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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第 10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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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凌乱的海风吹过这个安静而祥和的渔村。

一面是蔚蓝的大海,海浪日夜拍打着围墙:它们由奇形怪状的巨石堆砌而成,不知经历了多少世纪的沧桑,已爬满绿油油的海草。

这边是一片金色的沙滩。沙子细软,璀璨的阳光下,真如金子一般,闪烁耀眼光彩,迷乱人们的眼睛。

沙滩的这一侧是成片的椰子林,高高的,直插入云霄。

当年立仁第一次见到这椰子树,十分惊奇。看了又看,驻足流连!

而今天,他不再好奇。他安坐在渔家小院中的棚子下,品着茶水,目光闲散地遥望着海面。

小院位于海岸高处,正可俯瞰整个海滩。正午将至,海滩上十分寂静,潮腥的海风飘过,耳边唯有浪花声声,一浪又一浪,循环往复、无穷无尽。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长江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眼前是太平洋,不知距离东海、距离黄浦江还有多远?在这潮来潮去的浪花中,是否有一滴来自湘江的水?

如果林心在这里,她大约会做如是想吧!立仁暗想。

与立仁的闲散不同,阮成颇为戒备地站在院门外,观察着周遭的一切响动。

钱福才坐在立仁一旁,虽然也在观景,但神情却稍有些拘谨。

自归台湾后,他形同被软禁。他也是局内人,怎不知这其中的深意?说来说去,还是一个不信任啊!

“这里不错!”立仁赞叹,“一处世外桃源!有一天,我也该到这儿来养老。远离尘嚣,每天听着海浪,日落时,漫步在椰子林中。”

福才有些惊异。在他的记忆中,杨立仁却不是一个会有浪漫想象的人!

“你喜欢这里吗?”立仁问。

“如此美景,属下哪能不喜欢?”福才应答。

“这就好!”立仁拉长音调,“不要着急。耕者有其田!先总理之遗训,何人敢忘?党国绝不会抛弃百万荣民,我杨立仁也绝不会愧对你钱福才。”

“长官言重了!”福才忙道。

立仁一摆手,阻止福才的话,继续道:“我一定会给你一块地,让你安心退隐田园,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他转头盯着福才,再说,“你身陷囹圄多年,现在四处走走,看看这宝岛的风光,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不是吗?”

“是!”福才答。心里的思绪悄然收紧了。

“再者,这也是为应付一些人的嘴巴。”立仁又说,“不要说你,就是那些手持‘战士授田证’的老兵,而今也未必都有一亩地!何况你的事情又有些特殊。身为你的老长官,我当然深信你的忠诚,然而人多嘴杂,总有一个半个人要跳出来,横加指责。”他语气一顿,强调道,“急事要缓办!”

“属下明白。属下一切全凭长官安排。”福才回答。

抛开这个稍显沉重的话题,立仁又闲聊似地问:“你们夫妻怎么样?”

“还好!”福才简短地回答。

“不满意了?”立仁打趣。

福才沉吟一下,说:“我们毕竟分开了十年。山上一日,人间千年呢!”他感叹,神色间的落寞毕现。

“我也结婚了!”立仁宣布。

福才大惊,脱口问:“不知是何方淑女,竟使得英雄折腰?”

立仁哈哈笑,手指他,道:“你这个小学徒,也学会咬文嚼字地拍马屁了!看来这几年,你读了不少书!”

福才面露羞愧,说:“属下在长官面前班门弄斧了。坐牢最大的好处就是有大把的时间,闲着无聊,就读了一点点书。让长官见笑。”

“读书好啊!”立仁说,“咦?我记得你从前的东家也有个读书人?”

福才笑,说:“是东家的三少爷。他从小就聪明伶俐,是块读书的料。曾在北平念过一年书,因为参加学生运动,被老爷抓回来。抗战时,他在香港做记者。那时我们在香港,还曾得到过他的帮助。”

立仁点点头,又问:“他现在还在香港吧?这次经过香港,有没有去问候一下?”

福才微愣,说:“属下只是他家从前的学徒,怎么敢唐突打搅?”

立仁摆手,说:“应该去问候!亲不亲,故乡人嘛!”

福才不语,心想:老长官究竟想要说什么呢?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长官当然不会只是来游玩!然而长官的事情能和一个读书人有甚关系?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要去问候他。”立仁又说,转过头,直视福才,“顺道再去拜访一位景先生。他也曾做过记者,还是鲁迅先生的弟子。”

福才虽疑惑,却不敢迟疑,急忙说:“是。”

立仁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将目光转回海面,徐徐地说:“请景先生将这个物归原主。”一边说着,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白纸做成的千纸鹤。

一见这东西,福才的眼珠顿时瞪直,按在扶手椅上的手臂竟微微哆嗦了一下。

立仁故作视而不见,平静地说:“总统钦点你的名,是你的荣耀,也是你的最后一项任务。”

福才按着扶手椅,缓缓起身,双手接过千纸鹤。

“先不要急着表态,我给你一个星期的考虑时间。”立仁说。

“不!”福才盯着手里的千纸鹤,果决地道,“属下绝不会辜负总统和长官的厚望。一定不辱使命。”

立仁示意他坐下,道:“此事事关重大,交给别人,我还真不放心。”语气一顿,又说,“然而我又真不忍心打断你们夫妻的团圆。”

“国事为重。”福才凛然答道,“大丈夫岂可贪图一夕之欢娱?”

立仁点点头,赞叹道:“福才!你才是真豪杰。”

福才激动地道:“当年,若非长官一番教诲,福才如今不过一莽夫而已!今日,福才能参与国家和民族之大事,不枉此生。”

立仁面色平静,心里却波澜丛生:钱福才如此痛快地接受任命,不寻常啊!

“我知道你是一个能办事的人。”立仁徐徐地说,“你也懂规矩,别的话,我不多说,只提醒你一点:要严守秘密。今日所提之事,天知、地知,总统知,我知,你知。除此外,不作他人计!你直接对我负责。明白吗?”

“属下明白!”福才用力点头。

立仁拍打福才的肩头,说:“辛苦你了!”

“长官言重了!”福才道,“属下只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

立仁沉吟一下,又问:“在那边,有没有听到林耀川的消息?”

“林耀川?”福才诧异,“黄埔的林耀川?”

立仁点一下头。

福才想了想,才说:“应该出来了吧!夏天时他们又特赦了一批。听说少将以上级别都出来了。具体的消息……”他摇摇头,又试探着问,“要问问吗?”

立仁微微颔首。

“属下记得,民国37年在南京的战略会议上,他对您颇有微词。长官因何还要打听他的消息?”福才不解。

“他有个属下目前在普林斯顿大学做教授。”立仁不着边际地说。

福才虽然还是困惑,但也不敢多问。

“以前的线都不要用。”立仁又转回原话题。

福才皱眉,问:“是要启用备用线?”

立仁摆手,说:“不用我们的人。”

福才的心神陡然更加警觉。为何不使用自己的人马?长官又疑神疑鬼了!?福才惶恐不安,隐隐约约中,他感到一股阴冷的风吹彻全身。

“哟!买来鱼了!我看看!”阮成喊叫。

立仁急忙打住了和福才的对话。

这时钱嫂拎着一个鱼篓而来。她一身当地渔妇打扮,皮肤被晒黑了许多,人也显得消瘦。

钱嫂进入院子。

立仁上去查看鱼篓里的鱼,笑道:“今天,我们可以大饱口福了。”接着向阮成挥手,说,“走,趁着空挡,咱们出去走走。我每次来垦丁,都来去匆匆,实在是辜负了美景啊!”

钱福才想要跟上去。

立仁却笑道:“我命令你,今天替太太做个下手!”

福才垂首。

钱嫂没有任何表示。

立仁脱了皮鞋,像是一个普通的旅行者,赤脚,挽起裤腿,踩着细软的沙滩,倾听着海浪翻涌,浪花不时打过他的脚面,又溅湿他身上。他不以为意,反而孩子气地故意搅动海水泛起更大的浪花。

天空蔚蓝,海滩宽广,辽阔的天地间,彷佛只有他一个人!

难怪林心向往热带的海岛!他暗自感叹。

“哇!”阮成呼喊。

自从来到垦丁,阮成就不时被这异样而火热的热带美景所震撼住,表现地一惊一乍,像是个少年!

“长官!您看啊!”阮成奔来,将一枚色彩绚丽的贝壳展示给立仁看。

立仁也暗自惊叹!太美了!上天的杰作!耀眼阳光的照射下,贝壳反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令人叹为观止。

“还有这颗!”阮成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条手绢,摊开包在其中的一枚贝壳。

纯净的紫色,中间不染一丝杂质,阳光下,散发着幽幽阴冷的光芒,与当下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中间隐隐似有一股水在流动。

立仁不禁拿过来,对着阳光仔细观看。

“还有吗?”立仁问。

“海滩这么大,肯定有。”阮成说,“而且再过两个小时就要退潮了。退潮后,说不定我们能找到海螺呢!”

“是吗?”立仁惊奇,“看来这儿隐藏着无穷的瑰宝呀!美不胜收啊!”

“这里再美,也没我们泉州老家的海美!我们那片海……”阮成满腹骄傲地炫耀起来,“长官,您真该去看看。我们……”

骤然之间,思乡情起,他的眼里泛出泪水!故乡啊,故乡,我何时才能回到你的怀抱!我看到眼前这片海,怎能不思念故乡的海?

“我们客家人,从中原一路南下,跋山涉水,日夜想家,谁知却越走越远,离家乡越来越远!”阮成声音哽咽。

立仁的心头也一阵酸楚。都说少小离家老大回!而今他白发苍苍,故乡却依然只在梦中!今生还能回去吗?还能到父母的坟前添一把土吗?

“再找找这些东西。”立仁迅速改变伤感话题,压抑住所有情绪,淡淡地道。

阮成转身,用力抹去泪水。

于是这一老一少就在这海滩上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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