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风流已被雨打风吹去 > 128 第 128 章

128 第 128 章(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魔法潜力生 小气大总裁 二嫁豪门-爱上弟媳 军机处狂妃 [HP]霍格沃茨猫世界 双倾之离合言爱 扑倒腹黑BOSS好睡觉:狸猫小姐要革命 盛夏光年 我与洪荒众多美男不得不说的故事 [维尼夫妇]Another You

林心凝视着话机,默默出神,神色哀婉。

立仁犹豫一下,上前,揽住她。她靠进立仁的怀里,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她的哭声揪得他心疼。他更紧地抱住她,任由她发泄悲伤。

她哭完了,擦去泪水,懊恼地道:“我老了,所以人也越来越脆弱,一丁点儿小事都要流眼泪。”

立仁洋装不悦,责备道:“嗯?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老?”

林心抬起眼帘,泪花还在眼眶中闪动,但嘴角已露出笑容。

立仁换上笑脸,说:“去洗一下脸。睡觉前眼里有泪,不但伤眼睛,而且明早脸浮肿了,不容易上妆。”

林心一边起身,走向盥洗室,一边戏语:“奥?你还知道这个?哪位女士和你说得?”

立仁自知失言,但仍旧辩解道:“难道这是女士专属知识?不过是平日的常识罢了。这就是人老的好处,没有什么,是老人家不知道的。”

看他倚老卖老、极力补救的样子,林心笑起来。

立仁虽尴尬,然而看她满脸笑容,心里更增添一份柔情。

林心在盥洗室,立仁不经意地扫一眼梳妆台,猛然看到摊开的笔记本。

这是一个十分普通的笔记本,32开,包着绿色的软皮。

在摊开的这一页,写着一组数字,页脚还写着一些字母。不像是英文!她懂德文,那就是德文?

立仁怔住:这是密码吗?

立仁瞟一眼盥洗室,门敞开,林心的一缕身影投射到门外的地毯上。水流声传来,又有瓶瓶罐罐的声响。

立仁果断地翻动笔记本,同时又扬声问:“你在找什么?乒乒乓乓地!”

“上回苏珊送我一支护眼霜,我分明放这儿,怎么没有了?你看到了吗?”

“我可不敢动你的东西。”立仁高声笑语,手却快速翻页。

像是一个账本,记录买菜、买油盐、买日常用品的花销,还有婚礼时收到的喜礼钱和礼物的清单。很普通。但对于她,越普通越是不寻常。

“立仁!”林心又叫起来,“你还有一个电动的刮胡刀?怎么没见你用?”

“那是费明去年从美国给我带回来的。我不用那种洋玩意。所以一直没用。”立仁解释说。

“这次带上吧。”林心说。

“干嘛?”立仁问,视线落入那个敞开的小抽屉里。一本《唐诗三百首》,一支毛笔和一方砚台。

“好玩!”林心说。

立仁轻笑。

林心从盥洗室里出来,手里拿着电动刮胡刀和一个精致的玻璃瓶子。

立仁已坐到书桌前,随意地整理桌面。

林心将刮胡刀塞进旅行箱里,回到梳妆台前,在拾起笔记本的瞬间,她的手迟疑一下,目光扫一眼立仁,接着平静地将合上笔记本,放回抽屉里。

林心又给苏珊电话,但下人却说她回香港了。林心想:也只好等她回来,我再拜托她联系那位兰姨,照顾一下小凡。

“立仁!你听说过一个兰姨吗?”林心闲聊地问。

立仁心脏猛地跳了几下。

“我总觉得这称呼好耳熟。”林心费力琢磨。

“为什么不联系一下迟小姐?”立仁急忙转移话题,“她目前也在美国。”

“芬尼阿姨?我还以为她在英国。”林心微愣,沉吟片刻,才道,“我们家的人还是不要再去打搅她为好。她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立仁理解地点点头。

清晨,天色才蒙蒙亮。

林凡已收拾整齐,拖着旅行箱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

大家还在沉睡,冷涩的晨风吹动着离别的悲伤。

林凡面向母亲的卧室,缓缓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然后站起来,逃跑似地奔出家门,中间没有回一下头。

林夫人靠在窗边,默默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泪水滚落入嘴里,是无法形容的苦涩。这一去,或许将成永别?而她却无力阻挡。

尘世的聚散离合,真是一场梦幻!

“妈妈!”小渝发出梦语。

林夫人回首,看着她的外孙女,霎那间,泪水滂沱,冲过去,紧紧抱住小渝。

而睡梦中的小渝却丝毫不知身边正发生的一切。

清晨,立仁醒来。

冬日的一抹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射进房里,使房内一切影影绰绰,更加朦胧。一缕晨风吹动窗帘的一角,冷冷的风窜入房内肆虐,几乎吸去了所有热力。

立仁感到一丝冷意。何时开了窗?他疑惑。临睡前,分明是关闭的。再一转头,身旁的被窝是空的?!再一抹,竟还是凉?。

睡意一下子全消。立仁一骨碌坐起,瞪视着这身旁的空荡荡。

我何时变得这样麻痹?她起来,我竟毫无察觉?难怪她可以趁我睡时拿到我的药?立仁惊慌地想。他倒不是害怕林心要对他不利,而是意识到:他老了,所以从前的警惕性也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降低了。这个认知,令他异常沮丧。

“你醒了?”林心的声音,像这清晨的冷空气。

立仁循声望去,视线穿越黑暗,梳妆台的镜子映出一丝光亮,它前面隐约端坐一个人影。

“你在做什么?”立仁不禁要问。

“睡不着。”林心答非所问,“大约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我最近太能睡了。”她懊恼。

立仁得意的轻笑,说:“那是因为你有身孕。”

一个孩子,一个血脉,这使立仁甩掉了沮丧,代之以兴奋。现在的他,只要一想到孩子,都会充满活力。

林心笑一下。

立仁却敏锐地捕捉到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子弹在上膛。他没有丝毫迟疑,一下子拉下台灯绳。

明亮的光线里,林心的动作暴露无遗:她正在收拾她的枪。

梳妆台上,摆放着一支枪,正是立仁送她的礼物,已擦拭地光洁如新;而此刻她手里正拿着她自己那把枪。

“半夜不睡,躲在黑影里擦枪?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立仁脱口就骂。这女人太怪异,总是有办法搞坏他的好心情。

“我只是在为出行做准备。”林心淡淡地解释。

立仁错愕。

“我们是去度蜜月,不是去打仗!”立仁戏谑,做出轻松之极的神气,调侃道,“你的职业病又犯了。”

林心将枪口瞄准窗外,平静地说:“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春节将至,你不顾孩子,心急火燎地一定要去新加坡,难道就是为了一个蜜月?倘若你是这种感性冲动的人,哪里能做我们的老板?”

立仁笑,瞪视着乌黑的枪口,幽默地讽刺道:“你当我们是什么?夫妻搭档?特别侦查小分队?你拿着枪掩护我?”

林心不笑,面色无波,放下枪,说:“我只是不想被人打冷枪。”她垂首,轻轻按在自己的腹部。

立仁顺着她的手看向她的腹部,骤然变色,厉声斥责道:“胡思乱想。”

“立仁!”林心放下枪,转向立仁,亮光里,她的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下是乌青的黑眼圈,尽显憔悴。

立仁一下子竟有些酸楚,心中万分不舍和不忍。

他的神情更坐实了她的猜测。

她苦笑一下,说:“我知道了。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取消行程。这就是杨立仁,绝不会被感情占了上风。”

立仁说不出话。她这样聪明,怎可能瞒过她?

“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住我们的孩子。”林心像是宣誓。

立仁上前,用力抱住她。这时刻,任何语言都是多余。

多年来,他们的事业似乎是他们训练出一个坚硬的特性:在任何时候,情感都是微不足道的,而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只为达到目的。

机场的贵宾室里,林心伫立在窗前,遥望着外面的蓝天。

天空有些微云,一架飞机轰隆飞过,划下一道白线。

这是小凡乘坐的飞机吗?林心的心头禁不住地颤抖。她这一走,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以再见?

房间里,机满了来送行的亲朋:立华、费明夫妻、吴融夫妻以及送完小凡又赶过来的曲涵。大家都热烈的闲聊,满脸红光,十分兴奋,而新郎新娘却平静无波,彷佛置身事外。

祝勇带着太太赶来。

初见祝太太,林心颇感意外。祝勇身形瘦小,是个看上去精明又细致的男子;祝太太却是人高马大,举止有些粗犷,言语热情,与冷清的祝勇形成鲜明对比。

曼莎也特意赶来送行。她将林心叫到一边,嘱咐道:“你可一定要当心。两个月大的胎儿。大意不得。”

林心点头。

曼莎又凑近她耳边,私语道:“晚上别做了。伤着孩子,有你们后悔的。”

林心脸红,用力推开她。

曼莎笑起来。

就这时,只听门外的卫士喊了一句:“局座!”

一屋子的人愣住。

叶综不请自到,穿一身西装,精气神十足,满面笑容,面向立仁和吴融分别敬礼,道:“属下冒昧了!”

“难为你这个大忙人!”立仁摆出一贯冷傲的神情。

“不敢!”叶综恭敬垂首,一副虚心听候立仁教训的模样。

“属下也是赶巧。”叶综解释,“正好民耕贤弟要去香港,属下为他送行;不曾想竟遇着阮副官,这才得知长官要去新加坡度蜜月。”

“去香港?”立仁心下疑惑。

“说是出去散散心。”叶综一边答,一边瞄了一眼林心。虽然覆了一层脂粉,但仍旧难掩她的憔悴,像是病了?!这个样子还要去度蜜月?

台北一家旅馆里,钱福才站在阳台上,遥望着苍穹。端在手里的热茶已凉透,他却毫无察觉。

“铛铛!”房里传来挂钟整点报时的响声。

他长长舒出一口气,抬起手腕,眼睑下垂,扫了一眼手表:9点整。也就是说:十分钟之前,杨立仁已经坐上了去新加坡的飞机

这是不是有些冒险?钱福才惴惴不安。一切都进行地太快、太顺利。

“我始终坚信你是一个爱国者。”杨立青的话在耳边响起,“否则,当初你也不会把脑袋栓在裤腰上,跟着我哥去抗日。”

那是武夷山深处的一个看似普通的农舍里,落日的余光洒在院子里,将尘世笼罩在一片朦胧中,恍如一个梦。

“我们都绝对相信:我哥是一个爱国者。”杨立青缓慢地说,明亮的目光坚定而有力地盯着钱福才,不允许他有片刻的躲闪,“八年抗战,无论□□,还是国民党,我们都是抗日的。因为我们都是中国人,流着同样的炎黄血脉。而这浓浓的血液,共有的爱国情怀,就是我们谈判的基石。”

他边说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千纸鹤,交给钱福才,说:“把这个给杨立仁。”

钱福才忙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你的老母亲,我们一定会善加照顾和保护。”杨立青承诺。

“我能见见母亲吗?”钱福才恳求。自1946年一别,他们母子分别已有二十三年;这期间,朝代更替,母子生离死别。

“事实上,老人家马上就到了。”杨立青说,“我们的同志千里迢迢将她接来了。”

一听说能与母亲见面,钱福才激动万分,语不成句。

“规矩不用我提醒。”杨立青严肃地说,“当讲可讲;不当讲的,一个字都不能露。”

钱福才此刻唯连连点头而已。

“父亲的在天之灵会一直看着我们兄弟。请你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达给我哥。”这是杨立青最后扔下的一句话。

当钱福才将其转达给杨立仁时,他分明察觉杨立仁咬住了牙关,似乎在竭力克制住奔涌而来的脆弱情感。

“你放心,我们的人会配合你。”杨立青还曾许诺。

然而从香港到台湾,钱福才却感受不到任何配合。他像一只孤雁,在两边来回跑,却不敢依附任何一边。

杨立仁老谋深算,此番如此倚重于我,是真的信任我?抑或是他的圈套?

钱福才冒起冷汗。两岸之间的地下活动已中断十年。之前,双方都采取“宁可滥杀也绝不漏网一个”的策略,将彼此的地下人员逐出自己的势力范围。然而近一年,随着美国深陷越战泥潭,北京加快入联大的步伐,双方的情报网似乎又蠢蠢欲动起来。

叶综一直按兵不动。这是为什么?他是真的和杨立仁闹翻了?为了一个女人?

钱福才的眼前浮现出林心的面孔。怎么会是她?她也跟去了新加坡!是福?还是祸?

“叮咚!”门铃响起,打断了钱福才的冥思。

来者竟然是谭子峰。虽然经年不见,彼此都已老去,但钱福才还是一眼就认出曾经的战友。

他们曾歃血为盟、一起出生入死,而今却各怀鬼胎

两人皆一言不发,四目相对。

谭子峰将手里拎着的提包放到桌面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脱下皮手套,扔在桌面上,冷飕飕地道:“这是李采亭的人头。”

钱福才神色剧变,厉声道:“你杀了她?”

谭子峰轻蔑地扫过钱福才愤怒的脸庞,轻松地道:“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杀她,何以解恨?当年武二郎不也杀了潘金莲?大丈夫当如是!”

钱福才咬牙切齿,愤然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还曾与你,与你。你杀了她,已属过分,竟还砍下她的头颅?你算什么大丈夫?”

“福才,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谭子峰问。

钱福才不答。

“心有不忍。”谭子峰论道,“你多少事坏在这不忍上?而今还不觉悟?这李采亭谋害杨长官。长官将她交给你。你还留她一命!你将长官的安危置于何地?”

“你不是投靠了叶综吗?”福才责问,“怎还顾惜杨长官安危?”

谭子峰轻蔑一笑,再道:“你不会不知道,像你这种情况,凡是返台者,都没什么好下场!唯独你钱福才,不但领回了十年的薪水,还派发了奖金。听说你去香港买了房子?你好啊!离开这个岛子,远离是非圈子,安度晚年,有个善终!比我们强。

没有长官,你焉能有今日?弃尸荒野也未可知!”

“我深知长官再造之恩。”钱福才说。然而我仍旧要将他推向危险之境!

“那你怎能留着李采亭?”谭子峰厉声道,说完,从上衣的内装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扔给钱福才。

福才接过一看,是一份电报副本,上半部分是一串数字,显然是密码;下面则用手写出译文:垦町,杨密见钱,似有大事相商,应与对岸有关。

注视着福才暗下去的神色,谭子峰一阵冷笑。

“这女人早已投靠了叶综!”谭子峰道。

钱福才情不自禁打一个冷颤。脑海里快速将与李采亭的谈话过滤一遍。似乎没有破绽!

“为什么?”钱福才自言自语,喃喃自问,“长官收留下她,待她不薄。她何以要害长官?”

谭子峰冷笑,答道:“她临死时,我也问过她。

她回答说:她恨长官当初没能救出你,让你坐了□□的牢;也恨你为了党国将她一人抛下。

和你成婚二十年,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月。没有孩子,没有家,天涯漂泊。

这一切皆源于当初你被长官蛊惑,跟着出来革命;倘若你只是广州城里那个小学徒。那么现在,你们夫妻一定早已儿女成行,合家团聚,没有离别之苦。凭着你的手艺,你们的日子不富贵,但也过得衣食无忧。

然而你不听她的劝说,选择了这条凶险的路。这都是杨长官带来的不幸!如果没有他的指引,你不会走上这条路。

她恨你,可是她更恨自己。

她恨自己当初跟着你走。她不应该不听姐姐的劝,她应该留在广州,和亲人们在一起。可是她还是跟着你走了。

她知道,你从来没有像她爱你那样爱过她。

她说我们都是在欺骗她。她希望我们将她放在第一位,然而我们总是将她放在末尾。她不甘心,想给我们一点教训。”说完,怪笑几声。

“是我对不起她。”福才悲哀地说。

对于他的柔肠,谭子峰唯有冷笑与轻蔑。经历这一场“恋爱”,他的心更加冷硬了。

沉默稍许,待情绪冷静下来,福才转回正题,问:“你对杨夫人有多少了解?”

谭子峰眉毛一挑,斜视钱福才,取笑道:“怎么你还好奇她?”

“我只是很惊讶。”钱福才如实道。

“我奉劝你,别插手她的事。”谭子峰露出暧昧的神色,调侃道,“现如今,长官和她,是干柴遇着烈火。凡是想要靠近者,都要被烧伤。”

面对一向不苟言笑的谭子峰却突然戏语,钱福才更觉诡异。

谭子峰冷哼一声,又道:“你大约还不知道,杨夫人乃是林耀川的女儿。”

钱福才震惊!原来她有这样“显赫”的身世!原来杨长官让我打听林耀川消息的用意在这里啊!他暗叹。

不对!猛然一个念头窜上钱福才的脑海,犹如被利剑射中,他懵住了。

观察钱福才的反应,谭子峰冷声问:“怎么你以前认识她?”

“你知道她是叶综的部属?”钱福才反问。

谭子峰冷笑一下,算作默认。看钱福才神色凝重,他嘲讽道:“你不是已经出局了吗?还来瞎操心?

“我下午就回香港。”钱福才说,“以后有机会,咱哥俩在香港,好好喝一回,不醉不归。”

“好啊!”谭子峰爽快应允。

送走谭子峰,钱福才立即返回香港,接着又悄悄飞去新加坡。

目 录
新书推荐: 夫人拒不原谅,高冷渣夫失控了 荒野求生,真千金靠杀诡炸翻全网 从攻略美女总裁开始,成为世界首富 搬空养父母家,七零真千金养大佬 我在蓝星当文豪 重启人生从带娃开始称霸 年代:从校办工厂造盲盒开始 那些年对我穷追不舍的女人 和初恋官宣后,装瘸前夫气得站起来了 对我而言,情不知所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