的本能使她感觉到身后林心射来的目光。

立仁似乎一时沉浸于往事的回忆中,道:“我还记得,你从前扎着两个小羊角辫,一脸的孩子气!我对褚处长说:这个黄毛小丫头能行吗?我们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褚处长说:别看她模样显小,工作一点也不马虎。”

沈盈道:“承蒙长官赏识。属下本来以为没有被录取,正准备转去北平求学。”

“去北平?学什么?”立仁好奇地问。

“化学。”沈盈回答,“当时属下已经收到燕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这个回答,不但令立仁惊异,也令曼莎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母亲还曾经报考过燕京大学,而且还要学习化学!

“你想做科学家?”立仁问。

“岂敢?”沈盈谦卑地答,“只是有一些兴趣。属下的祖父曾经在江南制造总局参加西学书籍翻译,在家里还教子弟们做化学实验。”

立仁瞪大眼珠,露出分外感兴趣的神情,好奇地追问:“然而你还是选择参军。为什么?”

沈盈沉默须臾,缓缓地回答:“人生的一些重大选择,比如人生路途的决定,有时却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如此想了,便立即做了。事后回想,总有种轻率的感觉。自己一心一意想要追求的东西,顷刻间就放弃了;无意中的选择,却一路走下去,义无反顾。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

立仁点一下头,一字一句地评断道:“你让我刮目相看,都了不得啊!”

沈盈竟然神色一恍惚,彷佛是羞涩。她的长官一向是批评大于赞赏。像这般当面称赞,更是少之又少。

“你呢?”立仁看向曼莎,“你最初想做什么?”

曼莎还在出神,突然之间被询问,竟回答不上来。

林心戏笑道:“她呀,她想做话剧导演。”

“你胡说什么呀!”曼莎转身,就去捂住林心的嘴巴,阻止她的“爆料”!

“好嘛,一个个都不简单!”立仁眼角斜飘过林心。

林心只当做没看见。

这时阮成将西瓜切好端上来。

立仁起身,拿了两个枕头,放在林心身后,让她依靠而坐;又询问她是否舒服,仔细调整好。

林心只尝了两口,就放下了。

“怎么不吃了?”立仁关切地问,“还想吐?”说着,还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

林心及时躲开了他的手,示意他注意场合:还有外人在场,夫妻怎好“动手动脚”?

岂料立仁却故意要将头伏下来。林心信以为真,登时脸红,急忙闪躲。立仁却直起身来,轻轻发笑,伸手宠溺地捏一下她的脸颊,笑说:“小丫头,还跟老子动脑筋!”

林心的眼角已经瞄到曼莎偷偷笑的神气,心里不免羞恼。

离开林心的病房后,沈家母女彼此无语,一直到踏入家门,才由曼莎打破沉默。

“咦?!孩子们呢?”曼莎还穿着鞋子,站在玄关处,眼睛已急匆匆四下环顾,搜下着孩子们的身影。平时,一听到门响,他们可都是一窝蜂似地跑出来了。

“临出门前,我已让李妈带着孩子去公园玩。”沈盈说,“今天天好,让他们都出去晒晒太阳。”

孩子们不在家,失去了忙碌的对象,曼莎站在异常寂静的家里,竟不知所措,十分无聊且茫然地环顾四壁。

“你趁这个空,赶快收拾一下去美国的东西。”沈盈催促,“等到孩子们回家,你又不得闲了。”

曼莎颔首。一边整理,一边闲聊似地说:“好可惜。我本来希望亲眼看着林心孩子出生。这下子肯定是看不到了。她生产时,我应该在纽约了。”

“你还有心思替她操心?”沈盈淡淡地嘲讽。

曼莎一边忙着手里的活儿,一边思绪转得飞快,似乎无意留心品味母亲话里的深意,已从这个话题猛地蹦到另一个话题。她偷笑出声,浅浅低声发笑。

沈盈颇无奈地瞄她一眼,面色无波。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回到“真正的沈盈”的躯壳里,掩盖住情感的起伏。

“妈!”曼莎笑嘻嘻着说,“杨长官,他蛮有趣,是不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有谁能想到他从前有多么威风凛凛?”

沈盈没吱声,不理会女儿的闲聊。

曼莎继续说道:“先前,听说林心要嫁他。我还替林心害怕。谁想,他不但细心,而且好体贴!妈,你看到了吗?他替林心找靠枕,又小心地扶着林心靠上去。连这种小事都注意到。想想,云行就很粗心。我每次怀孕,后背都疼地厉害,坐一会儿,浑身都疼。可是别管我多疼,云行照旧在一旁看书,像是没事人似地。我抱怨说疼。他就很无辜地怪我:你怎么不早说?你不说我能知道吗?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说,气不气人!

这次也是。我说,既然让我去,为什么不许孩子去?他也不安慰我一下,竟说什么:服从命令,少说废话。我这是说废话吗?他难道不想孩子吗?哪怕是让我带一个孩子去也好!一个也不带,这还有人情味吗?”

说着,说着,她眼里竟然有了泪水。

沈盈却波澜不兴,十分平淡地说:“知足常乐!等到你们夫妻白头偕老时,你每天还有一个人对着发脾气。她却只有一个人,对着照片过余生。”

曼莎顿时闭口,神色黯淡下去。

“人生没有十全十美。”沈盈缓慢地说,“好好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

曼莎面上露出不以为然,心里却十分赞同母亲的话。

“妈!我知道这一次是你帮了我的忙。”曼莎放缓了口气,声音有些含混地说,“我去美国后,几个孩子又要麻烦你照顾。让你受累了。”

“你从来不会对你爸爸说这样的话。”沈盈平静地说。

曼莎愣住。

“爸爸”这个词,在这个家里,竟然一直是个禁忌词语!看似荒诞,却实实在在在这个家庭里发生着。母女面对面生活,彷佛从来没有一个“爸爸”这人的存在。他飘渺如一缕芳香,看不见,却钻入每一个隙缝里,影响着所有的生活细节;他又像是一面墙,隔开了一对母女,染上悲痛的鲜血,使每一个灵魂都在夜晚感到孤独和痛苦。

如果说没有“爱”,那么她们或许会活的好些;偏巧又有那么多爱,令人沉醉,令人迷惘,令人彻骨,令人婉转,令人无言以对。

“爸爸”走了,将一个家的幸福与欢笑也都带走了!

“你一直都和他亲。”沈盈又说,“我们一起下班,进入家门,你总是先扑进他的怀里。我们一起去看电影,你也总是抱着他的手臂,问东问西。”

曼莎用力摇头,极力甩掉忧伤,故作冷漠地责问:“今天怎么忽然说这个?”她抬头,冷冷地盯着母亲的脸,“难不成因为见到了你从前的长官?见到了这个将一个想要学习化学的女学生变成一个杀人刽子手的党国元老?”

“抗战初期,在淞沪战场,你爸爸曾经和杨长官共过事。”沈盈徐缓地说,“你爸爸自负聪明,一向狂傲;但是他对杨长官一直从内心里赞誉有加,称许杨长官是干练之能臣。”

“他们可是你死我活的对手。”曼莎不信母亲的说辞。

沈盈淡笑一下,说:“更是曾携手的朋友!”

“最后分道扬镳。”曼莎讥讽。

“殊途同归。”沈盈轻叹。

曼莎不解。

沈盈也不做解释。

因为思绪纷乱,曼莎索性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坐在窗边,默默望着窗外的草地发呆。

沈盈端给她一杯茶,在她对面坐下,也望向窗外。

孩子们不在家,难得一个安静的时刻!母女各想心事。

“妈!你为什么要去电讯室?”曼莎追问。

沈盈竟自嘲地笑笑,说:“大约是兴之所至,一时头脑发热。”

曼莎却将目光掉转,直直盯视着母亲,讥讽说:“应该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已!”

沈盈的目光遽然转过,正撞上女儿的视线。她立即扭头,轻斥道:“又在任意揣测!”

“我虽然有些傻气,但女人的直觉总还是有的。”曼莎却平淡了,轻松地说,“这种事情,用不着费多少脑筋,看两眼,大体就可领悟。”

沈盈诧异,回转目光,看向女儿。

曼莎很平静。每一个女孩,在情窦初开之时,都曾有浪漫的、不切实际的幻想!等到时光褪去颜色,那一切皆已云淡风轻。

院墙外传来一阵刺耳的知了叫声,彷佛还是从前的蝉鸣,穿越过混沌的岁月沙尘,触摸着曾经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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