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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裴家(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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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彦行处理完邮件,看了一会儿书,下楼的时候发现席羚已经不在。杯中酒喝光了,瓶中只剩一些。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见花园中有条小黑影。他走出去,见到席羚坐在地上。

他伸手摸开关,亮了灯。花园中顿时被照亮。灯光落在花草与枝叶上,落在白色木头桌椅上,落在席羚身上。她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

他坐在她身旁,与她并肩,“哭不出来?”

她点点头。

自从阿柴走了以后,她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掉过。不是因为坚强。她太清楚了,即使每天用忙碌的生活麻痹自己,但下班后对着简陋的出租屋,一屋灯光下,她的影子多么孤单。

她何尝不想哭。

只是哭不出来。

自小在外婆的教育下成长,她接受的教导就是要学会屏蔽自己的感情。因为没有感情,所以她可以单纯地为了“要让乔杜注意到自己”这个目的,而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交给萧纪友这个陌生人。因为没有感情,她的歌曲技巧成熟、形式丰富,但缺乏让人哭泣或者欢笑的力量。因为没有感情,所以她花了比平常人更多的时间,才学会对一个男人打开自己的心扉。

第一次,她像被硬壳保护着的蜗牛,小心翼翼地探出柔软的脑袋,接触着外面的新鲜世界,感受着来自萧纪友的爱意。

但是这爱是这样脆弱。

她从那一刻起,又回到硬壳中。她从那一刻起,再度收敛起自己的感情,再也流不出眼泪。

席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留意到裴彦行是什么时候走开的。因此当他再次走回到她身边,并递给她一把木吉他时,她有点意外,抬起脑袋看他。

“拿着。”他坐到她身旁,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你是个音乐人。它可以代替你哭,代替你笑。”

席羚接过那柄吉他。木头的温暖质感。手指划过琴弦,发出沉沉的声音,却让她心里生出亲切。她在世上没有其他亲人,能够被她紧紧抓住的,只剩下音乐而已。

细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略作调整,接着开始浅吟低唱——

now i'm seventeen

my school is in the country

students wear trainers

read the same magazines

now i'm seventeen

my school is getting tiresome

teachers - they're so young

singling me out

only like philosophy& after school the time

that's what i call my own time

nice girls meet nice boys end of school day

while other girls go strait home

talking 'bout soaps'n' that

i go home alone

like it watching the nameless people

surfing subways, travelling somewhere

"...nowhere..."

now i'm seventeen

i do not have a title

depend on no one else

busy being kind (to myself)

i go home alone

and have dinner in my sweet home

praying again, again & again

"...peace..."

i see the same faces in school & they say that i am different

i think it's an honour

i say it's an honour to B different

i can't go their way

now i'm seventeen

(现在我17岁

我的学校在郊外

学生们脚穿软运动鞋

看着差不多的杂志

现在我17岁

我的学校逐渐开始变得烦人

那些老师们---如此年轻

将我挑选出来

就像已成基本定律一般,放课后的时间

那才是我所谓的"私人时光"

美丽的女孩子们放课后与帅气的男孩子们约会去

其余的女孩子们径自回家

谈论着肥皂剧如何如何

我独自回家

看着身边匆匆而过的叫不上名的人们

在地下铁穿梭去某处旅行

"...无处可去..."

现在我17岁没什么头衔

也没有依靠任何人

整日忙着扮仁慈

就像已成基本定律一般,放课后的时间

那才是我所谓的"私人时光"

美丽的女孩子们放课后与帅气的男孩子们约会去

其余的女孩子们径自回家

谈论着肥皂剧如何如何

我独自回家

然后在我那温馨的小家里吃晚饭

一遍遍的祈祷着

我看着学校里那些无异的脸庞他们说我很不同

我把这当作一种夸奖

我对他们说让人觉得不同其实是一种光荣

我无法走和他们一样的路

在地下铁穿梭去某处旅行

"...无处可去..."

我独自回家

然后在我那温馨的小家里吃晚饭

一遍遍的祈祷

"...安宁..."

现在我17岁

此刻我17岁)

(曲/词:《17》 椎名林檎)

17岁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呢?她对音乐的兴趣越来越浓厚,她相信这世界很大,舞台很大。她对自己的音乐才华有足够的自信。她希望能够引起乔杜的注意——要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先从他的身边人下手。

乔杜的养子,萧纪友,是个不错的开头。

在琉里的表哥帮忙下,她们得以在Black J乐队演唱会后的庆功宴上当表演嘉宾。然后,她偷偷溜出来,在没有其他人的走廊上,拦下了喝醉了的萧纪友。萧纪友吻住她,将她带到自己下榻的酒店。

她没有反抗。因为她不在乎。外婆一遍一遍对她强调贞洁的观念。但是她只知道,她这辈子都不要结婚,不要男人,不要感情。她不要重复外婆和阿柴的老路。她只要音乐就够了,只有音乐就够了。

那是17岁的时候。

但是时间多么残酷,给予她一段虚假的感情,又将她的亲人像洋葱外皮一样,从她的生活中剥离开去。最后,连那段似幻似真的感情都一并收回。

只有音乐,由始至终没有离弃她。

席羚一遍一遍地唱着,声音轻轻浅浅,像是有什么细小的虫子钻入你心里来。灯光映在她的脸上,她的身上。她脸上没有半点脂粉,脸容很是干净,眼睛十分清澈,只是看上去很是孤独。但这种种加起来,让她有种难以言说的气质,像朵小小的花。没有香气,但是近看才发现她的异常迷人。

裴彦行点燃一支烟,在旁静静地看着她。

这个抱着吉他的女孩子,身上仿佛笼罩了淡淡的光芒,很是迷人。

他用力抽了一口烟。烟雾像一只挠人的手,探到他肺腑里去,十分烦人。又仿佛,他被这音符,或是这特别的氛围所打动了。

不知道唱了多久,席羚最后一遍遍地重复着"now i'm seventeen "这句歌词,声音渐渐低下去。最后,才放下吉他。

那一刻,她长吁一口气,很轻。她抬起头,对他说,“谢谢。”

“谢什么?”他笑。

席羚看了一眼他裤腿上的泥土,“谢谢你陪我坐在这里。”

他微笑,又问,“我们现在做什么?”

天色极暗,音乐停止后,万籁俱寂。只有小花园中的橘黄色灯光,照亮了两人周边的空间范围,以及花园中小虫的鸣叫。

席羚低头看看表,“等日出吧。”

“这里可看不到日出。”

“我只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这片天空从黑到亮的时刻。好让我相信,我现在遇到的所有困境,都是会过去的。”

她的语气平静而坚定。说这话的时候,既没有惺惺作态的矫情,也不咬牙切齿,一切都顺其自然。就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女孩子,在最黑暗低落的时候,从音乐中吸取力量,自己挣扎着要爬起来。

裴彦行拉过烟灰缸,将香烟摁灭在里面,抬头看她。灯光下,她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动,嘴唇紧抿,像长在郊外的野生玫瑰。

很美。

柏高所在大厦位于这城中最有名的高级写字楼区,乔杜的办公室就在顶层。偌大的椭圆形办公室内,一壁内墙上挂满了乔杜与各界名流、相关高层、国外著名乐人、商人的合影。透过一壁玻璃外墙所见,是这城市晃荡着的蓝色海。

这个办公室,曾经是整个华语音乐帝国的心脏。但是现在,这个心脏正在被人从外部攻破,开始失血,开始萎缩。它不再强大地跳动。

乔杜躺在黑色大班椅上,放下手中的报告,只觉得头痛得很。他拉开抽屉,伸手要去拿白色瓶身的止痛药。瓶身矮胖圆滑,倾侧过来,从里面倒出黄色药片。他的手微微发颤,一抖,瓶子打翻在地,黄色药片倒了一地,像被打翻了满地的星星碎片。

乔希汶一推门进来,看到她的父亲正要俯身下去,捡起地上的药片。

“爸爸——”她心疼至极,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他的手,“你不舒服就不要自己动手。叫秘书进来不可以吗?”

乔杜抬起脸看她,脸色与声音均失去了往昔的神采。“叫秘书进来?被人亲眼看到我乔杜已经老了,要开始吃药了?而且像一个老人一般,将药片打翻一地……”

乔希汶只觉得阵阵心痛,但嘴上却没说什么,只是扶起他坐到椅子上。她一眼看到放在他桌面上的杂志。

封面上是萧纪友意气风发的模样,金灿灿的标题——“萧纪友创立公司前景大好”。副标题则耸人听闻地写着——“花花公子不爱美人爱江山专心创业成功与美国巨头公司成为战略合作伙伴”。

“夸张至极”。乔希汶淡淡地斥道。

她递给乔杜一杯水,从抽屉里拿出另一瓶止痛药,倒出两粒放到他掌心上。边看着乔杜吃药,她边说:“爸爸,你不要太在意。”

乔杜咽下药片后,放下水杯。“我怎么能够不在意呢?萧纪友……我从小将他带大,放他在公司里,没想到养虎为患……”说着,他突然用手扶住脑袋,神情萧条颓废,只轻声地,“希汶,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乔希汶默默弯下身,将散落在地的药瓶和药片捡起,扔到废纸篓中。然后调节这办公室的灯至昏暗、适于睡眠的亮度,便无声退出去。

她走到外面,穿过长长的走廊,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路上,有人站定了向她问好,礼貌而客气地叫“乔小姐”,她点点头,但心思却不知道在哪里。

她经过一间办公室,然后停下脚步。

从玻璃门看进去,这办公室是空着的,只有办公桌与大班椅还没清走。植物放在办公室内,因为无人打理,叶子早已发黄干枯。

她的手放在门把上,轻轻一推,走了进去。

门没有锁。

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只有墙上还挂着一些经典唱片的封面,彰显着办公室原主人的喜好。她抱着手臂,看着玻璃壁墙外的海水,突然生出一种被往事漫过的感觉。

转过身,乔希汶突然看到办公桌上,还放着一个相框。照片中的萧纪友,才十八岁左右的年纪,刚从国外回来,在小试牛刀完成他首张制作的专辑并大获好评后,心情极佳,那天他带上这个念中学的妹妹去赛车。

照片上的他,穿着赛车手的衣服,抱着头盔,意气风发。他的眉眼都是舒展的,笑起来露出白色的牙齿,非常迷人。

乔希汶还记得,那时候自己正在放暑假。百无聊赖,坐在场边看着车子在眼前一圈圈地呼啸而过,也不知道男人们为什么喜爱这项运动。

但是她却喜欢看。

她就是喜欢坐在台阶上,目光一直追随着萧纪友那辆车,一圈一圈的,那么单调,像是直到天荒地老。她后来知道了,那是一种叫做“等待”的心情。坐在场边,大口大口地喝着水,目光追逐着车子,不过是为了等待他从场上下来,摘下头盔,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刻。

穿着赛车服的萧纪友,一手抱着头盔,一手擦着前额上的汗。他带着志得意满的神情,和些许倦色,一下子坐到她身旁。

“看我赛车,会无聊吗?”他说着,信手拿过放在她脚边的矿泉水瓶,拧开了喝。

她睁大了眼睛:“那是我的水……”

“嗯?”他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惊讶,将水瓶递给她,“你要喝?”

她沉默了,低下了头。耳边,只听他说:“再等我一会,待会带你去吃饭。明天你就不用来啦。你长这么大了,整天跟着我也不好意思,我的朋友还以为我交了个小女朋友呢。”

“我觉得很有意思。”乔希汶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萧纪友眨眨眼睛,笑了起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异常英俊。

那个日光下,追风少年般的萧纪友,一直烙在乔希汶的心上。日后,萧纪友逐渐混音乐界,闲时不是在乐房里,就是在酒吧,身边时常聚着一大帮人,乔希汶再也没有跟随他一起过。

再后来,他成为Black J乐队的制作人、队长监吉他手,成为人人都知道的那个萧纪友。而她也在高二的时候,开始赴英伦念书。

当年乔杜问她,愿意选择去哪里读书时,她毫不犹豫地说:“英国。”

“为什么?”乔杜显得很有兴趣。

“那里有最好的音乐。”

乔杜对女儿的选择很是惊喜。“没想到,你现在就开始为我们的家族生意考虑了。”

乔希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选择英国,是因为萧纪友最喜爱的乐队大部分都在英国。她也曾经想过去美国读书,念萧纪友当年念过的学校,但是思前想后,最后还是选择了英国。因为这样可以常常见到他。因为她知道,萧纪友会经常跑到英国去,不为别的,就为了听自己喜欢乐队的live show。

她没有想到,日后的萧纪友会大红大紫到这样,一直忙于工作,早就过了年轻时,为了喜爱的乐队,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去看show的阶段了。

六年后的暑假,她回来发现,萧纪友的身边悄然出现了一个少女。那个少女的容貌,竟跟自己有点像。半长的头发,普通的少女装束,仿佛多年前,赛车场边的自己。她突然有点恍惚,不知道是否命运画了一个圈,而自己绕着圈子走了出去,错了时间,错了方向。

此刻的她,站在萧纪友曾经位于柏高的办公室内,放下那面相框,轻轻地落座在大班椅上。她拿起桌面上的电话——电话还能用,按下那一串她熟记于心的号码。

信号的声音持续了一会儿。

她不知道萧纪友看到这个号码,是否会接。

半晌,只听电话那头,萧纪友的声音传来。“Hi.”

乔希汶说:“我想跟你见个面。”

萧纪友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又朗声笑笑:“现在?以柏高和CB负责人的身份?你觉得合适吗?”他尽量说得轻松,就像数年前那个追风少年,和养父的女儿轻快地聊着天。

“对,现在。我去你那里。”她的声音笃定,不容置疑。萧纪友想,乔希汶的个性真是一直没变。她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凡事讲求目标与效率,一旦认定了就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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