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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第 11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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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林心去了楚家,帮助曼莎挑选晚礼服。

卧室里,两人一边选衣服,一边闲聊。

“你啊!要防着点儿苏珊。”听到苏珊已见到立仁,曼莎意味深长地提醒林心。

林心淡然。

曼莎不满她的态度,又颇鄙夷地道:“她那个人,雁过拔毛。你又不是不知道,凡是男人,没有不落入她的迷魂阵的。”

“难不成楚处长也迷魂过?”林心打趣。

“他?”曼莎冷笑,“有贼心,没色胆!”

林心笑出声。

曼莎羞恼,板正面孔,严肃地道:“你知道楚云行怎样评价我们三个吗?他说,论相貌,你是上上等;可是你太冷,令男人望而却步;论风姿、气质,苏珊为最佳;女人风姿美,像是摇曳的荷花,最能迷倒男人。”

林心“哈哈”大笑。

曼莎也憋不住,终于“扑哧”笑了。想想自己有这样两个出色的好朋友,有时不免令她感到自卑啊!

两人笑了一会儿。

“你妹妹怎么样了?”曼莎关心地问。

“好了许多。”林心说,“医生说,春节时,治完一个疗程,可以回家住;过完年,再回去。”

“你妈妈呢?”曼莎再问,“今年过年,恐怕你不能在娘家过了。”

“你忘了,我妈妈是不过任何节日的。”林心答,“她害怕节日。所以小年之前,我还是要把她送到修道院里。那儿不过春节。”

曼莎点点头,安慰地握住林心的手。

林心却已麻木,感觉不出太多的伤感。母亲可以逃避团圆的节日,她却不能。她必须直面每一个新年,然后在绝望里等待着遥遥无期的团圆!

圣诞节平安夜,费府的舞会如期举行。

当晚,嘉宾满座,欢声笑语,乐舞轻飘,十分热闹。

林心却有些懒洋洋,对于满目的热闹并无太大热情。她坐在光线暗淡的角落里,闲散地望着一张张笑脸。

婉仪说,借着舅舅订婚的春风,今年的圣诞晚会一定要最热闹、最隆重。因而她特意亲自设计了特别的邀请卡,请专门的工厂特别印制;又特意请来专门的舞曲乐队,并且请了法国的糕点师傅来制作节日的糕点,又从香港空运来红葡萄酒。

“花钱来折腾!”费明举着酒杯,坐到林心身旁,叹息着说。

林心轻笑,说:“图一个热闹嘛!”

费明不再多做评论。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太太的折腾!这样也好,倘若她不折腾钱,岂不是无所事事?

立华走过来,多喝了几杯香槟,微醉,她笑嘻嘻着对林心说:“马上学会跳舞啊!你看看立仁,抱着美人,忘乎所以了!”

费明悄悄拉了一下立华的衣袖。

立华打了一个酒嗝,忙道:“抱歉,人老了,糊涂了!你别放心上。”

林心笑着摇头。

曼妙的乐曲声中,立仁正和一位身穿露背晚礼服的妙龄女子缓缓起舞。

“你叫海伦。那你的中文名字呢?”立仁好奇地询问。

“因为一直在美国,所以我只有英文名。”海伦解释。

“这不好!”立仁说,“我们中国人,怎么能没有中文名?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永远都是龙的子孙,都要记住我们的根。”

海伦轻笑,温柔地道:“您不愧是长官,讲话也像是军中训词。”

“你很熟悉军中训词吗?”立仁闲聊着说。

海伦愣一下,她庆幸有暗淡的光线可以掩盖住她眼眸中的仓惶。然而却不知,这一切都逃不过立仁的眼睛。

“你的国语不错!”立仁又评价,“你父母是哪地方人?”

“您是在做调查吗?”海伦问。

立仁一笑,戏谑地道:“小姐允许老人家做调查吗?”

海伦再次愣住。

立仁暗笑。偶尔捉弄一下小姑娘,也很有趣,可暂时舒缓紧张的神经。同时,他又忍不住将眼角的余光瞄向林心。她还真是淡定,像是观音菩萨,虽说人在那里,但魂魄不知飘在何处!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立仁万分好奇。他一向对人的心理很有把握,然而至今却摸不准林心的“心脉”!

看上去,她颇柔弱,性情委婉,做事谨慎、内敛;然而骨子里却十分坚定,脾气倔强,敢于冒险,具有非凡的魄力。

曼莎穿越人群,来到林心身旁。

“费教授,您这个男主人怎不带头跳舞?”曼莎和费明戏语。

费明微笑,说:“楚太太跳得很好啊!”

曼莎颇得意,却又装作谦虚,说:“哪里!您太太的舞跳得才好!”

费明望一眼在舞池中间翩翩起舞的婉仪,淡淡笑一下。

婉仪悄悄打量一番费明,又偷瞄几眼林心,暗想:这血脉真是不骗人!看看这两个林家的后人,在一派喧哗中,彷佛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安然独坐!那神态,真有几分相似!

这时婉仪跑过来,抱住费明的手臂,些微发牢骚,道:“既然你不请我,我也革命一次,请你好了!”

费明自然不能在外人面前驳回婉仪的面子,起身,揽过她,说:“祝贺你,革命成功!我们去跳舞。”

费明的幽默,顿时扫去婉仪的一切不快,她兴奋地将费明拖入舞池中去。

看他们夫妻翩翩起舞,曼莎靠近林心。

“你怎么不跳?”曼莎责怪。

“我脚崴了。”林心随口找个理由。

曼莎皱眉,批评道:“早不崴,晚不崴,偏偏今晚崴!”一边说,她的目光一边盯向立仁和海伦。

立仁穿一身军装,军姿威武;在人群中,依然是鹤立鸡群。尽管过去多少年,他的风采依然。

那个海伦则显得娇俏可人!她那身晚礼服,一看就知是名家设计,手工精湛,虽然样式简洁,但系在腰间的巨大蝴蝶结却将平淡一扫而空,展现出青春的活力,很好地显现出她优美的体形。

她天生丽质,几乎不需要太多修饰,一派天然,犹如深谷里的兰花,美丽、天然而骄傲。

在一团衣香寰影中,这二人舞姿蹁跹,相得益彰,十分引人注目。

海伦靠在立仁臂弯中,满面含笑,如春花一般,摇曳着万千风姿。

立仁也是面带微笑,目光迷离,彷佛已陶醉在那轻歌曼舞的境界中。

林心淡然。在他的人生中,无论多少莺歌燕舞环绕,有谁堪比林娥?这些女人不过是过眼云烟,或许她也只是云烟中的一缕。

“你还不打起精神?”曼莎好意提醒林心。

林心只轻笑一下。

曼莎很不满林心的反应,凑近她,警告道:“又一个苏珊!男人都是逃不过这种美人阵仗的。”

林心笑。

“你就笑吧!哭得时候千万别找我。”曼莎冷哼。

林心亲昵地抱住她的手臂,讨好道:“那怎么行?好朋友就是想哭的时候,可以靠在肩头哭的,是不是?”

曼莎瞅她一眼,说:“我可不想见你哭。我希望你跑去向我炫耀你过得有多好!”

林心感叹道:“还是我们莎莎的心底好!”

“你这是变相说我人长得丑。”曼莎戏谑。

林心笑。

两朋友正嬉笑间,一曲终了。立仁带着海伦走过来。

“杨夫人。”海伦向林心微微鞠躬。

这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但这个海伦反而没有第一次显得从容和大方!神情有些僵硬。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别开了林心的直视。

林心淡淡颔首。

“立仁。这就是沈曼莎。”林心向立仁介绍,“方才她来晚了,没来得及给你介绍。”

曼莎慌张,匆匆站起来,十分拘谨地深深给立仁鞠躬。

立仁上下打量她一番,好奇地问:“你长得像谁?父亲?还是母亲?”

曼莎愣住。这问题好怪异!

林心在一旁道:“她比较像父亲。”同时眼光里闪过一丝捉弄的神气。

立仁知其意,不理睬,又用长辈的口吻说:“好啊!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都已做了妈妈。你有几个孩子?”

“四个!”曼莎恭敬地回答。

在立仁面前,她像是个小学生,十分紧张、局促,说话也不由自主地打颤。

“和你妈妈一起住?”立仁再问,表现地很关心他的那个老下属。

“我妈妈不喜欢一起住。”曼莎如实道,“不过,现在她帮我带孩子,所以住在一起。”

“你做孩子的,要理解她!”立仁说,“我们这些人,都不喜欢凑堆。”

“是。”曼莎不安地应对。

“立仁。”林心插话道,“你请曼莎跳舞吧!她跳得很好。以前她还学过芭蕾!”

曼莎害羞地推一下林心。

立仁伸出手,和蔼地道:“来!请沈女士赏光。”

他的措辞使曼莎呆一下。

林心将她向前推一把,立仁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她顿时满面羞红,不敢抬头看立仁。

林心窃笑。

看着立仁带曼莎滑入舞池中,林心将目光转向海伦。

“请坐!”林心指指身旁的座位,微笑着对海伦说。

她的笑容、语气,都像是邻家的温柔大姐,十分平易。然而海伦却似乎有些怕她,继续刻意避开林心的视线,犹豫着想要离开,但最后还是缓缓坐下。

许久,二人一言不发,各自浏览、环顾着舞池里的对对男男女女。

“其实我觉得您有些眼熟。”林心笑着说,想要打破两人之间十分不寻常的沉默。

此言一出,海伦的神色突变,表情一下子僵住,目光仓惶,飞速地避开了林心直勾勾地凝视。

她的反应让林心的胸口一颤。难不成以前我还真见过她?看她这样的举止,肯定是见过的!如果是在很久以前,那么当时她应该还小!女大十八变。她成年了,相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她认出了我,而我却不能认出她?可能吗?

“是我眼花了!”林心又说,“中国人太多了。总会有一两个人,虽然全无血缘关系,长相却十分相近。”

海伦的脸色稍稍恢复,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这更坐实了林心的狐疑。

这时服务生端着香槟酒走来。海伦取过一杯香槟,用力品尝一口,像是要借助酒精来安抚紊乱的思绪。

“我认识的那个人,已经死去很多年了!”林心感慨着说。

海伦再次慌张起来,手里的香槟酒险些洒出来。

林心伸手,按住她颤抖的手腕,十分温柔地道:“小心!香槟酒是会在衣服上留下痕迹的。一旦有了酒渍,好难洗!可惜了你这件纪梵希!是纪梵希吗?”

“是的。”海伦快速回答,同时翘首,希望有人来“拯救”她!

然而大家都在跳舞,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有谁能知晓她的“水深火热”?

“你的手好凉!”林心十分亲热地为海伦搓着手,像是最温柔的大姐姐,“比我的还凉。一位老中医曾说:我的体质属寒性,一年四季,手脚都凉。”

像蛇!海伦马上想到了那种生物,这顿时又令她毛骨耸立。。

“我还不知道你姓什么?”林心笑问。

“田地的田。”海伦回答。

林心点点头,仍旧是笑吟吟地。

虽然被立仁带着翩然起舞,曼莎却神游太虚。

这像是一个虚幻的梦境,像是幼年时读到的一篇安徒生童话。周围的一切都是幻觉,一眨眼,所有的音乐、所有的人、所有的笑声,都将消失。

“你在担心孩子吗?”立仁关怀地问。他看她一直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禁劝道,“既然是出来玩,就痛快地玩玩。林心说,这几年,你天天照顾孩子,都没有自己的娱乐时间。做妈妈,是很辛苦。”

曼莎忙拼命聚敛精神,轻轻摇头。

“那就是因为我?”立仁问。

曼莎先点头,忙又慌张地摇头。

立仁笑起来,说:“好了!不要紧张。我并不可怕。”他的语调温和,“你妈妈是我的老下属。论起来,咱们的渊源颇深。”

立仁平易近人的态度稍稍缓解了曼莎的紧张感。

“杨长官!其实以前在重庆时,我就曾经见过您!”曼莎颇有些羞怯地说,“虽然过去了好多年,可是您一点也没变!”她由衷地说。

立仁好奇,笑问:“是吗?我们在重庆见过?”

曼莎点头,说:“是在重庆的防空司令部。因为我家的保姆被炸死了,一时找不到保姆,所以有一段时间,我妈妈都带着我工作。她被临时调去防空司令部,所以我也跟过去了。”

立仁颔首。因为当时通信人才稀缺,他确曾去各处借调人员;在其中,也确实曾有经上海站训练出来的“老人”。

“有一天上午,日军飞机突然来袭。当时我正在院子里玩,大家都在跑,我却摔倒了。结果您跑过来,将我抱进去。我当时吓得哇哇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还弄脏了您的军服。回到家,我妈妈命令我罚站,靠着墙根,站了三个多小时,小腿肚子都抽筋。幸亏我爸爸回家了,才救下我。”曼莎讲述。

立仁哈哈大笑,道:“你妈妈太严格了!小孩子哪有不哭的?烽火连天,别说你一个女孩子!就是一个大男人,听到炮响,还有尿裤子?!”他戏语,“抗战初期,日本人从杭州湾登陆后,我从上海返回南京,遇到一群逃难的,十几个壮劳力,晚上遭遇一小队探路的日军,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我派人救下他们,他们竟连中国话都给忘了,一个劲儿地喊:不要八格牙路。”

“扑哧”,曼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紧张和不安逐渐散去。卸下压力,精神倍感轻松,笑声也自在、自然。

立仁打量她的笑脸,脑海里模糊浮现出一张脸庞。原来“她”就叫沈盈?

“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是故人!”立仁笑着说。

曼莎羞涩。这真像是做梦!从前遥不可及、威严的杨长官,竟然带她跳舞,而且还和她有说有笑?!

“那时你和林心常去防空司令部吧!”立仁说。

“那时我还不认识林心呢。”曼莎迅速摇头,诧异地道。“我们是在抗战胜利后,在上海的女校里认识的。”

立仁有些失望。

“她没去过防空司令部。”曼莎说,又刻意压低声音,神秘地说,“可她去过八路军办事处。”

立仁看似平静,心里却一愣。

“据她说,她就是在那里见过周恩来。”曼莎再次“爆料”!

立仁暗皱眉。

“记得在学校里时,我们都说:克拉克·盖博最帅。只有她一人说:周恩来最帅。”曼莎开着玩笑,“我看她,简直被迷倒。她一个人迷罢了,弄得苏珊也跟着迷。”

立仁故作微笑。

看着他的笑容,曼莎突然感到“罪过”:她疯了吗?竟然陶醉在最好朋友丈夫的笑容里。满腹惭愧,她悄悄搜寻林心的身影。

她依然坐在原处,旁边坐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两人似乎在说话。美女就是美女,在任何时候,都能吸引男人的注意力。曼莎在心底感叹。

“好可惜!”曼莎说,“林心的脚崴了,否则你们可以一起跳舞。”

立仁心头再次愣一下。

“我的探戈,还是林心教的。”曼莎再说,“她跳得可好了!她说那是天赋,因为她妈妈也跳得很好。”

立仁心想:哈啊,今晚的收获不小啊!之前我竟然忽略了这位闺蜜?实在不应该。眼角余光扫视一下林心。

闪动的光晕里,她犹如一株静悄悄绽放的曼陀罗花。美则美矣,却有毒。

这女人满口谎言,谁能保证她话里的真假?她的感情像风,谁又能握住一缕风?我迷恋这样的女人,实在太危险了。立仁警觉地想。瞬间,他想到了林娥。

林娥倒是坦白。她没有利用他的感情,最清楚不过的拒绝、厌恶和憎恨,不曾给过他一丝幻想。

冯牧环视着热闹的场景,赞叹道:“躬逢盛宴啊!早就听说过费府的圣诞舞会。百闻不如一见!”

林心得体地笑笑,心想,到底是谁邀请了他呢?肯定不会是费明和婉仪夫妻。

今晚到场的嘉宾,主要分为三类:一类是费明和婉仪的朋友、同学、同事,如台大的关智信夫妻;一类是立华的朋友,如方少玢夫妻;再一类,就是以上两群人带过来的亲朋好友,如海伦。

但冯牧会是谁的关系呢?他似乎也是晚到,将请帖交给门房,便进来了。

“可惜苏珊不在台北。”林心叹惋。

冯牧道:“她是年年圣诞节一定要回香港的。那儿有位神父,曾为苏珊施洗,也是她的教父。”

“您是说李神父?”林心问。

冯牧露出诧异,问:“您认识李神父?”

林心笑道:“我怎能不认识李神父?以前在他教堂的艾米丽修女,如今就在台湾。我也一直到她的修院做祷告。”

“您也信教?”冯牧再吃惊。

“没苏珊虔诚。”林心面露惭愧。

冯牧理解的点点头,说:“中国人嘛!信什么,都信不彻底。南擎云先生曾说:中国人不是多神论,而是彻底的无神论,所以我们才可以从天主教堂走进清真寺、从清真寺再去佛寺。我们什么都信,其实是什么都不信!”

林心笑,十分赞同他的论点,说:“我们是神拜神,见佛拜佛,见鬼拜鬼!”

“实用主义。谁能助我,我就信谁。”冯牧竟做个鬼脸,嘲弄说。

他的表情让林心发笑。

两人闲聊一阵,越说越投机,恰似是相见恨晚!

舞会越来越热闹。立仁跳一曲、歇息一曲,好不尽兴!立华还特意过去,兄妹俩跳了一段柔情的华尔兹。

梅姨熬不住,林心搀扶她上楼歇息。

坐在床边,梅姨叹息道:“今晚真热闹啊!这几十年,今晚最热闹。”

林心不语,为梅姨铺好被褥。

梅姨却似乎并不困倦,拉过林心的手,让她坐下来。

“你怎么也不跳舞?”梅姨和蔼地问,“一个人干坐在那儿,多无聊!我要是腿脚利落,也要跳上一跳!”

林心轻笑。

这晚,梅姨似乎有无限感慨。她沉重叹息说:“哎!如果廷鹤还在,那该有多好!”

看她落寞的神情,林心不禁怜悯。

“少年夫妻老来伴!“梅姨轻叹,“他倒好,两眼一闭,到天上做神仙去了,扔下我一个人……”这样说着,她不禁落泪。

林心上前,轻轻拥抱住她。

梅姨哀伤地道:“我好想家,想念我们在醴陵的那个老宅子。可是,这辈子,我是回不去了。”

糊涂多年的她,此时像是突然清醒了!

林心攥住她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梅姨擦去泪水,像母亲似地轻轻抚摸林心的头发,缓缓地道:“恐怕立仁和立华都回不去了。你还年轻,你一定能等到那一天的。”

林心的心头颤抖,鼻腔发涩,双臂不由得紧紧拥抱梅姨。

“立青结婚那晚,家里也这样热闹!”梅姨感慨,彷佛突然间又糊涂了,目光涣散,似乎是望向了尘封岁月的深处,“立华特意借了红布,把家里布置地一团红。

可怜的小费明,还跟在立秋后面,又跑又跳得,嚷嚷着:新娘子来咯。

不知怎么的,那情景,越是喜气,人的心里头越发觉得难过。那滋味,说不出来是个什么?

洞房花烛夜。两兄弟竟凑在客厅里斗嘴;立华一直没睡,隔个三五时,她屋里的灯就亮了,过会儿再熄灭,然后再亮。廷鹤更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搅得我也没法睡。

你说说,这全天下,还有比我们家更糟糕的新婚夜了吗?”

这时见秋冲进来,阻止了梅姨的回忆。

“您别往心里去。”见秋送林心走出房门时,轻声说。

林心淡然地摇摇头,说:“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见秋愕然。

“回去陪着梅姨。”林心说,“她太孤单了。”

见秋点头,回了房间。

林心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楼下阵阵乐舞飘来。她缓步走到走廊尽头的窗前,打开一扇窗,扑面一股强劲的冷风。

天上一轮弯月,淡淡地挂在树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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