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chapter62 1月17日,反叛(1 / 1)
“对不起,射偏了。”庞浅无视掉箜的怒火,对梁冬概慢吞吞地说。
大局已定,箜自己不清楚,她给自家堂哥提供了多大多危险的一个难题,她将自家堂哥推到悬崖上。
“我们有分歧了。箜,你确定你的选择?”梁了解自己的堂妹,她骨子里就一股虚妄盲目自大。现在箜是强化者中的佼佼者,梁没能制住堂妹不加掩饰的自满。箜她就像《国王的新衣》里的国王,被彻底蒙蔽,在亲人和爱人之间,她选择了爱人。
“堂哥,我们谈谈!”
“很好的提议,你带李兮翔下来,我们好好谈谈。”见箜面露犹豫,梁冬概便讽刺,“冯颦箜,不用多想,公事公办。”
庞浅看着乌云背后的太阳从头顶缓缓落到西边。
失去领导被困楼中的人们在搞小动作,庞浅必须看住这些人。她大步如飞地走开,听不到走至远处的梁与李兮翔对话的内容。
有一会儿,人们如饥饿的老鼠一般的叽叽叫,谩骂随着吐出的唾沫而来。
“咱们现在合伙了,都是自己人,你别太嚣张,混蛋,先把那些丧尸引开啦!它们快咬上我了!”
“你他妈的,就让那个女表子!要她这些丧尸散开,听到没有?!”
“变态!异类!”
这些欺软怕硬的家伙,在其他人在为生存茫然奋斗的时候,这些人偷偷吃着别人的血肉苟且偷生。戴眼镜的胆小女生皮肤青一块紫一块,畏畏缩缩被几个强壮的男生推了又拖拉,她与庞浅的目光一接触,就仿若触电般闪躲开。“缩啥子你个没胆的,起来!快跟着我们一起骂呀!哑了么废物,这点儿都不会!”面黄肌瘦的眼镜妹被打。
磕磕碰碰磨合,大家拢一拢做团了。合作谈得上牵强,因为李兮翔本意并无希望最近闯出城,以前当主席的他喜欢指挥着别人为他卖命,但所谓卖命也不过是形容词,现今不同,出手便是上百人生死,立于人之上,那种翻雨覆云的感觉太销魂美妙。
梁冬概坚持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强化者和首领应该身先士卒,说到底本质要靠自己,维护集体。而李兮翔大概没这种概念,那种男人更喜欢下位者需为上位者无私奉献这类话吧。
梁跟半兽人们也谈妥了,这些兴奋不已的半兽人们对着大群幸存者流口水,梁说,日后有谁不听指挥命令,就扔给半兽人当食粮。对着他阴鸷冷硬的神情,大伙们哆嗦一下,谁都不以为能从这个英俊男子端正的面容上找到某种叫仁慈宽容的精神出来。
总共剩下的十位左右强化者济济一堂,有男有女,勉强互相介绍一下。至此,大学城中势力基本统一,陆续将有不少散户慢慢会加入。
大学城东南西北几个门都是陷阱,正常途径出去已不可能,探过下水道的姜堰汇报,除了管道里的污水,别的东西也别妄想从下面出去。
“从天空出去,那次那些战机不就这样成批地进来杀虐,走寻常路不行,咱们想想办法,弄个热气球?”大家集思广益。
不少人明里暗里偷看坐在梁冬概身旁位置的少女。因为庞浅在,一劳永逸地解除了校园中丧尸群的隐患,一念及无需日夜逃亡躲避丧尸,人人脸上多一分喜气,所以虽旧恨新仇多,大家还是只得放下,千万拉拢留住庞浅。
庞浅恹恹说,“万事问梁,我都听他的。”
“不行,”梁沉下声音,他对众人说,“你们没有留意过那些变异飞禽?”他故意看李兮翔。
李兮翔目光闪了闪。“梁说得对,即使排除被变异飞禽攻击的可能,也不行。那些飞禽只在校园固定区域飞行,它们也不敢出去。”
箜靠近他,怪声问,“有很大危险吗?”
箜的问话无形中再次暴露了她的稚嫩,还把和平时期的习惯思维带身上,她从未见识何为危险,病毒丧尸横行的校园何处不危险,单看舍不舍得用命搏出生天。
将热气球弄出来,原设想接着庞浅诱几只丧尸作为实验代表跟着这只冉冉上升的粗制滥造纯手工劣质品上空,各方位派人拿望远镜守着,记录观察报告结果。
梁冬概和李兮翔达成一致,本来说得好好的,后来出事了。
“有一件事大家必须做到——关于热气球的事,先秘密进行。”
梁冬概轻描淡写地看了下表。
十几位强化者们望向梁冬概的目光瞬间就夹杂着那么点耐人寻味的意思——活像一群心黑手辣的人找到同类组织。
“用丧尸做实验结果绝不会如我们的意,上了空以后,这女人就控制不好丧尸了,很多情况活人办不到而丧尸会免疫的,最好还是用几个活人试试……”梁冬概波澜不惊,顿一顿,赶苍蝇似嫌恶地摆摆手。“今夜以后,有人会自告奋勇的。”
一个女性强化者嗤嗤地笑,表示了同意,“总有自认聪明的人要跳出来。”
后来,除开一个负责去跟不明真相的群众宣布一些简单决议,其他的人行色匆匆去准备材料,李兮翔原来带着的那些人其中不乏聪明者,稍有风吹草动就看出端倪,当凄冷的夜色迈入凌晨3、4点,有三两个人联袂偷偷穿过两道铁门,跑去查看那些原料,其中两个人还背着很大的口袋,鼓鼓囊囊的。
真的有人偷走了热气球。
“‘总有自认聪明的人要跳出来’。解释一下你的行为,蠢女人,我没有让你给箜下药,也没有让你射杀李兮翔。”人散以后,梁冬概拉下丝绒窗帘,质问庞浅。天黑四周一片静谧死寂,微弱的蜡烛发出昏黄的光,他的声音威严而冷漠。
“你今天想干什么?”
男人的阴影重重压迫过来。
庞浅眨巴眼睛,秋后算账?面对丧尸或者昔日仇人胡教授都沉着克制的庞浅此刻手心不禁地冒汗,有点不敢看他眼睛。她弱弱地摇晃了下脑袋,下意识马上要逃。
“没错,你没有要求我这么做。”
梁冬概想要的答案很简单。她看着箜,想到了自己,所以动手了,这牵涉到海鸥,不晓得为什么,昏昏沉沉的庞浅现在不太想在梁冬概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以你的能力子弹不应该射偏,是你太激动,还是你太虚弱,庞浅?”
……
很久以前,庞浅牵着海鸥的手,高兴地从游乐园走出来,啊地一声,发现照大头贴的机器。
快来,站好,人家要和你合照,然后拿到大学去。
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慢慢地伸手梳理她的头发,温暖指尖,留恋脸颊。
摇摇头。
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
就在一日以前,在1月16日,在询问详密过后,梁冬概与湖雁谈话有后续的一段。
听闻庞浅已经睡不着觉,更吃不下饭,梁极细微地皱了眉。
双黑的男人可怕的薄唇只紧紧地抿着,眼中蕴藏残忍冷酷的风暴,他摸着纸张上两个字。“那个海鸥,除了庞浅,谁见过他长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