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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洛阳之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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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抹微云天接草,数点寒鸦斜阳外。

暮秋的风里已有了萧瑟的寒意。夕阳已经西下,衰草连片,荒原上一片寂静。在这片凄凉的寂静中,南宫彦可以清楚地听到马和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这已经是第十天了。才刚刚进入洛阳城境内。他赶得很急,人倦马亦疲。

忽然,他觉察到一丝异样,寂静凝滞的空气里有了一丝震动,这震动像浪一样由远及近,荡漾着撞击着他的耳膜:是浩浩荡荡的马蹄声。他看见了,于他逆向而来的一队人马,十余骑着玄衫戴着黑斗篷的人向南急驰着。马蹄踏起的烟尘如同地面上袅袅升起的浓重的雾幕,将他们笼罩在一种凄凉的昏黄色中。

暮色。飞尘。模糊了荒草上的人。这种不真切,这种模糊,让南宫彦在这暮秋的静默里闻到了一丝令人恐惧的血腥气息。迎面而来的黑衣人似乎并未注意到南宫彦的存在。马不停蹄地与他擦肩而过。

南宫彦嗅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他确信这血腥味来自从他身边打马而过的数骑黑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驻足回首,望着那队渐行渐远从荒原上席卷而去的人马,心中涌现的不安感越来越浓重。他努力的压制着这股不祥的念头。策马扬鞭飞速向洛阳城而去。

洛阳城。白门街。

南宫彦终于在次日抵达了洛阳城。他看到前面巍峨的耸立着一座楼牌。上面写着:白门街。阳光还很温暖的打在脸上,炙烤着皮肤,像一小簇一小簇跳跃的火焰。

街道很繁华。人声鼎沸。小卖贩子在沿街叫卖。酒肆茶肆的老板们都请了妖娆的姑娘们风情万种地斜倚在门口招揽生意。物质沸腾的气息蔓延上来。他觉得自己是如此饥饿。他开始张望酒肆迎风招展的酒旗。

在一家装饰得还算气派的酒肆前,他终于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他还没站稳,马便趴了下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看来是人倦马亦疲啊。

一个满脸堆笑的矮胖店小二迎了出来:“客官,您里边请。”

南宫彦把缰绳交到店小二手里,嘱咐道:“给它喂上等的马料。”

“好的,好的。”店小二唯唯诺诺。

“哟,客官,您楼上请啊,楼下已经满座了。”风姿绰约的女掌柜笑吟吟地迎了上来。上上下下地把南宫彦仔细打量了一翻。无比热情地提着裙椐走上楼梯引路。回头笑道。“楼上有雅间。”

南宫彦暗自好笑。楼下明明就有空座来着。想了想,也是,大概是这些跑惯了江湖的人都练就了一双火焰晶睛吧。虽然看到的是一个风尘仆仆的外地人,可背搭里的银子还是不少的。总要想方设法狠狠宰一笔吧。

“雅间就不必了。进酒肆,但凡热闹点反添趣致。”南宫彦尾随她上了楼,找了个角落点的位置便自顾坐下了。“你只管将你们这最好的酒菜上上来就行了。”

“好嘞。一切悉听遵便。”女掌柜笑意盈盈。柳腰款摆着下楼去吩咐安排去了。

忽然一阵杯盏碎裂的声响在大堂溅开。整座喧闹的大堂短暂地静了下来。

“小姑娘。不要弹了,过来和本少爷喝两杯。”一个醉薰薰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子正跌跌撞撞的离开酒桌,冲上前一把拽住了在栏台上弹琵琶的年轻女子。

显然受到惊吓的姑娘失声叫起来。短暂安静的大堂被女子这样一叫复又喧闹起来。大家都在看好戏似的开始起哄。甚至有些不怀好意的人吹起了口哨。在这种寻欢作乐的场所,大家显然对这种场景司空见惯。没有人露出一丝同情或者怜悯去看待那个已经怕得颤抖,甚至小声啜泣的女子。

“别怕呀。来,喝一口。”白衣男子笑嘻嘻的语气,似乎没有恶意。

少女目光哀凄惊惶,湿漉漉的目光搜寻着大堂内可能为她出头的人。琵琶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少女一只手被白衣男子拽着,另一只则紧紧地拉住她身边奏胡琴的老人。口中哀求着:“放开我。放开我。我不会喝酒。”

一旁似乎吓呆的老人苏醒了过来,走上前沙哑着声音央求。却被旁边的随众一把推开了。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死老头。滚一边去吧。”随众们爆发出粗野的笑声,不客气地咒骂着。

老人摔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女孩看到地上老人嘴角喷出的血液如同凋落的蔷薇花瓣,斑驳的撒落在白色的衣襟上,红得哀伤而怨毒。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哭声。如同疯狂一般。

然而白衣男子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众人似乎兴致更高了。

南宫彦终于看不下去了。沉着脸狠狠地捏住了那只盛着琥珀色龙井茶的青瓷杯。由于气愤,压抑的怨怒在他掌心汇聚起来,茶杯不堪重负,终于在他的掌心碎裂。

“放开她!”一个充满压迫力的声音在大堂里愤怒的响了起来。将喧嚣的人声压到了寂静的湖底。众人有些错愕地看着从角落中缓缓度出来的青衫男子。

“放开她。”南宫彦走近了酒桌前,放平了语调重复了一句。虽然这已经是和客气的了,却仍然带着三分无庸置疑的压迫力。

白衣男子终于放开了姑娘的手。缓缓地抬起了头。看着南宫彦。确切地说。他们在对视。

南宫彦仔细地打量着对面的男子,只见他蹬着千层底白缎面滚银边的靴子,身上穿的是飞了银的菊花图案的白衫。腰间佩戴着一枚玲珑的罗纹青玉。干净素雅。从着穿着和通身的气派来看。无疑是那家锦衣玉食的公子哥出来寻欢作乐。

“呵。兄台有何见教?“白衫男子终于缓缓开了口。摇着纸折扇,右手攀上了高广的额,修长的手指带着戏谑意味似的挠着高挑起来的眉。漫不经心地看着南宫彦,似笑非笑。

“光天化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南宫彦冷冷说道。

“哈,好个拔刀相助。”白衫男子收拢折扇,抚掌朗朗笑起来。染着酒晕的脸有些病态似的亮起来。眼睛里更是发出夺人的光。“那就拔刀吧。”白衫男子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这句话。似乎是邀请也是命令。

南宫彦久久地注视着对面的人,此人俊眼修眉,气质高雅,眼神明亮却带着三分邪气。生成这般出尘绝俗的气质,养尊处优的贵公子,为何要做这样市井之龌龊事呢?南宫彦不由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声。只能说是徒具金玉质罢了。

“呛”的一声龙吟。南宫彦拔出了剑,青色的剑光带着令人窒息的寒气倾泻下来笼罩着大堂里的众人。

“哇。”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赞叹。“是侍书剑!“众人似乎兴奋起来。又有精采好戏看了。

“呵。南宫家的侍书剑。”白衫男子的眼睛迅速地眯了起来。旋即有粲然一笑。“哟,原来是南宫公子。我真是该死啊,有眼不识泰山啊。”

“敢情南宫公子也是看上了这位姑娘?”白衫男子缓缓地坐到八仙椅上,一手支颐,似乎醉着要睡过去。“若是如此,淘某定当拱手相送。自己人这样为了个女人剑拔弩张未免太难看了。让外人见了,反添笑话。”白衫男子击了击掌,两个随众便架了姑娘,将她推到南宫彦身边。

“哼。我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赫赫有名的淘公子在跟前却没认出来!”南宫彦不但不领情,反倒勃然大怒起来。他终于猜了出来,原来对方是声名狼藉的倚花剑客陶然淘公子。“江湖中就是你这种败类多了,才会乌烟瘴气。和你这样的人并称“三名狂剑”真是奇耻大辱!”

江湖中盛传的不是才子佳人的佳话,便是剑客游侠的传奇。三名狂剑便是这样的传奇。其中便有这侍书剑客南宫彦。倚花剑客陶然。当中这倚花剑客以风流倜傥和离经叛道著称。大凡有些美貌的女子一过他眼,非诱即骗的被他纳入后院金屋藏娇。因此不知他负下了多少风流情债和血债。似乎不仅仅如此,这著名的洛阳花花太岁似乎没做过让人称道的好事,是众人敬怕的杀人无算,喜怒无常的冷面公子。众人传诵他的事迹,似乎仅仅只是他的“恶”。但是人人都还在传诵,奉他为传奇。因为他独步天下的剑法和独树一帜的作风。

同为三大名剑的南宫彦似乎在口碑上得了很多便宜。人人都在赞颂南宫世家的辉煌。南宫彦,这个腹中有着万卷诗书的翰林才子。却又是能将侍书剑法挥洒到出神入化境界的武林奇才 。呼风唤雨的青年才俊,性格醇善正直。无可挑剔的天之骄子。不知是多少大家闺秀和江湖女儿倾慕的对象。

不全是因为江湖传闻。南宫彦对陶然有着他自己也说不出来的的鄙视。他是一个书生也是一个剑客,多少有着书生意气和剑客的狂放。他喜欢江湖,但是鄙视着草莽,若同许多的朝廷官员。他鄙视陶然,是因为他身上的草莽气息。他无法接受一个世家出身的和他一样的贵公子,会如此地不爱惜自己的身根和地位。自甘堕落。

他没有掩饰他的鄙视,陶然也感觉到了他的鄙视。同时他也很早就开始鄙视这个在世俗正统中成长起来的似乎各方面都很讨巧的贵公子。

“南宫公子赶快带着姑娘走吧,仔细你那一身酸腐的书卷气熏坏了我。”淘然说着,还用绢帕掩住了口鼻。众人听此一说都哄堂大笑起来。

陶然如此轻慢的态度显然是激怒了南宫彦。南宫彦在众人的轻蔑笑声中难堪起来,这是他这种不怎么出门的贵公子极少遇到的脸红事件。这种状况让他一时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瞧瞧,看把我们南宫公子窘的,脸都要烧起来了。这样红艳艳的脸蛋可比刚才那姑娘的还娇媚呢。”陶然终于忍不住似的调侃地笑起来。“这副颠倒众生的模样,我都倾心于你了呢。”

这些话终于彻底的激怒了南宫彦。自小南宫彦就极其忌讳别人说他貌美。他确实长着一张连女人都要妒忌的脸,眉清目秀,肤白如玉。如若不是眉毛生得俊修挺拔,粗眼看过去,竟大有女儿之风。

父亲南宫鹤从小就警告他,在外切莫与人起无谓的争端。凡事忍当头。他一直做得很好。从未让父亲失望过。但是这一次他要破例了。他忍到了自身的极限。气愤让他头脑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提气大喝一声,剑便毫不留情地挥了出去。

陶然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挥手将折扇一挡。一个漂亮的回旋,稳稳地落到了南宫彦身后的太师椅上。一坐下便神情悠然地摔开折扇,慢条斯理地瑶着。

众人眼看着南宫彦这一招“书僮挑灯”被陶然一招“侍女拈化”轻轻松松化解了。不由齐声喝彩。

一招落空。南宫彦难免有些失落。看到陶然那悠然自得的模样有觉得恼怒。受到这等无端的羞辱,却连对方的衣襟都没沾到。对南宫彦这样心高气傲的贵公子来讲也未尝不是个奇耻大辱。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却不肯做有失身份的事情。毕竟是教养良好的世家子弟。看着陶然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肯再挥第二剑。

“哟。南宫公子好剑法啊。”坐在太师椅上的陶然不冷不热地开了口。“不过本公子今天有要事在身,实在是没时间陪南宫公子。还望改日与公子切磋切磋。”

“改日还不知有幸能否这般遇到淘公子。”南宫彦将剑插回剑鞘。冷冷地回道。

陶然似乎毫不介意他语气中的轻蔑。粲然一笑。长身而起,说了声后会有期,便率众离开。

好戏结束了,好事的众人重归原位开始议论纷纷。

南宫彦走到犹自吓得浑身发抖的姑娘面前,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柔声问到:“姑娘没事吧。”

显然吓到魂不附体的姑娘双膝跪地,颤声说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大恩大德奴婢做牛做马无以为报。”

南宫彦慌忙将她搀起来。“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在意。”

一旁伏倒在地状似昏死的老人此刻缓缓爬了起来。断断续续地咳嗽着,对着南宫彦恳求道:“老朽已是将死之身。临死之前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南宫公子成全……”

“老伯请讲。晚辈自当尽力。”

“我这孙女从小孤苦。如今老身已疾病缠身,照顾她已经是力不从心。如今有这等机缘偶遇公子,沐公子这等大恩,实乃三生有幸。公子仁义心肠。还望公子不嫌弃,收留了她,为奴为婢,让她有个安身之所。老朽也就死而无憾了。”老人说完,伏地磕头。

南宫彦显然有些为难,慌忙扶起老人。“不是晚辈不愿意,而是晚辈孤身在外,恐有诸多凶险,若是姑娘在身侧,怕受连累。”

“爷爷,你就不要为难南宫公子了。公子对我们有救命大恩,我们怎能得寸进尺,让他带上我这个包袱呢。”一旁的少女啜泣着开了口。语气中似乎有无限哀怨。

“姑娘千万别这么想,只是在下实在是有任务在身…………”南宫彦大窘。

“公子此次救了我们,大恩实在是没齿难忘,只是公子一旦离开,我们爷孙就会命丧当场,您应该知道得罪了淘公子的下场…… ”老人似乎看穿了南宫彦柔软的心肠,不死心地央求着。“还望公子好人做到底。”

“好吧。”南宫彦终于沉吟了片刻,叹息了一声。看着眼前可怜兮兮的爷孙,答应了。

看到南宫彦终于松了口,伏在地上的俩人终于破涕为笑。

“莺儿,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南宫公子,报答他的大恩,知道吗?”老人叮嘱少女。

“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有公子的地方,奴婢定当舍命相随。”莺儿看着南宫彦,立下了誓言。

南宫彦看着眼前可怜的少女,终于笑了起来,扶起她,说到:“莺儿,和我一起去晋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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