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纯粹的以贱犯尚（1 / 1）
我跟邱大志道别了，我欺骗他深圳有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份工作。
今天阴天，有小雨。我拖着行李箱，挎着笔记本，孑然一身的坐上去深圳的大巴。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目的地，只清楚去深圳，想是看到深圳哪座城市感觉踏实就下车。车窗外下起细雨越是连绵，可喜的是悲痛后的我会变得乐观。我很淡定的欣赏这车窗外的雨，还突然想起一句很积极的诗句“阴雨连绵岂无尽，云开雾散当有期。”
一座座辉煌华丽的高楼大厦掠过我眼前，我却犹豫着下车。坐在我前座的一位女士讲着电话，声音特别宏亮，我的注意力定向了她。她在反复的挽留，叫那人别急着走，好好做着先，等找到好工作再辞职。这位女士看来是企业老板。我又把注意力环视周围，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真实，可我却感觉到自己像一颗尘埃般，虚无缥缈。
乘务员报站下一站就是终点站的时候，我的心彻底凉了下来。
就在我纠结自己的着落时，有电话打来了。
“喂！”我的声音明显些许不耐烦且失落无力。
“你被录取了！”我听出是邱大志的声音。
“什么？”我不知所然，听得恍惚。
“你好！请问是邱翔景么？现在锐胜家具公司正式通知你，你被录取了。”是个女声，我听得更是茫然。
“您是哪位？”
“你在哪里？你被录取了，绘图员。”邱大志的声音欣喜若狂一般。
“啊！不会吧！不是说不要么？”
“本来是不要的。不过，我今天跟生产总监发脾气了，她本来就答应我的，我可没那么好惹。”
“那么牛！我现在坐在往深圳的车，什么时候上班？”
“明天上班，你现在赶紧回来。”
“嗯。”
有时候寻寻觅觅找不到的，其实，就窝在自己的身边。
以为百年孤独，可是就在你身边有人认为你很重要，你想要争取的，他也会义无反顾的为你争取。
我从终点站返回起点站。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般折腾，当你失落无望之时，幸运之神却踏着七彩云霞款款而来。
第二天，我来到生产总监的办公室。
我在房门敲了三下，说：“颜总，早上好！”
“进来吧！”她示意我坐下。
“小邱，鉴于你没有家具绘图的工作经验，所以我将安排你去排程部做生产跟单，熟悉家具制作材料及生产流程，相信会比较容易上手。如果你学得好的话，我们将安排你去新加波培训。我们公司之前招进的绘图员都是直接去新加波的，可是学得都不理想，都不能完成作业。所以，我认为让你熟悉车间生产、出货然后再入门绘图、出图。你觉得如何？”
“可以！”大志跟我说过这家企业很有实力，待遇方面不是问题，工资多少暂时别要求，等有实力了工资自然不是问题。
“那好，我带你去认识排程部经理。”她起身离开座位，我也起身跟上去。
“小项，这是新来绘图员，小邱。因为没什么家具绘图的工作经验，暂时先从生产跟单做起。”颜总指着一个个头不高，剃着板寸头的中年人道。
“您好！项经理，日后还请多多指教。”我微笑道。
“您好！”项经理笑的特别和善，还热情的要跟我握手。
“我还有事，小邱就交给你了，你可以带他去认识一下环境，还有车间主任。”颜总说完就走了。
项经理带我去车间逛了一圈，认识了极为车间主任，介绍了几台我闻所未闻的大型机器。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项经理没安排什么事情给我做，我无所事事，习惯性的登陆Q，寻找话痨。
我翻找了Q友列表，点击了李雅耘的号。
“嘿嘿，好久不联系了，近来过的好？”
“你怎么走了都不说一声？太不够意思了。我先前还以为你是请假了，后来才知道你自离了。”
“嘿嘿，我是偷偷摸摸走的，只能不告而别了。”
“如今你在哪里高就啊？”
“在惠州打混。”
“做什么？”
“绘图。”
“那很好啊！希望你好好干，会有一番成就。”
“那是当然的。”
“真好啊！你送给我的刀。”
“怎么好了，有苹果吃了？唉！好久没吃过你削的苹果了。”
“是呀！你去买。”
“懒得去买！”
“来吧！我买，我削给你吃。”
“没福气了。”
“是啊，我也没福气了。”
“你没什么福气？”
“一，没有为你服务的福气了；二你还是第一个削苹果给我吃的人，所以也同样没福气了。我刚说的没错吧，其实是我自已没福气了。”
……
我们需求的幸福都是如此简单，而面对世事无常都变得很难。
“你的头像怎么那么非主流，好难看啊！”很意外的，我竟然收到佳佳的Q信息。
“我也不知道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把电脑桌面、输入法的皮肤、浏览器的皮肤 、Q皮肤、Q头像都设置成像我的心情。”
“没必要那么夸张吧！你怎么自离了？”
“嗯！我如今在惠州上班了。”
“还好吧？”我很惊讶佳佳竟然会跟我说出如此关切的话语。
“这里很安静，公司的环境很好，宿舍有网络，有数据电视，两个人一个宿舍，不用吃辣的菜，早餐很丰盛。这一切看似过得很滋润，可心里就是不知道怎么的 ，怪怪的，这几天脑袋好像一片空白一样。”
“这不都挺好嘛！是太好了，你没有压力了。”
“压力很大 ，却少了点冲劲 ，感觉得过且过不是很好嘛，不想太勉强自己了。”
“之前冲劲十足，现在是没冲劲了呀！”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死角 ，那是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无人问津的阴影。之前做事有冲劲是因为年轻 ，觉得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挥霍，现在时间赶着人跑了，冲昏了头失去了方向了。
心情时而轻快时而沉重 ，可是迷茫的烦恼。”
“你怎么总把自己放在那种位置？”
“哪种位置？”
“消极。明明我们都在同一片蓝天下，可你总站在没有阳光的角落。大家不都没遇到什么了不起的好事吗？何况，你现在的境遇挺好的了。”
“也许吧！”
“那就算你不会发光，也拿块镜子折射下别人吧！当然不是要你取悦别人，只是一起互相娱乐而已！生活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尽人意，总不能老是自我眼前遮块乌云黯然度日吧？”
“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也有乐观的像个太阳的时候。只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在你面前显得唯唯诺诺 ，使不出谈笑风生的劲儿。我在别人面前也经常会嬉皮笑脸的。”
“那看来是我的某种不友善表情或行为抑制你了。”
“印象里你对我说话不带感情色彩 ，很机械的语言。”
“还是不要跟我熟的好，不然会发现你之前眼中的我全是假的。”
“呵呵 ，随便啦！”
也许是因了我跟袁夜的彻底决裂，突然把爱情看的很淡。在我现在的心情看来，佳佳更是我恋无可恋的心灰意冷。
在我聊Q聊的忘乎所以的时候，旁坐的一个绘图员跟我搭讪，问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面试的是绘图员，不过因为我没家具绘图的工作经验，所以从生产跟单做起。”我如实叙述道。
他示意把我的厂牌拿给他看，我的厂牌注明的职位是绘图员。
“你别聊Q了，给主管发现会对你的印象不好，日后会很难做事。”他好心的说道。
“嗯，好的。你贵姓啊？”
“免贵姓何，你叫我小何好了。你是哪里的？”
“我是广东河源的，你以后可以叫我小邱。”
“我也是河源的。别聊了，没事做，就打开CAD练练，随便绘些家具图。”
“好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们是老乡嘛。”
经过一些日子的熟悉，我会做的事情不多，要做的工作都是数量活，像是下单、发单、收单，把生产日报表录入Excel，这些事情都让我忙得无头苍蝇一般。
我现在只有一小部分的时间用来忙里偷闲。
“尊敬的起床困难户：您此次起床共享了11分钟，您已击败了全国10%学生。寝室还有一位同学起床失败，正在重起。隔壁宿舍全部死机！”李雅耘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瞎掰。
“你是哪里弄来的？”
“群里。”
“你今天不是不用上班么？”她有双休，而我星期六还要上班。
“客户打电话来有事。”
“汗！你啊你，休假了还为老板拼死拼活的。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拼命替老板挣钱，自己得到的却是微乎其微。”
“那你要我怎么做呢？”
“最重要的是，你还吃不好住不好，老板给的钱越来越少。我也不知道，我看的透彻，却更加迷茫。”
“没有那么公平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如意的事情。天气冷了，你要多穿衣服。”
“嗯，你也是。”
“今晚有流星雨喔！你看不看？双子座流星雨今晚与你相约，每小时可达120颗。”我发现她的个性签名里写了‘真好呀，只剩下我了’于是剪辑下来，发给她，又回道“还有我呢！”
“听到这话，真温暖。本来想说，唉，只剩下我了。可不想这样，所以改成真好呀，只剩下我了。”
“我是你赶都赶不走的无赖，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我就是你的小小的太阳，你开心我陪你笑，你不开心我会让你开心的笑。”
“什么天使啊？天上的狗屎吧！嘿嘿！”
听说今晚是难得一遇的双子座流星雨，可惜我却没把握机会看到。很多美好的事情自己都想要争取，可惜，我却总是错过。
有一天下午下班，邱大志买了半打啤酒来我寝室喝，他异常平静的跟我说，他跟桑拿女分手了。
“不是说要结婚了么？前两天还说要带她回家。”我很惊讶。
“我父母跟我姐都不同意，你不是也不赞成么？”
“你真的舍得放弃么？”
“分都分了，我跟她结束了。”我从未看过他如此悲伤欲绝的模样。
“那你把她的行李那些放在我的房间里了，什么时候拿走？”现在我的寝室只有我一个人住，另一个住外面去了，所以邱大志前几天把桑拿女的行李放在我房间。桑拿女辞掉工作了，现在住在她朋友那边。
“明天。”
“我的移动硬盘上次阿光借去了，明天下午放假我们去江北么？”
“回，我姐在江北坐月子，我要去看望下。”
“对了，云飞说你甩女孩子很有一手。这次，你是怎么甩掉桑拿女的？”
“我直接说是跟她玩玩的，现在玩腻了，不要她了。”
“你也太那个了吧！”我沉默，他也不说话，我们只是喝酒。
喝的差不多的时候，他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登陆Q把状态设置成离开，又下载CF，对着电脑闷头闷脑的喝酒。
半个小时后，他安装好CF，进入刺激的枪战游戏中。
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我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他合上我的笔记本电脑，走去大厅，打起电话来，走来走去，最后走到浴室去讲电话。我故作去大厅看电视，听到他悲伤欲绝的谈话。
“你没事吧？”他讲完电话的时候，我问道。
“没事，我上去睡觉了。”他的寝室就在我寝室的顶层。
“嗯。”
我走进寝室，翻开电脑，登陆了他的Q，我知道他的Q密码，因为他经常叫我帮他挂Q。我从他的Q友列表里找到那个桑拿女的Q号。我不想假扮他来跟桑拿女聊，我又登陆了我的Q，加了桑拿女，她同意了。
“你是谁？”她先发了条信息问我。
“我是邱大志的好兄弟。”
“喔！”
“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搞不好而已。”
“你今天过来拿东西么？不是说好去江北的么？”
“我是去拿东西，但是我不回他家。”
“不是说好的嘛！又出尔反尔了？那句话真的不可原谅么？”
“那是前几天说的，现在两个人都翻脸了，就不去了。”
“别呕气了嘛！都让一步，爱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好。他都跟他姐姐商量好了，还在为你筹备聘礼在计划呢！人家都准备娶你回家了。”
“对于一个曾经受过这方面严重性创伤的女人来说，的的确确是不可原谅。”
“我从来没看过他那么伤心欲绝，我看得出他是非常喜欢你的，也是他希望义无反顾去执着的女孩。”
“娶我？一边说娶我，一边说玩我，如果是你，你还会相信他吗？”
“也许他那句话是在考验你们之间爱情的坚贞，男人越害怕失去就越胆敢去验证是自己的跑不掉，甩也甩不掉的真爱。他是我们兄弟中最重感情的一个，有时候说话没心没肺的，有时候很睿智很成熟，有时却像小孩子一样说话口无遮拦。爱一个人就去相信他 ，不要被一句无意的失言拆散这份美好的相遇。”
“你们是死党肯定为他说话啦，那你让我朋友说说看，我因为他那句话不吃不喝两天两夜没睡，看到他电话信息就哭，试问，你就看到了他的痛苦，又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痛不欲生。”
“一个为一时口无遮拦说出的话伤心欲绝，一个为了听到这句话痛不欲生，何苦呢？”
“跟他一起，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这个问题，第一我比他大，第二太远，我无依无靠，也怕他对我不好，哭都来不及，再一个就是结婚问题，太多太多，我现在没有一点安全感，觉得我跟他是不是走的太快了。”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别再因为一句话失言闹得不可开交了。”
“我跟他谈的时候我就同他说过，我是受过很大感情创伤的女人，要玩的话请不要招惹我。惹了我，可以，在我付出感情时你就得对我负责。我希望他如果是真的爱我，就不要想着伤害我。”
“恋爱中伤害是无法避免的，有伤害才有相爱，有质疑才有信赖。”
“我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因为我跟他差别太大，我根本看不到希望，再加上我对广东人其实没啥好感！”
“广东人很好啊！都说广东的男人很甜，很贴心，这种甜不像蔗糖，这甜是不动声色，刚开始全然不知，时候到了你才能体会他给你的是暖进心里的幸福的甜蜜。”
“甜？我现在只觉得苦，广东男人爱嫖还爱包二三四五六七八奶的，不放心。”
“这绝对是以偏概全，一棍子把广东的好男儿都打死了。”
“我朋友跟一个广东男人谈了八年的恋爱，那个男人天天都不着家，外面租了几个房子，八年都不娶我朋友，今年年初背着我朋友去相亲，相了一个你们广东的女人结婚。结婚也不明说还偷偷摸摸的，当天要不是因为宾客多就要出两条人命了，结果呢，他现在天天把他老婆放在家里，每天在外面混，晕，我所见到的广东男人都差不多一个德性。邱大志之前那么小就敢出去找女人了，谁知道他以后会怎么对我啊，就怕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他很小就敢出去找女人？他小时候很内向 ，总是缄默不语。读初中的时候他开始吊儿郎当起来，不过他当时很帅，带着一种邪气却又有温和性格和脾气，很多女孩子写信给他，弱水三千他一瓢都没取。出来工作，他跟女孩说话都不敢，呆若木鸡。我的好兄弟邱云飞跟我说过，那时候邱伟刚来惠州，跟云飞在滨江公园逛。云飞风流倜傥，敢随便跟人搭讪，邱大志也吹牛，说自己也可以怎样怎样牛逼。我那朋友就叫过一群女的，他连屁都不吭一声，马上闪人。其实他对女的很淡，很少听他说到女人，除了吹牛。所以 ，你别只看到他表面浮夸，他本质是坏不到哪里去的。跟你的看法恰恰相反，他是我认识的最可靠的一个朋友，重感情，宁愿委屈自己也见不得朋友委屈的人，又很善良，懂礼貌，公司好多人都很喜欢他欣赏他。”
“嘿嘿，我怎么没听他说过那么丢人的事呢！”
“他怎么会跟你说这种事情呢！好了，多说无益，你自己好好考虑。困了，晚安！”
“嗯！拜拜！”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床头打架床尾和。果然，在我的旁敲侧击下，他们复合了。邱大志对我说，他不知道该谢我还是该骂我。
“怎么了？”我很想再清楚些他话里的意思。
“她怎么突然要跟我好了？”
“我怎么知道。”
“一定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没说什么啊，就随便跟她聊了几句。”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厉害！你说了什么？”
“真没说什么，最主要的还是人家喜欢你。”
“我都跟她分手了，准备另寻新欢的。我不知道该是感谢你还是打你。”
“你要是真的不想要她，就不会她怎样或是我说了什么而又好回去了，说来说去还是你藕断丝连。”
邱大志傻笑了一下，默不作声。
后来的一些日子了，我终于认识这里的一切跟藏污纳垢的延庆电子没什么两样。小何说是我老乡，可是我却没想到他会给我背后一枪。工作上司空见惯的那种勾心斗角我让我觉得心灰意懒，懒得有想法有看法。小何跟猪喂狼相差无几，他竟然在我面前说邱大志的不是，又在邱大志面前说我怎样怎样。人，都是这样，总会有被背后说三道四的，也一概是有嘴说别人没嘴说自己的。更让我厌倦的还有财务会计小莫和生产跟单员刘小姐，她们的脾气总认为自己多聪明的不可一世，把别人玩弄于鼓掌，却不知道有人只是懒得理会跟计较，我就是。而初次给我好感的项经理却是道貌岸然，扮猪吃虎，人前是人背后是鬼的鼠辈。我的悲观仅在于此，总不能乐观的面对这悲观的现实。
“现在换了个新工作新环境感觉如何？”邱云飞发Q信息来跟我闲聊。
“还能怎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有没有拈拈花惹惹草啊？”
“没，我正陷在失恋的痛苦沼泽中。”
“呵呵！我倒是想拈花惹草都不行，在这延庆电子每一个像女人的。”
“天涯何处无芳草，处处留心皆可找！”
“看到峰哥就发眼屎都恼！”
“又怎么招惹你了？还没给你加工资？”
“一直以来都看他不是很顺眼。听猪喂狼说上次他跟不知道谁讲电话，来句等下我叫我秘书去拿（秘书是指佳佳）。佳佳实在忍不下去了，也辞工了。”
“不会吧！她辞工了。”佳佳辞工了会去哪里呢！也许，我再也没机会遇见她了。
“我给个更好笑的你看下。”云飞剪辑了一封邮件给我看。
“这个又怎么了？”我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你以为你真的跟研勤没关系了吗？”
“干我鸟事，这是在说什么啊？说我建的料号不靓？”
“晒你建的件号不对呀！Dear 市场部各员，请后续建料号注意，一定要维护“货类别”。
“这个呀！事情太多了，一忙的时候就忽略了细节。”
“看来我走要把我所做的全部删掉。”
“说的对，点击远程协助，你的系统账号密码给我进下，我要全部删除了我的工作记录。”
“你笔记本电脑不是装有ERP吗？”
“不可以远程操作ERP了。要Q远程协助才能弄，不然你一提醒我就立即去删了。”
“我帮你删，10块钱一个料号，件号100块钱。”
“算了吧！我这人唯一的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好人了。”
“唉……跟我一样，我一直想改。”
“其实，眼前这份工作我干的也很烦躁。你给我评评理，我刚来没多久，这里要做那里要我做，还要做的多好，教的时候最多说一遍，要是犯了个小错误就叼的天花乱坠。”
“我只想说...好……”
“而且接别人的烂摊子，所有的Excel档案重新整理管理，很多不完善的还要自己想方法来改善。”
“能做好就最好，实在做不好也没办法，自己尽力了。”
“这里的财务会计更恐怖，脾气坏就懒得说她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她气的我半死还夸赞我的脾气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盖几巴掌给她。”
“现在的孩子要打！”
“最重要的事情自己做的事情繁琐，自己忙忙碌碌的像无头苍蝇在别人眼中可想而知是无足轻重的，这才是最让人泄气的。”
“忙点好啊！至少生活充实些。”
“唉！感叹人生苦多啊！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做不好，自己想做的事情没能力做。靠，我的人生就这样消极化了，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行尸走肉。”
“我一直都是这样呀！”
“被你打到十八层地狱去我都不相信，你在延庆电子都没事干，每天看小说。”
“我现在很多事情忙啊！别以为我很感激你给我介绍的这份工作，真的很受窝囊气，更重要的是每天面对这些垃圾人物。”
“哪里工作都一个样。算一下，今年因为换工作，又一分钱都没赚到。准备不回家过年了。”
“别人是杨百万，是我邱两千；有钱毛钱回家过年。过年我送幅“六畜兴旺”的对联给延庆电子。这里得注明下：我是看管那些畜生的。”
“这肯定是横幅，左右联要斟酌几句出来啊！”
“我这水平，那不是让你贱笑。”
在锐胜工作一个月有余，我那该死的心态总是让我烦躁度日。在排程部我接任了前任生产跟单员刘小姐的工作，而刘小姐是请假避难，她厌烦写单发单收单等繁琐的工作就和项经理合力推给我做。我很讨厌写字，因为我写的字很丑，所以我总是把工作单写的乱七八糟而被项经理教训。我是个新手，很多东西边学边做，要记材料名称，要记哪种家具要用哪些机器制作，要记那些机器有哪些功能，要记制作家具分别经过那些机器安排工序，我最痛苦的是要协助财务会计每个月盘点，每天收回的单子要是个车间主任没签名我要跑完整个车间要签名，每天录入一大叠的生产日报表制作成电子档……其实，每天上班我还至于那么痛苦烦躁，一旦下班我那种情绪就更肆虐。我下班后就是玩CF，看恐怖电影，不能睡觉或是安静下来，否则那种胡思乱想会让我生不如死。
我的酒瘾也有增无减。一天，在上班期间因为实在顶不住工作给我的压力与烦躁，我偷偷跑回宿舍抽了三根烟，觉得还不能平静自己，于是想麻醉自己，我喝了几口白酒。当然，被项经理发现了也呵斥了我，还打电话给邱大志说是劝劝我别喝太多酒。邱大志叫我没事喝酒干嘛，靠，他这样问我简直就是自讨没趣，我跟他不厌其烦的诉苦，我都想不要工资立马走人了。邱大志好话歹话说尽，我想如果三个月后公司还不让我转正绘图员，我真的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后来的几天，他的责备更是层出不穷，□□迭起。我忍无可忍重新再忍，把希望寄托在三个月后。
岁月如梭，转眼就一年过去了。在过去的一年里尝尽失落无望的痛苦，而迎来的2012却让人更加绝望，不过让我很激动。
2011年，我还是一无所得，唯一值得我高兴的事情就是公司提前举办的新年聚会的抽奖活动。邱大志抽到了二等奖，诺基亚手机一部；我比他的运气还差一截，只抽到安慰奖，中了一个保温瓶。新年，我什么都没就灰头灰脸的回家过年了。我两手空空，囊中羞涩，为了安慰我年老的父亲，我把自己抽到的安慰奖拿去安慰我老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