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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第 11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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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蒙蒙亮,屋子里还一团漆黑。

林心摸索着爬起来。

立仁抬一下眼皮,瞅见她打开衣橱,取出外套。

“你要出去?”他大惊,睡意马上消失了大半。

林心选出一件衬衣,拿到立仁面前,说:“你也要出去。”

立仁惊讶,笑问:“我去哪儿?长官!”

“去教堂。”林心认真地说。

立仁笑起来,说:“你何时成了教徒?还他妈的教堂?”他十分藐视。

林心严肃,平静地道:“你忘记了?我在上海,读得是教会女校!入学没多久,我就参加了施洗。”

立仁眼珠瞪大,脱口道:“你的秘密还挺多。”

“不如你的多!”林心轻叹。

“彼此彼此。”立仁嘲讽。

林心掀开被窝,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将他拉起来,道:“快起来。再不走,我们会迟到的。”

“我又不信教。”立仁躺回去,又着重宣布,“我一向对洋鬼子的玩意儿没好感。”

“总统也信教。”林心缓缓地说。

立仁警觉。

林心莞尔一笑,认真地说:“我已和蒋夫人说好了,我们今早要去参加士林小教堂的圣诞早晨的弥撒。”

立仁一下子坐起,震惊地道:“和蒋夫人?你……”

林心笑,说:“不行吗?”

“你倒真会溜须拍马。”立仁毫不留情地讽刺。“我佩服你!这种空子也能钻。厉害!”

“这不是为我,全是为了你。”林心说。

立仁鄙夷不屑。

林心坐到他身旁,将头靠在他肩头,柔声道:“人的感情,都是见得多,熟悉了,感情慢慢就培养出来了。虽然你对总统忠心耿耿,可是你天天深居简出,一年半载,总统都见不着你几次。你和他生分了,感情少了。日后遇到大事,缺了感情,就容易产生隔阂;一旦有了隔阂,那就是要命的怀疑;一旦怀疑了,你岂不是很危险?”

立仁缄默。

“所以,你要时不时地出现在总统身边,和他聊上几句话,让他经常看到你,让他对你放心。”林心再说,“去教堂,就是最好的机会,十分轻松而且自然。”

立仁轻笑,瞅林心一眼,叹道:“你是女中诸葛啊!”

“那你是刘备?”林心戏语。

立仁畅快地大笑。

冬日早晨的阳光照着教堂的尖顶,漂亮的彩色玻璃,在阳光下,散发出五光十色的耀眼光彩。

教堂内,十分肃穆。唱诗班的歌声,纯净,犹如天籁之音,彷佛真的可以荡涤人间的所有罪恶,宽恕每一个心灵。

教堂不大,布置简朴。

立仁的到来,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耷拉着嘴角,一如往常那样阴沉;林心挽着他的手臂,似乎是有意穿过座位中间的走廊,挑中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左前方不远,赫然是总统和夫人。屋顶洒下斑驳的阳光,点滴落在总统的白眉上。蓦然间,立仁感到了悲凉。

回想民国16年(1927),总统青春鼎盛,与夫人成婚。奢华的宋家大宅里,牧师朗诵着基督关于婚姻的誓词。虽然屋外寒风瑟瑟,室内却一派春光明媚。他们已迎来了他们事业的春天,正昂首阔步,要统一和改造一个崭新的中国。

转眼间,青丝换了白发,理想已如一江春水向东流。

相较于立仁的浮想联翩、感慨万端,林心似乎全然沉浸在宗教的气氛中。她垂首,双手放置在额头处,做祷告状。

瞄到她这副“虔诚”模样,立仁暗自冷笑。倘若果真有上帝,她一定会被上帝给劈死!立仁幽默地想。我也一样!

立仁昏昏欲睡,终于熬到所有仪式全部结束。

众人陆续走出教堂。天气微冷,但大家似乎都热情高涨,一个个笑意盎然。

立仁悄悄环顾所有参加弥撒的人,除去蒋、宋两家,还有两家的亲属,再者便是总统的亲近。看来这是一个十分私密的家庭型聚会。

“咦?这不是杨长官吗?”突然人群里挤出来一人,笑嘻嘻地对立仁说。

立仁愣一下,认出是蒋纬国。他也明显老了,眼角的皱纹堆叠,手上都有了老年斑。立仁在心里不屑,面上却十分恭敬。

“你也信教?”蒋纬国热心地问,同时毫不掩饰地、将目光定格在林心身上,仔细打量,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立仁不快。谁知这老花花公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而林心竟然笑盈盈地和他对视?立仁暗暗冷哼,这女人简直就是将男人当做工具,但凡能利用的,她是绝不会错过!

“你就是林耀川的女儿?”纬国笑眯眯地问,眼神闪亮。

林心点头,露出淘气的神情,笑说:“好遗憾,您已经不记得我了!”

她的语气很亲密,这和平时的她很不同。

“记得!”纬国叫,“你都将花瓶扔到我身上。我怎好忘记?”他腔调幽默,表情夸张,笑道,“只是你女大十八变,越来越美!我这老头子,站在你面前,自惭形秽!贸然相认,恐怕会唐突佳人!”

“二八才是佳人,我这都是二八的几倍了?哪还算是佳人?再过上两年,就是个半老徐娘!食之无味、弃之也不足惜的鸡肋。”林心笑说。

纬国大笑,引来许多人的侧目。稍远处,经国面色严肃,冷冷地瞄这边两眼,便转向别处。

“哎!”纬国故作叹息,嬉笑说,“你为什么要嫁他?同样都是老头子,还是嫁给我好了!”

“我可不做妾。”林心一本正经地说。

立仁暗暗冷笑,心想,我还真是小瞧了她。想不到她还有这种手段?和一个男人当众“打情骂俏”’言辞不堪,脸也不红?

林心“扑哧”笑出声。

纬国也爽朗的笑起来,道:“没错,你真是耀川兄的女儿,像极了。”俄而,他长长叹息一声,面色一沉,彷佛是突然落入回忆的世界里。

这时纬国的夫人邱爱伦走来,示意他去别处说话。他临转身前,还不忘向林心眨眨眼。林心也大方地笑笑。

纬国一走,立仁正欲发作,这时总统挥手招呼他:“立仁!”

立仁急忙抖擞精神,稍微整理一下衣服,快步上前去,行一个标准的军礼。

“免了!”总统平和地说,“这是在教堂,不是军中。”

“是!”立仁仍旧一副十足的军人姿态。他了解:校长起身行伍,喜欢属下衣冠齐整、军姿利落。

“总统!圣诞快乐。”林心深鞠躬。

总统上下打量她一番,满意地点点头,面向立仁道:“跟着太太信教。夫唱妇随。好啊!立仁,你总算有了太太。”

此言一出,周遭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声。

立仁面色无波。

离开总统,陆续有几个过去的“老人”来和立仁招呼。大家对他信教,似乎分外好奇;而尤为好奇的是:杨立仁竟然也拜倒在石榴裙下、跟着太太来信教?这简直就是铁树开花!

林心悄无声息地走近赵夫人,站到她身边。

“恭喜你和杨长官。祝你们白头偕老。”赵夫人一副淡淡的社交口吻,“从第一次见到您,我们就应该想到。”

林心听出她语气里的讥讽之意。

“您知道,那不应该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林心说,脸上挂着社交式的笑容。她眼角的余光时时警惕着观察周围的所有情况。

赵夫人愣住,良久,才道:“你怎能记得?当时你还很小。”她平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我妈妈说,我才有八个月大。”林心说,“您带去了一双虎头鞋和一顶虎头帽子。我们家一直留着。我现在的弟弟小时候,还带过那顶虎头帽。”

因为回忆往事,很自然地拉近了她们的距离。

“你父亲和明德,不仅仅是同期,还是同班。”赵夫人说。

林心点点头,说:“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起过。入缅作战,我军捷报传来时,我父亲正疗伤。他十分骄傲是他昔日的同窗取得如此辉煌战绩。”

“都过去了。”赵夫人轻叹,不愿意再提及昔日荣耀。

“二姐姐还是在纽约吗?”林心亲热地问,“记得她以前学习成绩非常优秀,一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她去了纽约?”赵夫人惊诧。

林心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聪明,马上醒悟,闭上嘴巴,满脸惊骇与震惊。

“以后我会常来教堂。”林心笑说,“立仁也来,反正他也是闲着。”

赵夫人呆呆地点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十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得知女儿的信息!十年前,二妹在香港。她怎么去了美国?她生活幸福吗?老大和三妹呢?想到孩子们,她浑身颤抖,几乎不能自控。

赵明德及时出现,安抚住她激动的情绪。

然而他显然是误解了林心的动机,脸色铁青,冷声道:“想不到你是耀川的女儿!光明磊落的耀川,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这句话分外伤人!林心一时面色难堪,但她马上恢复了礼仪性的笑容。

“不要。”赵夫人阻止丈夫。

担忧太太,赵明德克制住了愤然的情绪,护着太太离去。

望着他们夫妻的背影,林心一阵凄怆。不管怎么说,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回程途中,立仁一直面色阴鸷。原计划是应返回费府的,他却临时起意改去老公馆。下了车,他一言不发,径直冲进书房。

林心紧跟着进去。

“怎么了?”林心笑问。

立仁火大,怒道:“你还敢笑?成何体统?”

林心收敛笑容,装作糊涂,问:“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生气?是我哪里错了?”

“你还装蒜?”立仁愤愤。

林心忍俊不禁,得意地笑起来。

立仁自知失态,却有些控制不住,面色铁灰,喝问道:“你怎么会认识纬国?”

“难道你会不知道?我父亲和纬国先生曾一起在德国的军校留学。”林心答

立仁冷冷地道:“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只是……”他盯住她的双眼,讥笑说,“只是我没想到你和他会那么熟?”

“在重庆时,有一次,纬国先生去我家。恰好那天我和小凡吵架。她跑掉了。我好生气,于是就抱起一个花瓶从窗子里扔出去,想要砸到逃跑的小凡。谁知那花瓶却正好打在了纬国先生的身上,让他十分狼狈。”忆及往事,她不由得再次失笑。

但见她笑颜如花,立仁无名火更大,讽刺挖苦道:“哈!你倒会砸?砸谁不行,却偏巧砸着一尊大佛?”

“可惜是一尊好看不中用的佛。”林心小声补充,语带挖苦。

立仁笑,似乎心情突然变好了,道:“你听说过他的那个笑话吗?‘我只负责秘书’!哈哈。混十几年,才是个中将。每天无所事事,只有秘书听命于他。他呀,吃亏就亏在他那个姓上了。”他一脸不屑。

林心却不再笑了,说:“至少他还讲些情谊。我母亲入狱时,他竟还曾托副官送来一笔钱。”

“这应该是校长的意思。”立仁说。

林心不语。

“以后你离他远一点儿。”立仁果断地命令,又见林心颇不以为然,他语气更重,道,“都是有妇之夫,说说笑笑,像什么话?”

林心上前,抱住他手臂,调笑道:“这下子,你应该了解我的心情了。”

立仁愣住。

“昨晚你可是抱着美女,跳了一曲又一曲。大家都看到你将我冷落在一边。”林心埋怨,嘴巴撅起来,一脸的撒娇神态。

立仁愕然,皱眉,戏问:“这是报复吗?”

林心微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立仁不悦,道:“我邀请过你,是你自己不想跳!你反而埋怨我?”一停,马上又道,“你明明会跳舞,却推说不会跳。为什么?”他的目光倏然凌厉起来,直直盯着林心,似乎想要剖开她的心脏,看个明明白白。

“你听说过从良的戏子还喜欢再唱戏?”林心松开了他的手臂,平静地问,面无表情,目光浅淡。

立仁呆住。

“富贵太太偶尔下海,唱上一支小曲儿,那叫助兴!”林心淡然地说,“从良的戏子再唱曲儿,她只能感到屈辱。”

立仁一言不发。

他的沉默,重重地击碎了她稍稍堆积出的勇气。霎那间,自卑、狼狈、屈辱,如汹涌的洪水一般淹没了她。

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既然已落入污浊,就永远别想洗清!所以才有那句“一失足成千古恨”的话啊!他既可轻视段凌,焉能不会鄙视我?

是我失误了!她哀伤地想,母亲不是曾警告过吗?我竟然糊涂了!

忽然间,她发现自己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是立仁,他紧紧地抱住了她,彷佛是能将全身的热量传递给她;然而她已坠入冷冷的冰窟,他的怀抱是否足以温暖她冰封许久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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