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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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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说:“桂芝也走吗?”父亲严厉地说:“废话,她是男人可以不走!”二哥低声说:“她怀孕了。”父亲说:“那更要走。我再说一遍,妇人和孩子都要走。”我想父亲这会儿的目光一定是死盯着二哥。二哥说:“好,知道了。”父亲说:“知道就好,我就怕你不知道。”接着父亲问大哥:“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大哥说:“都办好了,几笔大款子都转到美国花旗银行了。”父亲问:“找谁办的?”大哥说:“罗叔叔。”

罗叔叔是一家报纸的总编,父亲的老朋友。父亲说:“嗯,找老罗办这事你是找对人了。”短暂的沉默后,二哥像是临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爸,我听说罗叔叔可能是共产党员。”父亲问:“听谁说的?”二哥说:“杜少爷。”父亲说:“杜少爷说的就要打折扣,他们两人尿不到一个壶里。”二哥“嗯”了一声。父亲又说:“共产党也好,国民党也好,你们都不要去掺和。”大哥说:“嗯,知道。”二哥笑道:“是啊,乱世不从政,顺世不涉黑,这是爸的处世哲学嘛。”父亲说:“你别光在嘴上说,要记在心上。你们看,还有没有其他事?”大哥问:“小妹走不走呢?”父亲说:“怎么不走?当然走。”大哥说:“她要上学的。”父亲说:“沦陷了学校能不能保住还不知道呢,还上学?”

我心想,我才不走呢。 厨房那边飘来一缕缕我熟悉的桂圆煮烂后特有的香气,那是父亲每天早上要喝的桂圆生姜汤散发出来的。我看见徐娘正往这边走来,她是我家的厨娘,是父亲从老家带来的一个远房亲戚,已经跟我们十几年了。我知道徐娘是来叫我们去吃早饭的,我示意她别过来,让我来喊。我推开门进去,通知他们去吃早饭,同时想趁机跟父亲说说我不想走的事。父亲却不给我机会,不准我进门,说:“别进来了,我们马上来,你先去吧。”

但他们并没有“马上来”,我和妈妈、大嫂、二嫂、弟弟小马驹,以及大哥的儿子小龙、女儿小凤,围坐在餐桌前,安静地等着父亲来吃早餐。小马驹有残疾,只能坐在轮椅上,因此公馆内的诸多地方都专门设有轮椅通道。徐娘的怀里抱着年仅一岁的小凤,正在用汤勺喂她稀饭。小家伙不停地将胖嘟嘟的小脸蛋扭到一边去,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等了好久,父亲总算来了,却没有带着大哥和二哥,只有他一个人。父亲落座后谁也不看,只说了一句:“吃吧。”

妈妈迟疑地问:“他们呢?”父亲依旧没抬头,呷一口汤,一边说:“不用管,他们有事。”我们这才端起碗筷闷声不响地吃饭。不一会儿,父亲抬头看看大家,直接说:“日本佬可能很快就要进城了,我已经作了安排,吃完饭后你们就回屋去,尽快收拾东西,准备走。”妈妈问:“去哪里?”老爷子说:“回老家。女人和孩子都走,徐娘,你和小兰一道去。”小兰是家里的用人。满桌子的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但谁也不敢开口问什么。父亲又说:“阿牛送你们去,兵荒马乱的,他可以照顾你们。”我看见二嫂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说:“爸,我不走。”

他问:“为什么?”

我说:“我要上学的嘛。” 他说:“你没看见街上的人都跑了,谁给你们上课?”

妈妈也说:“上学就不要去想了,这仗打得人心惶惶的,谁还去上学。”

我对妈妈赌气说:“那也不能说走就走,总要给人家一点时间准备准备嘛。”

爸爸说:“晚上走,给你一天的准备时间,够了。”

我撒娇说:“不够。爸,过两天走吧,我学校里还有好多事呢。”

爸爸抬起眼皮瞪我一眼说:“你不要名堂多,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走重要。”我不敢过多地顶撞他,只好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妈妈伸手碰碰我,让我快吃。我不理她。妈妈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吃,还要做好多事的。”我瞪了妈妈一眼,干脆起身往外走。“你去干什么?”妈妈在我身后喊。我没好气地说:“我去收拾东西,准备走。行了吧?”

吃完饭,小马驹在天井里“姐、姐”地大声叫我下楼。

我刚走下楼梯,他便神秘地凑到我跟前,对我嬉笑道:“怎么样?姐,你的白马王子听说你要走了很伤心是不是?”我说:“你说什么呀,别信口雌黄。”他说:“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蒙得了爸妈,可蒙不过我。”说完一脸坏样地冲着我笑。我心里正烦着,气呼呼地对他说:“你知道什么嘛。”

他说:“凡是你不想让爸爸妈妈知道的事,我都知道。”

我说:“我知道你就想来套我的话。”

他说:“那你什么都别说,看我知不知道你的秘密。”

我说:“知道就说,少啰唆。我还不知道你的鬼把戏?凡是算命的人都是骗子,什么神机妙算,就是骗人的把戏。”

他说:“听着,你的白马王子是某部电影里的一个人,你敢说不是吗?”

我一下慌了,十分吃惊地望着他,急不择言:“你……怎么知道?”

他一边嘿嘿地笑,一边说:“天上有风,地上有水,鸟儿会唱歌,鱼儿会说话,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说着眼神里和面孔上即刻蒙上了一层缥缈的雾气,整个人都变得虚幻起来。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门说:“又说疯话了!老实交代,你还知道什么?”

他双手合十放到鼻尖上,闭目沉思片刻,睁开眼说:“我还知道你两个小时后会从后门溜出去。”

他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跟任何人说过呢。这下我真是吃惊了。他把脸凑到我跟前,得意地说:“放心去吧,我会替你保密的。”然后,他竟然将轮椅歪侧着在地上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圈,“哈哈”笑着,滚着轮椅走掉了。

第三章:不知不觉遇到爱

小马驹,我亲爱的小弟,从小被全家人溺爱,又为世人所伤害。他既天真又孤独,既聪明又傲慢,既自卑又自负。他的生活就是在这个家里、轮椅上,但他通过自己的聪明好学,又走到了别人不可及的远处。外人都说他算命算得准极了,刚才我也算是领教了一回。

听母亲说,她怀小马驹时经常做梦看见白云仙鹤,算命先生说她怀的是个武将,将来一定能够顶天立地干大事。没想到,他却自幼给人砍了双脚,成了一个废人。可除了不会走,他什么都比人强,断文、识字、算命、下棋等等,都是一把好手。尤其是算命,几乎出了大名,经常有人慕名而来。报社的罗总编,就是罗叔叔,是最喜欢他的,说他是个通灵的人,并认他为干儿子。我是不信他的,但有时候又觉得他真是有点神,比如他说我的“白马王子”,这是真的,我确实爱着一个人。我不知道小弟是怎么知道的,可他就是这样,虽然出不了门,很多事情他却都知道。

小马驹给人感觉真有点半人半仙,作为人嘛,他没了脚,不会走,不像个正常人,可他又比一般人聪明,学什么都学得快、学得好。他有一间大屋子,以前是父亲习武的地方,在后院,门前有棵树龄几百年的老柞木树。小弟九岁那年,父亲把房间的门槛锯了,让小弟住了进去。从那以后,小弟白天黑夜都待在那间屋子里。屋里有几千册书,他都看过,有的还能整本书背下来。那时候我们家里有个瞎子,是父亲从街上带回来的,因为他救过父亲的命。小弟算命的本事就是从他那儿学的。瞎子带了他两年,有一天突然走了,据说是因为他算到自己如果不走,总有一天会被小弟气死,所以走了。就是说,瞎子带了他两年,算命的本事已在小弟之下,小弟每天看《易经》,对周易八卦那一套东西了如指掌,让瞎子望尘莫及。

我以前不相信小弟有这么神,直到这一天,我这么秘密的事都被他“算”到了,才开始对他刮目相看!

我爱的人就是高宽,他当时是我的老师。

两年前,父亲花了两百块大洋,托关系把我送进上海艺术专科学校时,一定没想到我会违反他的“死规定”,谈自由恋爱。上艺专前,我曾读过一年会计学校,那是父亲希望我学的。可我学了一年,整天打算盘,跟数字打交道,烦死了。有一天,我跟同学去了片厂看人拍电影,觉得那太有意思了,回来就向父亲要求去艺专读书,去学表演。我要当演员!父亲说:“什么演员,不就是戏子嘛,最下三烂的事了。”他极力反对我去读艺专,只是拗不过我的坚持才勉强同意,同时又有一个条件,就是不准我在学校“搞自由恋爱”。他觉得我们是大户人家,学艺的人大多是自由青年,疯疯癫癫的,配不上我家。我开始也没有这种打算,直到有一天高宽出现……

高宽英俊吗?

不,他的天庭过于饱满,以致整张脸有点“头重脚轻”,下半张脸显得特别小。小马驹说他是“异人异相”,说白了,就是长相有点怪,说好听点是有个性,但不论怎么说都不能算英俊—那种让女孩子一见钟情的相貌。

高宽有钱吗?

不,他甚至连家都没有。父母亲在他五岁前都死了,他自小在姑姑家长大,十五岁到上海闯世界,当过报童,拉过板车,在片厂打过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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