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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明府大改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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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高棚马车内一行人终于抵达诸州。许心湖下车伊始,妙眉一提,瑞目轻抬,仰望见阳光下金光熠熠的大额匾上的两个字——“明府”。

“哈哈!本小姐又回来啦!”许心湖脚还没站稳,就被另一辆马车上跳下来的万世吓到。

“哈哈!我迟星瞻也回来了!”迟星瞻也不落后,一个翻身跳下车来,许心湖又吓一跳。

许心湖才稍稍安心,突然又想起还有一个个性更夸张的人还没有“哈哈”过;她才想到这个人,这个人便突然从她身旁出现——她双目紧紧盯着他,已经准备好听他的归来大吼……

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默默转身牵马而去。

迟星瞻没搞明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问:“他一路都这样,什么意思?”

万世懒得认真回答:“当然是因为那个岑冲啦。”

“他不是不喜欢那小姐吗?”

“哎呀……”万世没有办法和他沟通,“难怪你这个人混到现在既没朋友也没老婆。”

迟星瞻听后不服道:“我可是很多女人喜欢的!”

“喜欢你什么?胡子有个性啊?”万世很难理解。

“当然是心地善良、行侠仗义、能言善道、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迟星瞻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万世已经离他的视线范围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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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允吩咐妥当后,三个侍女鱼贯而入为在正厅歇足的许心湖等人奉茶。

许心湖在明家正厅坐下这么多次,唯独这一次是她最安心惬意——因为这间房子的大少爷不在这里。

虽然严格来讲,许心湖家中难题是明家釜底抽薪一招帮了忙……但是明如许并没有希望要他们回报不是吗?而且对许心湖来说,这是一个对自己残忍一百次却只帮过自己一次的人……不过,因为是帮她全家解了燃眉之急,所以许心湖在回来诸州的路上就已经决定就为这一件好事而把之前她对这个人的怨恨抵消一些些……当然,前提是他今后不再为难她。

不过经过这一次呢,许心湖心中想起那个人样子的时候,不知为何确实没有那么厌恶的心情了。

一个侍女将茶放到万世面前,万世提茶,却突然停住,细眉一皱,叫住侍女,然后起身将茶慢慢都倒在她的白裙上。

万世的举动让厅内所有人都愣住。

那个侍女先是惊讶地看着万世,然后慢慢低下头去默默哭了起来。

“你又生什么气?”许心湖可领教过这大小姐的脾气。

“怎么会不生气?”万世对着这个委屈哭泣的侍女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我说过我喝的茶必须加蜂蜜。”

“她只不过是送茶的人。”

“我堂堂吴兰家大小姐,教训一个下人也要被说教吗?”万世不满。

“无理取闹。”许心湖无奈。

“嫂嫂未免管太多了吧?”万世若有所指道,“之前你不是这样的,是不是看我生病故意欺负我啊?”

“我只是看不惯你任性妄为。”许心湖了然。

“你有资格管我吗?”万世上前两步,站到许心湖面前。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漠然对视,旁人看着两人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各个紧张。

“你叫我一声嫂嫂。”许心湖看着万世回答。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嫂嫂。”万世看着许心湖回答。

在场所有人此时都被万世这句话吓到,就连一直埋头哭泣的侍女的哭声都嘎然而止。

“好啊。”许心湖如果照以前的个性,早就气的七窍生烟。不过经过和明家大少爷的相处后,她已经被锻炼地深谙回敬之道,“不把我当嫂嫂无所谓,那我就以明家少奶奶的身份管你这不可理喻的客人,如果你不喜欢可以立刻离开。”

“你……”万世一跺脚,恼羞成怒地佯装心疼状,“……啊,心好疼、心好疼……”

看来这一回合,是许心湖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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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现在明老爷不在,明少爷不在,明总管也不在,那么府中最大的就是她这个明少奶奶了。

各院管事听说了下午少奶奶为了一个下人和老爷的宝贝干女儿号称“谁都不敢惹”的万世大小姐理论得胜后,都莫名奇妙跑来向她汇报最近府里的事,就连她见都没见过的八竿子大不着的账房先生都跑来满脸堆笑地请她过目最近的出入账目;当然最多的还是抱怨,希望她能主持公道。

好不容易有这样的“生杀大权”掌握在手,许心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在万世面前显示她的崇高地位;不过,万世当然不打算让她那么舒服地做她的少奶奶,一听说她要四处溜达一下,便故意跟着她一起去,还一边走一边到处挑刺说明总管不在明府的管理就这样那样不善,更频繁地折腾明府的无辜下人。

虽然互有不满,但两个人还是故意要摆出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

话不多时,两个人在妙允的陪伴下经过灶院前,这时三个身材瘦小的家丁匆匆从她们旁边低头经过,见到许心湖时低着头恭敬地喊了声少奶奶,见了万世又低唤了声大小姐便迫不及待匆匆迈开步子。

——“站住!”

三个人一听到这声娇喝,立刻战战兢兢地缩着身子停下了脚步。

万世大小姐原来又有不满了:“你们这三个胆子不小,叫少奶奶的声音为什么比叫本小姐的大?”

三个家丁始终低着头,似乎很害怕。

“喂!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要我打你们——”万世说着就上去作势要打。

“——大小姐不要啊!我们错了……绕了小人吧……”三个人下意识地侧过脸去用手臂护住自己。

万世这才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端倪……

许心湖刚要上前阻止,便突然见万世怒气突然消散,还立时喜逐颜开地指着其中一个人的脸语带好奇道:“哈哈哈哈,好奇怪啊,你的脸怎么了?”

不等三个人遮掩,万世便将他们的手臂都拨开来看了个清楚,而这时的许心湖也莫名惊讶——这三个人,各自都是满脸窘相,每个人侧脸上都红肿了一大片,而且还能看清楚红肿的形状。

“小人……摔倒了……撞的……”其中一个人吞吞吐吐回答。

万世更加好奇,转头问其他两个人:“你们也是?”

其余两个人认命地猛点头。

“难道……你们三个撞一起了?”万世故意调侃。

许心湖这次并未开口阻止万世,因为她也想知道。

三个人只有再用力点点头。

万世“噗”一声忍不住笑了,她是完全这三个人搞什么——明明就是巴掌印嘛。

许心湖上前问道:“是谁这样对你们?你们为什么这么怕?”

三个人都畏缩不语,互相低头看看,一口咬定地说:“……少奶奶就别再问了,我们三个都是摔的……”

许心湖默然。

万世可没这么好打发,她比出绣拳在三个人面前晃了晃,威胁道:“不放聪明点的话,就不要怪本小姐不客气!”

“——不要打我们!不要打我们!我说、我说……”果然还是有胆小的。

“快说!”

“是、是……许大娘……看我们三个偷……懒……”只是这么一句话,他都讲的吱吱唔唔极其为难。

——又是许大娘!

许心湖以前看她凶病鬼的时候就觉得她很过分,现在见这三个瘦弱的家丁脸被打的肿成这样,每个人提到她都像见了鬼,真是心中莫名不悦:说到底不过就是偷个懒,骂骂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打他们呢?……稍稍想象一下那张大课呼风的手掌重重打下来的场面,许心湖都替他们感到委屈。

——绝不能让她再这样欺负下人了。

“放心吧,本少奶奶会为你们主持公道。”许心湖这个下午说的最帅的就是这句。

许大娘从一进偏厅开始就顿觉气氛不对,至少少奶奶的脸色可不太好。

许大娘走到正座的许心湖面前行礼后,侧眼瞪了一下缩在一边的那三个下人,三个人心虚地低下头。

“大娘近来可好?”许心湖轻轻道。

“啊,托少奶奶的福,我很好!”许大娘惊喜回答。

“这几日明总管不在府里,大娘出入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这是我份内的事。”许大娘开心道。

“也对,全府饮食都是您把关,我很放心。”许心湖可不是来夸她的,“不过大娘身上责任重大,免不了繁务缠身,大娘做事又雷厉风行,属下们也当是对你尊崇有加,如果有什么一拖半怠的,骂骂也就算了。”

“哎……是……是……”许大娘听出端倪,笑得勉强。

随后许心湖让三个下人和大娘认错,大娘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三个人便缩着身子离开。

三个家丁走后,许大娘双手搓着汗,低头闪目欲言又止。

一旁的妙允看在眼里,便问道:“大娘还有话想要对少奶奶说吗?”

许大娘掂量一番,才慢慢说道:“啊……不瞒少奶奶,这阵子府里没了总管,我见偷懒的人多了,下手也忘了轻重,我知错了……”

许心湖觉得她会这样反省自己很好啊,但许大娘的表情却有些别的什么郁郁。

“少奶奶,这阵子老爷少爷您和总管都不在,府里秩序有些乱了,最近灶房闲了,务事却没少,我的几个帮厨的姑娘都过去洗衣院了,我这边也总是人手不够,不是我要嚼舌头,这些小子懒散不好管教,有事的时候也找不到人,甚至连个提水的人都没有,又听那边院子管事的说少奶奶就快回来了,这才急了,失了手……”

许心湖听了纳闷:“这么说,这阵子不止大娘你人手不够,连洗衣院的也不够吗?”

“是这样。”许大娘回答。

“提水的人都没有?那个病鬼呢?”

许大娘勉强笑笑,没有说话。

许心湖还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妙允便已经领会精神替她说了:“少奶奶还记得当初见他工作繁重,便吩咐下去每天只让他提几桶水吗?”

“记得啊。”这事她不会不记得。

“那之后,大娘每每叫病鬼做事,病鬼都说今天的做完了,还说少奶奶吩咐下去的,大娘也就不好说什么。”妙允看向大娘,许大娘迟缓而委屈地点点头。

“那他做完事去做什么?”

妙允和大娘互相看看,“前阵子是各院走动……”妙允对这阵子病鬼的事就没那么清楚了。

大娘接下话茬,“不敢瞒少奶奶,病鬼天生就是个赌鬼,这几日见府里没有人管教,病鬼就去赌坊了。”

许心湖一时无语。

许大娘离开后,见许心湖久久不讲话,妙允便说道:“少奶奶不必烦恼,现在少奶奶回来了,病鬼不敢再去的。”

许心湖却丧气地摇了摇头:“这不一样。”

许心湖心中顿时打了一个郁结,上次听妙允讲,病鬼已经好几年没有进过赌坊——现在,因为许心湖一时看不过去他劳作繁重,帮他大大减轻……却间接又把他送进了那张吃人恶口,她又怎么能心安呢?

“少奶奶,还有一件事想请少奶奶准许。”妙允顿了顿,“刚才听姐妹们说,长梳姐姐的相公病更重了,我想晚上去看一下。”

“病重?”许心湖有些吃惊,随即道,“那就把陆大夫请过去为他看看病吧,需要什么药只管去药铺取,回来报给我。”

妙允听后,感激地说:“多谢少奶奶。”

“我是少奶奶嘛,这些事总是有做主的权力的。”许心湖打保票道。

妙允感恩地点点头。

不过许心湖并不是只为这一件事满意自己做“少奶奶”的表现,她想了想,起身双目闪熠信誓旦旦说道:“不错——现在这里就只有我这个少奶奶当家,就趁他们都没有回来,让我把这里好好整顿一下吧——”

妙允虽然不知道这少奶奶会如何“整顿”明府,但是她支持少奶奶。

……

无独有偶,傅府是这样,明府其实也是一样混乱:

就说晚上,许心湖原想去傅老夫人府上拜访,却听管事的说傅府最近正逢多事,每天都有很多人找上门来,傅老夫人心烦,便离开诸州城去慈眉观静心了。

只是她不听不知道,一听才发现原来他们这一行人不在的日子里,这半大不小的诸州城竟然发生这么多怪事:

第一个,便是傅府的傅嘉溱因为林世宝两天前不小心把她的一块随身黑色玉佩摔碎了,所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现在都不肯吃东西,更加不肯见人。

第二个,也是最近最轰动的——莫过于群城最有名的花花公子的傅七夕,竟然被那个舞艺超群才貌双全的猜心姑娘给莫名其妙逼到绝境:据说从五天前开始,就已离开城里。

虽然这两件事傅老妇人已经知道了,但是老人家已经被近日莫名上门的各路要找傅七夕的富家子弟和青楼姑娘闹的心烦,再无心管这些事情。况且老妇人也无奈地说,这个女儿和那个逆子一样,个性固执惯了,即是是做娘的也是劝不动,便随她去。

……

第二天一大早,万世就被门外的嘈杂声音吵醒了。

一开门,发现临院每个下人都行色匆匆向前院奔跑:有些人头发还有一丝乱,有些人更是连鞋子都只穿了一只,有些更是夸张一边跑一边穿衣服——

“干嘛?要打仗了?”万世突然觉得很好笑,不过她更好奇。

……

万世跟着众人脚步,来到前院,一见到前院的景象,万世顿时愣住:

几个管事的站在前院正庭前,几十号家丁侍女按男左女右分成两列排站在院中,整个前院简直比市场还要嘈杂。管事一声“禁声”喝令,每个下人都不敢再吵闹。

“啊~~~”队列中一个家丁不小心打了声困倦的阿欠。

管事立刻怒目斥责道:“都说了‘禁声’,打阿欠也不行!”

“唔……”打阿欠的家丁立刻收敛站好。

确定四下无声后,一个管事拿出一张卷轴,举起向众人示意道:“大家听着,这份‘知任书’是我们少奶奶花了整整一个晚上为我们写的。少奶奶依据家规和平日的规矩,为我们写了这个更加细则的规矩卷。”

万世听听都想笑。

“今早,把各院的都聚集到这里,就是为了给大家宣读这份‘知任书’,来帮助大家更加有责任地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好啊好啊……这个好啊……少奶奶为了我们熬夜写出来的……”

——“少奶奶真是心疼我们啊……”

——“真是雷厉风行……”

管事们见大家都积极响应,非常满意,于是主管事在大家地期待中将卷轴上的丝绸带解开,左手执卷轴向右手一展——卷轴掠过管事右手垂到地上,又从地上边滚边展一直到了站在管事几米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迟星瞻脚边。

迟星瞻睡眼惺忪,看来也是被吵醒的,低头看了看卷轴,他只象征性地问了一句:“这什么东西?”

当他再抬头去看众人期待能给他一个答案时,他猛然发现每个人的目光都死死盯在这长长的卷轴上,而他们每个人的表情都呈现出一种未知的呆滞……

管事吞吞口水,茫然地将延伸到迟星瞻脚边的目光收回,举着卷轴的开卷一边朗声念了起来:

“自今日起,明府上下需重新改革,以便呈现极佳面貌:第一,每日寅时末早起,洗漱吃饭;第二,早饭后向各院管事报到,以示出席;第三,凡外出办事者需向管事报备,延迟严惩;第四,各院借用人手,不得私自强留;第五,……”

万世只知道,这些人绝对会在这里站到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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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心湖醒后由妙允陪伴四处闲逛,见到每院的下人都在努力做事,又听到管事们都说有了少奶奶的新规矩后下人都变得很勤奋,她便开心不已,心中更加觉得这样的改造是非常有意义的。

“完全一点意义都没有。”许心湖还没有热血起来,就被万世泼冷水。

许心湖对她不请自来突然出现已经很无奈,没想到她居然还要在她面前嚣张。

万世见她不理她,便继续说道:“虽然嫂嫂比我年长,但是在管教下人这方面,嫂嫂就……总之我肯定,不超过三天,他们各个都会开始抱怨,到时候嫂嫂就忙喽~”

万世说的这样肯定,反而有一丝吓到许心湖,不过她还是保持着惯有的对付这个小姑娘的态度回敬一个微笑。

……

不多时,一个侍女急切而来,说正厅来了位客人,许心湖正想前去看看是谁来找她,侍女却扭捏地说这位客人说是来找万世小姐的。

看来这一次,是万世占了上风。

……

来到正厅,万世和许心湖总算见到了那位重量级的客人。

“表妹——”林世宝一见到许心湖便差点迎前抱上去,幸好许心湖闪得快,随即他又见到另一个人,于是整张脸上的肥肉都顿时被冲散开,“万世妹妹——你总算来了!”

和他的激情澎湃相比,万世的反应却是一点都不给面子:

“——这胖子是谁?”

“呃……”原来他们并不认识,不过许心湖也不知从哪里开始介绍。

“我是谁?我是林世宝~~~”林世宝一脸急切凑到万世面前,整个人都愁云惨雾,“万世妹妹、万世妹妹——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我!~~”

万世和许心湖互看一眼,倒不出个所以然。

林世宝慌张坐定后,许心湖问起他这是怎么了。

林世宝连连叹气之后,拿着扇子在空中指指点点一口气叙述了他的事情:

“是这样的我前几天去找溱儿妹妹我没有想要怎么样我只是见没有人陪她所以就想去陪她正好我也没有人陪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所以后来就去找她转转谁知道哎呀那个其实不是故意的但是我也没有想到再说了那是晚上嘛那么黑我也看不见地上有东西所以就踩了不是不是完全不小心的所以她就生气了所以我就害怕可是又找不到七夕兄所以我就出城找今天刚回来所以就来找你们……你们明白了吗?”

万世和许心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异口同声道:“不明白。”

林世宝于是又想再从头说一遍,被许心湖拦下:“等等,表哥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林世宝万般后悔:“是……是一块黑色的玉佩。”

“哈……”许心湖似乎想到是哪一块了:如果她没有记错,应该就是上次去傅府时傅嘉溱掉落的那一块视如珍宝的。

还记得上一次,许心湖见她玉佩掉了,只是想要帮她捡起来,都差点激怒她,这表哥一双大脚踩上去的话……

“所以傅小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因为这个?”许心湖似乎明白了些。

林世宝委屈地说:“……这我也没有想到……哎,溱儿妹妹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不吃东西也不见人了,我怕万一有什么闪失,我该怎么办……”

“你哦你哦~”万世突然笑着看着他,还学他的眯眯小眼,“——你惨了!”

万世见两个人都一副“没有那么严重吧”的表情看她,便摆出一副深知其中利害的模样,说道:“这城里只有两个人可以说动她,可是这两个人恰巧都不在——”

许心湖和林世宝都迷茫地看着万世。

“虽然我和嘉溱是好友,但是只怕我也无能为力。”

“不会不会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她一定会听你说的——”他一心急时说话一定要不加标点吗?

“恩……”万世想了想,勉为其难说道,“好吧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本小姐就随你走一趟。”

林世宝顿时将紧绷的肥肉完全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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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来到傅嘉溱院中,见到每个在场的管家下人还有林世宝都满面愁容,便叫管家去叫门。

管家叫了门,说大小姐来看她了,房间内却没有半点回应。

林世宝急切问道:“万世妹妹,这可怎么好?”

万世耸耸肩回答:“你看到啦,我也尽力了,再会吧。”

“啊?”——这就叫“尽力”啊?!

林世宝拦住万世,又求又抱拳:“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她不出来我也没有办法。”万世很自然地回答。

“可是你们是闺中密友,你怎么能就这样漠不关心地走呢?”

“老夫人还是她娘呢,还不是漠不关心在静修吗。”万世回驳。

“这……”林世宝被她驳到无话。

两人僵持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说道:“我有办法。”

众人向这个人看去,只看到他的一脸大胡子。

“我不会付钱的哦?”万世提醒他不要以为做什么都有报酬。

迟星瞻笑笑:“免费赠送。”

“你有什么办法?”林世宝看看他。

迟星瞻摸摸鼻子,然后对傅府下人们吩咐道:“你们去准备海南火虾、京都油纸鸡、蜜汁天九翅,再把厨子叫来在这里搭个架子烤万里香红焖小羊,然后准备一大坛上好的花雕,记住不要摇起来没有酒香的……还有在这里摆张桌子,快去准备吧。”

管家和下人互相看看,对迟星瞻的菜有些意见:“可是……这些都不是小姐平时爱吃的东西……而且小姐也根本不喜欢花雕……”

“放心吧,你们小姐饿急了什么都吃了,快去快去!”迟星瞻催促。

不多时,他让下人下人们把酒菜都放到他面前的桌上,更有师傅开始在院中真的烤起小羊来。

迟星瞻向满桌菜肴前一坐,满意非常。

闻着这酒菜掺杂的香气,林世宝自己都直吞口水,突然他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要用这些香气把妹妹引出来是不是?”

迟星瞻笑笑点了点头。

“好啊好啊!我陪你坐!”林世宝说着不请自坐下来。

迟星瞻却突然拦住他:“林少爷,谁说你可以坐的?”

林世宝愣住:“你可以坐本少爷为什么不可以?”

迟星瞻说道:“那林少爷你现在是傅小姐最不想见到的人了吧?还有你们这些家丁下人在旁边看着,傅小姐就这么出来多没面子?她怎么肯出来呢?”

万世领会精神,坐下说道:“对呀,我们就不同了,我是她的好朋友,这又是我的保镖,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她才会没有防备呀。”

林世宝面部不爽,却不敢再多言。

迟星瞻将所有下人和林世宝都遣走后,不等万世说话,他看看自处没有人了便开始开酒倒入碗里拿起筷子头也不抬地猛吃起来。

万世课没他这么好的食欲,看着他狼吞虎咽地样子,不免觉得掉面子:“你根本是都叫自己爱吃的。”

迟星瞻笑笑,嘴里却没有停下。

万世打击他:“嘉溱不会出来的,这个你可知道?”

迟星瞻还是笑而不答,他也没有空闲答。

万世继续打击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以让她改变主意,一个是她的亲兄长傅七夕,另一个是我干爹的儿子明如许,你可知道?”

迟星瞻摇了摇头。

万世见他这个样子,突然明白他这么做的意思:“没想到你比我还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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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世宝见到满桌空空如也的菜盘时,一脸惊讶:“这些都是嘉溱妹妹吃的?”

迟星瞻打了个嗝,大腹便便回答:“是我。”

林世宝怒道:“你这个大胆小子,你敢骗我?”

“我没有骗你啊,少爷你也知道,傅小姐是出了名的固执,要劝动她哪有这么容易?”迟星瞻叹了口气,“所以呢,我们晚上还要再接再励,而且要更丰盛——这些东西油腻腻的,晚上记得换些鲍参翅肚汤和燕窝什么的吧,先告辞了。”

万世和迟星瞻走后,林世宝气得狠狠将手中扇子摔到地上。

……

于是到了晚上,迟星瞻又大吃大喝起来,搞的满院都是饭香。

可惜的是,傅嘉溱的门就是连道缝都没有开过。

迟星瞻吃饱喝足,看向万世。

万世也看向他。

两个人默默地用眼神交流了一下。

迟星瞻见四下无人,于是突然很大声地问起万世:“啊——傅小姐的玉佩很名贵吗?”

“掌大黑玉,红玉做缀。”万世也大声回答。

“哇~那真是珍品,难怪会这么伤心。”

“不是的!”万世若有所思地回答,“嘉溱并不是因为这个才伤心。”

“那是为什么?”

“哎呀……这个不能说。”万世警惕道。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万世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咯吱”……傅嘉溱的窗动了一下。

听到开窗的声音,迟星瞻和万世呼唤眼神。

迟星瞻明明什么都没有听万世说,却故意大笑起来:“哇——真的假的?”

“真的啊,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可是傅小姐一向淡漠对人,怎么可能会……”

“这有什么不可能,阿錾那时还不是一样?”

“哪时?!”迟星瞻一脸惊讶地看着万世:剧本里没有这一句啊。

“岑家小姐不也是很一个淡漠的人吗,还不是为心上人义无反顾,搞到阿錾失恋?”

“恩……”迟星瞻赞同地点点头,“原来傅小姐也是这样的人。”

“我问你啊,姻缘这回事里,一个人代表什么?”万世突然问到。

“不知道。”迟星瞻回答。

“当然是一厢情愿。”

“原来如此。”

“那两个人代表什么?”

“这个我知道,一定是两情相悦。”迟星瞻抓到端倪。

“聪明多了,那三个人代表什么?”

“三个?”迟星瞻想都没有想,“一脚踏两船喽,大家都会不好过。”

万世听迟星瞻这样说着,突然神色有些黯然。

见万世不接话,迟星瞻推了推她:“你怎么不讲话?”——剧本没有演完呢。

“啊,”万世的表情有些神伤,眼神也开始迷离,“三个人就是一个人加两个人,也就是有两个人可能早已经两情相悦,却还有一个人在旁边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的那一个人就有点可怜了。”迟星瞻搭腔道,“既然知道人家可能已经两情相悦,还要那么固执,不是很傻吗?”

“也许她只是觉得有一天那个人会回头看到她,”万世坚定地点点头,“只要不放弃,一定会等到他发现,其实自己才是最好的。”

“要等到哪一天啊?”迟星瞻不喜欢这样,“等到那个女人七老八十吗?回过头也被吓到了!”

万世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整个火大:“活该你没人喜欢!”

“关我什么事?”迟星瞻根本不明白。

万世正要出手教训他,却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

两个人看过去,银霜般的月光下,一个黑色素衣的少女站在门口,她的面容消瘦,却不带半点波澜。

“嘉溱,你都听到了,这个家伙是不是应该好好修理一下?”万世气不过。

“大小姐,我连哪里得罪你都不知道。”迟星瞻狡辩之余,发现现在已经是脱序演出的部分。

“那就更要修理了!”万世俏皮地看着迟星瞻的一脸胡子,“——就罚你把胡子刮了!”

“——不行!”迟星瞻当然不会从命。

“嘉溱你说好不好?”万世对傅嘉溱说。

傅嘉溱看着迟星瞻,终于开口:“好。”

傅嘉溱慢慢坐下,开始吃东西,再不讲话。

迟星瞻趁她吃东西的空档,小声问万世:“对了,刚才你说的傅小姐喜欢的人是谁呀?”

万世朝他灿烂一笑:“等你什么时候把胡子刮好、头发梳好,我就告诉你。”

迟星瞻觉得他真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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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妙允把长梳带进了府里。原来长梳知道许心湖请最好的大夫为她相公看病后,她对妙允说一定要亲自来向少奶奶道谢。长梳不想被府中人看见,便选了晚上来。

许心湖这次见到长梳,发现她人憔悴一些,虽然见面相隔时日不多,但看得出她为了自己相公的病也操劳不少。

问起近况时,长梳只说城中没有店铺敢要她做事,所以她一直帮邻居洗衣赚些钱。

许心湖想了想,便和妙允商量,让她在家中为明府洗衣院分担工作,并让她每日清晨取衣,傍晚过后再送衣服回来。这样她既可以赚钱,也不用留在府里受人白眼。

长梳对许心湖不计前嫌感恩不已,又对少奶奶的雪中送炭心怀感激,于是答应她一定好好做事。

……

次日上午,许心湖再去各院查看时,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根据各院管事向她反应,这两天府里上下各个起大早,从早到晚都在忙碌,又因为少奶奶奖惩分明,大家不敢怠慢半分,所以很多人都一脸困倦,做事力不从心。

许心湖没有想到,还不到三天,就被万世说中了。

但许心湖又不愿意被万世数落,于是吩咐下去给各院劳力的增加月钱。

她吩咐下去后,果然大家的劲头又十足,就连一做完事就跑去赌坊的病鬼都主动做事。

看到府里上下一派忙碌景象,许心湖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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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万世一直在傅府做作客,明府一直井井有条。

许心湖还是开心之余,恰逢月末,本来应该是人人开心,没想到各院管事却愁眉不展。原来许心湖把各院劳作工钱加了一倍以提升士气,但这样一来,各院这个月办事都说是少奶奶吩咐的,支出多了很多,下个月的账目却因为劳作暴增而有些吃紧。明总管如今又不在,账房的账目平日里都是总管三日一查,现在却是七日一查,免不了多了这些遗漏。

许心湖头疼,顺便决定自己看账目——可是她才拿起账本,便看了两眼放下了:只因她实在看不懂。

再说各院下人,月钱一说先暂且搁置一边,单说众人这半个月来每日早起晚息,就让他们各个看上去都精神涣散许多,做多错多,管事们也是无奈。

许心湖切实看过各院情况后,看到下人们憔悴模样,实在心中不安。

再者,许心湖从许大娘那里得知那个病鬼领了月钱之后又恢复原貌,甚至变本加厉,更是在赌坊彻夜不归;后来输光之后,想要做假,便被赌坊的人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面对这些事情,许心湖简直越来越焦头烂额。

但是这种时候,要她向万世求救也是更加不可能的。

……

这夜,许心湖心烦意乱,也不知该从哪里收拾这个烂摊子。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许心湖一抬头,眼前已是“湖心畔”。

左想右想,明如许现在并不在这里,许心湖于是看看四下无人,才走进湖心畔的亭子。

……

月光如斯清亮,夜风更是沁人,风过湖面,只吹的这片深深池水微微涟漪。

这通透地安静,难道只有她许心湖才能领会吗?

“哎……”

许心湖叹了口气,缓缓在湖心亭坐下,许久才悲哀地自言自语:“……原来在他们眼中我就是这样天真吗……”

看着湖面,许心湖莫名丧气:“……为什么连这样的事都做不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能斗的过他呢……”

——难怪一直输……

今晚才想明白一些事情,许心湖也算领悟未晚。

正当她心中黯然执着于自己连日来管理明府的失败时,一个家丁端着一壶酒两只杯子一路前行来到亭中,家丁将酒和杯子放到她面前时,她没有反应。

家丁又举酒为她斟满,她也没有反应。

“少奶奶,请。”

“嗯。”

许心湖还在沉思,不作他想,只是顺手举起酒杯。

许心湖举杯将饮之际,突然想起自己身在湖心畔——这个地方不是明府上下除了老爷和少爷和明总管以外都禁止入内的吗?!

——这家丁……

许心湖抬头看去,她看到一身素衣的家丁那布帽的一张脸时,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

——“傅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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