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青楼,玩客(1 / 1)
严若君及柳苏苏齐肩并行,只是一盏茶功夫便到了自家府上。
“那小子好何了?是否听话?”严若君一边洗漱更衣,一边侧脸问柳苏苏。
“自是听话的很,落在我柳苏苏手上,任他是只吃人的老虎,也能让他乖乖听话。明日晚上开始便让他接客。”柳苏苏倒了杯清水,小抿一口,说的讪趣。
想自己可是花了不少的精力在那张文宇身上,想着他能去暗香楼里卖个大价钱,便特意花银子雇了二个小厮伺候他。
那两个小厮自然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粗手粗脚把他按住在浴盆里,硬生生的就把他手上和腿上的毛都给拔干净了,连一根汗毛都未放过。
一想起他杀猪似的惨叫,真是大快人心。不明就理之人,还以为房间里正在上演活色生香的艳情戏码。
待那两个小厮给他整干净。
柳苏苏便给他擦上粉,抹上胭脂,换上流袖长裙,还真是活脱脱的一个大美人。
暗香楼里头的老鸨见了,眼里全是闪动的金元宝,一直在那里转个不停,巴不得立即就让他接客。在柳苏苏一番劝解之下,才说等到明日晚上给他卖个好价钱。
如今这暗香楼里的头牌,便是他张文宇。柳苏苏自然也在老鸨那里得了不了银子。
“小心别让他跑了才是。”严若君轻笑,似是有些同情起张文宇的遭遇,但自己却又是那始作俑者。
“我给他服了软筋散,这会子,他的身子要软到明日晚上才能动弹呢。”柳苏苏讥诮暗笑。
“吓吓那小子便是,别玩出了人命。”严若君边说边坐在圆桌边上,正对柳苏苏。
“哟,你心疼他啊?”柳苏苏故意取笑严若君,端着杯子凝望他,意味深长的浅笑,“放心吧,以他的身份,我柳苏苏还真不会去触那个霉头,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他罢了,闹不出什么人命,谁让他给你下毒来着。”
严若君自是知道柳苏苏的性子,似笑非笑:“今天那三王爷说画是假的。”
“假不了吧?我可是仔细检查过的,谁还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柳苏苏一脸疑惑,提眉相望。
“只怕我们在不知不觉之中己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且又得罪了这幕后的大主。”严若君轻解发带,把及腰的青丝披散下来。
“我说你几时为一个男人求过情了,原来是这般缘故。”柳苏苏轻笑。
严若君浅笑,玩弄着茶杯:“这事与三王爷一定脱不了干系。指不定今日之事,便是由他一手策划。”
“他故意开这个共赏大会,却自编自导,放任一个小贼去偷画,画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失,且你严若君即便追回,也是一副假画。如此一来,天下都知三王爷手上少了这一副画,未在有人会把他当成眼中盯,肉中刺,而那副真正的观音图却也安全了。”柳苏苏扑哧一声,笑的讽刺。
“若是真画,他能那么大方的交出来给大家一起共赏?他可不是与他表面一样的人。这人口是心非的很。”严若君若有所思,随即起身往床榻处走去。
“真是一只老狐狸,我们倒成了他的帮凶。”柳苏苏透出丝丝不服气及轻蔑。
严若君暗笑,未在言语。
自己少说在江湖上也有些威名,想他严若君都未能追回真画,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使了调包计,有谁还会去怀疑他三王爷的用心。
上官越泽自是拿自己当了挡剑牌。
晨曦缕缕,
丝丝透过纱窗,
直射到屋子里的地板上。
屋外传来管家不轻不重,试探性的敲门声:“少爷?少爷醒了没有?”
严若君缓缓起身,慢条斯理换上衣服,便去开门,头一句便问:“何事?”
一张陌生的脸孔,站在王管家的身后,态度甚是恭敬,眼眸似躲非闪,一阵脸红。
那男子见着严若君这般细瞧自己,便低下头去,心里暗念着,这严公子长的真是好看,一身白衣穿的清雅至极,头发随意束起,神态慵懒,似还带着一点挑逗的妖孽姿态,自己虽是男儿身,却也无法转睛。
“见过严公子,小的是三王爷府上派来的人,替王爷送了东西过来给严公子。”
“替严某多谢王爷。既然王爷这般抬爱,那严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管家替本少收着,送客。”严若君语气不急不徐,淡然吩咐完,便又把门关上。
管家自是知道严若君淡漠的脾气,随即便送那男子出了府。
“黄金来了?”屋里头的柳苏苏此刻早己换好了衣裳,正对镜梳头。
“金子才是王道,即他如此客气,我也不好在矫情,何况他这次利用我一把,也是该得些好处的。”严若君说的漫不经心。
“自同你一起,便养成了这睡懒觉的毛病,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柳苏苏嗔怪一句,抬手把一朵钿花贴在发髻上。
严若君整了整衣服,拿起一支紫玉簪挽起青丝,说的理所应当:“这自然是好东西,美容觉才是女人最该做的事。”
到底是现代人,现代人一向有自己的保养方法,严若君自不例外。但她来这古代太久了,常常忘记自己是从现代穿越来的,但这睡懒觉,却真是无法改法。
二人又磨蹭了一会,便一道去饭厅用早饭。
王管家和小小老早就把柳苏苏当成了他们的严少奶奶,虽说未有过门,但对于此二人同住同睡同吃饭的事也习以为常。
待严若君坐定之后,管家就递上来一封信:“少爷,一大清早的,就有人送上了一封书信。”
严若君伸手接过来,未看一眼,便顺手先放一边。
食饭时候,她一向不做其它事,按他的话来说,天大的事都不该影响自己的食欲,故还是吃完饭后再过目的好。
柳苏苏比不得严若君淡定,老早耐不住了性子,立马拿过来拆信细看。
“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柳苏苏讪笑一声,轻扫一眼严若君,随即把信放一旁,开始扒饭。
严若君甚是不关心那封信的事,清淡提了一句:“吃完饭,先去趟暗香楼,好久都没有跟妈妈熟络一番了。”
“那感情好,昨日妈妈都问起你呢,说你怎么不回去看她,那暗香楼里的姑娘们可都想死你了!”柳苏苏有些不怀好意。
她严若君一去暗香楼,估计就热闹了。
“你那混进三王府的小厮,有什么发现没?”严若君突然正色问了柳苏苏一句。
“放心吧,我自会让他多加留意的,一有动向便会来通知我们。”
“别呆的太久,差不多就撤吧,以免节外生枝。上官越泽可不好对付。”严若君微微点头,提醒一句。
柳苏苏应附:“王府戒备森严,各处地方又管的极为妥当,若真没有发现,也便算了,打草惊蛇反而对我们无意。
严若君放下碗筷,便去屋子里拿玉骨扇:“你且在门口等我。”
柳苏苏用绢帕轻拭嘴角,便起身去备马。
今日的阳光甚是讨人喜,吹在脸庞上温情荡漾,
当严若君轻摇玉扇,玉树临风的出现在暗香楼门口的那一刻,那楼里所有的姑娘们都小碎步的跑出来迎接他,场面闹腾又欢愉。
谁不知他严若君不止模样长的俏,行为处事也极讨女人的欢心。若说天下谁最懂得怜香惜玉,他严若君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欢喜自归欢喜,但瞥到站在他一边,面无情绪的柳苏苏,就像是被冰瞬间冻住似的,一步都迈不开,只停在严若君面前一米远处,任谁都不敢在越近半步。
严若君暗嗤:柳苏苏果真不同反响,站在自己身边,甚是安全。这玉扇便摇得越来悠哉起来。
但柳苏苏却极为不满,想必自己果真是凶恶残暴到了极点,她们竟怕自己怕到这样的地步。
“严公子好久都没有来了呢。。。”芙蓉嗔怪的撒着娇,团扇轻点严若君那一处,眼眸轻挑,似是妩媚,她是暗香楼里的头牌,只对严若君这般姿态,对其它人一概的清高不屑。
“我这不是来了嘛?才分开几日就这般思念了?”严若君走进她半步,收起扇子,轻挑起她娇媚的下巴,说的极尽温柔调戏。
“公子真是讨厌!”芙蓉轻别过脸,用丝绢挡住自己因为害羞,而通红的脸。
柳苏苏在一旁冷笑,一个青楼头牌,阅男无数,居然被严若君这样一个小小动作,给羞红了脸,
他严若君还真是有做男人的天赋在。
“也不来瞧瞧咱们!咱们呀,都快相思成灾了!”小红嘟着嘴,轻扇团扇,娇滴滴的抱怨。
“严公子有太多的佳人要应付,哪里还会记得你我这样姿色平平的女子。”青儿忍不住微言轻责起来,一脸的不悦。
“瞧你们说的,这天下所有的美女都在这暗香楼里了,我严某怎会不来?就算外边风景万千,也比不上这暗香楼里的一角。”严若君淡笑,虚假的情话,自他嘴里一出,竟似黄鹂一般的悦耳。
这几年,什么都没长进,唯独调戏女人的本事直线上升。
严若君轻撇一眼柳苏苏,既然是万人迷的妙公子,就要演的活灵活现!不然,怎么对得起严少这个名号!
柳苏苏回敬了他一个白眼,眼神示意:万一那天被她们发现了,你就准备浪迹天崖吧!
“哟。。。我当是谁呢?怎么房间里头的姑娘一眨眼都不见了,原来是严少来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老鸨一脸的媚笑,轻摇团扇,从二楼上下来。
严若君淡然一笑,静等着老鸨从楼上下来。
“真是稀客,妈妈我还以为严少把我们这暗香楼都忘了呢。”老鸨双手一推,拔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位姑娘,上前便抓住严若君的手腕,那艳丽的丹红映衬在白色的衣袖上,越发显的明艳。
“妈妈别来无恙?最近生意可好呀?”严若君挑眉轻笑,瞧着老鸨脸上墙一般厚的□□。
“托您严少的福,生意好的不得了。许久时间都未见您来我这暗香楼了,今日想找哪位姑娘?”老鸨摇晃着扇子,示意那些女人快些散掉。
姑娘们见老鸨这样姿势,只能一脸不情愿的都走开了。
“昨日那个美人?可老实不?”严若君虽看不下去老鸨那张老脸,但还是保持着该有的风度。
“哎哟,还真是要感谢柳姑娘和严少呢,这样与众不同的美人,妈妈我可也是头一遭遇上,啧啧啧,不用想,这京城又要出一名花魁,我们暗香楼更是要大大风光一把了!”老鸨边说边露出大爽的神色,随即又拿着团扇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笑的太过放肆。
严若君和柳苏苏面面相觑,二人顿时头顶布满了黑线。
突兀的,从楼上传来二个一男一女,刺耳的尖叫声:“啊~~~”
莫少?!严若君很快就辨断出那个男音的主人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