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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乞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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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离朱,这里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许多人?”洛云清指了指西面墙角。

那里蹲着一堆衣衫褴褛的人,大约十二、三人,头发凌乱,三三两两挤作一团,身前放着个破饭碗。心想原来是些乞丐。“白天都没见着,怎么晚上冒出来了。”他又忍不住奇怪。

旁边有听见的,诧异的打量了他几眼,“这位公子外地来的吧,面生的很。”离朱往前站了站,侧着半个身子,挡住洛云清,“我家少爷是来江南寻亲的。”

只听那人笑道:“难怪呢,这西倾墙是有名的乞丐窝。平时啊,他们都在这蹲着,那些个游客赏完景,要去烟雨楼吃饭,必得经过这西倾墙,心情好,就打赏他们些。渐渐,这就成了有名的乞丐窝了。”

“哦,江南到底繁华,乞丐也就这十几人,哪像庆丰城啊,乞丐可比这多了去了。”洛云清说的极其认真,来江南的时候,路经那庆丰城,那满大街边都聚集了好多乞丐。

哪知旁边有人轻轻嗤笑,洛云清不由疑惑的回头。笑的那人是另一名青布衫男子,头上裹了个书生巾。

洛云清不由暗恼这人假斯文,读书人,是决不至做出嗤笑这等举动。“有什么不对吗?”他斜睨了那人一眼,言语间也不甚客气。

“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这西倾墙能被称为乞丐窝,没近百个乞丐是不成的,却不知这几日是怎地,这人突然少了,白天也不见出来……”

话还没说完,立刻又人接话,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朝廷派了大官来江南巡视,自然是不能看到江南这么多乞丐的,官府赶走了许多。但是完全没有一个乞丐又显得说不过去,便只许这几个晚上才能出来。”

洛云清微微一怔,旋即摇头:“这不是粉饰太平么?居然这么多乞丐,爹他们在做什么呢。”

洛云清本是小声嘀咕,身侧的离朱一听,立时慌了,“小……少爷,这话可不能说,老爷他们也管不了这么多的。再说山高皇帝远呢。”离朱说完见洛云清没反应,知他没听进自己的话。

只听方才那人又说道:“听说颜王是来查朝廷之前闹的沸沸扬扬的三位重臣遇刺案,听说那三位官都是贪官呢,叫我说,惊堂虽是杀手组织,但这事却是做对了。听说去年朝廷治水患拨的银子大半进了他们的口袋,那刺客杀了人,还把证据翻了出来……”

那人还待说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哎呀,今日是怎么呢,竟说起这些来了,真的是喝多了呢。不说了不说了,莫谈国事莫谈国事。”说着便像真的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走了。

一时人群也都散开了,也还有些依旧在讨论有大官来江南的事。

离朱看过去,只见洛云清一直盯着左前方。便好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最左前方那是个年老的乞丐,头发花白,胡子拉渣,整个身子倚着墙。头耷拉的很低,两腿很直的平放在地上。

“少爷……”离朱不解的看着洛云清,他实在想不明白少爷为什么那样盯着一个老乞丐。

“离朱,药匣。”洛云清头也不回的吩咐着。

少爷难道要出诊?可那人不像有病啊。离朱虽然不解,还是依言递过药匣。

“老人家,我可以摸摸您的腿吗?”洛云清蹲着老人身前,轻声问道。褴褛的衣衫,遮不住双腿的淤青红肿。尤其膝盖处,呈深紫色,脓血淤积严重。

离朱吃了一惊,“少、少爷。”这次老爷真的会吃了我了,离朱心想。

周围的乞丐都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各种光芒,就连正讨论有大官来江南的人们也停止了讨论,都低低的轻轻的一叹,都看着那老乞丐,神色间充满了悲悯。

“又来了……”

“又来了……”

“老张头又惨了……”

“真可怜啊。”

低低的声音被风刮的散了,那个皮肤微黄的少年专注的看着面前的老人。

那老人微微抬头,洛云清从那凌乱的白发缝隙,依稀可看到那双浑浊无神的双眼,死水一般。

洛云清又轻轻补充道:“老人家,我是个大夫,我可以摸摸你的腿么?你那里伤的很严重。”

老人那死水的眼里突然有了一丝光亮,但一瞬就灰暗下去。他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是人见了都会可怜的吧。他们路过的时候,会善心大发给他银子,却从没一人说给他治腿。

“老张头,这公子一眼就看出你有伤,你就让他看看吧,没准真能治好了。”老人旁边一个乞丐说着,推了推他。老人却是一阵瑟缩。

“我没钱。”老张头哑着嗓子道,声音粗噶艰涩,仿若磨砂一般。

“老人家,您的右腿关节处呈深紫,应该是有瘀血,你腿里的血脉断了,骨头我没摸过。想来,也好不到哪去,估计是断了些,你如今行走很是不便,我不知这伤怎么来的,但这腿我能治,我也不要您的钱。您让我治就成。”洛云清耐心的劝解他。

“公子发善心呢,怜悯你,给你看腿。老张头你可别不识好歹。”旁的乞丐又推了推他。

老张头这才点了点头,“多谢公子。”

“等会我先施针,暂时封住血脉,把瘀血化开,可能会很痛,您忍着点。”洛云清说着,拈着银针的手不禁有些颤抖,老人不比年轻人,血脉不能封久,不然性命危矣。

“离朱,抽块参片,给老人家含住。”老张头闻言头一点,几滴热泪便滚落下来,“多谢公子。”

洛云清轻轻摸了摸,“这伤好像没多久,瘀血应该能化开,老人家,我施针了,你忍着点。”说着手迅疾落下,银针布满了那深紫色的周围。

洛云清看了看老张头,额上冷汗如豆,嘴也在打着哆嗦,却是忍着没叫出声。洛云清也不由心生敬意,这老人连这般苦痛也能忍着。

止了思量,拈起一针,将那深红刺破。有深褐色的脓血流了出来,还带着些刺鼻的腥臭,离朱不由掩了鼻,直唤:“少爷。”

洛云清也不理他,只用帕子仔细擦拭,慢慢的那深红色越来越浅,帕子上也沾满了脓血。

洛云清抬眼,老张头的脸已开始发白,嘴唇更是毫无血色,洛云清知是血脉封的久了,忙从匣子右上抽出一层,取了颗红色药丸,碾碎了敷在那瘀血处,又取了干净的纱布裹好,这才将银针拔了。

“奇怪,几处脓血颜色深浅不一……”洛云清疑惑的轻皱眉。瞧这情形,倒像是旧伤添着新伤,拖成这样的。

“老人家,淤积的脓血化的差不多了,那药丸是活血的。”又从匣子中取出以小瓶药酒,“这个是专治跌打损伤的,您每日擦拭,过些日子这腿就该好了。”

“只是这断骨,我不大会接,这是一百两银票,您收下吧。明日找个行家大夫来,给你正骨接续。”洛云清道。

老张头只接了药酒,却是不肯要那银票。“多谢公子救治,分文未收。这钱……小老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了。公子还请收回吧。”

“这怎么可以,您是老人家,也没什么收入,这钱您拿回家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在出来受苦了,都这么大年纪,还要出来饱受风霜。何况您这腿还要再看看大夫呢。”洛云清将银票硬塞过去,老张头却是不停的摇头摆手,拖着两条腿,身子直往后缩。

洛云清见状不由大惊,哪有人不要银子的?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我家少爷好心给你治腿,给你银子,你还这般推托。”离朱心知这老张头不接银票,少爷还不知要磨到什么时候。

她本就怨怪少爷出诊。堂堂尚书家千金,却屈尊给一个腌臜的老乞丐看腿,真是大失身份,这事要是让老爷或者大公子知道,真的非吃了她不可……

“离朱。”洛云清低斥道,“越来越没规矩了。对老人家是这样态度吗?”

“老张头,这位公子好心,你就接了吧。”身旁一个乞丐说道,旁的些乞丐也都劝起来,“公子好心怜悯你这大把年纪不容易,你就接了吧。”

老张头微微一瑟缩,颤抖着手去接了。

突然旁边有乞丐讨好的说道:“这位少爷这么好心,定是菩萨转世,也可怜可怜我们,给点银子买点吃的吧。”

其他人也巴巴的望着洛云清,一人开腔,顿时几人都响应起来。“是啊,公子行行好,我们都好几日没进米饭了。”

离朱一见,脸上亦有怒气。“你,你们……”竟是找不出话来说。

洛云清也是初次见这场面,到底脸皮薄,竟有些脸红。那几个乞丐将手伸到洛云清面前,嘴里不停讨要。四周的人远远的看着,也有摇头叹息的。

离朱忙上前去挥开那些手,怒道:“离我家少爷远点。”又拿帕子擦了擦手,“少爷,我们走吧,别跟他们费劲。”

还没见洛云清说话,一个乞丐“腾”地站了起来,对着离朱先呸了一口,“你个奴才,我们自管问你家少爷讨要,你且走开。”竟将离朱气的满脸涨红,直说不出话来。

那乞丐转首又谄笑道:“公子一看就是能做的主的,怎容得奴才放肆到头上。”

洛云清见离朱眼眶已然红了,也有些生气了。这哪还是乞丐,简直比强盗还蛮横。心中已有微微怒气,转过身对离朱微微一笑,“让你受委屈了。咱们不与他们计较。”

“老人家,我明天再来给您看腿。”说完,便拉了离朱要走。却见人群里闪出一人,在洛云清耳边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洛云清便站住了,面上神色倏地一变,竟生出浓浓的怒意来。

离朱在旁看着,惊讶不已。少爷自出府以来,还没生过气吧。总是说出门在外,不比在家有人护着,凡事不可率性而为,能忍便忍着些。

“你若真的可怜他,便别给他银子,只带他去吃饱饭就不错了。”那人说着,竟是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原来这淤血竟是叫他们给打出来的,我还奇怪只是淤血断没那般严重,原来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真真是可恶。”洛云清再回转身去,眼里已有寒光点点,“就这么走,咱们岂非太狼狈了些。”

“你们要银子是么?”洛云清来来回回将他们打量了个遍。

那几个乞丐顿时面露喜色,纷纷挤上前来,一双双手向着洛云清伸过来。

洛云清指着其中一个问道:“你们可是三、四十岁?”

那乞丐点了点头,虽不明就里,仍老实答道:“我们都还没到四十,只有老张头六十二了。就属他最老。”

洛云清又指向其他人,“我看了下,你们个个都很健康,没有疾病缠身……”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都不再作声。

“那么……”洛云清神情蓦然转冷,语气也冰冰的,多了几分嘲讽,“我为什么要给你们银子?”

他昂着头,带着丝不屑和厌恶,还有明显的怒气。

众人哑口无言,想不出话来反驳那句“我为什么要给你们银子”。这个问题从来没有人问过,愿意给的就丢一点,不愿意给的更不会理睬他们。

“难道就因为你们是乞丐,你们就认为你们乞了,别人施舍给你们天经地义么?除了这位老人家,你们没一个人有病在身,你们都有完整健全的四肢,你们都正值壮年,四十不到,你们凭什么这么活着?”洛云清说的愤愤然,有些激动起来。

“你们的双手就是生来乞讨的么,你们的头颅就是低下来哀求的么,堂堂七尺男儿有手有脚,能背能挑,却只愿蹲在角落里乞讨,你们连烟雨楼前卖烧饼的大婶都不如。”

有几个似乎是被洛云清说的不好意思了,埋下了头去。却仍有几个伸着手,其中一个横着眼,“想给就给,给不起就走。我们做什么,跟你没关系。我们怎么活,也不是你这种富家子弟能明白的。”

洛云清冷笑两声,“谁还敢伸着手的,小心本少爷善心大发赏他一包□□。”

那几个人才慌忙拢了手,缩到墙角根里去。

“既已沦为乞丐,居然还如此欺负一个老人家。我只问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他双眼愤怒的凌厉,瞪着那个横眼的厉声喝道。

他右手笼于袖中,左手轻拍老张头的手,温声道:“老人家,银子您只管收着,明日我再来给您看腿,谁胆敢再欺负于您,我管叫他生死不得。”

老张头泪流满面,只冲他直拱手。

洛云清站起身来,冷眼扫了那些乞丐一眼,突然调皮一笑,道:“你们可要听话啊,不然明日可要难受了哦。”他紧跟着敛了笑,变了颜色,声色俱厉:“谁听话些,就给谁解药。”

“少爷,真的是太痛快了,骂的太好了。”离朱扯着他的手,直笑。

“出气了?心里可舒坦了。”洛云清笑道,突然一侧头道:“改日叫表哥收了他们去做做苦差事,看他们还跟强盗似的。”

“恩,这主意不错,让表少爷吩咐他们做最苦最苦的事。看看那刚什么态度!”离朱气愤的说着。

“真是没想到啊,出来随便散个步,居然听到这么一番话,这人倒有些意思。”白衣男子斜倚在墙边,嘴边一成不变的淡淡的笑。

他身旁立着的是一个绿衣女子,正极不屑的看了看西墙角,“骂的一点没错,真不是男人。”

君勿言闻言唇角又弯了弯,“好像很对西泠的胃口。这个人若能为栖门所用……”

乔西泠想着那青色布衫的少年,那么清嫩的一张脸,那么亮的一双眸子,还没经过沧桑吧,真是羡慕啊。

“我回了,祈公子还在等着呢。勿言若是有意,便去招揽他便是。君公子的魅力可是很大的。

走了几步,她突然回眸一笑,魅惑却显得很是诡异,“就是我乔西泠冷拒天下男儿,不也在公子身边待了一年?勿言可莫要妄自菲薄哦。”

君勿言看着离去的那一角绿裙,不由轻笑……

西泠何时竟也会开玩笑了?

颜王,已然到了江南了!

江南的这场风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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