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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第 14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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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缓缓驶进医院,在抵达专属的独立病房院子前面时,遥见小停车场里,停放着两辆军车:一辆草绿色美式吉普车车,一辆军用卡车。

在两辆车周遭,几个荷枪实弹的宪兵做着警戒。

这等阵势,古长庆并不为意,但在看清那辆吉普车的车牌后,他的神色遽变,十分不安地回望立仁。

立仁面无表情。

古长庆不敢询问。

这时,从那小院的月洞门里,一位军容邋遢的将官昂首挺胸、阔步走出来。在他身后,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宪兵。

明媚的朝阳下,宪兵的钢盔和武器,银光闪烁,即便在这温润的初夏早晨,仍旧给人带来一股窒息人的阴森寒意。

“民耕哥?”林晖自言自语。他已认出何民耕,却被他的落魄呆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古长庆停下车,没有动弹,等候着下一步的指令。

一个宪兵快跑几步,打开卡车的车门,请何民耕上车。

民耕抬脚要上车时,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喊声:“民耕哥!”

他回首,望见林晖从一辆黑色轿车里冲下来,神情激动。

这小子!民耕心里一颤,随即挂上一个平淡的微笑,紧接着,他的目光稍稍向左移动,与另一张面孔遭遇。

隔着一面车玻璃,何民耕当然看不到杨立仁;但是何民耕知道,杨立仁一定就躲在那幽暗背后。

迎着何民耕坚定的视线,杨立仁缓缓摇下车窗。

何民耕神情淡定。

立仁迟疑一下,抬起手臂,向他行一个军礼。

这举动震住了何民耕。

他的双颊颤抖两下,瞬间有许多脆弱的感性,似乎随时能将他击倒。但是最终,他克制住了软弱,显露出骄傲的自信和坚强。

这两个男人,一老一少,在初升的阳光下,近在咫尺,虽没有一句言语的交流,却胜过千言万语。

民耕决然地坐上了“囚车”。

林晖想要冲过去,被古长庆死死地拽住了。

军用卡车呼啸而去。

林晖瞪大了眼珠,凝望着军车离去后留下的空荡荡的场地。这像是一场梦!却是一幕似曾熟悉的场景。

彷佛很久很久之前,在他童年模糊的记忆里,这样绿色的军车也冲入他的家门,然后呼啸而去。

是我的梦吗?林晖狐疑,有时他常常觉得自己分辨不清现实和梦境。

大姐总是对他说:你做了噩梦。可是为什么我的梦,如此清晰,如此强烈的冲击着我的感情?

我究竟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

小花园的中心,还是那排竹椅,此时又添了一个紫英。

她穿了一件紫色小碎花的旗袍,晨风轻轻吹起旗袍的下摆,露出她白色的袜子和黑色的细高跟皮鞋。

她的脚下是破碎的保温瓶,流了一地的汤粥,正冒着热气。

在一团缤纷的花海里,她有些浓艳,化了妆,嘴唇鲜红,眼珠也是红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旋转,但始终没有落下来。

很显然,她这番精心的打扮都落了空;失去了欣赏的那个人,一切都倍添凄凉之意。初升的朝阳里,这个年轻的女孩正承受超越她年龄的痛苦。

林心有些不忍,轻轻将那件脏污的军大衣披在她身上。

她峨眉回转,视线落在军大衣一个松散的扣子上,久久没有移开。

“紫英。”卓尔在一旁,显得不知所措,拉拉她的手臂,劝道:“你别这个样子!好歹说一句话。你不晓得,你不讲话,我好害怕!”

她们从幼稚园起就是好朋友,一起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紫英一向最乐观、最开朗。总是哪里有欢笑,哪里就有尚紫英。她何曾这样沉默过?像化石一般的尚紫英,让卓尔感到陌生和慌乱。

紫英不答话,一脸阴云,不胜其苦。

卓尔看了又气又急,不禁嘲讽道:“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我才不会告诉你小叔回来了。”

“你不告诉我 ,我也会知道。”紫英冷声回应。

“知道了,又怎样?”卓尔鄙夷,“他还不是照旧被逮走?你现在拉长脸,有什么用?先前他出事的时候,你又在哪里?还不是逃去美国?”

“对,我跑去美国。”紫英直面卓尔的指责,压低声音道,“但我没有像你们一家人那样急着撇开干系。我是去找人救他。”

“你?”卓尔大惊。

林心更震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竟然是紫英赴美找人救了民耕?这太匪夷所思了。21岁的尚紫英岂会有这番政治悟性?不对,一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这个高人是谁?

紫英神色一闪,躲开了卓尔清澈的目光,快速搪塞说:“就是找我爸爸啦。”

卓尔不疑有他,嘲笑说:“就算有你祖父,也无力回天。”

“我尽力了,问心无愧。”紫英说。

卓尔无语。她心里也清楚:在小叔这件事上,他们何家人是有愧的!

林心从侧面打量着紫英。先前,我将这个女孩子看轻了!她暗思忖。卓尔张牙舞爪,藏不住东西;紫英则不然,这孩子心里能藏事。

沉默稍许,卓尔看到紫英的袖子上沾到了汤粥的污渍,她好心地掏出手绢为其擦拭,却被紫英用力推开了。

卓尔恼怒,不禁抱怨道:“我在电话里提醒过你:要尽快赶过来。是你自己打扮来去,又化妆,将时间耽搁了,所以才没赶上。难道能怨我吗?”她也有满腹的委屈无处诉呢!

“昨晚你为何不通知我?”紫英责怪,满腔幽怨。

卓尔瞪眼,道:“昨晚有多乱?你晓得不晓得?亏得有我祖父来压阵!否则只怕现在我姑奶奶的尸骨还要被扔在病房里!而且我还要照顾林老师。”

“林老师?!”紫英先不解,接着目光射向林心的腹部,醒悟,脸上显出愧疚之色。

林心安慰她,道:“我很好,孩子也很好!”

“怎么好?”卓尔却不知深浅地叫起来,“方才,我在护士站,遇到一个老护士还提醒我,说林老师最好今天再去妇产部做个仔细全面的检查。”

“啊?!”紫英大惊,忙道,“那我们现在就去。”

就在这时,立仁走过来了。

林心惊异,但有小辈在场,不便多问;而又收到立仁讥笑的目光,她顿感惭愧。

虽然林心极力说她很好,可以马上回家,但是拗不过立仁的“命令”,只得先去妇产科做检查。

立仁又吩咐卓尔陪伴紫英回家休息。

紫英却说想要一个人走走,立仁不许。

站在走廊尽头,注视着立仁对紫英的关怀,卓尔满脸疑惑和不解,暗下决心一定要向紫英问个清清楚楚。

一番检查之后,林心还是被要求住院两天做观察。

闻听姨妈住院,费明万分惭愧,所以特意调课赶来探视。立华和婉仪也一起跟着来了医院。梅姨不放心,一度要来,被立华好歹劝住了。

她们脚跟没站稳,吴融夫妻闻讯也匆匆而来。

一整个上午,病房里挤满了人,你一言我一语,嘈嘈杂杂,使得立仁和林心根本无从单独说话。

直到了午饭后,病房里才安静下来在,只剩的立仁和林心二人。

林心躺着白色的病床上,似睡非睡。虽然身心疲倦,但大脑却没有一刻的停顿,各种思绪纷纷扰扰。

立仁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手里捧着报纸,但眼皮已耷拉下来。一来,他是真的累坏了;二来,每天中午,到这个时候,他总是要眯一会儿眼。

林心不忍他“受累”,便劝道:“你还是回家去躺会儿。我这里现在也没事。”

立仁闻声,从困顿中醒来,瞪大眼珠,强打精神,戏语笑道:“立华说了,我现在必须好好表现,否则等我老且病,你饶不了我。”

林心失笑。

立仁走近前,坐到床边的一把椅子上,拉过林心的手,说:“你睡会儿!”

“我睡不着。”林心嗟叹。

两人四目相对,两只手紧紧相握,默默无言。

须臾,立仁起身,将林心揽入怀里。

林心紧靠立仁的怀抱,伤感地道:“老师走了,好像是过去的一切也跟着流走了。”轻叹一声,不禁吟诵起曹植的诗句:“孤雁飞南游,过庭长哀吟。翘思慕远人,愿欲托遗音。形影忽不见,翩翩伤我心。”

立仁抚摸她的秀发,劝道:“我相信,美好的记忆是不会流走的。它们历久弥新,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

林心抬头,看着立仁的眼睛,问:“你不生气了?”

立仁故意眼一瞪,挖苦道:“我还敢生气吗?一个不小心,我差点儿成了你和立华的千古罪人!”

林心不解。

立仁笑道:“一听说你住院,立华就生我的气,说是我没有体谅你!要是真伤了这孩子,我的罪莫大焉。”他自嘲地笑笑,又说,“这孩子还没出生,就已经爬到我头顶上去;等到出生,保不定,又是一个小混蛋立青。天天和我作对,而我呢?又奈何他不得!”

林心笑,对立仁的兄弟情心有戚戚焉。沉默片刻,林心再次解释说:“立仁!这一次,我确实有许多不对之处。

可是我实在是不能不来。

何老师,对我来说,是个非常特殊的人。我这样说,绝非是因为何民耕,而是我自身。你也知道,我从小没有得到母爱;童年又遭遇战乱,天天跑防空洞,后来大弟弟又被炸死。我在家里遭到孤立,痛苦极了。

那时,因为有何老师,使我坚强的渡过了一切心灵上的煎熬。因为她的温暖和真诚的教诲,使我能从大弟弟的死亡的阴影中挣脱出来。

所以,当她说最后想要见我一面,我怎能拒绝?而且何老师一向是个行事稳重的人。她既然知道我已嫁为人妇,怎会无缘无故提出这个要求,给我的生活带来困扰?所以,一定是有个重大的缘由。”

说到这儿,她嘎然而止。

立仁已甩开了困意,眼睛却仍旧半眯着,却牢牢锁定林心的眼睛。杨立仁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在质疑。

林心坦然迎向他的审视。

“你应该知道,何老师在美国治病期间,有谁去看望过她吗?”林心问。

立仁淡笑,说:“你认为我会有一份名单?那我管得也忒宽了!阿猫阿狗我都操心,我可真要活活累死。”

“老郭那里一定有。”林心说。“何老师可不是阿猫阿狗。她和蒋夫人的私交一直很好,抗战时期,在重庆,她甚至短暂的担任过夫人的私人秘书,负责处理战时妇女儿童的保护和募捐活动。”

立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难怪一大清早就看到官邸的车停在何有芳病房外面!”

“是吗?”林心惊异,“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立仁本来散淡地笑着,突然眼神一紧,如光束聚集,一道锋利的光线就射向林心的脸庞。他打量着她脸色的任何一处细微变化,缓缓地道:“这么说,你和夫人也是很熟的?”

林心笑,挖苦道:“再熟,能熟过我和你?”

立仁摇头,长叹一声,拍打着林心的手背,感慨地道:“我的天啊!你们林家的女人实在是不简单啊!”

林心甩开他的手,笑道:“你们杨家的男人就简单了?”

立仁但笑不语,彷佛已是“万事皆烂熟于胸”。

林心赶紧转移话题,责问:“今早你怎么和小晖一起来了?”

立仁哼一声,嘲弄说:“什么时候你家搬来医院了?莫非我孤陋寡闻,连岳丈家的门牌号都搞错?”

林心暗自懊悔提这个茬,赶忙说:“大半夜的,我不想让你担心嘛!”她又用撒娇地说,“是我考虑不周,向你道歉。”

立仁无奈,牢骚地道:“你说你,有身孕住医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事,你不让我担心,让谁担心?你啊,你这不是体谅我;你这是排斥我!我说要保护你。结果倒好,你出了事,我还在家里睡大觉。你让我情何以堪?”

林心大为惭愧。

立仁又加重语气,警告道:“下不为例,知道吗?”

“知道了!”林心乖巧地答应。

立仁将她抱紧,放缓语气,温柔地道:“无论如何,你有任何事情,都要第一个通知我!从前,你没有人可以依靠,只好自己承担;现在你有了我,我再不济,就算老态龙钟、老朽无用,我也能护住你。”

这番说辞使林心极为动容,万般柔情地与立仁紧紧相拥,头颅紧贴在立仁胸前,低声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这样。但现在这里说话不方便,等到回家,我们再详谈。”

立仁马上领会其意,因而没有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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