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风流已被雨打风吹去 > 131 第 131 章

131 第 131 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魔法潜力生 小气大总裁 二嫁豪门-爱上弟媳 军机处狂妃 [HP]霍格沃茨猫世界 双倾之离合言爱 扑倒腹黑BOSS好睡觉:狸猫小姐要革命 盛夏光年 我与洪荒众多美男不得不说的故事 [维尼夫妇]Another You

林心和苏珊,祝太太跟随,一起找到了老中医。他为林心试了脉,开了方子。祝太太去取药,林心和苏珊先走出药铺。

“苏小姐!”药铺里有个伙计跑出来,说,“师傅说,忘了告诉您:前次您要的药材已经到了货,请您进去看看。”

“那我进去看看。”苏珊对林心说,“你一个人当心。”

林心笑,说:“没事。”

苏珊进了药铺。

林心站在路边,随意环顾四周。

忽然一群孩子打闹而来。他们大约七八岁,皆穿的破烂,像是在争抢什么东西,没命地飞奔而来。

林心下意识地倒退几步,远离路边。

然而为首的孩子却故意找事似地,闷头就奔向林心。林心的心中警铃大作,她急忙闪躲,谁知随后而来的孩子径直撞向她的腹部。她大骇,再躲避,却发觉四面八方都被这群小乞丐包围了。他们像是没头苍蝇,有的擦着她的手臂而过,有的踢一下她的小腿而去,有的故意拉扯一下她的衣袖。

路上的行人只以为这群乞丐是围着一位妇人讨要,因而都未加注意。

这群孩子像是没头的苍蝇,将林心围在中间,有的去抱她的腿,有的去拉扯她的衣袖,有的伸脚踢她,有的去拽她的胳膊。

因为林心不想引起路人的注意,因而没有出声求救;而且她也轻视了这群孩子,自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摆脱。

然而形势越发对她不利。由于身体虚弱,她眼前不时发黑。这使她更加慌乱。自家阵脚已乱,更无力应对。

林心下意识地想去掏枪,但一个孩子却抢先夺下她的手包,撒腿就跑。林心去追,却一个不小心,被一个孩子绊了一脚。她站立不稳,终于跌倒在地。

霎时间,她只觉腹部一阵绞痛,眼前晕转。

就在这危急时刻,从马路对过的商店里窜出来一个男人,冲过马路,三下五除二,将这群孩子驱散。

“你怎么了?”男人去搀扶几近昏厥的林心。

林心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支撑地面,想要坐起来,却全身冷颤不止,手臂也没了力气,一下子又要摔回地面去。

那男人及时扶住她,用力道:“没事了!”

“我的手包,必须拿回来。”林心低声道。

“好,你等一下。”男人没有半点迟疑地道。

他飞快去追那群孩子。

林心拼劲力气,才坐起来,抬头环顾,想要呼喊苏珊和祝太太,却猛然发现眼前的景物都在摇晃、都变成了叠影。她的呼声也微弱,像是蚊子叫。

孩子,孩子!马上另一个念头涌来。她急忙去看身后,并无血迹。她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包出现在她眼前,她抬手去拿,同时抬起头,却恍惚见到一张相识的面孔。

他是钱福才。

不等林心惊魂未定,钱福才却一把拽起她,将她拖向旁边的巷子里。

“你要做什么?”林心惊慌失措。

钱福才将放开她,盯着她苍白的面孔。

“当年你为什么要狙击老单?你杀了一个我们自己的人。这是为什么?”钱福才问,“你必须回答我这个问题,否则我就要向杨长官汇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心冷声说。

“你不要和我装糊涂。”钱福才说,“老单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当时他奋勇回来支援我们,也算是条好汉。你却趁着公安乱射之际,在他背后开了一枪。你这一手,瞒得过旁人,瞒不过我的眼睛。”

林心冷哼一声,不回答他的指责,转身要离开。

钱福才却一把将她按住,压在墙壁上,用双臂将她圈住。

“不得无礼。”林心摆出“夫人”的威风。

钱福才却不吃这一套,低声吼叫道:“快说!”

林心知已无处可逃,然而她仍然要做最后的挣扎。

“小百合。虽然你是个女流之辈,但我一向佩服你的机智和勇敢。倘若你不是做杨夫人,我也不会追问这件陈年往事。”钱福才郑重地宣布,“你关系到长官的安危,我不能不问。”

他是真的关怀杨立仁的安全。林心暗想。

“老单枪杀了我朋友的父母。”林心回答地言简意赅。

钱福才愣住,问:“在大陆?”

林心点头,说:“我亲眼目睹。虽则我们的工作,其中一项就是杀人。然而我们不是帮会,更加不是流氓,我们是为了完成国家的职责,为了保护百姓,才出手伤人。

老单枪杀了无辜的生命。他是杀人凶手。我只是替天行道。”

“就这样?”钱福才不信。

“不然怎样?”林心反问。

“黑风计划时,你们去湖州,目的是什么?”钱福才问。

林心直视钱福才,冷笑道:“这个问题,不是你应该知道的。”

“毫无疑问,你和叶综,瞒着长官,私自行动了。”钱福才喝道。

林心淡笑,说:“我们瞒着杨长官,但没瞒着领袖。我们也是身负君命而行事。”

钱福才怔住,逼问道:“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去做什么?”

“别问了。此事与你、与杨长官,都没有任何关系。”林心好言相劝,“你不是已经退休了?还是见好就收,落个全尸。”

钱福才哼唧两声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危害长官。”

“请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危害我自己孩子的父亲吧!”林心说。

福才愣一下,不禁瞄一眼她的腹部。

“我有了身孕。”林心再说。

“女人心海底针。”钱福才迅速又封闭了柔软的心肠,冷硬地道,“焉知你是不是会害长官?”

“那你呢?”林心反问,“你从大陆返回,从香港到台湾,从台湾又到这里。你是不是也有问题?”

钱福才怔一下,道:“我的忠心,天日可见。”

林心冷笑,说:“我不知道你们在忙活什么!但我可以确信:你们忙来忙去,最终立仁得不到任何好处。就像刚才,一个闪失,我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被害死!”

钱福才道:“一定是叶综……。”

“不要提他。”林心厉声说,“大家通通是一丘之貉。”

钱福才垂首。

“夫人!”“林心!”祝太太和苏珊慌乱的呼叫声传来。

“我走了。”钱福才低声说,接着迅速消失在巷子尽头。

林心走出巷子,苏珊和祝太太急切地迎上去。她们满面喜色,而林心却面色惨淡,双目无光,像是被抽去了灵魂。

厨房的火扑灭了,服务生纷纷返回咖啡厅。

立仁已返回原位子,喝着咖啡,继续看报。

“尾巴”们看到他还在原处,情不自禁都露出松一口气的表情。

立仁暗自得意。

行动出奇顺利,立仁精神大振。

然而林心却意兴阑珊。

当天中午,祝太太就将事情报告了立仁。

“亏得是一个路人救了夫人。”祝太太这样说,“都怪我,我太大意了!”她满腹歉疚,竟一下子跪倒,要磕头谢罪。

林心急忙扶起她,安慰道:“不怪你。有人周密了部署计划,就等着我落单。我们也是防不胜防。”

祝太太可怜兮兮地看着立仁。

立仁挥手,示意她下去。

祝太太走后,夫妻许久无语。

“你也该忙完你的事了,我们明天就回去吧。”林心先说。

“再等两天。”立仁说。

左百儒明天离开新加坡;他绝对不能也在同一天走。何况他还在叶综的严密“保护”下,万一因为监视他,反而使叶综发现左百儒的踪影。那不是麻烦,那就是一场灾难!两边辛苦建立起来的、微妙的信任,一夕之间便可毁掉。

这是天大的事,关系百万人的命运。他绝不能因个人缘故,而出现丝毫疏漏。

“等什么?”林心责问,“等另一次事故?”

“你不明白吗?他只是想要吓吓你。如果真想动手,怎么会用几个屁大的孩子?直接找个狙击手,一枪打中你……”

“不!”林心沉痛地道,“不明白的是你。立仁,我们砍掉了他女儿的手指。他的报复心那样强,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一定会让你尝尝他曾经品尝到的痛苦。所以他的目的,只是孩子!”

立仁愣住。

“现在我们身处异乡,出了事,他容易摆脱嫌疑。”林心分析,“因此,现在是他动手的最佳时机。”

“越是这样,老子越不走。”立仁竟发起邪来。

“立仁!”林心哀求。

“你不要怕。”立仁安抚她,“今天只是个意外。我们再玩两天,按原定计划返回,不好吗?”

“你还有心思玩?”林心质疑。

立仁忙摆手,说:“不玩也可以。那咱们就呆在酒店里。”说着,他上去,搂抱住她,就要亲吻,想要借此将此事推诿过去。

但她却用力推开了他。

“你不了解,今天我有多害怕。有瞬间,我都觉得,我失去了孩子。”林心颤抖地说。事情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久久难以平复。

“他命硬的很,绝不是几个小人能害的了的。”立仁笑语。

林心却一脸寒冰。

“你呀!太多虑了。”立仁委婉劝说,“诚如你所言,那等到孩子出生后,为了他的安全,难道我们都不能让他上学?不许他与小朋友玩耍?成天把他关在家里,在你的眼皮底下,你算是放心了。他的生活呢?

你说送到国外去。更加危险。叶综的女儿就是一例。

他自以为安全,让他女儿隐姓埋名,躲在纽约;结果我仅用48小时就找到了她。

与此同理,叶综找我们的孩子,也容易地很!

那时你怎么办?把他送到月球上去?”

立仁发笑,调侃道,“月球上,还怕有中情局;干脆搬到火星上。”

林心毫无笑容。

立仁再道:“不要这样。你现在是太紧张了。现在好好睡一觉,醒来,咱们再商量,好不好?”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林心问。

“我担心。”立仁承认,“但我不会做无头苍蝇,也不会被一群小毛贼吓到。”

林心瞪视着他,片刻后,她忽然偃旗息鼓,无奈地道:“我妈说的一点也没错:男人就是男人,女人就是女人。男人会成为女人的一片天,而女人却不过是男人天空下的一朵云。”

立仁皱眉。

“曾经,我母亲为了两个女儿和一个未出生的孩子,恳求父亲考虑一下未来。父亲严词驳斥了她。

父亲说: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府昌盛时,我们跟着享受富贵;国府落败,我们也要为之灭亡。这才是大义所在。

我曾经十分崇拜这样的忠诚,并且在二十年里,牢牢守护父亲的理想和信仰;为此,我不惜将自己的亲妹妹送入大牢;为此我过着非人的生活;为此我遭受了无数的折磨。

我的父亲成全了他的大义,而我们就是他大义的牺牲品。

虽然我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然而我却不希望我的孩子也成为牺牲品。”

彷佛已经说了很多,似乎全身已无力多语,林心凝视着立仁,不再说话。

立仁也沉默。

他的沉默,是无声的拒绝,她感到了绝望。

“你为什么来这儿?”林心问,声音极为清冷,像是呼出一口寒气。

“当然是度蜜月……”立仁还想着掩饰。

林心却一摆手,讥笑着说:“算了,立仁!何必说谎?”她盯着立仁的眼睛,面容十分凄凉。

立仁明白,再遮掩下去,只会加重她的疑虑,思索再三,终于还是坦诚道:“你知道有个左百儒吗?今天我遇见了他。”

左百儒?林心搜索着记忆里与这名字有关的一切。

“是那位报道马叙伦几位先生在下关车站遭到殴打事件的记者吗?”林心问。

立仁点一下头。出乎他的预料,林心竟然显得有些平静?不,是令人费解的冷静,彷佛她早已料到此次新加坡之行的深意。她怎么可能知道?难道是立华泄密?不可能!然而,似乎也未必不可能!立华是沉不住气的,而林心又是受过训练的!

“民国40年,他从香港返回大陆。”林心又说,“做了北京政府的官员。”

立仁再次点头。

遇见?哪有这样巧的事情?林心暗自冷笑,问:“我可以知道这是谁的命令吗?父亲?还是儿子?”

“父亲。”立仁回答。

“见也罢!毕竟这是造福两岸的好事,却何须你亲自出马?“林心责怪。

“事关重大,岂能假手他人?”立仁反驳。

林心看着他,说:“你这样事必躬亲,必然给自己留下隐患!只怕日后被人拿来做攻击你的口实。”

“为了百万人的回家路,也是为了我华夏一统。我这把老骨头,顾不得那么多了!”立仁感叹。

“你觉得有希望吗?”林心问。

立仁答道:“现在还只是开始……”

“你不觉得你是在与虎谋皮?”林心打断他,问,“当前的局势,凡是个明眼人都该明白:美国需要北京。美国人是讲实用主义的。一旦北京入联,我们如何在世界立足?接受日本的建议?必然造成国家的分裂。我相信,无论是父亲,还是儿子,都绝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分裂国家的祸首!如果不分,难道我们要退联?退了,就将在世界的国家版图上,永远抹杀中华民国的存在!我们将属于哪国人?

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在这样的时刻,和谈,我们能有多少发言权?能有多少筹码?

交出兵权、交出一切,只为了你这样的老人有一天能埋骨桑梓?你倒是愿意!像何民耕这样的少壮派愿意?即将掌权的儿子愿意?

即便我们没问题,对岸呢?

杨立仁,你敢将自己的尸骨埋在大陆吗?你要知道,戴笠的墓是被扒了的。奉化的墓地也被扒了!我是亲眼看到那一地的狼藉!看到他们是如何践踏太夫人的陵墓!

你或许觉得一切问题,坐牢,甚至杀头,可由你们这些决策者来扛!所以百万老兵可以安然回乡。

然而你错了!对岸连老兵的亲属们都不曾放过,又岂会放过老兵?他们那套发动群众的手段,何其恐怖!你见过吗?我见过!”

“在民国47年?”立仁问。

“是!”林心坦承,“我们去了奉化,还去了湖州。”

“做什么?”立仁追问。

“寻找戴老板遗留在大陆的小儿子。”林心答。

“民国43年不是带出来了吗?”

“还有一个。”林心答,“当时走得慌乱,信息有误,留下一个。”

“总统的命令?”立仁又问。

林心点头。

立仁沉默。

犹豫一下,林心道:“立仁,你看明白了,他绝不会全部信任一个人。以前他让中统和军统斗;既用楚材,也用戴笠。而今,他也不会只用你一个。”

叶综也参与这件事了?会吗?可能吗?一股阴冷之气猛然侵入立仁脑海。

“立仁!”林心近前一步,紧紧抓住立仁的手,恳求道,“清醒吧!单凭你一个人,是无力扭转这局面的!”

立仁轻叹一声,说:“但求问心无愧而已!我做了我能做的事,死而无憾。他日赴死,九泉之下见到我的父亲,也可回答他老人家的问话。”

“那么我呢?没出生的孩子呢?”林心毫不留情地直接问。

立仁愣住。

林心冷笑一下,说:“方孝孺可算是成就了他自己的千古美名,然而他那十族的无辜者,却不得不被他拉着一起去了阴曹地府。他凭什么,让那些人为他殉道?”

“汉司马迁曾说过:死有轻于鸿毛,也有重于泰山者。为忠义而死,死得其所!”立仁慨然道。

林心再笑,说:“不愧是你,杨立仁!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几十年前,你为了你的革命,可以置你老父亲和弟弟的生命于不顾;刺杀不成,你老父亲和弟弟进了大牢,你一个人跑掉!而今,你倒是不怕死了,……”

“放肆!”立仁吼叫,像是被刺到痛楚的猛虎。

她没有被吓倒,反而不屑地冷笑。

她的态度彻底惹毛了他!这女人竟敢无视他的威严!?

在他虎视眈眈的凝视下,林心拾起话筒,拨通前台,说:“请问一下明天去台湾的飞机……”

“啪!”立仁按断了电话,双目凶狠地盯着她,厉声警告道:“不要恃宠而骄。你坏了老子的大事,老子……。”

“怎样?”林心反而恢复了理智,瞪着立仁,目光明亮,“一枪崩了我?”

立仁目光阴鸷、锋利、寒气逼人,藏在袖管里的手臂不禁打颤,脸上青筋毕露,浑身的怒火,像随时要喷发的火山,即将爆发。

“无论瞿霞,还是林娥,你可从来没手软过!”林心竟火上浇油,根本不在乎即将面临的后果。

“啪”!立仁将电话机一下子扫落桌面。

林心扫一眼地毯上的电话机,心里发凉,脸上却显出轻松的样子,说:“别急,等我生下孩子,要杀要刮,都随您。”

立仁的心脏一阵抽痛,呼吸困难。他无力地坐到扶手椅里,试着平复纷乱的情绪。

林心转身,开始去收拾行李箱。

“哪儿也不许去。”立仁用力喝道,断然命令道,“从现在起,你只能呆在这里。”

林心不理会。她的孩子也只能由她自己来保护!

“啪”地一声,立仁已将枪拍到桌面。

林心的目光倏然收紧,凝视着那乌黑的枪口。他竟然将枪口对准了我?她心里顿时像是被淋了一场冰雨。

房间里,异常的寂静,简直是骇人的沉默。

在这样的无声里,在他们的内心,“霹雳巴拉”一阵脆响,彷佛某种坚固的东西在撕裂。

最后,林心没有任何感情地说:“我服从长官的命令。”

立仁虚弱地闭上眼睛,额头冒出冷汗,全身酸软,像是爬过一座高山,登上山巅,却发现并不曾看到期望中的美景。

咦!微斯人,吾与谁同归?

虽然在卧室里,夫妻俩已剑拔弩张;然而一旦踏出房门,林心立即换上平和的微笑,仍旧像是一个来度蜜月的娇柔新娘。

她这样的表现,使立仁暗暗冷笑。他也没拒绝,很好得配合了她的表演。

她是一个天才,一个真正的演员,能将自己的情绪压制到最小的范围,而将自己的角色发挥到淋漓尽致。

看着她的表演,偶尔他会可怜她。这份同情来得莫名其妙,像是无论林娥怎样恨他,他仍旧忍不住想要关心她。

台北,叶府,书房。

叶综在画画,他的秘书——汪炯从旁汇报。

听完了汇报,叶综缓缓放下笔,十分平和地道:“也就是说,失手了!”

汪炯谨慎回答:“从电报上的内容来看,是这样的。”

“想不到邹国光这么没用。”叶综淡淡地评论。

汪炯低声道:“他曾入过三爷的门。大约有些顾忌三爷……”

“这个三爷也该死了。”叶综冷冷地说,又拾起笔,却不落下,停在半空中,像是思索如何下笔,“他多大岁数了?”

“应该是八十二。前年,他的门人曾为他过八十大寿。”汪炯答。

叶综落笔,道:“是该死了!”

汪炯垂首,明白了叶综的话意。

叶综又转向另一个话题,问:“那个姓苏的交际花怎么样?”

“没什么异样!”汪炯答。

“你觉得,我们的冯公子会和她结婚吗?”叶综问汪炯。

“这……”汪炯为难,“这种事,很难说。”

叶综又转向另一个话题,问:“香港的情况如何?”

“何长官带着侄女,以及尚处长的小女儿,到处玩。”汪炯汇报,同时从档案袋里取出一份文件,交给叶综,说:“这是他们详细的行程报告,包括他们购买了什么、和店家的对话,全都记录在案。

叶综忽然失笑,说:“尚处长好福气,招这样出色的东床快婿,羡煞天下人!”

汪炯不解其意。

叶综当然不会对他解释。

汪炯退下后,叶综停止了作画,目光盯着窗外的黑夜。夜风扑打着窗前的榕树,几条树枝扫着玻璃,发出簌簌的声响,更增添了暗夜的沉寂。

突然,墙壁上映出一个黑影。

叶综大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枪,回身,对准影子的源处。

“温蒂!”一看是女儿,叶综惊讶,急忙收起了枪。“你怎么在这儿?”

小迪从沙发背后走出来,说:“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藏在这里。谁知你的秘书跟进来,我怕你责怪,只好继续藏着了。”

叶综皱眉。方才的对话,她全都听去了吗?

“我的腿好麻!”小迪撒娇,试图转移父亲的注意力。她绝非有意偷听,但也不能否认她的好奇心。

“过来!”叶综温柔地说,起身坐到沙发上。

小迪依偎在父亲身上,像个波斯猫一般。

叶综抚摸着她的秀发,轻轻吻一下她的额头。

“爸爸!”小迪到底是个孩子,沉不住气,恳求道,“你不要伤害心姨的孩子,好不好?”

叶综不语。

“爸爸!”小迪摇晃起父亲的手臂,乞求道,“你不是很喜欢心姨吗?”

“这是谁说得?”叶综笑问。

小迪适时地闭紧了嘴巴。

“我的女儿长大了。”叶综笑说,“开始关心这个话题了?”

小迪脸红,推开父亲,用力道:“你不要想着改变话题。你就是喜欢心姨。所以你才不高兴她嫁给别人。”

“你还小,这些事情,你不懂。”叶综说。

“我知道我懂得不如你多,可是我知道,真正的爱,是成全对方的幸福,而不是破坏。”小迪大声道。

叶综淡笑。

“爸爸,不要一错再错。”小迪说。

叶综盯着女儿。她长大了,再也不是个小孩子了!他竟然忽视了这一点。

“不管怎么样,你都会留在心姨的心里;与其留下恨,为什么不留下爱呢?”小迪说。

“温蒂。”叶综抓过女儿的手,平静地说,“我这一生,只爱你妈妈一个;你的心姨,是我的下属,一个非常特别的下属。”顿一下,他又做了一个注解,“有时候,人生命运的转变,只在刹那间。然而一旦我们错过那个刹那,就无法再更改了。”

“我不明白。”小迪糊涂。

“有一天,你或许可能理解。”叶综轻叹。

“反正你绝不可以伤害心姨的孩子。”小迪固执地说。

叶综不表态。

小迪发狠,决绝地道:“如果你伤害了那个无辜的生命,我就再也不理你。”

“温蒂!”叶综无奈,只好柔情地去抚摸女儿的秀发。

小迪却挣脱了父亲的温情,瞪视着父亲,道:“爸爸,我惟愿再也不会有个小孩,像我那样被放逐,像我那样被绑架,砍掉手指。”她伸出手,将套在小手指上的银质护套取下来,露出微微发红的一小截骨指。“这太残忍,所以不可以再继续。

请您不要打着爱我的旗号,去伤害别人;那不是爱我,是对我的玷污!”

女儿的郑重声明,让叶综一怔。

不等父亲表态,小迪已经像阵风似地跑出书房。

叶综凝视着窗外的黑夜,一阵怆然。

目 录
新书推荐: 年代:从校办工厂造盲盒开始 那些年对我穷追不舍的女人 和初恋官宣后,装瘸前夫气得站起来了 对我而言,情不知所起 重生逆转:从破产到商业巨鳄 四合院:傻柱快求求你哥,别打了 线上表白被拒,线下反被倒追 说好的小保姆,大佬怎么宠成宝? 重生78,从接手军工厂开始 系统通万界,我妈的小卖部被抢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